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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 怒火争锋C(1 / 1)

?这一日,老陈夫妻俩出门上班,陈化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自语的背诵着《元经》中的若干段落,觉得其中有若干晦涩难解之处,正冥思苦想,忽然听到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整个房间也晃了几下,陈化羽以为是地震,从沙发上一弹而起,一溜烟的冲下楼,到广场。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却不像是地震,只北边的一高楼,正浓烟滚滚的着火。陈化羽拿出手机一看,幸好还有信号,再给老陈夫妻各拔了一个电话,天幸大家都安好。此时广场上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大家都纷纷议论:看样子是安福大厦发生爆炸。陈化羽一愣:安福大厦?不就是自己以前上班的那个地方吗?于是向北行去。

一会便到安福大厦近前,整个大厦的所有窗户玻璃都已被震碎,窗户里很多人伸出头手来,或挥手或大叫的求援,各种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大厦周围地面遍布各种碎片,已经有四五辆消防车开到楼下,消防员正在接水管,仔细看去,起火点是大厦四楼靠东的地方,正是陈化羽以前服务过的那家公司的地址,火势已经向其它楼层漫延。

瞬间,许多对前公司的记忆画面从陈化羽脑海中浮现:前台文员晶晶,每过个半年一载必换一任男友,平时说话声音总是一股嗲嗲的味道;统计员小刘,一天到晚的盯着电脑,除了统计工作外就是网上聊天或者购物,总之很难见到他眼睛离开电脑;还有部门主管大王,身材魁伟,姓王,颇有大王风范;还有……

难道他们都已遭遇不幸了么?陈化羽收回思绪,看着消防水管喷出的水柱。十余名消防员正通过各种绳索及工具,爬上各层窗口救人,陈化羽也帮不上忙,远远找了块石头坐下,再一会三四辆警车鸣着笛的抵达,下来一伙警察四处察看;两三个记者组也到达,扛着摄影机录影;然后数辆急救车也来了,至少有二十来个白大褂,抬着数个担架严阵以待。

陈化羽一直坐着,看着消防员灭火救人,一开始救的都是在窗口的求援群众,基本都没有在火灾中受到伤害,被救下地之后,大都可以正常活动,等到窗口的人救完后,消防员们就从窗口进入楼层内救援,此后再救出来的人便多多少少有受伤的情况,急救车开始来来往往的向医院输送病员。

大概四个多小时后,大火终于被扑灭,消防员们开始通过楼梯运输伤员,许多能正常行动的火灾受害者提出要进入大楼内协助救援,现场应急指挥官本不同意,但考虑到确实人手不够的问题,最终同意,但要求自行每五人组成一个小组,进入大楼后相互关照。

陈化羽夹杂在人群中,进入大楼,想到公司去查看,进入四楼后,发现楼道里有数个消防员还拿着消防水管在浇水,其中一个对他说:“这一层是重灾区,你不是专业消防人员,留这里有危险,去其它楼层帮忙吧。”陈化羽声音嘶哑道:“我的同事朋友就在这一层。”那消防员抬头认真的看了看他,见他眼眶泛红,神情哀戚,向他点点头:“那小心点,跟着我”。

整个四楼依然温度很高,消防水打到墙壁上还冒出白烟,发出“哧哧”之声,像是冷水倒进烧红的铁锅。消防员先把过道四周打湿,确认已降温才小心向前移动,每经过一个门,再派两个全身防护服的人冲进去,快速扫视一遍,把里面的受伤人员抱出来,可怜的是,每个被抱出来的都是焦黑的尸体,没有存活者,这些尸体都被摆在通道地板上。

陈化羽跟着他们,一点一点前进,眼看着通道末尾的办公室,那间房正是他以前服务过的公司所在地。当整个过道堆放了三十多具尸体的时候,他们终于行进到末尾的这间,大门已经不见了,顶上的门框松脱下来,歪斜着将掉未掉,陈化羽一把夺过消防水管,把自己淋个通透,一闪身窜了进去。

陈化羽记得以前这间办公室的布局,进门是一个大屏风,屏风前是前台晶晶的办公桌,屏风后面是一个开阔的大厅,摆放大约十个屏风办公桌,左侧是两个独立房间,一个是大王的单独办公室,另一个是财务的办公室。

此刻,陈化羽看到的只是满地的玻璃渣和数具焦黑的尸体,所有办公桌、文件柜都已化作灰烬。再冲到两个独立房间各看了看,伏着几具尸体,其中大王办公室那具尸体明显就是大王本人,虽然面目不可分辨,但通过体形却绝对可以断定,陈化羽捧着他尸体,跑出去放到楼道上,再回身进去,跑到大厅,准备将所有尸体都移出去,可是却突然觉得自己所站的位置相当异常:脚下较为干净,房间地面的各种碎片分布得非常有规律,仿佛都是从自己所站的位置辐射出去,大厅里的尸体都挨着墙,那两间独立办公室里的碎片,也处在房间门和自己位置的连线上。

陈化羽一下明白了:这里发生了爆炸,而且爆炸位置就在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所以大厅内所有人的尸体才会被爆炸的冲击波抛去紧贴着墙,而各种杂物碎片才会依据冲击波的作用分布得这么奇怪。

“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涉及到炸弹,那么普通人显然做不出来,此事应该是相当专业的人做的,那么为什么要炸死大王他们?是因为复仇吗?还是恐怖袭击?”陈化羽陷入了深思之中。

突然肩头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回头看,一个消防员立在他身后,用手向他脚指了一指,陈化羽低头,只见鞋底已经在冒烟,因为自己站的太久没动,地板烫的,立刻冲出去到消防水管前去把自己又淋湿一次,再返回,同消防员一起,把房间的尸体一个一个的搬出去。

陈化羽告诉这些消防员,看房间的样子,应该就是爆炸发生地,并把自己的理由阐述。一个消防员立即拿出对讲机,呼叫警察上来。立时来了五六个警察,先对着房间拍照、记录,再详细的询问参与入室抢救所有消防员和陈化羽。

当一具具尸体被搬运到安福大厦楼下,一些人号啕大哭,一些人则在难以辩认的尸体群里失魂落魄的寻找。陈化羽看到小刘的妻子牵着他儿子的手,彷徨在一地的尸体中间,瞬间泪如泉涌,不忍目睹。

等回到家吃饭时,天色已黑,打开电视,正在播关于这件爆炸火灾事故的新闻,按新闻内容,已经统计到67人死亡,3人失踪,另有轻重伤员许多,爆炸原因不明。情绪郁郁,信步出门,又逛回安福大厦楼下,怀想故人一阵,才缓步走开,觉得心灵疲惫,想找个地方坐一下休息,偏偏没有一个干净地方可坐,幸好不远处有一棵大黄桷树,陈化羽走过去,凝气蹲身一跳,足有两米多高,落在横着的一个大枝丫上,再用力一攀,上到了更高的一截树枝上端坐,南方天气和煦,虽只初春,枝叶颇茂。

如是竟默坐到子夜,忽地驶来一辆轿车,慢慢竟开到黄桷树下停住,然后车上下来两人,往安福大厦走去,陈化羽见他们走到大厦前面,观察了一阵,然后边交谈边走回来,两人长得都很胖壮,一高一矮,矮的还戴着个鸭舌帽,看不清楚脸,到了近前陈化羽听到矮个道:“他应该是死了。”高个子说:“肯定死了,那么大的威力,他要能活下来,除非是神仙。”矮个子说:“总算给我那几个兄弟出了一口气!”高个子道:“听说你们教主为了这家伙,气得不行,安排来办这事的都是高手。”

陈化羽听出事有蹊跷,那两人却已经进入车内,发动车子离开,在是否要截住二人询问的犹豫中,车子已开走。

第二天,陈化羽按昨晚记下的车型和车牌号码,在县城内一家宾馆一家宾馆的寻找。终于在一家名叫“康泰”的宾馆的停车场,看到了这辆车,于是找个角落,坐下守望。快中午的时候,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从停车场门口出现,悠悠闲闲一摇一晃的走向轿车,此时,那矮胖子没有戴鸭舌帽,陈化羽一眼就认出,此人是“真圣主高天教”的小头目:卡索阿提!

陈化羽此时再无怀疑,必然就是这伙人搞的恐怖袭击,至于为什么偏偏要挑这栋大厦,挑这个公司办公室来进行爆炸袭击,对于像他们这种反人类、反社会的组织来说,也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眼看着两人打开车门,陈化羽疾跑上前,抬腿对着卡索阿提头部踢去,卡索阿提听到身后脚步声,扭过头,正看到一个脚踢来,不及躲避,正中下巴,向内倒在车内副驾驶的位置上,眩晕过去。另一高个男在车的另一侧,和卡索阿提同时意识到危险,来不及援救,但却也不甚惧怕,居然走到旁边空地上,两手互相捏搓,还对陈化羽勾了勾手指。

陈化羽看他大约三十多岁年纪,眼含杀气,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形胖大,足足比自己大一圈,不过当然不惧,昂步走上与他对峙。

高个男对着他一个直拳,陈化羽退半步躲过,又马上感觉对方一个左钩拳来了,赶紧一偏头,又僻开,可对方的当胸一脚却再也避不开,结结实实被踹中,连退了五六步,还一屁股坐倒在地,靠着背后一辆轿车头。高个男对着他轻蔑一笑。陈化羽立即再站起来,感觉胸口火辣辣的,怕是骨骼都受了伤损,但也顾不得了,嘴里问道:“昨天的爆炸案是不是你们做的?”高个男咧着嘴残酷的一笑,道:“等把你擒住,我就告诉你。”

高个男一个高膝撞向他头部,他此时已知这高个男必是个武学好手,力量不比自己弱,而高个男的组合拳和武术套路招式,自己抵挡不住,绝不可与其正面硬扛,于是侧身从身后的车前盖上滚了开去。高个男一击不中,落于车盖上,顺势向他扑去,他只得又躲。如此一来,高个男对陈化羽穷追不舍,幸喜车场内车辆较多,车辆之间空隙狭小,高个男体型太胖,在车辆空隙中追逐颇不灵活,再未有机会击中陈化羽。奔跑中,陈化羽平日里吃“济生丸”积蓄在体内的能量慢慢地开始修复胸口疼痛处,不过一会,他胸口竟完全没有痛感,于是趁着高个男追近之机,一个转身抬腿向其肚子蹬去,高个男看到他的架势,心上更轻视,因为武学基本常识:出脚攻敌固然是取胜之道,可如果没有手上掩护,像陈化羽这样出脚,却是取败之道,对手趁机拿住你的脚,你还能不败?

高个男对陈化羽的出脚方位判断完全准确,双手一合便触碰到陈化羽小腿,但对力量的判断却错得离谱,他完全没想到陈化羽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即使他已经扣住小腿,却完全不能阻止这条腿的行进方向,这下,蹬中肚子,高个男被这股子冲力,冲退四五步,坐倒地上,他忍住痛,勉强站了起来,觉得喉咙有些痒,“啪”的吐了一口血痰出来。

陈化羽伸出右手,食指对着他勾了勾,高个男按捺不住怒火,连武学招式也顾不得用,和身扑上,陈化羽也对着他冲了过去,瞬间扭打在一起,互相交换了三四拳后,两人再互推分开。陈化羽虽然打中对手胳膊一拳,肚子一拳,可自己的右脸颊被打一拳,嘴里都包了一口血水,而腹部中的一膝尤其严重,肚子简直疼痛难忍,算下来还吃亏了。

陈化羽退到一辆车身上,拼命想集中精神,调动身体的真气疗伤,可是此时他全身血液沸腾,情绪激动,平日里还算听话的真气竟然调不动了,而且越急越调不动。幸好高个男的伤势也不轻,他肚子上中了一脚再加一拳,感觉只要挪动一下身子,肠子就像要断了似的,也坐在地上,静等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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