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肚子...”
“咳咳,说实话”
“我和钱毅从宵禁开始就一直在房子里等着你,你究竟跑哪儿了?”
“八成又去了府尹那儿去了吧。”刚在旁边莫不做声,转着念珠的钱毅却突然说道。
“钱师兄,你——你跟踪我?”
“用不着跟踪,那个姓李我认识,是应天府的。”
“在结合你前几天,给应天府府尹献礼,用屁股想都知道你去哪儿了。”
见事事情瞒不住了,马仁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师兄明鉴!那李主簿说只是寻常宴请,谁知...”
刘云重重咳嗽起来,脸色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沉默了好一会儿。
“师弟,你这次鲁莽了。”
“师弟,你这次可是把我们整个丐帮给架上火烤啊。”钱毅接着补充到。
“好了,咳,咳。”
“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给陈小七顺利成章的脱罪。”
“我有一计!”
钱毅突然说道,
“既然陈小七借了龙王做文章,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让‘显灵’的龙王指名要陈小七主持禳灾。”
“此计可行,但细节之处需在琢磨琢磨。”
三人密议至东方泛白,才将“演绎”的龙王显灵的大致流程敲定下来。
——分界线——
天不随人愿
陈小七原本估计是有七日缓冲期。可他不知道的是:
由于丐帮之间的内斗,让防疫标语成了废纸,排水渠的疏通被迫中断。
更糟的是,他苦心经营的防疫宣传,在这短短数日间,竟被丐帮内斗的消息如瘟疫般冲散。
茶楼说书人添油加醋地宣讲“九袋长老夺权秘闻”,酒肆醉汉们争相押注哪派会胜出。
城南赌坊甚至开出盘口,赌陈小七何时会被逐出丐帮。
人们似乎早已忘却了上半个月那群乞丐的惨状,而真正的瘟疫却在暗处悄然蔓延——
排水沟旁,那只曾啃食霉饼的大黄狗趴在烂菜叶堆里抽搐,身下污秽渗入雨后松动的泥土。
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狗呕吐物旁的饼渣,振翅飞过七条街巷,粪便落在东市水井的辘轳把手上。
府衙粮库里,新到的赈灾米袋堆成小山。
粮役用银簪挑开检查时,几只肥硕的老鼠正从米袋缝隙钻进钻出。
其中一只蹿过衙役的靴面,消失在堆放《防疫告示》雕版的库房深处。
当第一缕秋阳照在城楼鸱吻上时,挑粪工老吴发现往常准时的收粪车迟迟未至。
他捂着突然绞痛的小腹蹲在巷口,没看见身后屋檐下,昨夜晾晒的干菜已爬满霉斑。
更不知道自家小孙女正用沾着狗粪的小手,抓着早晨邻居送的炊饼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