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暴雨突然转急,打在“元嘉之治”的石碑上,将“百姓安居乐业”的刻字冲得泛白。
刘裕忽然起身,铁胎弓的弓弦擦过龙椅扶手,发出低哑的颤音:“传朕令,开仓放粮,免江南三年赋税。”
他转头望向檀道济,后者甲胄上的“北府”徽记正在阴影里忽明忽暗,“比起骂昏君,咱更该让百姓知道,帝王的刀,该砍向哪里。”
北周正阳殿的青铜灯树映着宇文邕的冕旒,十六旒珠串在他眉间投下细碎阴影。
他盯着金榜上“大明十六帝”的字样,指腹碾过案头的《大诰》抄本——那是派人从后世偷偷拓来的,纸页间还夹着一片枯黄的凤阳草。
“皇兄,这金榜说大明传十六帝,那我北周……”宇文宪的话卡在喉间,看着宇文邕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后半句咽回肚里。
宇文邕的手掌按在《周书》扉页,那里有祖父宇文泰的墨迹:“府兵制,务使兵民一体。”
他忽然冷笑,指节敲在“十六帝”三字上:“操心别人的江山作甚?”声音未落,阿史那皇后的罗裙已扫过他的膝头,腕间突厥银镯撞在他的甲胄上。
“陛下,后世王朝更迭频繁,”皇后的指尖划过金榜边缘,那里隐约浮现“隋代周”的血色字迹,“或许该早立储君,防患于未然。”
殿内突然死寂。
于谨的笏板在手中轻颤,他望着宇文邕眉间的川字纹,想起去年灭佛时,陛下曾在法门寺跪了整夜:“太祖神武,然‘天命靡常’,还望陛下……”
“够了!”宇文邕猛然起身,龙袍扫落案头的《大诰》,朱元璋的“出身最微”四字在地上投下刺眼的光,“传朕旨意,即日起,皇子皆需入军营,从伙夫做起。”
他转身望向太庙方向,青铜门环上的兽首在阴影里龇牙,“朕的北周,不会亡在子孙手里。”
大兴宫的御花园飘着细雨,杨坚的皂靴碾过落英,独孤伽罗的华服袖口沾着白海棠的花瓣。
他们并肩站在九曲桥上,望着湖面倒映的金榜,朱元璋的破碗与他们的传国玉玺在水中重叠。
“从乞丐到皇帝,比朕当年装病骗宇文护还要离奇。”
杨坚的手指划过石栏上的“开皇之治”浮雕,忽然瞥见独孤伽罗袖中露出的《女则》残页,上面用朱砂圈着“武周代唐”四字。
独孤伽罗的指尖轻点水面,涟漪打散朱元璋的倒影:“传奇背后,是尸山血海。”
她转头望向丈夫,发间的金步摇随动作轻晃,“那朱祁镇丢了国门,归根结底是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
杨坚的眉峰骤然拧紧,想起仁寿宫的偏殿里,杨广正与杨素密谈,案头摆着西域送来的琉璃盏。
他忽然冷哼一声:“帝王若让百姓吃不上饭,丢的何止是国门?”话音未落,湖面突然映出“江都之变”的画面,他腰间的“天子剑”突然发出悲鸣。
独孤伽罗的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体温透过袖口传来:“陛下,咱的三省六部制,该再加道‘百姓谏言’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