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天雨放下酒杯,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笑道:“好酒。”全桌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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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色很暗,暗得有些恐怖。仿佛在那黑暗处藏着某些猛兽魔鬼般,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咬你一口。
州府很早就安静了下来。仲天雨有点喝多了,话也变得多了,口无遮拦的直夸那对双胞胎姐妹长得漂亮,说得两个小妮子脸红红的,羞得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两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常遇春看到仲天雨越说越离谱,忙叫人抬他着回卧室去睡了。
蒋英魁看到仲天雨一走,也就带着双胞胎女儿告辞回去休息了。
唰,唰,坐卧不安的蒋英魁终于听到门前有响声了。那声音很轻,几欲不闻,如不是蒋英魁精神高度紧张,可能他也会听不到。
蒋英魁轻轻的走到门口,隔着门轻声问道:“仲公子?”
“是我,开门。”仲天雨的声音隔着门轻轻的传了进来。
蒋英魁小心的开门让仲天雨进来。仲天雨进来后轻轻的把门带上,并示意蒋英魁不要出声。
静静的听了一会,发觉并无异常。仲天雨便示意蒋英魁到内间去。
“蒋先生,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在树林里我怕不安全,没敢问。”仲天雨轻声说。
“仲公子尽管问吧。”蒋英魁轻声答道。
“蒋先生如何有把握刺杀我?如何知道我会在那城墙出现?是先生自己探到的还是那信中有所写?”仲天雨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信中写到公子会经常有机会一个人,让我自己去寻找那机会。我便日日守在州府门口,看到公子经常独自一人去东城墙,便摸清了公子的规律。”蒋英魁轻声道。
仲天雨听后,想了一下,便笑了,轻声说:“不瞒先生,我身边有内奸,可能是主使者也可能是同谋。所以,我要先生配合我做一场戏,这样便能救出你的家人。”
蒋英魁躬身道:“只要公子能救出我的家人,叫我做什么都行。”
“好,日后我再告诉你如何去做。先告辞。”仲天雨转身便走。
突然,仲天雨又转过头来,问道;“蒋先生,那封信是否还在你身上?”
“哦,在,在。”只见蒋英魁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牛皮纸的信封递给仲天雨。
“先借我几天。先生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蒋英魁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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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装做遇刺而亡?天雨,别胡闹了。”常遇春听到仲天雨的想法后,立即摇头反对。私下里,仲天雨叫常遇春直换仲天雨的名字。
仲天雨急忙用手把常遇春的嘴捂上,轻声道:“你小点声,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内奸,你这样一吵吵,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常遇春把仲天雨的手拿开,说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理由么?你想到过后果么?”
“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么?我要找出刺杀我的幕后支使者,此人用计之毒,不得不除。他有可能是我身边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在利用我身边的人探听消息。所以,咱们身边的人都得防着。”仲天雨轻叹道。身边出了奸细,也难怪仲天雨心里不好受。
“你就不怕我是内奸。”常遇春问道。
“因为你是我兄弟,你不会出卖我。”仲天雨盯着常遇春说道。不过,仲天雨的心中有一句话没说,还有一点就是,从历史上我知道,你常遇春做不出这样的事。
常遇春看着仲天雨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常遇春有点感动,拍了拍仲天雨的肩膀,点了点头。
仲天雨也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轻声道:“这件事的后果我想到过。但我又分析了一下,现在元军正在与徐寿辉对峙,根本无暇我们。况且,我们的情报网已经建好,有什么情报,我们也会比较快的知道。所以不用太担心元军会趁乱攻城。我遇刺而亡这件事,你们大可做成秘不发丧的样子。这样就比较像一点,只可告诉重要的几个将领知晓便好。并要严嘱他们不得说出去。这样,不必担心消息传得太远而导致城中混乱,而身边的奸细又能知道。至于一些细节,我再想一想。争取演得完美一些。这样做,一定能够引出幕后的支使者。”
“希望事情能够像你想象的那样吧。”常遇春看到仲天雨的态度坚决,便说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仲天雨笑道。
“心中即使再不情愿也得同意啊,找不到反驳你的话。”常遇春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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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雪景,怎能一个人独赏呢?”仲天雨身裹了一件大红披风,威风凛凛的从前府走来。
那安雅园中,一个婷婷玉立的娇柔女子,身披一件毛绒绒的锦裘大衣,站在那满天飘舞的雪里,仿佛九天外的仙女,伴随着这洁白的雪花降临在这人世间。
那女子转身看到是仲天雨,忙道了个万福:“公子好。”
“你是姐姐。”仲天雨笑道。
那女子愣了一下,微笑道:“公子怎知如何分辨我们姐妹呢?”
那笑容如鲜花般盛开,天真而灿烂。
仲天雨看到她的笑容,不由得又呆了一呆,随即也笑道:“哦。这个好分,姐姐雯镜,人如其名,文静而秀美。妹妹雯月,活泼而灿烂。你们的爹爹给你们起的名字真好。”
雯镜的脸又变得红了,低着头喃喃道:“公子,人家是那个雯镜,不是那个文静。”
仲天雨取笑道:“什么那个,那个的?都是雯镜勒。”
雯镜头又低得更低了,突然,她把头抬起来,看着仲天雨,说道:“公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说。”
仲天雨心中暗喜,心道,好事来了。只见他一脸淫奸的笑容,咧着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害怕,阿!”
“仲公子,你何日能帮我们把娘亲与弟弟救回来?”
仲天雨心中一凉,像在热火上扑了一盆冷水一般,刚才的那腔燃烧起来的那股热情都飞走了。“呃,这个。”
雯镜看到仲天雨的犹豫,以为他不答应救她的母亲和弟弟了,便急道:“如能救回母亲和弟弟,我与雯月今生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伺候公子。”
仲天雨心中一喜,说道:“你做姐姐的,怎好替妹妹定誓言?”
雯镜脸红道:“雯月她早就对公子情种深种了。”
仲天雨笑道:“那你呢?”
雯镜头低低的,小声的喃喃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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