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看似恭维,却暗含试探的锋芒。
?齐文天脸上的肥肉笑得发颤,心里却在暗自盘算对方话中深意,嘴上却依旧恭敬:
“顾少折煞我了!咱们别在这儿站着吹风,楼上备好二十年陈酿,还有刚空运来的极品货色,保准让您满意!”
他侧身引路时,后腰藏着的蟒皮枪套不经意间露出一角。
而在这暗流涌动的寒暄声中,三楼包厢内正上演着截然不同的场景。
暗红色地毯浸透鲜血,三具保镖的尸体扭曲成诡异的姿势,喉间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
最后一名保镖倚着鎏金立柱,捂着胸口的血洞剧烈喘息,冷汗混着血污顺着下颌滴落。
林肖翰拎着浑身颤抖的林幼薇,猩红瞳孔扫过垂死之人:
“留你半条命,回去告诉主子——”
他随手扯下桌布裹住姐姐破损的衣衫,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这女人,我带走了。若有半句怨言,尽管来找我。记住了,我叫林肖翰。”
话音未落,他周身腾起黑雾,裹挟着两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和保镖惊恐圆睁的双眼。
暮色中的丽江泛着青灰色的雾气,林肖翰黑袍猎猎,袖中翻涌的黑雾裹挟着林幼薇骤然落地。
脚下的青石板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却抵不过她浑身泛起的寒意——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如此诡异的传送,胃里翻江倒海般的不适感让她踉跄着扶住墙角,剧烈呕吐起来。
当林幼薇颤抖着直起身,染着血丝的眼睛对上一双猩红如血的瞳孔。
那双眼眸仿佛两团跳动的幽冥之火,正透过她的皮囊灼烧着灵魂。
她下意识往后缩去,背脊重重撞在斑驳的砖墙上:
“你...你把我救出来,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把我卖到这种地方?”
声音里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勉强支撑住发软的双腿。
林幼薇说话的时候依然在发颤。
也难怪林幼薇会害怕,一个人连话都不说,瞬间将三名身材魁梧的保镖杀死,换做是谁都会害怕。
林肖翰看着姐姐苍白如纸的脸,喉结动了动。
十年前那个会把最后一颗糖塞进他嘴里的温柔姐姐,此刻正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自己。
这具穿越后的身体太过陌生,棱角分明的轮廓与记忆中少年的面容判若两人,连声音都带着冷硬的磁性。
“你暂且在这里住下。”
他别开眼,袖中穷奇纹身微微发烫。
“这里有我的人,你不会有事的。”
语气像淬了冰,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林幼薇凌乱的发丝。
绕过三道回廊,林肖翰在布满符咒的青铜门前停下。
门后传来特有的铜铃轻响,他忽然顿住脚步——若将姐姐带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与把她推进火坑又有何分别?
夜风卷起他的黑袍,露出腰间半隐的玉牌,上面白山馆主四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去顶楼住下。”
他将一枚刻着蛇纹的令牌塞进林幼薇掌心。
“遇到危险捏碎它。”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化作黑雾消失在丽江潮湿的夜色中,只留下原地发呆的林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