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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仗剑庐山影 断义南海踪(2 / 2)

门方打开,颜丹心便风驰电掣出了门去。颜丹心纵马出城,向北而行,肚中暗暗好笑:“不知那张大富发现马匹莫名其妙被人骑走,那人的模样都不知道,心中恼怒可想而知了。”颜丹心趁夜赶路,幸喜月光尚好,马在夜间又能视物认路,他身下骑着一匹,手中牵着一匹,金刚王却站在那马背上闭眼睡着了,不再叽闹。

颜丹心纵马而行,夜风阵阵吹来,说不出的凉爽舒畅,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发白。又换乘了另外一匹,如此两匹马交替换骑,那马的脚力还算得上迅速,到第八天时间,便已经离砀山不远。估摸离砀山不过百里,颜丹心来到一个集镇上,但见镇上人烟稀少,破败凋零,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要了几个馒头,一小壶酒,吃了起来,见掌柜的正坐在柜台上发呆,便问道:“掌柜的,这镇上人烟为何如此稀少?”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地方地处宋元边境,那元兵时时进犯,征战是连年不断,这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已经剩下的不多了。”颜丹心问道:“那我为什么不逃?”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逃?小老儿这把年纪,大儿子前年被元兵杀了,小儿子被抓去当兵,已经四年多了,音讯全无,想必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孤身一人,即便死也要死在这生我养我的地方。”其时宋元交战,边境时有小股元兵入境侵扰,颜丹心是知晓的。而当地官府力弱,得知元兵横行霸道,残杀宋兵,也无力抗衡,故边境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两人正说话时,只见前面的街上走来一队人马,一看是元兵装束。个个手执手执刀枪,凶神恶煞,一个个吆五喝六,目中无人,但见前面的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约摸四十开外的年纪,一脸凶悍模样。

集镇上的人见到元兵来到,早躲得干干净净,只余得街中心一个年纪大的老妇人拉着一个小孩子走得慢了,一个元兵一脚将孩子踢得飞了出去,撞在了街心一一块石头上,登时脑浆迸裂。那老妇人撕声哭着扑向那元兵要孙子,口里骂道:“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那元兵拔出腰刀,一刀将从老妪前胸刺入,直掼后心,那老妪登时鲜血狂喷,倒地毙命。其余元兵哈哈大笑。颜丹心面向街心,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因事发突然,相隔较远,来不及施救,眼睁睁地看着两条命瞬间消失。那掌柜的也目睹一切,直叫阿弥陀佛。

颜丹心没有想到元兵会残忍至斯,毫无人性,杀一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视人命如草芥,不由得怒火冲顶,肝胆俱裂,飞身跃至街中,对即将离去的那队元兵叫道:“等等,杀了人就走了么?”一众元兵听到有人呼叫,转身一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站在街中叫嚷,不由都相视大笑。

适才杀人的那元兵走近前来,用手点着颜丹心的胸脯说道:“人是我杀的,怎么样,你要为他们报仇吗?”颜丹心喝道:“我正是要以你的血来祭无辜的亡灵。”那元兵哈哈一笑,说道:“我看你是活得腻了,敢和你爷爷如此说话。”话音未落,一刀便砍了过来。颜丹心并不避让,右掌后发先至,早一掌击在那元兵的胸上,他痛恨元兵凶残狠毒,这一掌足用了十成功力,足可开山碎石,那元兵如何禁受得住,被打得飞出了数十丈,被打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这点一只手,哪里一块肉。其余元兵见状之下,吓得四散奔逃,颜丹心喝道:“今天叫你们血债血偿。”手起掌落,一掌一个,只不过眨眼间功夫,那些元兵便被他杀得所剩无几,那骑在马上的元兵头领见他武功高得骇人,忙打马朝街头飞奔,颜丹心哪容他逃脱,脚尖微点,地上的一柄单刀早激飞而出,从他后心穿出前心,余劲犹自未衰,飞出数丈后钉在街头的旗杆之上。元兵头领惨叫一声,尸首直挺挺从马上栽下,掼在街上,肚腑流了一地。

颜丹心自出道以来,从未如此痛下杀手。他自小在蒙古长大,心目中的蒙古人虽争强好胜,但从未想到会如此残忍,适才看到他们滥杀无辜,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便对元人产生了极为仇恨的心理。他走到街中,将死去的老妇、孩子的尸体搬到了一块。这时,躲到各处的汉人陆续走了出来,见他将这些元兵全部杀了,无不拍手称快。颜丹心向围观的人说道:“我这里有一银子,请你们将这祖孙俩找个地方埋了吧。”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接过银子,将祖孙俩放上木板车,推着走了。

颜丹心看着人人面黄饥瘦,衣衫褴褛,生者长戚戚,更加痛恨忽必烈发动的这场侵略战争,搞得民不聊生。由此,又想到察伦,想到了伯颜、伯英,不禁心里面一阵难过,回到店中,付了饭钱,飞身上马,直往砀山而来。砀山本离淮水不远,是由淮水入宋境的必经之地。到得第九日正午,颜丹心便到了砀山,一路行来,但见四处断壁残坦,少有人烟,想是当地人饱战乱之苦,死的死逃的逃。

颜丹心翻身下马,见那砀山虽不大,但却是一个退可守,进可攻的兵家必争之要塞,北以淮水为据,可拒强敌于淮水之上,的确是一个天险之地。心想:“秦一鸥老前辈真是高人,选了这么个绝佳所在,看来早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了。”颜丹心登上山顶,凭高四望,见前面淮水浩浩汤汤,水势湍急,砀山临水之处皆是绝壁,若伏军于砀山之上,阻击南下的元兵,那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效。

忽听前面林中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他循声而探,穿过一片密林,见林中有数十人正围攻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那汉子力敌数十人,兀自处于上风,只见他掌、抓、拳变幻莫测,忽而化掌为爪,忽而化爪为拳,哪些围攻他的人方圆丈内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他并不伤人,总是点到即止。旁边站着两男一女观看,并不上前观看。

颜丹心见到此人,不禁暗喜道:“原来是梁大哥,自分别后已经数月未见了,不想在这里遇到他。”遂又想起秦雪曾说与梁飞龙兵分两路抗阴元兵,原来梁飞龙等人于数日前赶到。颜丹心正要现身和梁飞龙相见,但见他和哪些人战得不亦乐乎,又恐扰乱他的心神,又见旁边站着的两男一女武功亦是不弱,不明是敌是友。便想:“待看看情况,万一梁大哥有什么差池,自己便暗中相助不迟。”

梁飞龙和那帮人打斗,越战越勇,丝毫没有俱意,围攻的人当中,有一个双手使的是一副玄铁所铸的圆形盾牌,在这一群人中,武功算是出类拔萃,他欺近身前,双盾疾向梁飞龙腰削来,梁飞龙一瞥之间,见圆盾边缘极是锋锐,却是开了口的,如同是一柄圆斧相似,这一下教他划上了,身子登时断为两截,端的厉害无比,当即喝道:“好家伙!”左手一拳击出,当的一声巨响,击在圆盾的正中,那人只感半身酸麻,在他刚猛无俦的拳力震撼之下,盾牌正中早被梁飞龙打得一个窟窿,脱手飞了出去,将丈余外一棵树拦腰世断,那人顿感眼前金星飞舞,虎口已被震裂,满手都是鲜血。梁飞龙飞足将他踢一个跟头,并不伤他,口中说道:“我敬你是条好汉,不害你性命。”

其余人等见梁飞龙神勇如斯,皆心生怯意,不敢太过迫近,只围在周围虚刺呐喊。梁飞龙呼呼几拳,将近身的几人逼退,高声叫道:“各位住手,且听梁某一言。”那些人听了梁飞龙如此说,一时都停了手中攻势,其中一人挺剑喝道:“叛国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飞龙指着他说道:“我知道你是浙江雁荡山的阮冲穹,但你无凭无据,只听人信口胡说,便断定我是叛国奸细,看来你也是个人言亦云,无甚主见之人。”阮冲穹面上一红,说道:“如今江湖上人证物证俱有,闻得数月前红樱谷中丐帮吴副帮主也出面指证你,难道这还有假,请问还要什么证据?”其余人听得他这么一说,也纷纷附和起来。

梁飞龙道:“原来你当日并不在场,当时情形,并不和你听到的一致。但如今强敌当前,我们正应齐心合力,共对敌虏,怎可在这个时候自相残杀,自损元气?”阮冲穹冷笑道:“谁和你是自己人,你便是元狗的帮凶,杀你便是杀元狗。”梁飞龙厉声道:“你一口咬定我是奸细,待得那天证明我非你所说的奸细,我定要杀你以示清白。”阮冲穹冷笑道:“只怕你没有机会了,弟兄们,上啊,将这卖国贼杀了,便是立了大功。”梁飞龙哼了一声,傲然说道:“我看你们谁能杀我?”

颜丹心再也忍耐不住,闪身而出,高声道:“且慢,先别动手。”梁飞龙乍见颜丹心,喜道:“兄弟,你怎么会来了这里?”颜丹心上前躬身道:“小弟见过大哥。”阮冲穹等人见两人认识,又见颜丹心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突然冒了出来,都心生警惕,阮冲穹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颜丹心说道:“在下颜丹心。我受庐山秦老英雄所遣前来与各派会合。”有人问道:“你说是秦老英雄派来的,有何凭证,再说你和这姓梁的称兄道弟,八成你们是一伙的。”

颜丹心正色道:“各位,常言道:酒可以乱喝,话不可以乱说。我和梁大哥是结义兄弟,深知其为人,梁大哥断不会是你们所说的什么叛徒奸细。至于在下,现任江海帮帮主,承蒙秦老前辈瞧得起,此次受遣前来,主要是联络前来抗元的各门派英雄。”人群中有人说道:“听闻江海帮帮主武功了得,不想如此年轻。”有的人道:“颜丹心这三个字近月来在江湖上流传颇广,说确是个年轻后生。”又有人问道:“你自称受秦老英雄差遣,有何凭证?”

颜丹心微微一笑,走到人群中间,顺手折下一根树枝,使出了秦寒鸥“庐山幻影剑法”的第一招“叠障千重”,顿时但见方圆数丈内漫天皆是颜丹心人影和树枝影子,仿有千百人在同时起舞,在场之人无人感到头晕目眩,眼花缭乱,分不清人影和枝影。颜丹心演练完这一招,收式而立,含笑问道:“各位以为如何?”

在场之人有人见过或有人闻听秦寒鸥的“庐山剑法”如何神奇了得,原来十五年前,在庐山大会的武林盟主推选大会上,秦寒鸥作为武林中名重一时的名宿,众门派一致推荐他为武林盟主,但他以年纪老迈为由婉拒了,但作为比武的首席公证人,他无法拒绝在场之人的强烈要求,表演了自己的绝技“庐山幻影剑法”,当时在场之人整个江湖中凡是有名有派有名有姓的基本都到了,人数之多,声势之大,据德高望重的武林名耆们说,是百多年以来都没有过的。

江湖中对秦一鸥的武功剑法只是传言的多,目睹的少,因为秦一鸥已经十多年没有人任何人动过招交过手了。但当秦一鸥演练完整套十六路剑法之后,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谁也未料到江湖中还会有如此高明的剑法,原来剑法可以练到这样一个高的境界和地步,自此江湖中不识得秦一鸥剑法的人几乎没有,即便没有亲眼看过,已经被其他人渲染得耳熟能祥,因为哪样高明的剑法,整个江湖中只有秦一鸥做得到。梁飞龙当、阮冲穹当时都在场,目睹了秦一鸥的风采,只不过他们当时都还年轻,在江湖中名头也不是很大,但今日一见颜丹心演练出来,顿时又惊又佩。惊的是颜丹心果真是秦一鸥派来的人无疑,佩的是他年纪轻轻便能得到秦一鸥的真传,他们哪里知道只不过颜丹心只不过学习了两个时辰而已。

阮冲穹等人此时都不再怀疑,抱拳齐声道:“愿听颜少侠差遣!”颜丹心回礼说道:“差遣不敢当,因秦老前辈他老人家唯恐各派之间互不相识,故派在下作为联络,眼前大敌当前,还望各位同仇敌忾,共御外悔才好!”言下之意便是要与阮冲穹等人不要与梁飞龙为难。

梁飞龙道:“既然各位不相信梁某,那么梁某也没有必要再赖在这里,我走就是,绝不妨碍你们的抗元大业。”阮冲穹高声道:“且慢。”梁飞龙怒道:“你待怎的?”阮冲穹道:“此际你已经了解我们的情况,那万一将机密透露给元兵,那岂不坏了大事,所以你不能走。”

梁飞龙大怒:“我梁飞龙顶天立地,你硬将我说成通敌卖国的小人,我今天便就杀你,看你们能耐我何?”颜丹心见事情要闹得不可收拾,于是叫道:“大哥稍安勿燥,先听兄弟一言。”梁飞龙道:“兄弟你说。”颜丹心对阮冲穹等人施了一礼,说道:“阮掌门、众位英雄,我和梁大哥是结义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今天我颜某以人格作担保,我大哥绝不会作出投敌卖国之事。众位如若不相信梁大哥,便让他自行离去,不参与此次抗元的活动。如何?”阮冲穹等人听了颜丹心话语,一时筹躇不决,梁飞龙手一伸,迅疾从一名雁荡派弟子手中将刀夺了过来,只见刀锋一闪,左手小指便齐根初刀斫断,他迅疾将刀递回那弟子手,这夺刀斫指还刀快得无与伦比,恰如电光石火。众人看清楚时,他小指已经被砍掉,鲜血直流。

颜丹心冲近前去,失声叫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古天娇三兄姝已跃进前来,古天娇哭泣道:“梁大哥,你何必跟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如此残害自己?”

梁飞龙扬起鲜血淋漓的小指,亢声说道:“我义弟不怕流言蜚语,冒着身败名裂之险,在众人面前替我求情。梁某实是深感欣慰,今天我若不给他一个交待,我如何对得起他。梁某今日在此起誓,从今天起,梁某远走琼崖,有生之年,不会再北上一步,如违此誓,甘受乱箭穿心而死。”阮冲穹等人听梁飞龙立此誓言,知他出个言出必行之人,江湖中人最守诺言,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对承诺也比自己性命看得更重,知他如若南走,要想与元人勾结,也是绝对不可能之事,所以,便没有人再提出反对之声。

古天娇哭道:“梁大哥!”颜丹心也道:“大哥,……”,正要出言劝阻,梁飞龙一摆手制止道:“兄弟,梁某今生得遇于你,幸何如之。但愿你今后能为大宋保疆卫民,为苍生谋福。兄弟在万里之南,为你祈福。”说完,转身向南大踏步而去,连头也不回。

古天娇叫道:“梁大哥,等等我。”说完追了上去,古天魔、古天仇恶狠狠看了阮冲穹一眼,快步从后两人去了,四人人影不多时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颜丹心看着梁飞龙几人离去,心中一阵怅然,忽然从后山跑来两人对阮冲穹说道:”阮副掌门,前面发现元兵敌情!”这两人是阮冲穹安排到前面哨探的。阮冲穹对颜丹心说道:“如何应对,还请颜少侠定夺。”颜丹心道:“在下只不过是联络人,一切听众位的。”阮冲穹说道:“事态紧急,颜少侠不要再推辞了,秦老前辈既然对你信任有加,那绝对错不了,我们听你号令就是。”其余人等也纷纷附和。

颜丹心略一思索,说道:“颜某便当仁不让了。各位,请随我来。”

率先大踏步向西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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