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机会的,我也希望跟徐克导演合作。”我没开玩笑,真带着几个本子,算是无心插柳了。
记者会后,我们回酒店,我就把本子拿给徐克,说:“徐克导演,虽然不怎么好,但还是言而不能无信。”
徐克收下了,客气的说了几句就走了。
回房间给我家写信报平安,艾青老先生问我刚才给徐克导演什么东西。
我说是剧本,问他老今天怎么样。
“今天参加了诗集的出版活动,搞了个什么签名售书,香港变化大啊,摸样几乎全变了。”
“大陆跟香港的差距大了点。“基本是象改革后,我们看朝鲜。
“不便是西方的封锁,苏修的背信弃义,不是些宵小,这十年不能赶上香港?共产党的官是好,人民是好人民。王喜同志要有迎头赶上的信心。”
艾青老先生的话我听来有点讽刺的意味,七八十年代中国人有种错觉,认为掰倒四人帮,国家就会好起来,没人想过是集体经济已经不适合国家发展,所以改革开放的开始阶段会有很多质疑,举步为坚,回头看着二十年不容易。
我试着说:“还是要开阔眼界,走出去看看,然后引近来,合作发展比较好。”
“给点甜头可以,那些国家是贪得无厌的,还是靠自己。”艾青老先生是老牌左翼作家,对资本主义国家戒心很重。
意识形态是障碍,共同发展是王道,虽然纠纷很多,但不得不说人类在求同存义上越来越理智。
晚上大家去新华社香港分社参加晚宴,中国驻香港社长是杨光明,五六十年代的老一辈外交家,中国正把目光瞄在香港问题上,派来有经验的外事人员,志在必得。
今晚宴请了许多国外的外交使节,,“请客上好菜”是中国外交的作风,西湖糖醋鱼确实让我食指大动。
杨光明是艾青老先生的老友,晚饭后,他热情地拉艾情聊天。我无所事事,到处闲逛,领事馆安排了舞会,跳地是交谊舞,非忠字舞。
舞曲是国产女歌手演唱,有股大上海的风韵。我端杯果汁坐在沙发上,目光到处乱游弋,忽然看见赛可正在舞池边站着,旁边跟着两洋鬼子。
“EXCUSEME(不用我解释了,凑字数玩)。”我走过去,然后用中文问赛可怎么了。
“这俩人想请我跳舞,我拒绝了,他们还死缠乱打,真流氓。”
我笑了笑,这样漂亮的女孩,穿着得体,说口流利的英语,绝对是舞会招蜂引蝶的亮点。
便宜自己,也不给洋鬼子。
说赛可是自己的舞伴,把洋鬼子打发走了。
“原来你会英语。“赛可说。
“我又没说不会。”我说了。
“你蛮厉害,好象什么都会似的。”
“是啊,不只会作衣服裙子,你会跳舞吗?我教你,我会。”
“得得得,你这人真不老实。”
这话好象听谁说过,是谁说过我好象忘了。
“看你就不会跳吧,没关系,王氏速成法,保证三分钟,包学包会。”
“谁说不会,我老参加舞会的。”赛可说急了嘴。
“那怎么不去跳。”
“不想和洋鬼子跳,满脸的长毛,一看就一倒霉孩子。”真是英雄好儿女,比我强。
“咱两跳一曲咋样,免得两洋鬼子看你站着又折回来,一起来段探戈。”
“探戈?别逗我。”赛可不信。
我把赵丽蓉探戈口诀,配合动作说出来。赛可花枝乱颤了,她和我一起跳了两场交际舞,还不错,就是脚微微不适,小姑娘北方人,调戏一下,就存不了仇。舞跳完了,我跟她坐在旁边闲聊,赛可读完大学,分到上海译文出版社实习,上海译文出版社是《世界之窗》的出版单位,是《世界月刊》的竞争对手,于公于私,都不能肥水流外人,得痛挖墙角了。
晚宴结束后,已经是11点了,回酒店睡觉,走到大厅,大堂经理走过来,跟我说:“王喜先生,徐克先生今晚来了几个电话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