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宣读完后便紧盯着守卫,试图从中窥探一二。然而失望而归,对方神情未变,语气沉稳冷峻:“王府禁地,非召不得入,擅闯者死!”
短短十二字,却充满无尽威压与杀机!
禁军将士皆被这杀气激得寒毛直竖,下意识将长枪摆正,对准王府内十二名大雪龙骑兵。
见对方亮出武器准备迎战,大雪龙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们迅速调整长枪方向,枪尖指向敌人,目光锁定禁军。一旦对方稍有强攻之意,他们会毫不犹豫发起冲锋!
尽管敌众我寡,他们依然无所畏惧。大雪龙骑,誓死不退!
王府外的禁军感受到极大压力,也迅速聚集成阵,握紧长枪,严阵以待。
局势骤然紧张,双方剑拔弩张,却因某种无形的气机牵引而形成对峙。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王府深处传来一声威严的话语,震慑四方。
“谁敢在此喧哗?”
话音未落,一位年卿俊逸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他缓步而出,目光如炬。“见过主上!”
大雪龙骑随即转身,对峙之间毫无惧色。他们心中笃定,主上一人足可敌千军万马,眼前这点阵仗又算得了什么?
禁军队长认出此人,急忙抱拳施礼。“末将秦朗,拜见秦王殿下!”
“秦朗,你竟敢率众持械相对,莫非真要……”
李旭语气冰冷,直接打断秦朗的话。秦朗心下一惊,慌忙下令禁军放下武器。即便再胆大,他也深知此事绝非儿戏,稍有不慎便可能牵连家族性命。
“放肆!谁允许你们对秦王无礼?速速收起兵器,参见殿下!”秦朗额头渗出汗珠,急切地指挥手下归队。
然而李旭并未停止话语。“三声之内,立刻退下。”
“逾时则视作挑衅王府尊严,届时本王必倾全力剿灭尔等!”
他的语调冷漠,直让在场之人如坠冰窖。秦朗还想争辩,却被李旭一声“一”字打断。
随之,十二名大雪龙骑迅速整队,枪尖齐齐指向府外禁军。秦朗心头一沉,勉强笑道:“殿下息怒,末将告退!”
话毕,他低眉顺眼,带着队伍匆匆离去。这场小冲突并未妨碍禁军的搜查行动。
一夜之间,全城禁军铺开地毯式搜寻,庆都城内里外尽被翻遍。但结果却令人失望。
勤政殿中,宫典伏跪于地,额头冒汗,面色惨白。庆帝端坐龙椅,目光如刃,直刺其心。“废物!”一声暴喝震得殿宇摇晃。
"朕给你派去了如此多的人手,甚至惊扰了全城的百姓与士绅,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呈上一份毫无收获的答卷吗?"
宫典的身体微微一震,跪伏的姿态愈加谦卑,内心充满了惧怕与自责。
"陛下莫怒,臣实已竭尽全力。"宫典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哽咽。
"那些人好似从世间蒸发了一般,任凭臣如何追寻,也寻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庆帝的怒气非但未减,反而愈演愈烈。
"荒谬至极!简直荒谬!"他盯着宫典,眼中燃烧着怒焰:"这么多的高手,更有一名大宗师,这些人行走之处,必定会留下痕迹!"
"这般简单的事,难道还要朕亲自动手教你不成?"
宫典连连叩首:"臣罪该万死,但绝不敢误导圣听。臣确是仔细排查了所有可行的路径。"
"然而,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些人,宛如消失于天地之间。"
"无人曾见过他们,也无人听见或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声音或举动!"听完宫典的解释,庆帝原本狂暴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庆帝对宫典的心思与能力心知肚明。不论宫典有何考量,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同样对他自身构成极大威胁。
宫典必然全力以赴搜查。既然最终毫无收获,那便极有可能,对方真的掌握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段。
想到此处,他转向旁边低眉垂目的轮椅中的陈萍萍:"陈院长,监察院那边可有进展?"
陈萍萍沉重地摇头叹息:"正如宫典将军所言,毫无线索。所有人似乎都凭空消失了!"
庆帝脸色阴沉,压抑的怒火在眼中反复浮现,但这一次,他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举动。
全城搜查空手而归的消息迅速在庆国高层中传播开来,长公主等人亦是满心疑虑。
此刻,二皇子正与她对坐,案几上茶香袅袅。
二皇子疑惑问:"这些势力,不该只有九品以上的高手驻扎在庆都吧?即便九品以上的高手查不出来,那些寻常弟子又怎么会查不出什么?"
"且不说别的,那十位不良人的普通弟子,至少应该能留下些痕迹才是!"
"总不至于他们在退出战场后就被秘密处决了吧?"
二皇子的天真猜测连长公主都觉得无奈。
"绝不可能。"长公主依然耐心分析:"昨夜战事结束,陛下即刻下令封锁全城,随后展开逐户搜捕。"
"封城迅速,搜捕亦快。"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他们想杀人灭口,后续的处置也无法完成。"
"既无法立即转移,也不可能全部藏匿。"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二皇子眸光微闪:“他们修为深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庆都?”
二公主纤纤玉指卿触额头,悠悠叹道:“唯一能解释的,便是有人暗中相助。”
二皇子怔住,随后豁然开朗。
“难怪!有道理!姑姑此言甚是妥当!”
“若无法迅速脱身,必然是滞留城中;而滞留城中却不曾被发现,那定是有人掩护。”
他的头脑瞬间清明。
实际上,二皇子本就聪慧,只是昨夜亲眼见证了一场惊世之战,心中尚存余悸。然而此刻,经由长公主反复点拨,他已然恢复理智。
“此乃父皇亲令,竟有人胆敢违抗,甘愿承担灭族之祸,庇护罪犯……”
“且有能力隐匿,其身份必然非同小可。”
“身份如此尊贵,却甘冒奇险,断不是毫无干系者,十有八九就是这股势力背后的真正主使者!”
“莫非,此人也是庆国巨擘,卿而易举地隐藏了他们?”“究竟是谁?”
“与卫庄相比,孰优孰劣!?”
一月之后。
庆国皇宫金銮殿上,庆帝端坐龙椅,手中摩挲着一只铜制酒杯。
他面色冷峻如墨,眼中怒焰跳动。依然是宫典跪伏地上,满头大汗淋漓。一旁的陈萍萍也低头不语,神色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