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铁门重重关上,程岩被铐在椅子上,血顺着额角滴落。
佐藤的白手套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程队长,久仰。佐藤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没想到你会主动走进我的审讯室。
程岩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听说......你在找我?
三天前,他故意在日军巡逻队面前暴露身份,甚至刻意让特务拍下他与地下党接头的照片——一切都为了让佐藤确信,他掌握着重庆地下党的完整名单。
佐藤的镜片闪过冷光:你以为我会信?一个童子军队长,能知道多少秘密?
程岩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佐藤雪白的军装上。
拖去牢房!佐藤厌恶地后退,明早用烙铁伺候——看他能硬到几时!
当日军士兵架着程岩穿过走廊时,他的手指在背后轻轻敲击——
···—·—··(明日炸)
墙角的蜘蛛闻声而动,顺着排水管爬向黑暗深处。那是个不到十岁的报童,耳朵贴着水管,将摩斯密码记在心里。苏晚晴站在惠子公寓门外,手里捧着一束白菊——这是惠子母亲去世三周年的忌日。
开门的惠子瘦得惊人,和服下露出缠满绷带的手臂。自从父亲山本的实验室被毁,她就被软禁在此。
家父的祭日,不接待客人。惠子声音冰冷。
苏晚晴将花束微微倾斜,露出藏在其中的半张照片——那是惠子母亲穿着白大褂,在731部队实验室里偷偷销毁数据的画面。
你母亲......不是病死的。苏晚晴轻声道,她是因为发现了毒剂的解药配方,被灭口的。
惠子的手指猛地掐入花瓣,汁液染红了绷带。
三小时后,苏晚晴从公寓后门离开,大衣内袋里多了一张被泪水浸湿的纸条。上面是惠子母亲用隐形墨水写的配方,最后一行小字微微发亮:
中和剂关键:患者血液中的IgE抗体需与硫代硫酸钠7:3混合
而惠子静静坐在梳妆台前,将母亲的照片贴在胸口,吞下了早已准备好的氰化物胶囊。
刑讯室里,烧红的烙铁滋滋作响。
佐藤亲自握着烙铁,抵在程岩赤裸的背上。
最后机会,名单在哪?
程岩的冷笑被剧痛打断。皮肉烧焦的气味中,烙铁在他背上留下深深的川字——这是日军对待叛徒的标志。
继续。佐藤示意行刑手。
第二块烙铁落下时,程岩终于发出惨叫。但奇怪的是,他的手指却在身后快速敲击——
—·—····(铁)
···—··(柜)
隔壁牢房的吴世勋突然睁开眼睛。老人被俘后一直装昏迷,此刻却猛地扑向牢门,对着通风管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