满门心思就想着要痛打这鸟人一番,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见他抡着拳头,带起一道呼呼作响的劲风,就朝着那瘦削的小僧当头砸去。
结果不料这小僧根本不慌,他一把甩出手中那包裹,砸在那意图冲上来助拳的伙计脸上,给他打了个人仰马翻。脚下一晃身形便向后滑去,让屠户这一拳锤落了空处。
那伙计翻在地上,只觉得一阵腥臭气味扑了满脸,他挣扎着把温热发粘的这物扯开,见清了情形,给他吓得大叫一声,一把给那包裹撇在一旁,险些魂飞魄散:
只见那包裹在地上转了几圈,有一颗通体沾满血迹的女人头从宽松的袋口滚出,披散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其大半面容,只露出两只充斥着不甘之意的双眼,幽幽瞪着天上的星空。
那屠户余光瞥见这一幕,也是呀的一声惊叫。
来不及过多思索,情急之下,他直接抄起身旁案板上的那把剔骨尖刀,直直地朝着年轻僧人的胸膛刺去。
后者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半点慌张,他一个扭身踢出左腿,麻布鞋尖正点中屠户握刀的手腕。
曹穗只感手腕剧痛,劲力一松,手上的刀便坠到了地上,在当的一声脆响声中,砸起一阵黄土尘烟。
又见那僧一个凌厉的回腿,横踹在他的胸口。
曹穗高大魁伟的身形骤然腾空,带起一道圆润的弧线,哗啦的一声落在后面,把自己的摊子砸了个粉碎。
那僧人一步上前,抬脚踩住他的胸口。一股大力在鞋底迸发,压得曹穗根本起不来身。
借着月光,他只能看到那张清秀俊逸的面庞低垂着,半张脸藏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当中。
曹穗的眼里开始出现了一种名为惊惧地情绪。
他声音颤抖着开口哀求:
“好汉饶命,好汉饶我性命!”
他紧紧的闭着双眼,脸上淌着鼻涕和泪水,身下还传来了一股浓郁的尿骚味道。
僧人突然笑了,嘴角牵动下扯出两个酒窝。
“看来你已近知道了今日为何会有人前来杀你,倒也省了我一番口舌。”
他手里抓着先前那把切肉的快刀,对准锋刃轻轻吹了口气。
而后手腕一抬,一道凛然的银光瞬间从他身前划过。
看着身下的这只大汉脸上露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捂着脖颈无力倒在地上抽搐的模样,头陀僧也不急躁,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不过半晌,那曹穗躺在地上,已然是没了气息。
一道殷红的水流从他脖颈的伤口处潺潺流出,深深渗到脚下的黄土里。
后者挥刀割下了这颗大好头颅,这才站起身来,眼底显出一抹轻松。
“十两纹银到手。收工!”
说着便将那首级装进了腰间的包裹里,打了个结口,牢牢套住。
到了此时,那伙计仍是卧在地上紧闭双眼的装着死,他现在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杀人了!
他的脑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整片心神都被无边的恐惧给占满。
不知过了多久后,周围的嘈杂声响似乎都不见了,伙计这才生出了几分思索地勇气。
没声音了?他应该是走了吧?
伙计浑身一阵轻松,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惬意。
他慢慢弓直身子,从地上爬起,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可那色彩鲜明的视线才刚刚聚焦——
他还没来得及去品味夜色,眼前的一切就再次暗了下去。
头陀僧抓过他那从脖颈处齐根断裂的脑袋,嘴里嘟囔着。
“差点把你给忘了!”
他颇有些自豪的不断欣赏欣赏着手里这三颗模样凄厉的人头。
“念他连夫人都被别人撬走的惨份上,就只收那家伙二十两吧,剩余这颗就当是赠品了。”
头陀僧自顾自地喃喃着,语气很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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