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真对朱珍说:“朱大哥,你教我武术吧。”
朱珍说:“先找个老婆。”
丁会说:“朱大哥练的是阴阳合体功,还是跟我学哭术吧,一个人就可以了。”
胡真问:“好学吗?”
丁会说:“先叫周嫂子打你一顿,哭两声给我听听。”
胡真说:“嫂子舍不得打我。”
周贵娘说:“为了兄弟学艺,我舍得,莫说打一顿,打你十顿我也不嫌辛苦,让你的哭声给大家带来快乐。”
众人哈哈大笑。
胡真问:“丁大侠,你的愿望是什么?”
丁会说:“大家祈求大富大贵,我不要,给我一个中富中贵就可以了。”
周贵娘说:“我想种棵摇钱树,不知哪里有种子。”
丁会说:“有。”
周贵娘问:“哪里有。”
胡真快速插嘴:“朱珍大哥身上,让他晚上给你播种。”
大家又哈哈大笑。
丁会问胡真:“大哥你当过官,你月薪多少?”
胡真说:“两万。”
庞师古说:“你好牛。”
胡真说:“不是好牛是吹牛。”
胡真问庞师古说:“虫虫,你的理想是什么?”
庞师古问:“什么是理想?”
胡真说:“换种说法吧,古人,你喜欢谁,或者说,你最想成为谁?”
庞师古说:“我想当张飞,当关羽。”
胡真问朱温:“朱大哥,你呢?”
朱温说:“曹操。”
庞师古对朱温说:“我们不是一伙的。”
朱温说:“那是我留不住你,你过五关斩六将,你要离开我。”
庞师古问胡真:“是真的吗?”
胡真便跟他讲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庞师古对朱温说:“我对不起你,这一辈子我保证跟着你。”
众人哈哈大笑。
胡真问朱珍:“朱大侠,你最喜欢谁?”
庞师古马上插嘴:“当然,最喜欢嫂子。”
众人大笑,朱珍说:“我喜欢韩信。”
丁会说:“嫂子,打他,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他也想点女人,多多益善。”
朱温问:“韩信能受跨下之辱,你能吗?”
朱珍说:“太难了。”
胡真问周贵娘:“嫂子,你最喜欢谁?”
周贵娘说:“花木兰,还有平阳公主。”
丁会说:“嫂子,你如果做武则天,在我们这些兄弟中,你选谁做妃子?”
周贵娘说:“全选。”
众人又哈哈大笑。
胡真问:“今晚你翻谁的牌子。”
周贵娘说:“谁能打过我珍哥,我就翻谁。”
胡真说:“虫虫能。”
众人又哈哈大笑。
庞师古说:“看来我要好好练功了,听人说,勤奋出天才。”
朱温马上反驳说:“其实应该是懒惰出天才,你知不知道懒惰是老天爷赐给人类的最大的福利。是懒惰在提升生活的品质,是懒惰在牵引历史的前进,是懒惰在引领社会的进步!
“挣眼看看世界,哪一样发明创造不是因为懒惰。懒得挑土,就发明了板车;懒得挑水,就发明竹管引水;懒得走路,就发明了马车;懒得耕地,就发明了牛耕;懒得吃药,就发明了拔罐……
“所以懒人,也只有懒人,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真正动力。懒惰,是快乐的源泉;懒惰,是美好的真谛;懒惰,是冬天的暖气,夏日的凉风。
“世界上要是人人脚勤手快,争分夺秒,见缝插针,那么荒山会被翻烂,野草会被锄尽。这样一来,牛羊随之饿死,水土随之流失。我的天啊,人类将遭受一场不可想象的劫难。所以,没有懒人便没有世界的今天。击乐的,总是打鼓的勤,敲锣的懒,有勤有懒,才有音乐的节奏感。人,本无所谓勤,无所谓懒,有了懒才衬托勤,鲜花虽好,全靠绿叶扶持。人人勤快,做事你争我抢,一定就会打起来,不得了,战争将会无休无止,只会将人类拖进地狱。浑水越澄越清,是非越辩越明。火不拔不旺,理不辩不通。”
朱温功夫不如朱珍,不如庞师古,为了挽回面子,还能搬出如此高级理论,这才是政治家。
庞师古说:“朱大哥说得有理,不练了。”
朱珍说:“想上战场,你不练功,便会炼尸。”
胡真问朱存:“大哥,你最喜欢谁?”
朱存说:“霍去病。”
丁会说:“霍去病,匈奴未灭,誓不成家,你能做到吗?”
朱存说:“做不到。”
胡真问丁会:“丁大侠,你呢?”
丁会说:“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胡真说:“你是想貂蝉了吧。”
丁会说:“不关想貂蝉,昭君我也想。”
众人哈哈大笑。
胡真问氏叔琮:“兄弟,你喜欢谁?”
氏叔琮说:“不久前,我听人讲专诸的故事,我喜欢专诸。”
胡真说:“那是刺客,没有荆轲名气大。”
丁会问胡真:“胡大哥,你呢?”
胡真说:“我喜欢范蠡、张良。”
这是一场神奇的对话,历史学家后来惊奇地发现:这场对话,在预言他们的人生。这些人的人生结局,与他自己的偶像,惊人的相似。不知这是偶像的力量,还是老天注定。
一路上,大家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好生热闹。要说打嘴仗,胡真是绝对的老大,因为他是这中间的唯一知识分子。正如柳永词:
腹内胎生异锦,笔端舌喷长江。纵教片绢字难偿,不屑与人称量。我不求人富贵,人须求我文章。风流才子占词场,真是白衣卿相。
朱珍、丁会、庞师古、胡真、氏叔琮,成为了朱温麾下的第一波勇士,第一代名将,第一波开国元勋。事业参亭毒,人才兆废兴。没有人,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你便是沙漠一沙,你便是沧海一粟。只有人,没有人才,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
而这一批人,是真正的人才,有了人才有力量,有了人才路途香,有了人才前程亮。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走到许州(今河南许昌),终于见到了黄巢部队。谁知道第一次见面,朱温就得罪了黄巢的心腹大将孟楷。从此,孟楷常常给朱温送礼物——小鞋。
欲知朱温怎么得罪孟楷,孟楷又给朱温送什么名牌小鞋,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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