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空碗，重新躺下，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
身体深处隐秘的痛楚还在持续，提醒着她今晚发生的一切。她闭上眼，脑海里却无法抑制地闪过李承锋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和他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的话语。
恐惧、屈辱、绝望、彷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却化作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
她似乎真的，成了他笼中的金丝雀。
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今夜起，她的人生，已经彻底脱离了掌控，被一只强悍而冰冷的手，牢牢攥住。
这宁国府的深院，对她而言，变成了一个更加华丽，也更加令人绝望的无声囚笼。而那个高高在上的靖王，就是掌控这囚笼的主人。
窗外，寒月依旧。只是这月光，落在秦可卿眼中，再也没有半分清冷诗意，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凉和黑暗。
与此同时，靖王府内。
李承锋正在听赵乾汇报。
“王爷，药已经送到宁府秦氏那里了。”赵乾低声道，“她收下了安神汤。”
“嗯。”李承锋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秦可卿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个聪明的女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懂得如何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式。恐惧和屈辱之后，是求生的本能。
“瑞珠和宝珠那两个丫头，敲打过了吗？”李承锋问。
“已经敲打过了。”赵乾回道，“用的是王爷教的法子，告诉她们，她们奶奶如今是王爷看重的人，若有好歹，或者走漏了半点风声，她们全家都活不成。看她们的样子，是吓破了胆，绝不敢乱说。”
“很好。”李承锋满意道，“让她们好生伺候，秦氏若有什么动静，或者贾珍那边有什么异样，立刻回报。”
“是。”
“下去吧。”李承锋挥挥手。
赵乾躬身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李承锋一人。他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秦可卿，这颗棋子，算是彻底落袋了。她的美貌和柔顺，可以满足他的欲望。她特殊的身份和在宁国府的位置，未来或许还有别的用处。
掌控她，如同掌控一件精致而脆弱的艺术品，过程虽然粗暴了些，但结果令人满意。
接下来，该是推进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落在了京城东南方向的某个区域。
盐。
王熙凤那个提议，他仔细考虑过了。
风险虽大，但利润更惊人。
他需要钱，大量的钱。
培植势力，收买人心，应对兄长和父皇那边可能出现的变故，哪一样都离不开钱。
皇庄那点收益，不过是杯水车薪。
私盐，才是真正的金山。
他拿起桌上的镇纸，轻轻摩挲着。
该让王熙凤和赵乾，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