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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耄耋斗奸宄 老骥存侠风(1 / 2)

黎婆婆这番话听得颜丹心悚然动容,心想这伙人为了得到《卓黎医经》也忒狠辣了点,竟牺牲无辜的性命来试卓氏夫妇的医术,但似乎隐隐又觉得他们所图并非医书本身,有什么不妥之处,一时又猜想不透。

只听黎婆婆继续说道:“我们以为阿山安然到家。阿山走后的第三天晚上,我们又听到门外有**之声,出门一看,一人躺在门前,全身筋骨尽折,比当初阿山伤得重多了。我们又将那人抬进屋里医治,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头上、腹部、背部都受了巨创,全身上下无一处好的地方。我们虽与此人互不相识,更不知道他是好人坏人,也不知他是因何受伤,但医者父母心,又岂能见死不救,当下为他止血、接骨、缝合、针炙,忙了几个时辰,才将他的伤情稳住,始无性命之虞,第二天下午,那人悠悠醒转,声称姓吴,因排行第七,人称之为吴七,临川人氏。因受仇家追杀,无意中逃到了此地。我们怀疑他说的话不尽不实,但他伤势颇重,也就暂且搁下。过了四、五天,那人伤情日趋好转,盛赞我夫妇二人医术了得,在江湖中如何如何侠名威著。我们听这类好话听得多了,自然不以为意,一笑了之。”

“这日,我夫妇二人入山采药,治疗外伤的药有血竭、红花、没药、当归,但以滇南的三七为最。当归这味药已经用完,需要入山采挖。我们每次采药都是清晨出门,要到天黑回来,已成为多年的惯例。这天出门走到半路,老头子忽然想起忘了将吴七服的药煎好后,忘了加入药引,药引不入,药性大减,对伤病殊为不利。因出门匆忙,故而忘了,当下转回家中,我却在山上等他。岂料老头子回到家后,见家中四处凌乱不堪,家中的物什都撒得遍地都是,药箱药柜被全部被打开,草药洒了一地。室内室外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我夫妇多年来也替人治病也有一定积蓄,但财物却一样不少,看样子是盗贼在寻找什么东西,并非为财。老头子大吃一惊,心中记挂吴七受伤,进入吴七房中一看,床上空空如已,已经不见了吴七的影子。”

“老头子寻思道:’莫非吴七被仇家掳走或者已经遇害。‘便张口叫道:‘吴七,吴七。’刚叫得两声,忽感脑后劲风袭来,俺然有人伏于身后偷袭。老头子身形一矮,向斜窜出,避开了这一击。转身一看,只见四、五个高高矮矮的人站在房中。前面一个手摇折扇的人‘哈哈’笑道:‘想不到昔日名动江湖的医侠卓日伤隐居十余年功夫还未落下,还是如此矫健灵活。站在他身旁一个手执钢刀的壮汉说道:‘我这一刀横斩式居然被你轻轻避过,老爷子你了不起。’老头子看这几人正是两个多月前来找你母亲缪红玉那伙人,想不到他们还是不死心,又再度来临。”

黎婆婆说到这里,眼泪又掉了下来。颜丹心安慰道:“婆婆你不要难过,喝口茶润润喉咙吧。”端了茶递到她手中。黎婆婆伸衣袖抹了抹眼泪,接过茶来喝了两口,说道:“孩子,你和你娘一样心地善良。但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报。”颜丹心问道:“后来卓老爷子怎么样了?”黎婆婆道:“老头子当时心知不妙,但仍沉住了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怎么样?’那拿折扇的姓常的人说道:‘卓侠医,缪红玉的行踪你们不知也就罢了。这事暂且放在一边,但闻听你们夫妇合著了一部专门医治外伤的医书《卓黎医经》,可否借在下一览?’老头子闻言冷笑道:‘原来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医书本为救死扶伤,借给你观览,本没什么不对。’姓常的一听,大喜道:‘多谢卓大侠!’老头子接着道:‘你先莫要谢我,你们要回答一个问题,你们要这本医书干什么?俗话说:有病求医。你不是医生,要这医书未必有用。更何况这医书是我夫妇毕生心血,一旦落入歹人手中,实是我夫妇不乐为之事。’”

“那姓常的将扇子摇了两摇,上前一步说道:‘卓大侠你多疑了,我们只不过闻其大名想见识见识而已。’老头子道:‘一本破书,值得几位如此费神么?’那姓常的说道:‘既是破书,借给我们瞧瞧又何妨。’口中说着,扇子扇了几扇,老头子只觉头微有些晕,心道:‘不好,中了他扇子上的毒了。’忙屏息静气,身子却晃了几晃。那姓常的看见他身子摇晃,大喜道:‘哥几个,这老儿已经中毒,上去将他生擒了。’

“后面几人当下围拢上去,老头子虽然武功不弱,也打伤了几人,怎耐中了毒后,四肢酸软无力,最终被他们生擒了。我在山腰左等右等,直等到日过晌午,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会不会遇上什么事?按常理而言,从半山到家一个来回就一个多时辰,现在等了两个多时辰,没有道理。当下便往家中赶来。进到院中,只见院中草药洒得满地,四到是凌乱不堪,地上沾得有血迹,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房屋的门是大开的。我情知不妙,寻思老头子可能遇到什么危险。慢慢走向房门,到了门外几步远时,只听里面传来阵阵**之声。”

“我听着声音却是我们救的人吴七所发出的,便高声叫道:‘吴七,吴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头子呢?’吴七低低回应道:‘没事,刚才一头野猪窜了进来,将屋子拱得乱七八糟,我不小心被这畜生啃了一嘴,卓大夫出门追赶野猪去了。’我一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刚一跨进屋,只见眼前一黑,一张网当头罩了下来。我拼命挣扎,谁料越挣扎越捆得紧。只听几个人哈哈大笑,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吴兄弟,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我这条苦肉计还成吧?’吴七笑道:‘常大哥神机妙算,小弟佩服。’这时我才明白吴七受伤不过是这伙人安排的一场戏。便骂道:‘吴七,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要是我们不好心救你,你早到地下见阎王去了。’吴七说道:‘老太婆你也忒不识好歹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安排的一个局,料到你们会救我。不过,你们的医术真是高明,我现在已经能走能动了,哈哈。’我刚要开口再痛骂他,只觉背上的‘大椎、灵台’穴被点,浑身便动弹不了。”

“只觉眼前一亮,头上的网已经被拿开。但见其中一人大马金刀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其余四、五人,或站或坐,手里都执着兵器。吴七也在几人当中。我看那坐在当中的人,就是两个多月前来过的一伙人,正是那姓常的大哥。我见整个屋中被翻箱倒柜,弄得不成样子,药斗、药柜遍地乱仍,老头子被点了穴,躺在地上,见我被擒,脸上又惊又怒,却说不出话来,显然哑穴也被点了。见老头子也在他们身上,便问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夫妇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救了你们的人,你们却如此对待我们,你们真是丧尽天良。’那姓常的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也不绕圈子了,便是想要你们所著的那本《卓黎医经》,如若你们将书乖乖交出,便马上放了你们。’我霎时明白了他们将屋中弄得一蹋糊涂,原不却是在找那本医书。便说道:‘你们想要那本医书,好好与我们商量便是了,何必搞那么多事出来?’那姓常的笑了笑说道:‘之前我们是和卓老先生好好商量,无奈他不听规劝,软的不行,在下只好来硬的了。’我暗忖这伙人非达到目的不可,只好随机应变了,问道:‘你们要那本医书做什么,这只不过是本治病救人的东西,你不懂医术,拿去又有何用?’那姓常的哈哈笑道:‘当然自有用处,具体如何用,那你就不用管了。’我见他言辞闪烁,心中疑心大起,便冷笑道:‘那么说你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说出来让人知晓了。既有胆做,却无胆认,看来你们也不过是胆小怕事之辈,算不了什么英雄好汉!’我这一激,那姓常的倒没什么,旁边站着那持刀的姓刘的大汉却忍不住了,高声道:‘老太婆,谁说我们不敢光明正大,说出来又怎的了,这书却是哥几个拿去献给蒙古元帅伯颜的。’其余几人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那姓常的脸色大变,喝道:‘你胡说些什么?’那姓刘的知道说漏了嘴,闯了大祸,将头一低,不敢再出声了。”

“那姓刘的这一说,我立刻明白了这伙人的抢书的目的。《卓黎医经》所载的都是治疗外伤的秘方,是我夫妇毕生心血所凝聚。现下宋元交战正烈,两军阵前受伤断腿断脚断胳膊,被砍伤斫伤是常有的事,如若得到此医书,军中大夫照书上之法施治,非但好得快,而且医治起来十分容易,宋元军中无论那一方得到,都于己方大大有利,可以赢得先机。我心想这几人皆为大宋子民,却费尽心机帮助元狗,卖我大宋江山,真是人神共愤,猪狗不如。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了计较。便装作没听明白那姓刘的话,若无其事地说道:‘一本书而已,本就是我夫妇所写,要多少我们都可以写给你们,你们先将我们放了再说吧。’那姓常的阴阴一笑,说道:‘还是黎前辈爽快,早点如此,便不会闹得如此不愉快了。不过,两位前辈非但医术高明,武功也是不弱。如若就这样把你们放了,到时你们翻脸不认,我们岂不前功尽弃。’我暗骂这贼子精明,便问道:‘你说当如何?’那常的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将黎前辈你放了,等我们拿到书后,一走了之,卓老前辈你老自己救得了。’我哼了一声,肚中暗骂道:‘这狗贼狡猾得紧,分明将老头子当作人质,叫我投鼠忌器,不敢稍有异动。’口中说道:‘好,就依你所言,但你们可要说话算数。’姓常的说道:‘前辈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听他还自称君子,恬不知耻,心中又是鄙夷,又是担忧,这人口密腹剑,奸险狡诈,如何才能摆脱这困局,难道真把书给了他们不成?”

“几人将我的穴道解开,但仍不放心,又点我身上几个穴道,让我只能走路,而不能运功。姓常的说道:‘请前辈将书交出来吧,我们立刻就走,不会再与二位为难。’我说道:’书没有在此地。’姓常的问道:‘那在何处?’我答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藏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了。’那姓常的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你要是敢骗我,那卓前辈的性命能不能留住,我就不敢保证了。’留了两个人守住老头子。姓常的及其余三人跟我走出门去。我在前面带路,一面走一面寻思如何脱身。但那姓常的似乎发觉有异,走出了数十丈,便又问我道:‘前辈将书藏在何处?’我突然想起平日我和老头子上山采药,偶然发现南面的山峰之上,面临鄱阳湖的断崖边有一个山洞,洞内清凉爽人,采药采得累了,便到洞中憩息,实是个好去处。便指着南面的山峰说道:‘在哪个山峰之上的一个洞中。’姓常的将信将疑,领了几人跟在我后面。我故意走得磨磨蹭蹭,只想等到天黑后,趁着地形熟悉,想办法逃走后,再去救老头子。几人心系医术,怕惹怒了我一拍两散,倒也不敢过分相迫。”

“我有意走得很慢,从家中到这峰上,按往常而言,走两个时辰便到了。我故意走得很慢,又领着他们走了不少冤枉路,反正他们也不识得上山路怎么走。那姓常的发觉我有意拖延时间,便对我说道:‘黎前辈,你领我们上山取书,到达山峰究竟要多少时间,如若你敢耍心眼,别怪我不客气,刚才我已经交待了,明早天亮我们还不回去的话,我不敢担保卓前辈还能不能保住性命。’这姓常的真是个奸险的卑鄙小人。我心系老头子安危,不宜和他们斗硬,便说道:‘上山之路确是只有这一条,我老婆子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走得是慢了一点,要是你们实在嫌我走得慢,要么便陪我慢慢走,要么一刀将我杀了,一了百了,岂不更好。’其余几人听得我这么一说,便要发怒,那姓常的向他们使了眼色,笑道:‘既然如此,前辈你都不担心卓老爷子,我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便陪你慢慢捱了。’他们点了我的穴道,又有老头子在手上为要挟,实是有恃无恐。”

“眼看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离山峰越来越近,我心中还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心中越来越焦急,便表面上却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生怕被他们看出珠丝马迹,届时不知他们要如何折磨我们夫妇。待得离哪山峰断崖还有数十丈时,我突然灵机一动,‘哎哟’一声大叫,一下子瘫坐于地上。姓常的几人见我突然坐于地上,其中一个人喝道:‘你这死老太婆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听他嘴里面不干不净,一点也不尊重我。斜了他一眼,说道:‘婆婆我年纪大了,又被你们点了穴道,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现在脚瘫手软,再也走不动了,不歇息一个半个时辰怕是走不动了。想来是腿上血脉受阻了的缘故。’我说的这些,只要是练武之人都明白的道理。几个人将信将疑,只是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上黑濅濅的,偶尔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让人不寒而粟。姓常的问道:‘还有多远才到?’我指着前面说道:‘不远了,就在前面崖边的山洞里。’姓常的说道:‘要不我们背你过去?’我说道:‘我老太婆身上又脏又臭,你们背我不怕沾上霉气么?不如这样,你们将我穴道解了,我便可以走动了。’姓常的一愣,笑了笑,说道:‘原来你想骗我解了你的穴道,打得好如意算盘,穴道我是不会替你解的。’我又说道:‘原来你不放心我?你们可以先进山洞去拿书,书就藏在山洞右侧的崖石之上,崖石上面有一个洞,书用油纸包了藏在里面,伸手进去便可将拿出来了。’姓常的说道:‘你可别骗我们,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我说道:‘我不管我自己,还能不顾老头子性命吗?再说,不就一本医书吗,我和老头子一高兴,可以再写出十本八本来,值得我们用性命冒险吗?’姓常的觉得我说得也甚是在理,便不再言语,便吩咐刚才骂我的那人守住我,自己带了另外两人往山洞去了。“

“待他们三人拐了个弯,看不见人影。我便对守我那人说道:‘我现在腿好多了,可以走了。’那人奇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歇一个时辰吗,这么快就能走了?’我说道:‘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待在这,又黑又害怕。’那人背上冒起一阵寒意,说道:‘走吧,走吧!’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又坐在地上,口中叫道:‘你快来扶我老人家一把吧。’那人嘴里咕囔道:‘真是麻烦。’边说边伸出右手来拉我,在他的搀扶之下,一步三摇向断崖走去,那人嘴里仍里骂骂咧咧,意思是嫌我这个老太婆碍手碍脚。我也不去理会他,故意装作半死不活子,等走到断崖边上时,我忽然指着右侧惊叫道:‘你看,那是什么?’那人回头一看,我趁他这一扭头的当儿,奋起全身力气,向他肋下一撞,我虽然被点了穴道,但力气仍和常人一般,那人猝不及防,又站在悬崖边上,这一撞他便再也立脚不住,象断线的纸鹞般坠下了山崖,下坠时夹杂着凄厉的惊呼,崖下数百丈便是烟婆浩渺的鄱阳湖,湖水奔腾汹涌,他便是有九条命,也活不了了。听着他凄厉的呼声慢慢消逝,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人虽然卖国求荣,不是什么善类,但我这辈子人从未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杀过人,不由心中有几分歉然,便事至如此,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为了保住医书,也为了我和老头子性命,便是什么阴险毒辣的招数都要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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