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脚跟一并,抬手敬礼时军装袖口露出半截补丁:“请首长们放心!我江晨既然选择站在人民这边,就把命都卖给军工事业了!这双手造的每一颗子弹,都只为打侵略者、救穷苦人!”
大总指挥盯着他眼底的血丝,突然起身走到窗前。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格洒进来,在他肩章上凝成霜色:
“江晨,我问你个直话——要是现在让你当东北兵工厂厂长,你打算怎么盘活这块地盘?”
这话让屋内空气瞬间凝固。
江晨的喉结动了动,眼前浮现出兵工厂车间里斑驳的机床、堆满墙角的废铁,还有工人们冻得皲裂却仍紧握扳手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时声音像淬了钢:“首长,现在的东北兵工厂就像头老黄牛,骨架够大却跑不动。我要做三件事:换脑子、换筋骨、换手脚。”
“说具体点!”大总指挥转身时军大衣带起一阵风,吹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晃。
“首先是‘换脑子’。”江晨走到桌前,用手指在地图上圈出东北三省,“咱们现在的管理模式还停留在作坊式,图纸靠手绘、产量靠人算,效率能不低?
我建议成立技术指挥部,把工程师、技工、前线战士聚到一起——工程师懂原理,技工知工艺,战士明需求,三方凑一块儿才能打磨出真正好用的武器。”
三总指挥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有点意思,接着说。”
“然后是‘换筋骨’。”江晨扯下墙上一张泛黄的生产计划表,在背面快速画出流水线示意图,
“现在的生产流程太零碎,零件从锻造到组装要跨五个车间。我打算把全厂改造成三条流水线,从原料进来到成品出厂,一气呵成。再引进毛熊淘汰的冲压机,改装后效率能提升三倍!”
四总指挥猛地拍腿:“好主意!去年苏联支援的设备还堆在仓库吃灰,正愁没处用!”
“最后是‘换手脚’。”江晨的声音突然压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补丁,
“兵工厂的工人每天干十六个小时,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我想在厂区建食堂、托儿所,再设个技术学堂——工人吃饱了、孩子有人带了,才有心思钻研技术。等厂子效益好了,给每个技术骨干分房!”
这话让屋内陷入短暂沉默。大总指挥盯着江晨布满茧子的手,突然笑出声:“好个‘三换’!你这小子,既要革生产的命,还要革人心的命!”
江晨挺直脊背,目光扫过四位神情凝重的总指挥,突然伸手重重按在桌上的作战地图上,指腹碾过长江蜿蜒的线条:
“这些只是开始!东北兵工厂若完成改造,我们完全能向更高处攀登——坦克、飞机、军舰,甚至...”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能改变战争规则的核弹!”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震得叼着烟斗的三总指挥手一抖,烟灰簌簌落在军装上。
二总指挥猛地站起身,木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你说什么?核弹?就是美国人在广岛投下的那个?”
江晨从帆布包里抽出几张泛黄的外文资料,摊开时纸张边缘还沾着机油:
“没错。我在战俘营时,偶然接触到留德专家的笔记,上面记载了核裂变的基础理论。
虽然现在我们缺乏铀矿提纯技术和精密仪器,但只要整合全国科研力量,建立系统性的研究体系...”他的手指划过资料上复杂的公式,“五年,最多十年!”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炭盆里的火星在寂静中爆裂。
大总指挥盯着江晨眼底跳动的火焰,突然想起三年前延安窑洞里,那个说“小米加步枪也能打败飞机大炮”的年轻人。他喉咙发紧,伸手按住地图上的东三省:
“还有航母呢?那可是海上的移动堡垒,国府折腾了二十年都没个影子!”
“因为他们走的是弯路!”江晨抓起桌上的铅笔,在空白处飞速勾勒出航母轮廓,
“常规动力航母需要蒸汽轮机、特殊钢材、弹射系统,每一项都是技术壁垒。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笔尖重重戳在图纸中央,“先造轻型航母,搭载螺旋桨战机,用商船改装的方式降低成本。只要解决起降技术,三年内就能看到成果!”
四总指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痰在搪瓷缸里炸开:“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每一项都是天方夜谭!”
“可天方夜谭都是人闯出来的!”江晨猛地扯掉军装领口的风纪扣,露出里面磨得起球的毛衣,
“当年红军在瑞金造子弹,国军说痴人说梦;
去年咱们用107火箭炮打军舰,洋人骂是邪术!现在呢?”他抓起地上的煤块,在白墙上画出巨大的齿轮,“只要把全国的钢铁厂、机械厂、科研院所拧成一股绳,没有攻不破的难关!”
二总指挥突然抓起江晨的手,摸到掌心厚厚的老茧和新鲜的烫疤:“你小子,不会是从未来穿越来的吧?这些想法...”他声音发颤,“比我们参谋部的十年规划还激进!”
江晨手腕翻转,反握住对方粗糙的手掌:“我只是把该走的路提前画出来。
但光有蓝图没用——”他指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我们需要自己的军工人才。我打算在东北办一所‘军工联合大学’,设武器研发、材料科学、军事工程三个学部。让工程师和战士同吃同住,培养既懂理论又能实战的‘钢铁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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