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没等傅忠吃完早饭,东宫就来人了。一个太监迈着不丁不八的步子走进门来,扯着公鸭嗓子说道:“太子口谕,着傅忠巳时初东宫伺候。”
傅忠心里一紧,不会是要自己去检查他的身体吧。要是这样,就师出有名了。不过,太子的身体是朝中大事,就算需要自己诊断,也得先与父亲通气,不应该这么草率。难道历史不容扭曲,公主要来相看自己?
没想到来到此世,第一个和自己单独见面的朱家人会是朱标。管他目的何在,至少可以多了解了解太子。
他会问些什么问题呢?该怎么表现,才能得太子之心呢?自己出身武家,要是谈起战争,到底是人数重要,还是后勤重要,亦或谋略重要呢?
到了东宫,经人引路,傅忠进入端本宫,一股舒爽的凉意扑面而来。
端本宫类似勤政殿,只是规模小了不少。几盆冬天藏下来的冰块摆在主位四周,其实也没多大的作用,殿中的舒适还是得益于宫殿的高大,又是南北通透,从闷热的天空下夺取了一片阴凉。
抬头看去,朱标满脸庄重坐于主位。
想起救人时对自己的援手,就如历史记载和父亲所说,他是个宽厚之人。
此世记忆瞬间涌向心头,传统医学讲究望、闻、问、切,再怎么心急,现在也只能看看而已。总不能初会,就去询问人家病情,研究人家的脉象。就算太子肯,自己也融会不了这博大精深的学问。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皇家饮食,那是挑了又挑;太医护理,那是细了又细。要说遗传,朱元璋与马皇后又是身体康健之人。
原来的世界,马皇后活过了五十岁,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也算高寿。
可不要是什么基因突变的病呀,自己一点都不懂,傅忠暗暗祈祷着。
看着心不在焉的傅忠,想起他的神神叨叨,朱标顿时又有些不喜。但他城府颇深,面上并不流露什么。
这婚姻出自父皇之口,以老人家对九妹的溺爱,只有她反口,才有更改余地。
九妹不敢说学富五车,手不释卷却是笃定了的,就从这里下手。
朱标淡淡问道:“平时能读些什么书。”
这话对寄身没毛病,如今就有点扎心。
没想到会从这里入手,傅钟心里一叹。
前世因为天赋不够,埋头于各种书籍而突破不了,被人视为书呆子,最后考了个医学院了事。
此世偏偏长于武家,不通文脉,又被人瞧不起。
合着叫了傅钟,就里外不是人。要是没有穿越,寄身可就遭罪了。
过了虫洞,他的智慧成倍增长,以前读过的书在心里融会贯通。
他略带不满回道:“我是个当兵的,暮鼓晨钟,寻章摘句的事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