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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李记药店照常开门营业,药店里生意兴隆。病人里有刀枪所伤的、骨折的、久病的、人来人往,大家忙得不亦乐乎。金桂也来帮忙为病人抓药,今天她穿蓝花儿的对襟衫,深色的裤儿,乌蛸蛇似的长辫儿,垂在高挺的乳峰前,她微低着头,双眼专注,嘴里一边念叨着:“白芷三钱,茯苓四钱??????”一边用秤熟练地把称好的药倒在纸上,再仔细的包好。
这时一位身穿白绸挂,年约二十八的成熟男人走了进来,他手摇一把折扇,两眼如鹰的注视着正在捡药的金桂,一丝笑意掠过他宽大的嘴角,自言自语地念道:
春来无处不飞花,
葵花长对夕阳斜。
唯有牡丹分黑白,
算得益阳一枝花。
“这益阳歌谣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几位随从哈哈大笑,大家都把头抬起,一齐注视着这个浓眉俊眼,身材挺直,黝黑结实的年轻人。正在看病的老先生也放下活计走过来说:“朋友,这里是药店,不是花柳之地,有谁伤了病了,我老先生愿意为您效劳。”
“废话,老家伙,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是我们驻防益阳的杨旅长。”旁边那位瘦猴样的人斥骂道。
老先生连忙打躬、作揖:“不知旅长驾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杨旅长眯起眼睛冷笑着不说话,又用眼上下扫描着金桂姑娘。空气好像凝固了起来,李家人的表情都有一些紧张,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十秒钟,最后杨旅长挥了一下手说:“走,后会有期。”几位汉子紧跟在后面离开了药店。
“爹!这杨旅长是谁?”金桂问爹。李友良有些不安的说:“你不知道吧,说起来他还是我们的老乡。他是芷江的一霸,早年跟谁杨玉棻从军,由于作战勇猛,由一个小排长逐渐升为旅长,现在驻防益阳。”“他一个军人,到我们药店干啥,又不看病抓药。”李金桂不耐烦的嘟噜道。
张幸福接过话说:“师傅,我看他阴阳怪气的,肯定不安什么好心!”李友良也不安的说:“是啊,只怕我们要遇到麻烦了。”“师傅,我们行得正,坐得稳,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顺子也附和道。张幸福瞪了一眼顺子说:“师弟,你懂啥,我看那个旅长看金桂的眼神就不对,恶心死了。”
顺子警觉的说:“也是,此人鬼气得很,我们怕是有灾难了。”金桂瞪他一眼说:“你这乌鸦嘴,就别乱说了。”李有良说:“算了,你们都别说了,赶紧做自己的事吧。幸福啊,把药给隔壁的张妈送去吧。”“好呢,师傅。”张幸福拿着药屁颠屁颠走了。
杨旅长和随从一出了李记药店,瘦猴边走边说:“旅长,你看上了这小妞了,今日怎么不把她带走?”
白衣人用扇子拍了一下瘦猴的脑袋说:“我说你这彭富贵,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劲也没有,老子是谁?”
“是旅长呀。”
“对了嘛,老子是旅长、大功臣,不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瘦猴媚笑道:“我懂了,我们不能强抢民女,得明媒正娶,哈??????”
“哈哈哈哈,明媒正娶。”杨旅长一阵大笑,几个人扬长而去。
驻益阳旅部,士兵们来来往往忙碌异常,彭富贵指使着连长许剑帮忙搬运柜子、床。
“许连长,叫几个士兵把这床搬到西屋去,然后把这些“喜”字也贴到西屋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