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斯茅斯只有一家旅馆,也只有一伙儿外乡人。
所以,只需要去老板那里好言好语地问一声,艾鲁就轻易得到了“给钱的那伙儿再号房,的那两位是我们的贵客,切忌打扰到人家。”
老板的地位是比身为普通教众的司机高很多的,艾鲁不敢怠慢老板的话,上楼路过的时候都特意放轻了步子——这座旅馆某些地方设计得相当微妙,按理说,从楼梯开始从外往内房间号依次变大才是合乎常理的。
但好数最大的房间号在最外层,而最小的则在最里面。
至于走廊尽头的那扇写有的房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设计一个打开就是墙外的门,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扇绝对不可能住人的房间会写上这个数字。只是贴在房门上的那个奇怪的,让人艾鲁感到一丝厌恶的纹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决定以后离这东西远一点,就像看到糊在门上的大便一样恶心。
的房门很快被敲响了。
杰西斯脱掉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他的状况也不好过,和伊斯奥维奇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
伊斯奥维奇好歹有周正这个【医生】帮忙【治疗】,虽然不是【治愈】但也可以缓解不少痛苦了。而他身边的几个,一个【小偷】,一个【部落勇士】,还有个被精神狂乱污染,现在依旧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酋长】。
没有一个是能够帮上忙的,在对付精神损伤这方面,伊斯奥维奇的小队要比他这边专业得多。
若不是伊斯奥维奇自己都中了招,【音乐家】的【演奏】会是一个舒缓精神的好方法。
但是,他,杰西斯!
一个海鹰人!
就算是从三楼跳下去!就算是去吃鱼!
都不可能求到凛冬毛熊头上去!
杰西斯叫了蹲坐在墙边朴步东一声,他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杰西斯那双被血丝充满的,仿佛吸血鬼一样的眼睛,然后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杰西斯那张被油灯的暖光照亮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
朴步东心生畏惧,身为南高丽人的他从骨子里就不可能悖逆海鹰人,特别是海鹰的白姥爷,这是被一代代精挑细选出来的顺从基因。恰如伊斯奥维奇嘲讽的——真是条好狗。
他一步步爬了起来,走到门边,先是小心翼翼地从门上的孔洞往外看了一眼。
一只沾满整个视野的鱼眼睛,那只巨大的、玻璃体里布满浑浊肮胀的絮状物的、还残留着血痂和眼屎一样的恶心东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朴步东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啊”一声叫了出来。
在寂静的只有海浪声的夜,这一声嚎叫让杰西斯怒不可揭。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