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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芷江机场大罢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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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1938年的春天,杜鹃花开遍了整个山野。芷江当时称之为沅州。位于湖南西部,是个山区边城。高山连绵,道路崎岖,东有雪峰山屏障阻隔,西有云贵高原保护。城池坚固耐用,素有“滇黔门户,全楚咽喉”之称,常年气候温和湿润,春、秋、冬雾日较多。由于中日战争的爆发,大半个中国已是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芷江——这个边远而又陌生的小城,当人们被日本帝国主义的凶焰逼得无可奈何的时候,才听说有个芷江,才在地图上查找,从湖南左角方沅江上游接近贵州的边缘,发现“芷江”这个小圆圈。在抗战以前,这里只是个偏僻的湘西,万山丛中,孤陋寡闻的小县城,不为人们注视。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她已脱去了战前平静的风度,披上了小型繁华都市的外衣。由于大批中外军队及军事机构的陆续迁入,如陆军司令部、后勤部、工程部、炮兵总部、联勤总部、美国驻中国空军司令部、海军陆战队、军火库、军械修理厂、野战医院??????等.再加上安徽、江苏、福建、江西等沦陷区大量难民的涌入,原不足三万人的小县城一下子骤增至10万余人,到处是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大小旅馆,妓院、商店、酒家遍布大街小巷,市面繁荣到达极点。

蒋介石迁都重庆后,更感到芷江这个“西楚咽喉”对捍卫大西南后方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于是下令修建芷江机场。1938年元月,大约二万人在芷江城的东郊破土动工。参加修建芷江机场的有附近十几个县城的民工,洪江县也要派遣几千民工来芷江抢修机场,于是大量招募。家有男丁的,如果不去当壮丁,就要去修机场,别无选择。陈雪梅家有男丁二人晚生和春生,马氏没有办法,只好派晚生到芷江参加修机场。她也带着春生一起去芷江。

十八岁的晚生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知道抢修机场是为了打败日本鬼子,所以他也心甘情愿去芷江当劳工。临别时,陈雪梅拉着两个弟弟的手,依依不舍,她千叮万嘱的说:“晚生,一定要好好照顾看好两个弟妹,如果安顿好了,我也可以去看你们”,马氏抬头看着雪梅眼里噙着泪说:“我知道,雪梅,你放心吧。”“娘,现在到处都在抗战,国共两党合作,我们游击队也要配合作战。”这时晚生说道:“姐姐,打仗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一个女人别去硬撑了。”

“晚生,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日本鬼子都快打到家门口了,我们都有责任保家卫国呀!”春生抢过话道:“姐姐说得很对,哥哥你不能这样说姐姐,你去修机场也是为了打鬼子啊。”雪梅笑着说:“还是春生懂事,读书人能懂大道理。”春生自豪地说:“那还用姐姐说,在学校里老师天天在教育我们,日本人侵占了我们半个中国,凡是有热血的中国人都会愤怒。”晚生嗡声嗡气地对春生说道:“就你会嘴巴讲,哼!”雪梅打圆场道:“好啦,都不要争了,你们俩也要照顾好娘,娘也老了,粗活、重活你们要多帮娘做点,姐姐不在身边,就当替姐姐尽孝好吗?”雪梅眼圈红了,语气哽咽:“娘,你要多保重自己。”马氏也难过地说:“雪梅,回去吧。”春生也说:“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也这么大了,我会好好照顾娘的,你放心好啦。”几个人都停了下来。虽然是春天,但也有些寒冷,杜鹃花怒放在山崖。田野里金黄的菜花儿零星的吐出芬芳。一阵风儿吹来,送来阵阵清香。雪梅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深情地摸了摸两个弟弟的头说:“你们一路平安,等我忙完了就来看你们。”几个人挥手向雪梅致意,几个人朝城里奔去,他们要和城里的劳工一起奔赴芷江。

几天后,马氏带着晚生和春生来到了芷江,租了房子住在城郊,一来有便于春生上学,二来晚生吃完饭好去工地劳动。他们租的是低矮的木板小房,潮湿的泥巴地,院子里有三四户人家,大多都是外来户,有卖小货的老杨,还有卖西瓜的老王,大家都挤在一个小院里,这还算是条件好的啦,大多数外来的民工都几百人挤在一处,寄宿在附近的村寨,还有的都挤在施工场地附近搭建的近千个临时性茅草棚,生活条件差,由于当时医疗条件较差再加上民工的卫生习惯差,随地大小便,衣服被子不换,常喝生水,饮食既不卫生也无营养,大家一个一个看起来就像叫花子差不多。晚生来到工地一看,简直臭不可闻,苍蝇蚊子无处不在。他在想,天啊,这样的条件,时间久了,不生病才怪呢!晚生因为有力气,被分去挑土。当时民工的工钱一般是按照具体的工作条件采取计件工资,每挑一担土,就发一个小纸片,收工前按照挑土的数量发放工钱。大约2至3角钱一天,可买大米一升。晚生一天挑到黑,好几十担土,肩膀都磨肿了。晚上回家他高兴地对母亲说:“娘,今天我挑的土最多,得的工钱也最高。”说着他把钱掏出来给娘看。春生边做作业边说:“哥哥,你们机场的人多不多呀?”晚生说:“那才多呢!”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还有一些做生意的人把饭送到工地去卖。为了调动我们劳工的积极性,还有给我们唱山歌的女人呢!唱得好的,还可以得到我们劳工的工钱。”“那敢情好,有空哥哥你也带我到工地去玩玩。”晚生听了急忙骂道:“那有么子好玩的,你以为是戏台啊,小孩子不能去?”春生争辩道:“你自己说的很热闹,还有人唱歌呢。”晚生翻了翻眼皮说:“到处都是臭哄哄的粪便,到处是成群结队的苍蝇,你这样细皮嫩肉的肌肤,如果被蚊子咬了保管得病。”

马氏正在做饭,听了骂道:“晚生,你这乌鸦嘴,怎么尽说鬼话?好人都被你说坏了。”“嘿嘿??????”晚生一阵傻笑说:“娘!菜烧好了没有?我想吃饭了。”马氏应道:“来了,马上开饭吧。春生,把菜端出去。”春生答应道:“唉,来了。”春生走进厨房帮娘把菜和饭端了出来。一家人围在小方桌上吃了起来。晚生边吃边说:“娘,我今天要早睡点,明天我要干更多的活,挣更多的钱。”马氏关切的说:“孩子,别累坏了身子,那活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慢慢来,积少成多,一天又成不了大胖子”春生笑道:“娘,哥哥是想多挣点钱,在这里娶个老婆。”马氏笑了“你哥哥看上了哪家姑娘了。”“隔壁那户种果园的李姑娘,那可比咱们家境好呀。”晚生瞪起眼骂道:“瞧你这没心没肺的,哥哥我挣钱是为了送你上学,哪知道你还这样污蔑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春生不示弱道“哥哥,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那天,你盯着人家看,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马氏听了笑着说:“瞧你们兄弟俩在一起就顶嘴,就没个正形。春生,你哥累了,给你哥倒桶水,让他洗澡睡觉吧。”春生白了一眼晚生进去倒水去了,晚生不好意思嘀咕道:“这家伙净瞎说,娘,你可千万别听他的。”马氏叹了口气道:“唉,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你也是到了该找老婆的年龄了,只怪娘没本事,让你们跟着我受罪。”晚生说:“娘,不着急,不着急,我还小,等挣够了钱再说吧。”春生这时把水倒来了,他戏谑道:“晚生老爷,洗澡去吧。”晚生笑了,提起水桶走了。

一连好几天,晚生都吃了早饭去上工,每天都能按时拿回工钱,过了几天,施工方付报酬,原定每立方米的土方价4角5分,后降为2角4分。尽管每天都超额完成任务,可是很多民工除了每天二餐粗米饭外,却得不到分文。征工办事处的官老爷及监工们以各种借口扣除伙食费,草鞋费,锄头费,工具费,遇上下雨,还得扣去1角5分钱的休息费,到劳工手里几乎没有多少了。那些征工处的头头与监工勾结,监工又与包头串通,增加运距、浮报土方、多报参工人数,等从中大肆贪污,这激起民工的极大愤怒。

晚生到工地久了,认识了很多当地民工及外来民工,其中一个当地民工叫“叫鸡公”,他个儿高大,嗓门也大,故得这个外号。他跟晚生说:“妈的,修机场的钱都被那个鸡巴杨处长和姓唐的监工贪污了。”晚生、三柳、李拉子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莫乱说啰,那是要犯法的。”

叫鸡公一点也不怕,大骂道:“晓得个球呀,妈的,以前,每立方米土价4角5分,现在怎么降为2角4分,这里面一定有名堂!”这话也提醒了上过二年学的晚生,他也觉得奇怪了,土石方好像同上报的土石方有出入,还有运距也不对,于是下午,晚生等人们都吃饭去了,他每天悄悄地去量,然后每天记下来,再去看监工们报的数目表,发现有人真的在搞鬼。于是他把这事跟大伙说了,民工们火了,集体罢工,联名上书,上告杨处长和唐监工。大家来到政府办事处,一些重要官员怕惹祸上身,有的躲了起来,只有几个办事人员在那里应付。大家为了出这口恶气,一个个围在大门口高声大叫:

严惩贪官污吏!

还民工血汗钱!

把贪官污吏揪出来!

机关办事处被围了一天一夜,这些愤怒的民工饿了,也不愿意回去。修建机场,要抓紧进行,可是这么多的民工不到工地去。这可急坏了负责修理机场的工程师,他打电话到施工处,要他们赶快催这些民工上工。有几个工作人员出来劝解:“你们还是回去,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耽误了机场修建,那可是要杀头的。”民工们更加愤怒,大声怒骂道:“还我们血汗钱!我们活不下去了,还怕杀头吗:?”大家情绪激动,不愿回去。

这时马氏在家左等右等,不见晚生回家,就去问隔壁的李大哥,李大哥告诉她:“晚生他们在县里闹事,围攻县征工处,听说是有人贪污了劳工的工钱。”马氏听了可急坏了,“这个愣小子怎么能逞强好胜去做这个事,搞不好是要杀头的。”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在街上做生意的老张带着个人赶来了。他边走边叫:“马大姐,马大姐,您家有客人来了。”马氏应道:“我这穷人家哪来的客哟,老张,你莫逗我呀!”话音未落,这时陈雪梅和郝建国一齐走过来了,“娘,是我呀。”马氏见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她一边请郝建国,一边拉着雪梅说:“孩子呀,你可来了,娘做梦都梦见你了,没想到还真的来了!”“怎么啦?娘,也就一二个月没见面,是不是弟弟他们俩个有什么事呀?”都建国也微笑着说:“大嫂,别着急,慢慢说。”马氏点头说:“春生上学去了,还没回来,晚生就出事了,他在城里修机场,一个多月前还是好好的,每天都能领到工钱,高兴地回来,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工钱越来越少,听说好多民工除了一天二餐米饭外,一分钱也领不到。”

郝建国说道:“那怎么可能,修建机场,是蒋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是中央拨款的,不可能没有工钱的。”陈雪梅也说:“修建这个军用机场,目的是为了抗日,现在日本人很快就要打过来了,如果耽误了修建进程,那可不得了。”马氏叹了口气说:“听说是一个姓杨的副处长联合监工头一起搞贪污,民工都很愤怒,联名上告,可县里的官老爷们都官官相护,不处理贪官污吏,听说民工们都闹到县里去了。”陈雪梅又问道:“哦,那他们现在还在县里吗?”“是呀,可急死我了,这事闹不好是要杀头的,我们穷人哪斗得过官府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小子。”郝建国安慰道:“别着急,大嫂,我和雪梅去看看。”马氏连忙说:“你们刚来,休息一下吧。”陈雪梅道:“娘,事关重大,我们等会和晚生一起回来,走吧,郝大叔。”两人板凳还没坐热,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征招处。远远望去,只见那里人山人海,吵闹声不断。雪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晚生,她大声喊道:“晚生!晚生!我是你姐!”雪梅喊了好久,由于人声嘈杂,晚生都没有听到,雪梅边走边继续喊,晚生终于听到了。她一见陈雪梅,眼前一亮,高兴地挥着手大叫:“姐姐,姐姐,我在这儿!”晚生好不容易才钻出了人群,抱着姐姐说:“你怎么来了?”姐姐笑着说:“特意来看你的英雄形象啊,喊的声音倒响的,瞧你,长大啦,有出息了。”晚生听了姐姐一席话,红了脸,低头“嘿嘿??????”“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叔叔也来了。”郝建国用力握住晚生的手说:“嗯,是刚劲有力了。”陈雪梅对晚生说:“晚生,叫大家赶紧回去修机场吧,不要在这里闹了。”晚生不情愿的说:“姐姐你不知道,当官的那帮王八蛋,贪赃枉法??????”陈雪梅打断他的话道:“情况我都基本了解清楚了,你叫他们快散了,留下两个代表,我们一起去找上级领导来解决问题。”“这??????”晚生有些犹豫,郝建国劝他说:“你姐姐讲得有道理,修机场是大事,鬼子快要打过来了,机场修不好,我们的飞机上不了天,也保卫不了我们的大后方,晚生你自己惦量惦量。”于是晚生站到高高的台阶上,拿起小喇叭对众民工大声呼喊:“各位乡亲们,各位修机场的民工们,我们留下几个代表,其余的都回工地去吧,几天以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三柳问:“晚生,怎么了?”晚生把情况跟三柳、叫鸡公、李拉子说了,叫鸡公说:“好吧,晚生,你留下来和那些狗官讨公道,我和李拉子带着人马上回工地去了。”叫鸡公转身对民工说:“大家跟我回去,这里就交给晚生他们了!”众人听了都呼拉拉地跟在叫鸡公后面。嗬嗬宣天的喊着回工地去了。

这时一辆黑色小车停了下来,从上面走下一个大官模样的人,问陈雪梅:“刚才围这么多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雪梅告诉他,:“是征工处的头头与监工勾结,贪污民工的血汗钱,被民工发觉,民工极为愤怒,上来告状了。”“哦,还有这等事?那上面怎么处理?”晚生没好气地说:“怎么处理?都官官相护罢。”“那你有什么证据吗?写了书面材料没有?”晚生和三柳理直气壮的说证据确凿,上面不处理,我们不服气。“好好,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来,把详细情况跟我谈谈。”晚生翻了下眼皮,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什么官员?能做得了主?”这时候旁边一个随从斥责道:“不得无礼,这是省委张治中主席,专门来视察湘西的。”从办公楼里走出了几个人,见了张主席,连忙恭恭敬敬地说:“欢迎张主席,您一路辛苦了。”张主席黑着脸不说话,晚生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遇上大官了,于是他们一行跟着张主席进了办公楼。

几天以后,事实调查清楚了,杨副处长被撤职审讯,将唐监工就地枪决,真是人心大快。

陈雪梅、郝建国陪同晚生等人见了省里的张主席把事情说清楚了,便回到了马氏的家里。马氏已做好了饭,专等他们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特别开心。吃饭时,晚生问道:“姐姐,你和郝叔叔怎么跑过来了?”“我们这次不走了。”“那太好了,我们又能天天在一起了。”都建国说道:“这里很不方便,我明天去租一个店面吧。”陈雪梅说道:“反正租房要好几天,今晚我就住在这儿,和我娘好好拉拉家常。”“好吧,暂时我住在旅馆,等安顿好了我再来叫你。”春生高兴地说:“姐姐,我们家人现在又团聚了,好开心快乐。”陈雪梅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吃,一边说:“还是娘的菜烧得好吃呀,我巴不得天天和你们在一起,可是鬼子就要来了,这里也将是战场。”晚生担心道:“姐,那鬼子有那么厉害吗?我们这儿山高林密,也能打过来?”春生呵呵地笑了。取笑道:“哥你真是个大傻瓜,日本人有海陆空作战队,武器优良,不打死你才怪呢!”马氏用手指戳了一下春生的头说:“你这孩子,天生乌鸦嘴,尽说不吉利的话!”

郝建国停下手中的筷子,神情有些严肃地说:“春生的话没错,鬼子装备精良,尤其是空中的飞机,一上天就是黑鸦鸦的一大片,炸得中国许多城市都是一片焦土。”晚生还是不服气地说道:“我们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可炸的,就有几个穷苦的老百姓。”雪梅抹了一下嘴边的饭粒说:“那你就错了,这个机场是新建的,鬼子还没有发觉,一旦机场启用,美军、苏军都都会云集这里,这个小城是保卫大后方的重要基地,日本间谍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这里的一切。”

郝建国笑了一下说:“我们的任务是配合国军保护好机场啊。”晚生笑道:“我不管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每天只想多挣点钱,娶个老婆就行了。”春生取笑他说:“哥哥就想着隔壁院子里的李姑娘。”雪梅听了笑着说:“原来晚生是有心上人了,还真厉害呢!哪天介绍姐姐认识认识。”几个人都哈哈大笑。晚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下头说:“嘿嘿。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哪能看得上我这穷小子。”雪梅打趣道:“你高大英俊,姑娘们哪个不喜欢啊?有空多找人家聊聊,给人家送点礼物什么的联络联络感情。”晚生搔搔头皮嘿嘿地笑了。

正在这时,隔壁桃花姑娘端着一篮子桃子走了进来,她边走边叫道:“婶子,婶子,我爹让我送桃子来给你们尝尝。”进来一看,见这么多亲人,很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雪梅和郝建国细细地打量这个姑娘,只见她头戴红色花帕帕,身穿蓝色对襟花边的衣裳,身材苗条、健美,胸前的银色项圈发出闪闪的光芒。那白里透红的脸,真像那篮里水灵灵的桃儿,格外让人喜爱,不大不小的眼睛显得聪慧、贤良。雪梅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个好姑娘!”马氏连忙走过来说道:“哎呀,桃花姑娘,你娘真是太好了,送这葛多桃给我们,我们怎么谢她呀!”桃花姑娘娇羞地说:“也没啥,自个儿树上结的,尝尝鲜,没想到家里这么多客人。”说着不好意思地放下篮子就往外走,晚春急忙叫道:“哎!桃花,桃花,等等!”晚春连忙追了出去。春生嘟了嘟嘴,嘿嘿地对姐姐笑,大家看到晚春的背影都哈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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