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
陈宫俯身大拜,心中满是感慨。
不曾想天子为了屯田安全,竟然下了如此苦功。
不过,他心中还是忍不住自问,区区屯田怎么还需要这般谨慎,不惜筑起壁垒防御。
“陈卿。”
“你可荐屯田之才。”
刘协拂袖淡笑道:“虽为屯田郎,但目光要放在天下耕田,故而弘农屯田之事,便交给屯田司官吏吧。”
“陛下。”
陈宫作揖道:“臣知东阿令枣祗擅长劝课农桑,不过当年兖州之争,臣与其有过交锋,恐不能赴任屯田司。”
“无妨。”
“兖州之吏可征。”
刘协眸子亮起,说道:“你写下书信征枣祗为屯田司主事,寻吏部,司礼监封印,朕让御史监府走一趟,争取年前定下弘农屯田要是。”
“诺。”
陈宫恭敬道。
刘协颔首道:“如此,便去写征召令吧。”
“诺。”
陈宫躬身退出大殿。
“又平一件大事。”
刘协望着空挡的殿宇松了口气。
从洛阳自陷,到如今实控数郡之地。
历经数月时间,他可从未松懈,未来也不敢松懈。
大汉这艘千疮百孔的巨舰,稍有不慎便会被浪头掀翻,彻底破碎横流在岁月中。
六部因政令陷入忙碌。
安民,开荒,落户三政成为不可撼动的巨山。
同时,还要组建官吏对各郡耕田清查,也是撬动士族豪绅利益的大事,对于六部的压力不小。
翌日,政令还未发出,镇国府的军令便飞入第一军团营地。
以赵云为首的第一军团,已经配给了相当规模的战马,随时做好奔赴各郡征战的准备。
三日后,六部联合签发政令。
由天子七玺封印的诏书,通过绣衣直指发往各州郡。
诏书波及之地。
州郡官吏胆寒,百姓陷入狂欢。
刘协从后世而来,太清楚欺下瞒上的手段。
绣衣直指颁布政令,不止呈递各府,还在人群汇集之地张榜百姓,请识字之人宣告政令真谛。
仅半月时光,政令已经辐射数州。
司隶,冀州,兖州,豫州并且朝着南北两地快速而去。
“欺人太甚。”
“安民落户,开荒供粮。”
“他是束之高阁,不顾州郡死活。”
袁绍撕碎誊抄的六部政令,眼中满是怒气道:“这天子如此恣意妄为,不尊也罢。”
“主公。”
“还请慎言。”
审配肝胆俱颤,俯身劝谏道。
“郭公则。”
袁绍目光凶戾,问道:“许子远可有消息传来?”
“主公。”
郭图起身回道:“许子远于陈国驻留一夜后南下,陈王刘宠翌日遵循朝廷令抚政削减兵卒,并且前往洛阳朝见天子。”
“竖子不足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