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的寒气渗入营帐,崔衍躺在兽皮褥子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三支淬毒箭矢虽已取出,但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毒素顺着经脉蔓延,在皮肤上形成蛛网状的纹路。慕容雪守在床边,手中紧攥着传国玉璜,玉璜表面的神秘图腾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拓跋烈掀开帐帘,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鲜卑巫医走进来。巫医的鹿皮长袍上缀满贝壳与兽骨,颈间悬挂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发出清脆声响。他凑近崔衍,布满皱纹的手悬在伤者胸口上方,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巫医的脸色陡然一变。
“这毒...不似寻常之物。”巫医的声音沙哑,“箭矢上的毒素融合了匈奴萨满的诅咒,寻常草药根本无法化解。”慕容雪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匈奴萨满临死前那恶毒的眼神,还有天空中诡异的破军星。崔衍的伤势,显然与那场天象异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巫医取出腰间的陶罐,倒出一种墨绿色的膏体,涂抹在崔衍的伤口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伤口处竟冒出缕缕白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崔衍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慕容雪想要上前,却被巫医拦住:“莫要打扰,这是逼毒的关键!”
随着药膏的渗透,崔衍体内的毒素开始向外排出。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情况有所好转时,巫医的脸色却愈发凝重。他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口中吟唱着古老的鲜卑咒语。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奇怪...这人体内竟藏着一股神秘力量,与毒素相互抗衡,却又...”巫医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望向慕容雪。
“他曾用传国玉璜救过我。”慕容雪连忙说道,将玉璜递给巫医,“当时玉璜发出奇异光芒,会不会...”巫医接过玉璜,仔细端详上面的图腾,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这玉璜不仅是开启天工府的钥匙,更是上古时期用来封印神秘力量的神器。而你...”巫医的目光转向崔衍,“你体内的力量,与玉璜产生了共鸣。”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崔衍沉重的呼吸声。慕容雪想起崔衍为她挡箭时毫不犹豫的身影,还有玉璜在关键时刻发出的光芒。难道,崔衍的血脉也与这千年之谜有着某种联系?
巫医从怀中掏出一卷兽皮,上面画着复杂的星象图和符文。“按照鲜卑古老的传说,拥有星眸血脉者能沟通天地,而玉璜则是承载这份力量的容器。”巫医解释道,“但从未有人见过玉璜与凡人的血脉产生共鸣。这孩子...”他看向崔衍,“他体内的力量,或许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慕容雪握紧崔衍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正在逐渐回升。巫医开始调配新的草药,这次加入了一种罕见的紫色苔藓——据说生长在昆仑山脉最险峻的悬崖上,百年才能成熟。草药熬成的汤汁呈深紫色,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让他服下这药,每三个时辰一次。”巫医将药碗递给慕容雪,“但更重要的是...”他指着玉璜,“你要引导他体内的力量与玉璜共鸣,或许能彻底清除毒素。不过,这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巫医没有说完,但慕容雪明白其中的危险。
夜幕深沉,营帐外传来鲜卑战士的巡逻声。慕容雪坐在崔衍床边,将玉璜放在他胸口。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感应玉璜与崔衍体内力量的联系。渐渐地,她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玉璜中涌出,顺着崔衍的经脉游走,与那股神秘力量汇合。
崔衍的身体再次开始抽搐,但这次的反应明显减弱。慕容雪咬着嘴唇,继续引导力量。她的额头布满汗珠,火焰胎记也亮起微弱的光芒。不知过了多久,崔衍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伤口处的青黑色开始消退。
巫医走进营帐,看到这一幕,不禁点头:“看来奏效了。但这只是开始,他体内的力量尚未完全觉醒,而匈奴的威胁也未解除。”慕容雪抬头,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陪着他,直到揭开所有秘密。”
窗外,北斗七星在夜空中闪烁,破军星的光芒已不再那么刺眼。崔衍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似乎在与体内的神秘力量对话。慕容雪守在他身边,手中紧握着玉璜,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新的挑战,或许正隐藏在这看似平静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