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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便水之战情犊初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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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水,是在湘西芷江县境内的一个大山区,地理位置特殊,既是湖南的边界又与新晃、贵州等地交界。在解放前相当于无人管理的境地,此处鱼龙混扎、兵匪为患,又是兵家常出没之地。

一九三五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日,由贺龙、肖克、王震领导的红军二、六军团从黔城北渡沅水,分三路经岩龙、沅河、三里坪一线进入芷江萝卜田、禾梨坳、冷水溪,三十日到达芷江的小河口、竹坪铺、黄潭桥一带。红六军团一部,多次佯攻县城,阻敌出城,掩护主力安全西撤。驻守芷江城的敌军龟宿在城里,在城墙上架起机枪,拼命射击,哪里知道这是红军一贯声东击西的伎俩。几个月以来,红军二、六军团一直处于敌人的包围圈之中,敌军投入四十万人的兵力,东西南北把红二、六军团团围住,企图将其消灭于龙山,桑植永顺,等根据地核心区域。由于贺龙的虚晃一枪让红十八师牵着敌人的鼻子走,部队一会儿向西南方向行动,迷惑湖南方面的敌军主力。然后又立即调头向西北急进,威胁湘鄂交界的龙山来风之敌,迫使湖北的敌军受到牵制。这样晃来晃去,搞得敌军摸不着头脑,晕头转向。这样虚晃一枪的招式,顺利保证了红军主力南下渡过澧水、沅水,来到芷江。敌军追兵李觉部队紧追而来。为了制止尾追之敌,红二、六军团在1936年的元旦,在芷江冷水铺召开政治干部会议,初步检查长征途中以来的政治工作;进行新一年的政治动员,提出在湘黔边境寻机,以决战胜利,创建新苏区。此时国民党陶广、李觉、等部尾追进入芷江东南边境,章亮基16师从城内出发向晃县方向拼命急进,形式万分危急。4日,贺龙、任弼时,肖克、王震、关向应,等领导在晃县龙溪口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在“春和瑞”商号楼上简陋的大厅里举行,贺龙将军一手端着烟斗,一边说道:“同志们,敌人的追兵已经追来,已成包围之势,企图将我们吃掉,胃口不小啊。”王震接过话道:“这次李觉,章亮基、杨永清急于向老蒋请功,来势很凶啊!不过他们孤军急进也是弱点,我们可以利用晃县,芷江交界处山高林密、关隘险要的有利地形,给敌人一次出其不意的打击。”任弼时铺开地图,对大家道:“我们可以用4个主力师(红二军团的4、6师和红六军团的16、17师)从左右两面侧击敌人,切断其便水渡口,使敌增援部队不能渡河,形成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之势,迅速吃掉敌16师。”关向应听了点了点头说:“嗯,是个好主意,把埋伏圈设在什么地方好呢?”大家听了都低头在地图上看了起来,贺龙指了指“门楼坳、蜈蚣坳、对伙铺说:“在这一带的高山密林中设成‘U’字形埋伏,布好这个‘口袋’等章亮基这小子钻进来。”关向应说到:“贺老,不要忘了你的死对头杨永清。”贺龙说到:“自从我老庚杨玉棻死后,这个家伙总和我作对,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了。”王震说:“他是块不好啃的骨头啊。”贺龙抹了把胡子说:“冤家路窄咯,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原来杨永清的队伍曾是国民党旅长杨毓芬的队伍,以前贺龙和他交情不错,可是到现在已是物事人非。

肖克思索着说:“派红五师进占贵州玉屏作为临时后方,用小股部队向北活动,迷惑敌人,造成我军主力继续北上的错觉。”任弼时问道:“那大部队呢?”“当然是秘密隐蔽在晃县、芷江交界的山坡林中待命出发。”肖克有些不悦的说:“我们不能把战线拉得太长,实力不集中,会对我们整个战斗不利。”任弼时说道“老肖,几个月以来,你总是跟我意见不一致,有什么你就直说嘛。”老肖说道:“李觉的部队已经紧紧追来,相距只一天路程,如果敌人抢占了便水渡口,那这次战斗就对我们不利。”王震说道:“老贺这个主意是不错,只是怕到时敌情有所变化,敌军的势力不可小看,要速战速决,如果敌人援兵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肖克接过话说:“老王,不要怕,我想敌人援军不会那么快就赶上来。散会后大家就去紧急布置吧。”

下午四点多钟,天空灰蒙蒙的,好似黑色锅底。湘西的严冬大雪纷飞,寒风吹得树枝发出呜呜的叫声。贺将军穿着灰布棉衣站在门外的老槐树下边吸烟边思索着,他担心这次战斗的胜败,这一仗能否给红军一线转机,甩掉敌人的围追堵截。这时,有两个黑影向这边走来,老远就听见“贺伯伯,贺伯伯!”贺龙仔细一看,原来是郝建国和陈雪梅,他吃惊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郝建国回答道:“我们是随王政委的部队过来的,雪梅执意要来,她说一定要等你们安全离开湘西她才放心。”贺龙指着雪梅笑着说:“看你,看你!真是个傻丫头。”陈雪梅身穿黑底红花的小棉袄,一条皮带扎在腰间,显得高窕而又利索,她把长辫子往后一甩,微微笑着说:“将军,不要小看我,听说你们要打大仗了,我可以和手下的队员做你们的救护队,抢救红军伤员。”贺龙严肃的说:“打仗是要流血牺牲的,你的任务是留在后方建立地下武装,你和老郝还是回去吧。”

陈雪梅不高兴的低下了头,翘起嘴不说话,正在这时王政委走了过来,他和老郝握了握手,对雪梅道:“雪梅,怎么不高兴了,是谁惹你生气了?”老郝连忙接过话说:“她要参加红军作战,贺老不允许。”“老贺呀,这就是你不对了,红军很快就要开战了,我们刚到这,群众基础差,觉悟也不高,需要雪梅这样的人去宣传,同时也可以做临时救护队,抢救红军伤员,这不是很好吗?”贺龙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是担心她的安全,想给湘西留下革命的火种。”陈雪梅松了一口气高兴的说:“那您是同意我们留下来了,真是太好了,谢谢贺老。”贺龙哈哈的笑了:“你这傻丫头,我看你是为一个人而追来的吧!”雪梅红了脸低头道:“哎呀,您真是瞎说。”王政委笑了,打趣道:“喜欢就喜欢嘛,张幸福那小子也不错,雪梅啊,算你有眼力!”贺龙听了抹了一下胡子道:“原来如此,我差点棒打鸳鸯咯,哈哈哈哈。”几个人都开心的笑了。正说话间,张幸福连长跑过来了,他向几位首长立正到:“报告首长,这几天部队住扎在城外,红军打开了资本家和地主的粮仓,给群众发放了粮食、盐、布匹,可是??????可是都没人来领,领了的都退回来了。”王政委说:“哦,不来领,那你们就把东西给他们送下去。”“不行啊,政委,那些老百姓见了我们就像见了鬼,有的转身就跑,还有的干脆躲了起来。”贺龙抬起头神情严肃的说:“看来我们红军的宣传工作还做得不到位,群众有顾虑啊!”陈雪梅连忙对贺龙和王震请求道:“将军,政委,就让我和张连长领着人去给老乡们送粮食吧,做群众的思想工作我是最在行的。”贺龙和王震都点着头说:“好,你们去吧,老郝你留下来吧,我们琢磨一下这仗怎么打。”“行!”张幸福和陈雪梅急急忙忙走了。王震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说道:“多好的一对呀!”贺龙摸着胡子也笑了。

张幸福、雪梅、来到放粮食的地方,告诉战士们,每人带两袋粮食,要趁着夜色给乡亲们送去,雪梅用手吃力的提起,好半天也拿不起来。张幸福走了过来对她说:“陈同志,你就不要背粮了,那太重了,用筛子拿一些食盐和红糖吧。”雪梅觉得他的话也很对,于是就高兴的答应道:“好的,反正那也是要分发给群众的。”陈雪梅和张幸福带着东西俩人走在最后。幸福有些不解的问道:“陈同志你不是在沅水那一带活动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雪梅诡异的笑道:“就许你能来,就不许我来吗?我跟王政委他们来的。”“我们终究要走的,可你得留下来。”“是呀,我舍不得一个人,要来送送他。”陈雪梅低头浅笑着说。幸福也笑了说道:“姑娘原来是有心上人呀,怪不得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呵呵。”“这就是爱情吧,为了他我可以去死。”陈雪梅两眼坚定的说。张幸福很佩服的说:“没想到姑娘你这么痴情,那这个被你爱的小子真是很幸福啊。可以说说他是谁吗?”陈雪梅偏了一下头笑着眨了眨眼睛说:“不告诉你!”张幸福也笑了,假装生气道:“不说就算了,我还要去给老乡送东西呢!”

俩人说着来到芷江河边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院落里,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在地上架起了一口铁锅,几根柴火在铁锅下燃烧发出耀眼的光。陈雪梅和张幸福走过去说:“老乡,你好,我们给大家送粮食来了。”几个老乡不说话,用眼睛看着陈雪梅和这个红军,然后只顾用锅铲搅动锅里的东西,几个小孩子吵着:“爹,煮熟了吗?我们饿了,快给我们盛一点吧。”雪梅走过去看了一下锅里的东西,那锅里煮的全是野菜,没有一粒米。她难过的说:“老乡,我们是红军,是穷人的队伍,快过年了,看到你们吃的是野菜,我们心疼呀。”张幸福也走过来说:“瞧,我是专门来给你们送米的,老乡收下吧。”旁边一个胆儿大的男人说:“红军,我们知道你们是好人,可是你们把有钱有势人家的东西送给我们,你们走了,地主老财回来了,会找我们算账的。”雪梅笑着安慰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是怕红军走了,地主老财又来欺负你们;老乡不要怕,我也是穷人,和你们一样,红军走了还会回来的,共产党就是要打倒这些地主老财、资本家,让穷人过上好日子。”

张幸福把大米放下对老乡道:“收下它吧,让孩子们吃上几顿白米饭,过一个好年吧,地主老财的好日子长不了的,我们穷人会有翻身的一天。”雪梅走过去从筛子里拿出几包食盐和红糖说:“孩子们,过来吃糖,这是阿姨送给你们的。”几个孩子一听都跑过来说:“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几个老乡也叹了口气说:“唉,这些红军真是好人呀,姑娘谢谢你。”“不用谢,大叔。”“你们红军有什么困难就找我们把。”陈雪梅和张幸福与这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元月五日的清晨,雪越下越大,片片雪花如天外飞来的蝴蝶,寒风凛列,整个大地都襄上了一层雪,树林、房子、高山,在一夜间仿佛银雕玉砌的一般。担任设伏作战任务的红6军团的16师、17师由波州出发,顺芷晃驿道快速回师,晃县芷江交界处,在门楼坳、蜈蚣坳、对伙铺的高山密林中埋伏了下来。另一部分红军沿江口顺水而下,配合红2军团前去切断便水渡口。

下午两时许,敌章亮基16师47旅的先遣队抵达篙菜坪、良田湾、距门楼坳约半里路程时,敌参谋主任对杨永清报告道:“杨司令,前方林中发现有红军埋伏。”“命令部队停止前进。”杨永清这几个月来为了阻击红军吃了不少苦,上次贺龙的部队从李觉的防线突围,李觉已两次受到上司的记过处分,老头子很不满意。这次如果红军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跑,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了帮李觉围剿红军自己中了埋伏,那损失就大了,老奸巨滑的他于是对张嗣基说:“张参谋,让士兵不要向前,直管往门楼坳方向射击,枪声一响,援兵就会抱抄过来。”“为何?”“笨蛋!如果一味向前,我们中了埋伏,那将是什么后果?李觉的援军听到枪声,一定会包抄过来,让他们打起来,我们就省事多了,再看情况出击,懂吗?”张参谋马上明白了杨司令的心思,立即怕马屁道:“司令高!实在是高!”然后转身对随从说:“传司令的话,部队停止前进!往门楼坳开枪射击!”噼里啪啦,一阵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果然敌49旅、93、96两团疾速从三里桥一带赶了上来。红军原定的埋伏歼敌案已经发生了变化。16、17师长当机立断,决定趁来敌立足未稳,赶紧发起猛攻,把敌人压在三里桥、新店坪一带的开阔地带。下午4时,红军16、17师大部队从设伏阵地的高山密林中直冲而下,机枪、步枪、手榴弹铺天盖地的在敌群中开花,爆炸。疲惫不堪的敌47旅遭此猛烈打击,无力招架,狼狈逃窜到牛屎垅,抢占了尖坡,云庵界高地组织密集的火力进行阻击。

这时彭麻子听到激烈的枪声,赶忙向杨永清报告。杨司令奸笑着说:“我们这些地方武装得好好利用一下章亮基那小子。”彭麻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司令,这次又要捞一把了。”“嘿嘿!就你这瘦猴懂我。”

杨司令立即电告章亮基:“章师长,前方发现红军主力,请求派兵增援。”坐镇新店坪的敌十六师师长章亮基闻报发现红军主力又惊又喜,他觉得这是向上司立功的机会到了,于是赶忙说道:“好,你给我拖住他们,给我狠狠的打。我马上派92,95团在15时30分准时赶到荷叶塘一线,从右翼投入战斗。”他还不放心,接着他又向李觉发去急电,要求纵队主力分两翼合围红六军团。

战斗非常激烈,敌人的机枪吐出红红的火舌,向着红军战士扫射。红军将士们都很英勇,敌十六师是他们的老对手了,随后赶到的敌军16师何平旅92、95两团也抢占了右翼荷叶塘等高地,敌军在各个山头架设机枪,杨永清见有利可图,派张参谋亲自指挥,在我军左翼组织密集的人网疯狂扫射。红6军指挥官肖克急了,他命令红军避开正面攻势,从敌侧背占领云寨坡、花棚界等高地向敌人反击。一场高地争夺战开始了。天都快黑了,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敌人凭着精良的武器和充裕的弹药,疯狂抵抗红军的进攻。这时郝建国手握大刀对王震和肖克道:“将军、政委,让我组成大刀队,敢死队吧。”王震说:“好,老郝你选几个有功夫的,趁黑夜突袭敌军阵地。”肖克望着他的眼睛道:“老郝,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郝建国目光炯炯的说:“是!”老郝带着敢死队,冒着枪林弹雨一次又一次勇猛冲锋,夺下了多处山头。战斗已进行了一天一夜,但在云寨坡的敌军重机枪阵地,对红军构成了极大的威胁。6日拂晓,老郝带着10多名战士,手持大刀腰挎手榴弹,从山后绝壁上往山顶爬,一个战士不小心踩着一块松动的石头,两脚悬空,他赶忙抓住了一颗小树,可是小树承载不了他的重量“咔嚓一声”他摔下山去了。老郝看到这一切,痛苦的拍着地上的石头,强忍着眼泪,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把它挂在一颗大树上,人们攀着这绳子往上爬,敌人好像发现了他,拼命往这边打枪,战士们大多都爬上了山顶。老郝最后一个攀着绳子往上爬,敌人的子弹在他的身后炸响,只见他纵身一跃,便上了山顶“冲啊!”一阵手榴弹爆炸声敌机枪阵地顿被摧毁。早饭后,红16、17师在牛屎垅、云寨坡一带发起了主攻,敌军丢下无数具尸体向新店坪方向溃退。敌人的援军已经赶到,红军才停止追击。

女扮男装的陈雪梅听到激烈的枪声,知道这次战斗很残酷,她往返在战场上,背伤员,他扶起了一位重伤者,那位红军战士指了指胸口又倒下了,他上前呼喊道:“同志,你醒醒,我背你下去。”她背起了他往山下走,这时又一阵枪声打来,雪梅赶忙卧倒,过了一会儿,只见战士的背上冒出了殷红的鲜血,他死去了。雪梅难过极了,她拼命的在战场上呼喊着:“张幸福,张连长,你在哪儿呀?”这时郝建国走了过来,对雪梅道:“别叫了,雪梅,他不在这里,我们走吧,红军的伤亡很大,首长肖克已经下令撤退,再不走,敌人的援兵就到了。”雪梅只好和郝建国扶着伤员边走边撤退。

担负阻敌援兵,切断便水渡口任务的红2军团的4师、6师,于5日上午9时许分别从龙溪口、垅塘坪等地出发,轻装快步行进,经晃县大湾界、贵州横坡直插芷江仲黄坪。下午6时左右到达涧溪,在涧溪的羊牯庄开设前方指导所。贺龙将军率部抵达总部后和任弼时商议说:“老任,我们得把2军团的4、6师分左右侧击来攻敌人两翼,这样来完成合围。”任弼时说:“只能这样了,红六军团对16师、17师的埋伏已变成了正面战,敌人会派来大量的援兵,让我们的4师从左翼向便水急进,直插渡口,切断敌后增援。”贺龙着急道:“师长不是牺牲了吗?”“现在是代理师长金承忠。”老贺说:“命令他立即向便水激进!”金承忠带领4师进至岩禾塘、荷叶塘之间时,遭遇了埋伏在山头的敌95团正面战。两军相逢,勇者胜,金承忠不顾大雪寒苦,要亲自率兵突袭岩禾塘附近的山头,这时有人阻止道:“师长,您不能亲自上前线,很危险的,战斗还需要你来指挥!”金师长吼道:“不要管我,现在形势危急,我们只有拿下高地,队伍才有一线生机。”说着他率领着战士们向山头冲锋,仅战20分钟,就不幸牺牲了。“报告!四师师长牺牲了!”“什么,代理师长也牺牲了。”任弼时气得眼冒金星,把桌子狠狠的拍了一下,焦急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红2军团某师尖刀连,由张幸福率领和一个营埋伏在另一个山头。敌人像蚂蚁一样往山头涌来,他对营长说道:“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能不能抵挡!”营长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必须顶住,才能牵制敌人,让部队主力得以转移。

然后他又说到:“如果我牺牲了,你就代理营长。”张幸福说:“没事的,营长。”

战斗已经打了两天,尤为惨烈,我军伤亡惨重。敌人的机枪吐着火舌,向着我们的战士扫来,营长两眼冒火,他身先士卒,大吼一声:“同志们,跟我来!”红军战士们在手榴弹的掩护下冒着硝烟往上冲锋,这时一颗罪恶的子弹袭来,营长被流弹击中,身负重伤。一个女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扶起倒地的营长,大声呼喊着:“同志,同志,你醒醒。”敌人的子弹不断向他们扫来,她把营长背进一个掩体里小心的为他包扎伤口,只见胸前的血染红了大片衣裳。张幸福见营长倒下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边指挥战斗,一边凭借自己和郝建国学到的功夫,攻克了附近高地。趁战争的间歇,他找到了营长,他跑过去扶起奄奄一息的战友大叫到:“营长,你怎么啦,你醒醒,我是张幸福啊!”营长睁开眼睛笑着说:“好小子,你真行,高地已被你拿下了。”张幸福含泪点了点头:“营长,你放心吧,我们会逐个把山头夺下来的。”于是他转身对身边的人吼道:“赶紧把营长抬下去抢救吧。”“是!”陈雪梅低着头把帽子往下拉了一下,和一个人抬起营长往山下走去。

天空开始黑了,张连长率领战士们在攻打另一个山头时,腿部不幸中弹,这时陈雪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张幸福同志,你受伤了,我们抬你下去吧。”张幸福抹了几下眼睛吃惊道:“雪梅,你怎么在这?”雪梅笑着说:“我一直在你的身旁。”张幸福瞪起眼道:“下去吧,这里太危险!”正说话间,一颗手榴弹竟然落在附近,还冒着烟。这时他一把推倒雪梅,自己扑过去用身体遮住了她,手榴弹爆炸了,厚厚的泥土盖住了他们,强烈的震动,两人都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张幸福抖抖身上的泥土,再看雪梅,她脸上全是乌七八黑的,他笑了。“哈哈看你像非洲人了。”陈雪梅抹了一把脸说:“呵呵张连长,让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吧。”“不用!没事。”“还没事,那会发炎的。”不容分说从怀里掏出一卷纱布、绷带,为张幸福包扎了起来。连长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从心底佩服她的胆大和心细,心里想“真是个好女人。”陈雪梅包好伤口,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张幸福相遇,陈雪梅那多情而又火辣辣的目光,让他的心有种触电的感觉,但是他避开雪梅的目光,不好意思的说:“雪梅同志,谢谢你,这次战斗很残酷,如果不夺取便水渡口,这样我们的部队就会被夹击的危险,一切都靠红6师了。”“我们的战士很英勇,张连长,你不要担心,有贺将军在,一切都会转危为安的,来,我背你下去!”“不,不,我不走。轻伤不下火线。”张幸福站起来想走,可是没走两步就倒下了,陈雪梅上前给了他两拳头:“你真是个犟驴!”她背起晕死过去的张幸福,艰难的往山下走去。炮火硝烟在他们的身后闪着亮光,泥土和石块在陈雪梅身边飞舞。尖厉的子弹声回荡在凄厉的夜空。战争持续到深夜12点,敌军即将崩溃,然而敌人李觉的19师的一个旅已渡过便水,形势万分危急。

红6师从大洪山附近的白水滩,准备进入便水渡口,但刚进皇后滩一带便与一支敌军遭遇,于是红军与敌军又展开了撑架坡高地的争夺战,因无法脱身延误了进行时间,未能切断便水渡口的计划,红军三处与敌人展开恶战。肖克发现6军团伤亡已近600人,“不行,这样打下去,红军有可能全军覆没。”王震斩钉截铁的说:“下令全线撤退!”

“要不要通知贺龙。”肖克说:“电话线中断,联系不上!”“赶紧派人过去啊。”肖克说道:“情况紧急,来不急了,赶紧下令撤退!”

指挥红2军团作战的贺龙和任弼时,听到红六军团阵地枪声越来越稀少,最后停息了。他对任弼时说:“老任啊,红六军团阵地怎么鸦雀无声啊,怎么回事呢?”任弼时回答:“估计撤走了。”贺龙顿时变了脸色:“撤了!那怎么不打声招呼呢?派人去侦察一下。”派去侦察的人不一会就回来了“报告贺将军,战场鸦雀无声,估计红六军团已经撤退了。”关相应还不相信,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搞不好我们会腹背受敌的。”贺龙将军气得七窍生烟,拍着桌子大骂道:“逃兵!临阵撤退的逃兵!”任弼时和关相应等人深知局势严峻,对老贺劝道:“贺将军,别骂了,赶紧想办法吧。”贺龙说到:“关相应同志赶紧派人,抢占龙溪口,防止被援敌切断撤退后路。任弼时带兵留守龙溪口!”“是!”大家急忙分头出发了。

由于红军16师于6日15时先行撤出战斗,到波州、对伙铺一带宿营,连夜又向西北田心坪方向转移,敌军李觉纵队发现黄昏后,红6军团抵抗减弱,于是骂道:“妈的,肖克一定撤退了,要不要乘胜追击。”参谋长说:“师座,这一带山高林密,地形不熟,不益穷追。”于是肖克和王震主力得以从容转移。围堵右翼的杨永清部也见红军枪声稀少,便停了下来,参谋长问道:“贺龙是不是跑了。”“有可能,这个家伙狡猾的狠,他奶奶的,老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参谋长也说到:“这一路都和我们周旋,一会往南、一会往西,一会又往北、真是难以琢磨啊。”杨永清冷笑道:“哼哼!不管怎样,老蒋这次调集了四十万大军,我想他是插翅也难逃我们的包围圈了。”

一九三六年的元月六日深夜,龙溪口临时帐篷里。陈雪梅正在为伤病员清洗伤口。由于缺医少药好几个被抢救下来的重伤员都被活活的痛死了。陈雪梅眼睁睁看着这些英雄们死去,让她泪流面面。她来到张幸福的床前为他清洗伤口,没有药,只能用盐水清洗。雪梅帮他解去绷带,只见他的腿肿得很高,她眉头紧锁,很担心得说;“我的天,会不会发炎啊?”“没事的。”她轻轻洗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柔声问道:“很疼吧?”张幸福故意笑着安慰说:“不疼,等会我还要上前线呢!”陈雪梅瞪了他一眼道:“还装,都这个样子了还上前线,你不要命了?”

这时,郝建国匆匆走了进来,对张幸福和雪梅说道:“幸福,红六军团已经撤退了,红二军团有可能陷入敌军重围,贺龙将军决定由任弼时留守龙溪口,让大部队西撤。”张幸福吃惊道:“怎么会这样?”‘所以首长考虑到你的伤势,决定让你留在老乡家里养伤,这是给你留下的几十块光洋。”

张幸福着急道:“郝大叔,不行啊,我不能留下来。”“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不是我说了算,你就安心养伤吧。”张幸福更急了用手拍着胸说、:“哎呀郝叔我要见团长。”这时陈雪梅含情脉脉的说:“幸福,为了我,留下来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郝建国说道:“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唉,郝大叔,大叔??????”张幸福使劲叫着,他理也不理,急匆匆的走了。他哭丧着脸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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