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丹心英雄传 > 第七十六回 磊落寒星路 昂藏七尺身

第七十六回 磊落寒星路 昂藏七尺身(1 / 1)

这一幕变化实在过快,另外几名元兵只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刹那间酒吓醒了一大半。店小二一头撞来,正好便撞在那百夫长有肚子上,那百夫长巨痛之下哪里还有能力闪避还击,被撞得一屁股撞在了地上,只是捂住手腕不住地嚎叫。其余几名元兵这才反应过来,手慌脚乱地帮忙上去止血,包扎伤口,但那名百夫长伤得过于严重,尽管几人狠狠地用布条扎住他的手臂,塞住创口,血还是止不住,汩汩流淌出来,不多时,地上便汪了一大滩血,那名百夫长浑身颤抖,眼见便支持不住。几名元兵初进来时便见到店中恍然看见还有几人在廊下瞧热闹,也不在意,这时才明白百夫长搞成这样均是这几人所为,当下有三人抽出腰刀抢出店来,直向颜丹心等人扑来。龙圆圆见三个元兵凶神恶煞般冲了上来,手中晃着弯刀,微哼一声,迎上前去,身形一闪,便进入三人空隙之上,手中长剑挥动,只听“哎哟、哎哟”的叫声中,那三名元兵纷纷中剑负伤,手中弯刀全部失落地上。龙圆圆飞身而起,一个一脚,将三人踢翻在地。龙圆圆右脚踏在其中一名元兵的胸脯上,喝道:“你们半夜行军,意欲何为,说,否则我踩死你。”那小兵本就受伤,被她这一踩,只觉奇痛入骨,哼哼唧唧地说道:“不久前,宋朝丞相文天祥被我大元俘虏,后被人救走,听说是以前的金弓驸马,察伦公主的额驸带人来救了,元师大怒,大军奉伯颜大帅之命,火速南下,半年之内要将宋朝全部占领,将文天祥再度活捉。以补过失。所以,我们只能日夜趱程行军。又疲又累之下,见到这里有个小镇,我们便开小差跑到这里来找酒喝,不料遇上了各位英雄。”秦雪听到他说‘半年内要将大宋全部占领’这句话,说道:“伯颜真是好大的口气,大宋子民不是软柿子,他想怎么捏便怎么捏。半年便想将我大宋子民全部征服,简直是妄想。”龙圆圆还在踏在那个小兵的身上,那小兵周身疼痛无比,口中叫道:“女侠饶命,你刚才答应我讲出实情便放过我的。”龙圆圆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你了。”另外两名元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向门外逃去,两人知道生死悬于一线,顾不得同伴,眼看便要窜出门外,颜丹心寻思要是让他们回去报信,这个镇上的百姓便要遭逢一场浩劫。当即喝了一声,双掌一扬,一股劲力猛然而至,地上的门板象长了翅膀一般,飞将起来,狠银砸在两名元兵背心之上,两名元兵鲜血狂喷,仆于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见是活不了了。厅中两名帮百夫长止血的元兵吓得两腿发软,想要逃跑,只觉得两只腿软软的抬不起来,不听使唤,在哪里瑟瑟发抖。那名百夫长手腕上的伤口虽然两名元兵已经帮其牢牢包扎了,又用手死死按住,但依然流血不止,再过半晌便要血枯而死,那百夫长眼望门外的颜丹心,颜丹心见他已然不能说话,目光中露出乞求的神色。心中一软,正打算放几人逃生,秦雪、龙圆圆、碧痕几人都和元兵有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只听秦雪道:“丹哥,不能放他们走,一旦他们回去通风报信,岂不害了这镇上所有的人。”碧痕也道:“对豺狼绝不能心慈手软。”跃进屋中,唰唰唰三剑将那三人刺死,龙圆圆也毫不容情,举剑将脚下的元兵杀了。颜丹心欲待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长叹一声,秦雪道:“丹哥,你心太软了。这些鞑子兵没有人性,每个人的手上不知道沾了我大宋多少子民的鲜血,这样死算是便宜他们了。”颜丹心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几人走进房中,此时店老板已经醒了过来,看着吓得面无人色的店老板和店小二,颜丹心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们千万不可提起,否则便大难临头。”伸手从怀中拿出两锭银子,递给店老板,说道:“你们连夜请人将元兵尸体处理了,务必要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方能不使人怀疑,任何人来问来都说从未见过外来,不能吐出半个字,知道吗?这些银两给你们做工钱吧!”那店两板颤巍巍接过银两,只不停地点头称是。颜丹心吩咐一众人等收拾起程,此时其余人等早已经醒了,在一旁观看。碧痕又命人到西头的客栈将余人叫醒,一行人连夜赶路。此时大队人马行军的轰轰声渐渐远去,只隐隐可闻。出了小镇,颜丹心折而南行,秦雪奇道:“丹哥,我们要到临安取宝,如何又转方向了?”颜丹心道:“伯颜用兵神速,神出鬼没,他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我但心义父及盟军没有丝毫准备,所以应该速去通知,事情紧急,我看如此安排,我南下和义军汇合,迅速赶往漳州,整兵厉甲,抗击鞑子,你率圆圆、碧痕及一众兄弟仍然去临安郊外将珠宝掘出,一路护送南来。我与义父和盟军会合之后,会立即派出人马来接应你们。只要将珠宝送到漳州,我们便可兑成银两,购买粮草,以供军需,与鞑子血战到底。”这几年来,秦雪等人和他闯荡江湖,几番生死,已经不是以前初出茅庐时所可比拟的了。另外的十余人也是老江湖,以他们的阅历,道上遇上什么事,也可以应付得来。秦雪等虽然不舍,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以大局为重,当然便点头答应。颜丹心道:“我将鹦鹉留下,如有紧急情可,便‘飞鹦传书’通知我,我会越来相救。”那鹦鹉被颜丹心训练成为飞鸽,传起书信来犹胜信鸽。当年他的幽梦谷时就曾传书到庐山告知秦雪等人他的行踪,鹦鹉虽然聪明,传书伤神,颜丹心爱惜鹦鹉,一般情况却不轻易使用。此时将鹦鹉留于秦雪等人,足见他对这事情的重视和关心。颜丹心交待停当,与秦雪一行告别后,便打马向南飞驰。

秦雪第一次接受这么重要的任务,没有丝毫的把握,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幸好一路平安无事,第二日正午便到了临安远郊外,找到埋藏珠宝的地方,到了附近村子农家空屋里拿来了铁锹锄头,众人七脚八手将六只箱子挖了出来,打开箱盖一看,珠宝字画依然完好无损。秦雪命人将箱子重新锁好,指挥着随行的江湖人士将六只箱子分别装进了两辆马车里,然后驱车上路南行。他们近二十人押着两辆马车,一路上颇为惹眼,幸喜南来未遇上大队元兵,只遇上几拔剪径的小贼,被那十余人轻松便打发了,不日进入FJ境内,离福州不过四、五日路程,一路南来,但见处处都是饥民,个个褴褛,面黄肌瘦,打听之下,才知道元兵一路攻城掠地,已经被攻于十余个县城,所到之处,被烧杀抢掠一空,百姓有的被杀,侥幸活着的,年轻些的被抓去当杂役,做些粗重低下的活计,女的被抓去充当军妓,可谓是苦不堪言,为躲避元军的迫害,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四散奔逃。众人听后都高声咒骂元兵的狠毒。秦雪因有两辆马车跟随,非走大路不可,这样极容易遇上元兵,为以防万一,便吩咐白天休息,晚上赶路。跟随的十余人大多是江海帮帮众,有几人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气,是颜丹心挑选出来的,所以人人都忠心耿耿,秦雪虽然年轻,但都以她唯马首是瞻,她的吩咐自然都遵从执行。这时正值冬季,天色阴晦,FJ虽然地处南方,但冬天也颇为寒冷,这日却突然开始下起雪来,这可是不多见的景象,只见冷风伴随着雪花,随处飘舞,寒意刺骨,眼看天色已黑,秦雪等人白天休息了一天,便开始扬鞭赶路。官道被雪花一浸,地上立刻又泥又滑,众人只得点着火把,慢慢前行。但那雪是越下越大,在风雪中黑夜赶路可说是举步维艰,走了数十里,忽见前面有几间房屋,龙圆圆道:“秦姐姐,这雪是越下越大了,别说人吃不消,便连马儿也吃不消,不如到前面避避风雪,待风雪小点再上路,忙也不忙在这一时,还是安全最紧要。”秦雪见霰雪纷飞,迷得连眼都睁不开,几根火把已经被风雪扑灭了。听了龙圆圆的话后,便高声叫道:“弟兄们,到前面的破屋中歇歇脚避避风雪再走吧!”众人依言赶了马车,向哪几间房屋走去,走近一看,那门头上方有一个牌匾,匾上写着一行字,隐约可看出来是“河神庙”几个字。碧痕道:“原来是座河神庙!”众人将车马安顿在隔壁的一间破屋里,然后进入了庙中,在火把的映照之下,见房屋正中是座河神像,右眼眼珠被抠掉一只,成了独眼龙,里面的稻草露了出来,想来是时局****,生活困顿,当地百姓也无暇来供奉,故而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秦雪高举起手中火把,将四处打量了一番,但见那庙里河神像前是一座神龛,摆了些香炉之类的东西,以供香火之用,神像左侧摆了一个供桌,供桌上面躺着一个人正在打着呼噜,睡得正酣,秦雪吓了一跳,还未开口说话,只听那人突然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说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搅了爷爷的清梦,真是该死,该死!”言语中愤怒之极。秦雪见那儿衣服破烂,一身油污,又矮又胖,一颗头又大又亮,约摸四十来岁的模样。当下抱拳说道:“因夜间赶路,误了行程,加之遇上风雪,故进来避避风雪,不想惊扰了足下,还请恕罪。”她这几年闯荡江湖,得知江湖中多能人异士,万不可以貌取人,见那人虽然邋遢,但也不敢得罪,生怕惹麻烦上身,是以说话甚为客气。在火把光照之下,那人见秦雪肤白貌美,语音动人,当即说道:“哈哈,原来是个漂亮的女娃儿。喂,你们半夜三更来做什么?”碧痕见他神态轻薄,一双色眼紧盯着秦雪。当即说道:“你又是谁,我们来这庙中避风雪你管得着吗?”那胖子看了碧痕一眼,说道:“又是一个貌美的雏儿,看来爷爷我今晚艳福不浅哪,哈哈哈哈。”边笑着边从供桌上跳了下来,突然一伸手,便来抓秦雪的左腕,秦雪左腕一抖,那胖子只觉手中一滑,手便滑脱了。胖子“噫”了一声,跨前一步,右手便去揽秦雪的腰身,秦雪身形一扭,胖子的手便搂了一个空,秦雪恼他轻薄下流,扬手“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这耳光打得清脆结实,胖子脸上立刻泛起一个红手印,这大大出乎胖子意料,他原以为这小姑娘手到擒来,自己想如何便如何了,其余人众他也不放在眼中,两招过后,他便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跟随秦雪的一行人见那胖子滑稽的模样,不由得轰然大笑起来。胖子勃然变色,骂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小贱货,大爷瞧得起你是你的福份,你却要自寻死路。”口中说着,伸手便去抓秦雪的肩膀,他这一抓是名为“笼中鸟”,是他的生平得意之技,蛮以为十拿九稳,肯定一举能将秦雪制服。秦雪见他爪到,左手一扬,左手举起火把便向他秃头打去,胖子见火把奔头而来,若不闪避,怕是要烫得满头是伤,只得将脖子一缩,身形后纵,这才将火把避开。秦雪听她适才骂得难听之极,竟然骂自己是“贱货”,心中气恼至极,不容他喘息,趋身直上,手中火把舞得飞快,竟向胖子攻去。她以火把作为武器,上下左右将胖子包围在火光之中,胖子左闪右避,险象环生,不多时身上头上都被火把燎到,身上衣衫被烧了几个破洞,众人闻到一股焦臭,原来胖子的胡子被秦雪挥舞的火把烧着了,秃头上的仅剩的几棵毛发也被烧得焦卷,龙圆圆一众在一旁围观,看到胖子的狼狈样,又是一阵大笑。龙圆圆拍笑叫道:“大秃头,知道厉害了吧,赶紧跪下来向这位女侠跪上九十九个响头,再叫上一百声‘姑奶奶’,她或许会放了你!”胖子被她这一激,更是愤怒,连连怒吼,怒吼声中连击数掌,掌风呼呼,倒也颇有几分劲力。掌风到处,将秦雪手上的火把扫灭。又趋近前来,想要徒手擒拿秦雪。秦雪施展开家传“庐山幻影掌”,只见掌影翻飞,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似幻亦真,似真亦幻,那胖子只觉得眼花缭乱,数十招过后,便已经步法散乱,败象早呈。其实他远非秦雪敌手,只不过秦雪不知他身份来历,故而手下留情。斗到四十余招,秦雪左掌虚晃,右掌直拍他的胸腹,胖子回掌抵御,秦雪突然飞身跃起,两腿连环踢出,胖子猝不及防,正中前胸,这两脚将他踢得直摔出起,重重落于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碧痕乘机上前,欲点了他的穴道。刚走到那胖子近前,只觉身侧一股冷风掠过,一个人影窜出,将那胖子抱了起来,跃到河神像一侧,将那胖子放下,身手敏捷,看来武功也颇为不弱。只听那胖子叫道:“老大,你现在才出手,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众人看时,只见那人高瘦白净,看样子倒象个读书人。他回头对那胖子道:“早就叫你不要惹事生非,改改你那好色的坏毛病吧!”继而转身对秦雪一干人说道:“大家都出门在外,萍水相逢,刚才的事是个误会,我兄弟如有得罪的地方,在下替他向各位赔个不是。”说着抱拳团团作了个四方揖。秦雪等有重任在身,更加不想多生事端,便说道:“既然是个误会,便也作罢。我们只不过来庙中避避风雪罢了。待风雪稍停,我们便要赶路。”那书生模样的人笑道:“这等大风大雪,还要兼程赶路,莫非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不成?”秦雪等人未答他的话。此时已经有人找到些柴草枯木,便在庙里生起一大堆火来。众人又冷又饿,火焰一起,整个庙中立即感到温暖四溢,近二十人围成一个大圈,凑在火堆前,向火取暖。一行人边烤火边谈笑聊天,一时之间这荒郊野外的破庙时变得生气盎然,无人再去理会适才的俩人。那俩人见众人敌意渐消,便一步步走近前来,插于人圈之列,烤火取暖。碧痕和龙圆圆斜眼看了看他俩,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那书生模样的人说道:“出来行走江湖,当相互帮衬才是。天这么冷,应当喝点热水才是。恰好我们兄弟俩有烧水的器具,到外面搂些干净的积雪化成了水,在火上烧涨了,这大冷天喝下去,又暖和又抗寒。”秦雪等人听他说得有道理,并未表示反对的意思,那书生模样的人面露喜色,扭头对那胖子说:“老二,快拿陶罐去外面取些积雪来,要取干净些的。”那胖子应了一声,起身走出庙去,不多时,抱了一大罐积雪进来。他到殿角捡来两块大石,架于火堆之上,将陶罐住大石上一放,火苗便舔着陶罐底部,不多时,陶罐内冒出了腾腾白气,积雪融化成水,不多时罐里面的水咕嘟咕嘟响了些来,接着翻滚沸腾,书生模样的人说道:“好了,水开了。老二,找几个碗来,要用雪擦洗干净了。我们臭男人倒没什么,不能让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受了委屈了。”众人听他言语诙谐,且彬彬有礼,比那胖子强得多了,对他的恶感便渐渐消除,便和他有说有笑起来。女人天**美,秦雪、龙圆圆、碧痕听他夸赞自己貌美,心中高兴,对他也产生了几分好感。胖子答应了一声,跑到后殿拿了一摞陶碗出来,说道:“都洗得干干净净了,保证让几位美人儿喝得高高兴兴。”他天性好色,虽然适才差点吃了大亏,但色性岂能一时便改,一双眼睛还是骨碌碌盯着秦雪几人,这时嘴中又开始不正不经起来。龙圆圆俏脸一变,正要发火,忽听门外有人说道:“师父,这里有个庙,咱们进去歇歇吧。”另一人瓮声瓮气地说道:“咦,庙里面有火光传出来,好像有人。”只听一个苍老声音说道:“我们进去看看,歇歇脚也好。”秦雪等人一听这几人的声音,不由得勃然变色。众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正要向外走,这时门“匡啷”一声被推开了,有三个人走了进来。

三人都是僧人打扮,当先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和尚,手持九环锡杖,跟有后面的两人,一个又高又瘦,满脸阴鸷,另一个又黑又壮,手里拿着一根茶杯口粗细的金刚杵。正是拔巴思、阿里木和吐鲁多。秦雪、碧痕、龙圆圆都知道这师徒三人,不由得心中大惊。都手握兵器,准备血战一场。不料拔巴思扫了众人一眼,合什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师徒三人急着赶路,不料竟遇上这一场风雪,故而进来暂避,打扰各位施主了。”秦雪见她并未认出自己和龙圆圆、碧痕,心中稍安。松开握住剑柄的手,说道:“都是出门在外,谈不上打扰,大师请了。”众人腾出一片空地,阿里木伸袖将地上的灰尘扫了扫,对拔巴思道:“师父请坐。“拔巴思微微点头,师徒三人就地坐了下来。但见火光熊熊,映照在各人脸上,秦雪、龙圆圆、碧痕在火光映衬之下,更显得艳丽无方。龙圆圆和碧痕初见拔巴思三人进来,也和秦雪同样的心思,但见他们仿佛并未认出自己,心中虽然稍安,但仍然惴惴,均想带了这么多的财宝,拔巴思精明之极,难免会被其察觉,只暗暗寻思脱身之策。拔巴思虽然数次和秦碧交手,但第一次在庐山武林大会时秦雪是男扮女妆,人员庞杂,他根本分辨不出。第二次是不久前在枫林镇营救文天祥,当时是在半夜,秦雪守在窗外,拔巴思及两个徒弟都未看清秦雪的面貌,此际虽然面对面相见,却不认得她们。

秦雪略一思忖,站起身来对拔巴思师徒及另外二人施了一礼,说道:“我等有事要先行,大师及各位请自便吧!”余人纷纷站起身来。便要开门出庙。阿里木和那胖子都是好色之徒,在这风雪之夜、荒山破庙陡然见到三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早就色心大动,垂涎三尺。这时见秦雪一众要离去,哪里舍得。阿里木站起身来,两手一张,拦在省门前,说道:“这深更半夜的,又大风大雪,女施主何必如此匆忙,不如便在这庙中围火夜谈,到了天明再上路不迟。”秦雪脸色微变,但又强自忍住,转身对拔巴思说道:“大师是得道高僧,岂有强留他人之礼?”拔巴思对阿里木喝道:“阿里木,休要无礼,让这位姑娘及她的朋友出去。”阿里木答了声“是。”身形一侧,让出了一条路,待秦雪从面前走过时,悄悄伸手去撩她的裙子,想偷偷占点便宜,这是极下流的招数。秦雪微有警觉,伸出左手一挡,手形一旋,右手借势抬起“啪”地打了阿里木一个耳光,她这一招身法极为巧妙,每每屡试不爽。这一巴掌打得阿里木眼冒金星,正要发怒之际,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原来是你这臭娘们!”转身对拔巴思道:“师父,就是这臭娘们那天晚上和姓颜的小子一起救走了文天祥。”秦雪的身法武功极为独特,在枫林镇救文天祥的那晚,她独自对付阿里木和土鲁多,两人均吃了她的亏,所以适才露了这一手,阿里木立时想了起来。秦雪见已被他们认出,当即喝了声:“快走!”一脚将门踢开,第一个冲了出去。拔巴思听阿里木这么一说,当即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潜运内力,袍袖一挥,袭向秦雪,秦雪只觉身体象有人从后面扯住一般,不由自主后退回来,撞在后面跟随之人的身上,只听“嘭嘭嘭”的响声,近二十人一个撞一个,一个压一个,全部成了滚成葫芦。拔巴思站起身来,将锡杖往地上重重一拄,满脸煞气地说道:“原来是你们做的好事,休想离开。姓颜的小子在哪儿?”上次和颜丹心交手,受了极重的内伤,整整调养了近一个月方才复原,正因为疗伤调养,所以才没跟上大部队,他率两个徒弟连夜赶路,不料在这破庙中遇上了秦雪一行。他对颜丹心颇为忌惮,所以不敢新闻里对秦雪等人痛下毒手。秦雪从地上一跃而起,拔出剑来,叫道:“大伙一起上,跟着秃驴拼了!”剑光一闪,当胸向拔巴思刺去。拔巴思见她身形灵巧,剑法精奇,不由得赞道:“好剑法!”身形微微一侧,剑擦身而过,秦雪未等剑招用老,剑法变直刺为横削。拔巴思双足岿然不动,身子突然斜飞而出,与地面形成一个极小的角度,秦雪剑又落空。秦雪使有乃是鼎鼎大名的庐山幻影剑法,剑式精奇、招式精妙,可谓当世无双。但拔巴思是当代有绝顶高手,秦雪剑法虽然精妙,但终归功力和他相差太远,拔巴思表面上虽然避得极为巧妙潇洒,但却暗暗心惊,忖道:“怎地这二十出头的女娃儿剑法恁地厉害,看来中原真的是人才辈出。”转念间,秦雪的剑又从右向左斜掠下来,拔巴思再不敢轻敌,身形移动,秦雪只觉眼前一花,拔巴思已经闪到身后,戟指在她背心“神道穴”上一点,秦雪便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了。这时其余人等纷纷拔出刀剑和阿里木、吐鲁多斗了起来,大多都是协助上前围攻拔巴思,只见拔巴思身形一晃,便闪入人群中,东点一指西戳一下,不多时,十几余皆被他点倒在地。胖子和书生模样的人缩在墙角,看众人混战,脚步便慢慢向外移动,想要乘机溜走,刚走出数步,拔巴思已经到了身前,一扬手,分别拍中两人前胸和后背的穴道,两人也一同摔倒在地。那胖子对拔巴思高叫道:“大和尚,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压根就不认识他们。”拔巴思看了他闪一眼,并不理会,阿里木上前踢了他屁股上一脚,说道:“你再嚷嚷,我便将你舌头割了下酒。”那胖子一听,立刻吓得闭上了嘴。拔巴思绕着殿内走了一圈,看成四周并无人影,又问秦雪道:“姓颜的小子藏在哪里了?”秦雪将头一扭,不答理她。拔巴思哈哈大笑,震得屋顶灰尘扑簌簌下落,说道:“小子,你在不出来,我们将这几个雏儿交给我徒弟处理了,你不出什么大宋的武林盟主么,怎么当起了缩头乌龟了,哈哈哈哈!”他用言语辱骂颜丹心,一方面是试探颜丹心是否在附近,另一方面,是要激怒于他,令他现身。龙圆圆叫道:“你这老秃驴,我丹心哥哥英雄盖世,光明磊落,你才是缩头乌龟呢。”拔巴思瞟了她一眼,对阿里木说道:“这几个雏儿交给你处置了。”说完背转身去。

阿里木本是色中饿鬼,现下听到拔巴思的话,直喜得抓耳挠腮,大声应了声“是。”走近前走,俯身将龙圆圆抱起来,龙圆圆穴道被点,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口中骂道:“你这淫僧,张口佛祖闭口佛祖,死了也要下十八层狱,佛祖不会饶恕你的!”阿里木不管她骂不骂,满脸嬉笑,抱着她径往河神庙后走去。龙圆圆急得眼泪已然流了出来,向阿里木脸上吐了无数口的吐沫,阿里木也不闪避,口中说道:“啧啧,小美人儿,连吐出的口水也是香的,嘻嘻!”秦雪、碧痕等人见状,心中着急,纷纷破口大骂拔巴思,拔巴思双目微闭,面向火堆,对众人的谩骂置若罔闻。这时阿里木已经将龙圆圆放于神像后面的地上,正欲解去她的衣服,龙圆圆放声哭骂,却只得任她宰割。吐鲁多心地善良,上前说道:“师父,我们是出家之人,如此作为,只怕不好,佛祖知道只怕是要怪罪的。”拔巴思哼了一声,说道:“你懂什么,给我住嘴。”吐鲁多不也再言,听得龙圆圆哭叫之声,心中不忍,奔向后殿,伸手抓住阿里木的后肩,说道:“师兄,不可如此欺负女施主。”一用力,便将阿里木扳倒在地,阿里木面对美色,正在解龙圆圆上衣,吐鲁多破坏了他的好事,一时恼羞成怒,从地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拳向他打去,两人便砰砰嘭嘭地打了起来。拔巴思听得二人相斗,大喝道:“给我住手,到前面来!”阿里木、吐鲁多听到师父发怒,罢手不斗,乖乖走到拔巴思身前。拔巴思骂道:“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顿了一顿,哈哈一笑,说道:“这姓颜的小子果真不在,这我便放心了。”众人这才明白,适才他任阿里木胡来意在探颜丹心是否藏身附近,如果颜丹心在的话,早就出来解救龙圆圆了。阿里木伸袖将脸上的口水擦拭干净,问道:“师父,这伙人现在该怎么处置才好?”拔巴思道:“你们到外面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他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必然有所图谋。”阿里木、吐鲁多依言出了庙去。拔巴思对秦雪道:“女娃儿,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意欲何为,最好实实在在和老衲说,否则我这两个徒弟不安分老实,我也管不住。”秦雪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是等颜大哥来了再当面问他吧。”拔巴思心中微微一惊,问道:“姓颜的小子……”话只说道一半,阿里木和吐鲁多推门进来,说道:“师父,在隔壁的破屋里,关了几匹马,还有两辆大车,车里面分别有三个大箱子,我们试了一试,那箱子沉得很,但都上了锁,里面估计装着什么宝贝。”拔巴思眼睛一亮,说道:“走,去瞧一瞧。”吐鲁多点了一根火把,三人走出庙去。秦雪等人心中一凉,一时之间谁也说不出话来。众人都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拔巴思三人到了隔壁的破屋里,破屋颇为宽敞,只是头上椽瓦毁坏,顶上有几个窟窿,风雪偶尔会从破洞里灌进来。吐鲁多举着火把,拔巴思掀开一辆马画的帘帷,进去一看,见三只大箱都上了铁锁,当即运颈于手,抓住那铁锁,用力一扯,那锁便被扯开,打开盖子一看,三人登时狂呼起来,只见箱里什么珍珠、玉石、翡翠金光耀眼,全是些值钱的稀世之宝。拔巴思心中狂喜,照例打开另外几只箱子,都是金银珠宝,还有名贵字画。他博学多才,知道那箱中的字画全是名家珍迹,价值丝毫不逊于任何一箱珠宝。他师徒三人无意之中得到这笔意外横财,心中的惊喜实是无以言喻。阿里木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一生之中何曾见到过这么多财宝,不由得贪心大动,抓了两把便往怀里塞去,拔巴思喝道:“你干什么,放回去!”阿里木不敢违抗,极不情愿地又将抓起的珠宝回箱子之中。拔巴思始终是有道僧人,乍见这么多财宝,难免也心动了片刻,但转念一想,钱财身外之物,我一个出家之人,要那么多钱何用。宋元开战多年,大元国库空虚,不如将这两车财宝献于忽必烈皇上,他必然龙颜大悦,体念我忠君爱国,必将嘉赏于我,对我另眼相加,届时我便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非但生时受万人敬仰,死后也必青史留名、万世留芳。心念至此,不由得脸上放出异样的光彩。肃然对两个徒弟说道:“我辈出家之人,视钱财金银如粪土,见财起意,为人不耻。目前我大元军队远自南宋,我佛慈悲,赐我金银万两,我便将它献于忽必烈圣上,以供军需,这才是修行之人所行的正道。阿弥陀佛!”阿里木和吐鲁多唯唯诺诺,阿里木心中虽一千个一万个不愿,但拔巴思如此说了,也无可奈何。阿里木说道:“师父,庙里这伙人均是大宋江湖中人,常与我们作对,不如我进去一刀一个将他们杀了,或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将这破庙烧了。“吐鲁多瓮声瓮气地道:“出家人之人怎可烧庙,罪过罪过。师父,不如我们赶了马车将金银珠宝拉走,还有几匹马一齐骑走,那匹黑马我挺喜欢的。庙里这些人便不管他了,这么冷的天,等穴道自解,怕早已经冻死了。”他天性善良,对阿里木的建议不以为然。拔巴思道:“这样太便宜他们了。汉人有句话叫放虎归山。留得这些人在,将来终是大患,还是将他们都杀了吧,我会为他们诵一百遍往生咒的,佛祖在上,请体察弟子一片苦心,阿弥陀佛!”他佛口蛇心,竟然要将秦雪等全部杀了。吐鲁多不忍下手,说道:“我在这里陪师父,师兄你一个人去吧!”阿里木心中还记挂着龙圆圆、秦雪、碧痕三人,吐鲁多去了反倒碍手碍脚,当下骂了句:“胆小鬼!”转身往庙里去了。

拔巴思等人出得庙时,并未关门,冷风夹着雪花卷进庙中,便将火堆吹浸熄灭了,殿中黑漆漆的一片。阿里木刚进入庙中,突然一个人影从门后闪出,往他腰间“章门穴”上一戳,连哼都没哼一声,便颓然倒地。拔巴思和吐鲁多在破屋中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丝毫动静,拔巴思说道:“我们先将马车驾出,到外面的大道上等阿里木。”说完坐在了车辕位置,扬鞭在马屁股上抽了两刻,一声吆喝,两匹骏马吃痛,拉着马车便从破屋中奔出,吐鲁多走着另一辆马车跟在后面,刚驰出七、八丈远,暗夜中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昂然立于道路中间,伸出两手各向马匹的脖劲上一阻,两匹马嘶溜溜长啸一声,前蹄人立,接着便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向前行走半步。拔巴思这一惊非小,要知道两匹骏马迅速奔跑的力道劲逾千斤,却被那人扬手轻轻一阻,便停了下来,这份内力简直是匪夷所思,当即一扬鞭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老僧去路?”那大汉慨然答道:“梁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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