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风听着耳边的清风拂过,看着眼神迷离而又紧张的少年千山有道:“只不过这样一来,你的祖母再也无法回到这边的世界了。”
“我在昨夜问过你的祖母,问她该如何做?”寻风继续悠闲道。
“你的祖母,声泪齐下,很是激动的询问我,只要如此这般做的话,就会再次见到千山了嘛?”
千山认真听着魂魂虫师寻风的言语,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的祖母没有任何犹豫,便心愿化作为魂虫。”寻风抬了抬头复杂说道。
转头对着千山道:“你愿意帮忙吗?千山。”
只见千山闭眼痛苦的在思考,这位魂虫师的言语。
下午时分,深山之中的树阴很是斑驳,阳光只能透过树叶,在白宣纸上留下点点光斑。树影婆娑,轻风拂过,吹起了少年千山的衣角,以及那散乱的发丝,甚至抚平了满是愁绪的额头。
千山席地而坐,很是坚定道:“我作画的时候,请不要观看。”
寻风悠闲道:“那是当然,这是作为我们两人的信任基石。”
说罢,千山缓缓用着左手拿起毛笔,问道:“我该画什么呢?”
寻风道:“就是我说过的魂虫宴中,你祖母喝过酒的酒杯,你可以用着左手想象着画。”
少年千山疑惑道:“眼色,形状和大小呢?”
寻风道:“你完全可以想象,自由发挥。”
千山闭眼深思道:“想象”
寻风心道,说过不能看,但是却没有说不能偷看啊。
便偷偷伸过头来看,悄声道:“你身体内,继承了祖母另一半的翠绿酒杯,完全可以画出来。”
寻风眼中看到少年沉思于冥想之中,万籁静止,天地之间只剩下少年左手执笔于空中,席地而坐于虚无之间。
一抹绿色缓缓涌上笔尖,不一会儿,少年左手笔尖满是苍绿之色,闭眼悄声道:“感觉到...是翠绿的,与这个深山的颜色一样,浓郁而且鲜艳。”
少年千山脑海已有杯子的形状,颜色,便是左手提着笔尖落于白宣纸上,行云流水般转动笔尖,只见的白宣纸上涂鸦,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少年继续微声道:平滑,圆润,带着这个国家的生命色彩。
寻风偷听到这话时,立马激动冲出来道:“答对了。”
千山转动停笔,只见翠绿酒杯,静静浮现于画中。顷刻间,翠绿酒杯,缓缓从画中立体了出来,酒杯光滑圆润,色泽透亮,通透见月。
就在千山与寻风赞赏这酒杯之时,只听得一声清脆地酒杯开裂的声音传来。
突然这酒杯突然从中间开了一条线,对称着裂开来了,只剩下左半部分立于白宣纸上,而右半部分却是随风消逝在空中。
寻风立马转头对着虚无的树边道:“芷蝶,酒杯。”
在千山的惊讶的表情之中,一半酒杯从虚无空中飞到寻风手中。
寻风欣喜看着两瓣酒杯道:“要合起来了。”
只看着两瓣酒杯,对称着合在一起,中间的缝隙就如一根黑线,被人抽走一般,消失在酒杯之中。
而那消失的裂缝之间突然冒出光彩熠熠,明亮照人的酒水来。
千山看着碧绿的酒杯浮现酒水,惊奇道:这是什么?
寻风则是道:“芷蝶,请喝下去吧,把这杯当年没有喝完的酒,再次喝完吧。”
便把碧绿通透的酒杯递给虚空,而千山却看到空中传来如水一般的波纹,缓缓荡漾到四周,只见一双小巧玲珑的手缓缓接过酒杯,缓缓把酒喝了下去。
只等芷蝶把酒喝完,从身上光芒浮现,再到褪去,不过须臾之间的片刻。
一名身着淡黄色长裙的黑发少女,立于千山的眼前,只是这个少女还是赤裸着双脚,轻声对着千山道:“千山”。
千山则是迟疑道:祖母?
两人相互对望,相互无言,只有浅浅的笑容。
寻风不懂氛围,打断道:“千山,你也喝一杯吧,就当做是一杯庆祝之酒吧!”
千山轻手接过酒杯,准备喝下去之时。只见这散发着光泽的酒,在千山黑色眼眸中缓缓荡漾了起来。
轻声道:“嗯?这是祖母的记忆吗?”
只见昏色的森林中,太阳开始缓缓收起它的光辉,寒鸦拍打翅膀并嘶哑地啼叫,橙红色晚霞尽力地擦亮森林。
“在不快点天就要黑了”芷蝶加快赶路的步伐,本能告诉她,黑夜中的森林是无法独自应对的。
慌忙中,芷蝶注意到自己差点踩上一只三足的魂虫,于是伫立停下,好看清这个渺小的家伙是不是还健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