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紫禁城飘着柳絮,苏晚棠在母妃的妆奁里发现半卷残旧的信笺。南疆特有的狼毒花香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信末双生血契,一正一邪的朱砂字刺得她眼眶生疼,落款处的蝴蝶火漆印与皇兄沈墨离腰间的玉佩纹路identical。
“阿棠在看什么?熟悉的雪松味笼罩过来,沈墨离的指尖掠过她攥紧的信笺,袖口的暗纹在烛火下显形为北斗七星——那是皇室秘传的星轨卫标记。她慌忙将信塞进袖中,却不慎碰翻妆台上的孔雀翎羽,一根尾羽落在他的玉佩上,恰好遮住承煜二字的承。
子时三刻,两人潜进冷宫后的废弃巫祠。月光透过破瓦洒在供桌上,十七具蝴蝶标本被摆成北斗形状,每只翅膀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其中一具标本的尾翼残缺,与苏晚棠右肩的蝴蝶胎记位置吻合。“这是南疆的双生契祭坛。沈墨离的指尖抚过供桌上的血槽,槽内残留的血渍呈紫黑色,一正一邪的双生子,需以血缘为引,用阴月血祭开启契术。他忽然按住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后颈的朱砂痣上,你的痣......何时有的?
话音未落,暗箭破空而来。苏晚棠本能地推开他,锋利的箭头刺破她的衣袖,血珠溅在沈墨离的玉佩上。莹白的羊脂玉突然浮现血色纹路,竟组成一个妹字,与他玉佩内侧刻着的兄字遥相呼应。“原来我们才是双生血契的宿主。沈墨离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震颤,他扯下腰间玉佩,两半蝴蝶纹终于拼合成完整的蛊虫形状,十年前母妃难产而亡,原来她用自己的命换了我们的双生契,让你替我承受邪契的反噬。
苏晚棠望着自己流血的手臂,伤口周围竟浮现出与祭坛蝴蝶相同的纹路。记忆闪回七岁那年,她突然染上怪病,胸前浮现蝴蝶胎记,而皇兄从此开始佩戴刻有承煜的玉佩,再也没让她靠近过皇室秘阁。
“阿棠小心!沈墨离的呼喊惊破回忆。暗处走出个戴面纱的女子,她腕间的银镯刻着南疆文字,正是母妃信中提到的南疆圣女——林晚晚。
“公主可知道,你皇兄为了压制邪契,每月都要承受蚀骨之痛?林晚晚摘下面纱,露出与苏晚棠identical的左眼角泪痣,而我,才是真正该与他缔结血契的正脉宿主。她扯开衣领,心口处的蝴蝶胎记泛着诡异的荧光蓝,与苏晚棠的淡粉色形成鲜明对比。
沈墨离突然将苏晚棠护在身后,他的星轨卫暗纹发出微光:当年你用禁术换脸,取代真正的南疆圣女混进皇宫,就是为了夺取双生契?他的指尖扣住腰间的袖箭,箭头涂着能克制蛊毒的孔雀胆。苏晚棠这才惊觉,林晚晚耳后的朱砂痣比自己的偏左三分——那是易容术的破绽。而母妃信中的一正一邪并非指双生子,而是指血契的两种形态:正契护主,邪契噬人,而她胸前的淡粉胎记,正是替皇兄承担邪契反噬的证明。
林晚晚突然抛出蛊虫笼,上百只噬血蝶扑向苏晚棠。沈墨离的袖箭精准射穿虫笼,却在分神之际被暗门后的机关击中,星轨卫纹的光芒逐渐黯淡。苏晚棠抓起供桌上的狼毒花,将花瓣塞进蛊虫口中,花蕊的汁液竟让蝴蝶纷纷自燃。
“你疯了?狼毒花会灼伤你的手!沈墨离想拽住她,却看见她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双生玉佩上,竟激活了隐藏的星轨地图。地图终点指向皇宫的太液池底,那里沉睡着当年母妃为阻断血契埋下的断情剑。“如果血契注定要有一人牺牲......苏晚棠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血涂在他的星轨纹上,我选择和你一起面对,而不是躲在你身后。她的胎记与他的星轨纹同时发出强光,林晚晚的蛊虫在强光中化为灰烬。
黎明前的太液池泛着冷光,沈墨离抱着苏晚棠潜入池底。断情剑的剑柄上刻着母妃的临终遗言:双生契可裂,血缘不可断。阿煜,护好妹妹。剑身上凝结着千年玄冰,只有双生血才能融化。这次换我来护你。苏晚棠将手按在剑柄上,淡粉胎记与玄冰接触的瞬间,冰面浮现出她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皇兄偷偷给她送蜜饯,在她生病时整夜守在床边,甚至为了她与太子哥哥决裂。
沈墨离的血与她的血在剑柄上交融,玄冰轰然碎裂。剑出鞘的刹那,林晚晚的尖叫声从上方传来,她的蛊毒被断情剑的剑气震碎,易容面具脱落,露出真正的容貌——那是个与他们毫无相似之处的陌生女子。
朝阳升起时,沈墨离将断情剑沉入湖底。苏晚棠的胎记已恢复成正常肤色,而他的星轨纹也不再隐隐作痛。两人坐在太液池边,看柳絮落在彼此的肩头,像极了小时候偷穿母妃华服时的模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痛苦。沈墨离摘下玉佩,将两半蝴蝶纹分别系在两人腕间,这是双生契的信物,以后你我血脉相连,生死与共。他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灼伤,那里正结着淡粉色的痂,像朵即将绽放的小花。
远处传来早朝的钟声。苏晚棠望着腕间的蝴蝶纹,忽然想起母妃信中的最后一句:双生花终会在破晓时分绽放,一朵向阳,一朵向月,却共享同一束月光。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正与邪,不过是世人的偏见,而她与皇兄的羁绊,从来都是最纯粹的血缘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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