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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ird Level(2 / 2)

当然,这样的挑战并不出乎意料。西博斯曾经好几次和他残酷监督下的年轻人较量过。而且现在,阿提密斯一定发现正是西博斯派人去那个棚户街道挑衅。他猜舞者已经告诉他了;等摆平了恩崔立,得记得和舞者好好谈谈。他微微一笑,慢慢踱过房间,站在坐下的年轻游荡者身边。他看见四个玻璃杯按桌子周长均匀分布在桌上,每个杯子里都盛有半杯清水。桌子正中放着一个空毒液瓶。

“你知道,我和工会长巴萨多尼私交深厚。”西博斯说。

“我知道,如果你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你就自愿接受了挑战。”阿提密斯回答。他起身移走毒液瓶。按照挑战的严格规定,桌上除了四个玻璃杯什么都不能放。

西博斯大笑着摇头,阿提密斯对此有所预见,因为他还没有权利作出这项挑战。然而,当西博斯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开始绕桌而行时,他感觉松了一口气。肥胖的会长副手突然止步,凝神盯着玻璃杯看,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只是虚张声势,阿提密斯明确告诉自己。赛色利蝰蛇的毒液完全透明,和清水一般无异。

“你放得够多么?”西博斯非常冷静地询问。

阿提密斯没有回答,没有眨眼。他和对手一样清楚,只要一滴毒液就已足够。

“你只在一杯里投了毒?”西博斯提出另一个明显的问题,因为挑战对这一点有明确规定。

西博斯在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显然接受了挑战。阿提密斯的漠然面具几乎出现裂缝,他极力抑制目的达成的愉悦叹息。会长副手完全可以拒绝挑战,甚至可以因为阿提密斯胆敢用这种方式挑战一位高阶工会成员而把他拖出去剜出他的心脏。当然,阿提密斯料到残忍的西博斯不会这么直接地作出拒绝。他对恩崔立的憎恶绝不亚于恩崔立对他的,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利用职权把这种憎恶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只一杯?”西博斯又问了一遍。

“那重要么?”阿提密斯回答,自觉这是个很聪明的应对。“一杯,两杯,甚至三杯投了毒,我们两个的风险还是均等的。”

对手的表情阴沉下来。“这是四分桌,”他开始解释。“四分之一。四杯中的一杯,这是规则。当桌面旋转时,我们都有四分之一的几率喝到有毒的那杯。根据规则,只有一杯有毒,只有一人可能丧命。”

“只有一杯投了毒,”阿提密斯确认道。

“是赛色利蝰蛇毒,而且只放了这种毒?”

阿提密斯点头。对于象他这样警觉的挑战者来说,这一问如同大声宣布对手并不怕这种毒素。他当然有理由不怕。

西博斯回应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摆出和恩崔立相同的严肃表情。“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的声音十分沉重。

阿提密斯没有错过这个老练杀手的言外之意。西博斯正向他提供一次反悔的机会,但那只是一个诡计,而他会陪他玩下去。他紧张地环视四个玻璃杯,额头上挤出一滴汗。“也许......”他怯生生地开口,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一段沉默之后,西博斯催促道。

阿提密斯开始起身,似乎真的后悔做出这样的挑战;西博斯用刺耳的声音阻止了他。阿提密斯稚气而表情丰富的脸上露出的惊讶看起来如此真实。

“我接受挑战,”西博斯咆哮道。“你不能反悔了。”

阿提密斯坐回座位上,抓紧桌子边缘用力一拽。桌面就像轮盘赌的转盘一般,在中轴的支撑下平滑无声地旋转起来。他握住身边的拉杆,这是桌面的两个制动装置之一。他对面的西博斯得意地笑着照做。

这很快变成一场毅力的较量。阿提密斯和西博斯互相瞪视,而后者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年轻对手的潜力。此时,西博斯开始赞赏对方的冷酷无情和机敏狡诈。然而他并不畏惧,仍然保持镇定。这使他发现阿提密斯眼神的微小移动,从而告诉他对面的年轻人在漫不经心的伪装下其实正暗自密切注意转着圈的玻璃杯。

阿提密斯瞥见微光一闪,来自桌上光线的微弱反射,然后又是一闪。早在西博斯到来之前,他在其中一只玻璃杯的口沿刻了个极其微小的凹痕。然后他费尽心机地布置桌面和他自己的座位,从而当桌面每旋转一圈,那个玻璃杯上的刻痕就会因反射最近墙面上火炬的光芒而一闪——当然只有他才看得见。

阿提密斯默数两次闪光间的间隔,估计桌面的旋转速度。

“你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机警的西博斯问道,试图用话语破坏对方的专注。“你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就已经把我恨到这个程度了?”

“漫长的好几个月,”阿提密斯纠正。“但那要追溯到更早之前。街上的那场对抗不是巧合,而是精心设计的,是个试炼,摆在我和我不得不杀死的那个人面前。你就是那个设计者。”

阿提密斯将对手称为“我不得不杀死的那个人”,这让西博斯洞察到他的潜台词。那个肮脏街道上的陌生人很可能是他有生以来谋杀的第一个人。会长副手会心一笑。一些软弱的家伙会发现杀人是很难接受的体验;而那第一次,或者此后无法逃避的重复经历,一定让恩崔立很不安。

“我必须知道你有这个价值。”西博斯承认道。但阿提密斯没有在听。他又回到对转圈玻璃杯的专心观察中。

西博斯放开他的制动轧,桌面的旋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中央的支撑轴精心润滑过——甚至有人声称那上面附着魔法——所以即使没有外加动力,桌面也能轻易保持匀速转动。

阿提密斯对速度的突变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完全保持镇静,重新开始默数。那个被标记过的玻璃杯经过西博斯面前的时间正好是旋转一圈的八分之一。他调整默数的频率,每一圈都恰好数八下。

他看见闪光然后数到九,骤然拉起制动轧。

桌面立刻停止转动,液体在玻璃杯里前后摇晃,甚至有几滴溅在桌上和地上。

西博斯注视面前的玻璃杯,想要指出对方没有遵守四分桌挑战的规矩。制动轧应该被缓慢加力,在较量的双方交互使用,而且最后的刹车应该由被挑战方作出。但是肥胖的会长副手决定闭口不提这些。他清楚自己被设计了,但他并不十分在意。他为这样的较量准备了十数天,早就服下足够中和一百条赛色利蝰蛇毒素的解毒剂。他举起杯子,阿提密斯照做,两人同时一口气喝了下去。

过了五秒钟。十秒钟。

“很好,”西博斯开口了。“看来今天我们俩谁都没有遭遇那不幸的四分之一。”他笨拙地起身。“当然,你的傲慢无礼将被原原本本地汇报给巴萨多尼工会长。”

阿提密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眨眼。西博斯怀疑他试图掩藏惊愕,或者怒气冲冲地试图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够逃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劫。

随着时间流逝,对方的镇定开始令胖副手不安起来。

“你已经完成了一次挑战。”西博斯突然大声咆哮。“我还活着,你输了。准备好为你的鲁莽付出沉重代价吧。”

阿提密斯毫无惧色。

对于一个年轻的暴发户来说表现相当出色。西博斯打了个响指并如此认定。当他离开的时候,他想象如何用多种方式好好惩罚阿提密斯。

将要加诸其身上的折磨会非常甜美,因为这一次巴萨多尼没有理由阻挠西博斯享受他的乐趣。从西博斯的角度出发,工会长似乎因为年迈而变得心软了。因为好几次,当他听说他的胖副手打算用残酷的惩罚教训恩崔立,他总是站在这个年轻的暴发户一边安抚西博斯。但这次可不行。

这次,巴萨多尼无法干涉了。这次,恩崔立显然是自作自受。

西博斯回到自己奢华的套房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向食品柜。赛色利蝰蛇毒素的解毒剂有一个著名的副作用,就是当它和毒素发生中和反应之后,服用者会感到极度饥饿,而西博斯对食物的渴求从来不需要太多鼓励。他从食品柜中取出一个巨大的双层蛋糕,上面布满糖粒,还点缀着最甜的水果。

他取出小刀打算切一块下来,但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决定就这么整个吞下去。于是他双手举起蛋糕往嘴里送。

“哦,聪明的小家伙。”西博斯夸赞着,又把蛋糕放回桌上。“计中计,骗中骗。你当然非常清楚赛色利解毒剂的副作用。你当然预测到我会直接来我的私人食品柜前。而且你有充分时间准备,不是吗,阿提密斯.恩崔立?聪明的小家伙!”

西博斯看向窗外,想把蛋糕扔到街上去。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找到蛋糕残骸吧,他们吃了之后就会全数暴毙!但这蛋糕是如此诱人。他不忍心就这么放弃它,况且他现在真的饥肠辘辘。

于是,他穿过房间来到他的办公桌前。他小心解除抽屉上的陷阱,检查蜡封有没有被人动过,以确定阿提密斯没有对他的储备动手脚。西博斯满意地发现一切正常之后,打开抽屉底部一个隔层,取出一枚价值不菲的小瓶。那里面盛有琥珀色的液体,一种能中和任何口服毒药的魔法药水。西博斯回望蛋糕。阿提密斯会如他想象般聪明么?那个年轻的游荡者真的熟谙计中计么?

西博斯叹了口气,认定阿提密斯真的能达到那种程度。完全解毒药水是非常昂贵的,但那蛋糕看上去如此美味!

“我得让阿提密斯.恩崔立赔偿我一瓶。”如今已饥饿难耐的会长副手吞下解毒药水时如此决定。然后他蹦跳着跑回食品柜,从蛋糕边缘取下一小块尝了尝。它真的被下过毒了。经验老到的西博斯立刻从甜腻之余难以觉察的些许酸涩中发现这一事实。

解毒药水会中和任何毒素,会长副手明白,而他决不允许那个年轻的暴发户毁了他这顿美餐。他搓了下肥嘟嘟的双手,端起蛋糕狼吞虎咽起来,一口就咽下好几大块,之后又把盛蛋糕的银餐盘舔了个干净。

西博斯那天晚上非常恐怖地死去了。他从熟睡中被纯粹的痛苦弄醒,感觉五脏六腑好像被火烧烤似的。他想大声呼救,但声音淹没在自己的鲜血中。

他的手下于次日清晨发现了他的尸体,满嘴淤血,枕套上血迹斑斑,肚皮上布满可怕的蓝色印痕。工会中早就传开舞者对前一天挑战的描述,因而阿提密斯.恩崔立和这起谋杀的干系不难让人察觉。

十天后,在巴萨多尼工会长强力间谍网的一番努力之后,年轻的刺客被从卡林港的街上抓了回来。当他被两个魁梧的年长杀手粗暴地架回工会大厅时,显得无奈多于恐惧。

阿提密斯相信巴萨多尼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惩罚他甚至杀了他;只要他导致了西博斯.罗尤赛特的可怖死亡,任何惩罚都不为过。

他从没到过工会大厅的顶层房间,也未曾想象过这里的奢华。每个房间都有美貌的女人穿戴着闪耀的珠宝漫步其中。巨大的靠垫睡椅和卧枕随处可见,每过三道门就能见到蒸汽缭绕的浴盆芳香四溢。

工会大厅的这一层完全是为了追求享乐而布置,以提供任何想象得到的欢愉。然而对于阿提密斯来说,这里危险甚于诱人。他追求的目标是完美而非享受,这里正是让人变得松懈的场所。

所以当他最终来到工会长巴萨多尼面前,首次见到这位老人时,多少有些惊讶。巴萨多尼的小办公室是这一层唯一不能算舒适的房间。家具很少而且简单——一个木制书桌和三把普普通通的椅子。

工会长和房间的布置很协调。他个子矮小,虽然苍老但很有威严。他的眼神如同他的身形一般笔直,灰白的头发一丝不乱,衣着朴素无华。

阿提密斯只观察了一小会儿,就体认这是个值得尊敬甚至敬畏的人。看着眼前的工会长,他再次想象西博斯.罗尤赛特那样的懒虫在这里会是怎样的格格不入。他立刻猜想到巴萨多尼一定也对西博斯恨之入骨。这一结论给了他一丝希望。

“所以你承认在四分桌挑战中作弊了。”巴萨多尼刻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此间他好好打量了年轻的阿提密斯,甚至比阿提密斯打量老工会长更细致入微。

“那不正是这项挑战的组成部分么?”阿提密斯迅速作出回答。

巴萨多尼微笑点头。

“西博斯知道我会作弊,”阿提密斯继续。“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完全解毒药水的空瓶。”

“而你调换了那瓶药水?”

“我没有,”阿提密斯老实回答。

巴萨多尼的疑惑表情催促年轻的游荡者继续说。

“那瓶药水起了作用,而那个蛋糕也真的只是用普通毒药下过毒。”阿提密斯承认。

“但是......”巴萨多尼提示道。

“但是卡林杉还没有任何解毒剂能抵消碎玻璃的侵害。”

巴萨多尼摇了摇头。“骗中骗中还有骗,”他说。“计中计中尚藏计。”他好奇地看向聪明的年轻人。“西博斯应该能够考虑到这第三阶的欺骗,”他推理说。

“但他不相信我也可以,”阿提密斯立刻反驳。“他低估了他的对手。”

“所以他死得其所。”片刻的停顿后巴萨多尼作了结论。

“挑战是他自愿接受的,”阿提密斯立刻加上,提醒老工会长根据工会的规定,任何惩罚都将是不公平的。

巴萨多尼靠回椅背上,手指聚拢在一起。他瞪视阿提密斯很长一段时间。年轻刺客的理由很充分,但在窥探到那颗黑暗内心的残忍和无情之后,他几乎想下令处死这个危险的家伙。他明白自己永远都不能真正信任阿提密斯.恩崔立,但同时他也意识到年轻如阿提密斯者不太可能和他这样经验丰富且有望成为自己导师的老人作对,除非他先出手。当然巴萨多尼也很清楚,象阿提密斯.恩崔立这样机智冷血的游荡者将会成为工会的宝贵财产——特别是当剩下的五个会长副手正积极行动,待他不久后猝死时得以取而代之。[译注:啊,对不起,原来应该是六个lieutenants,我居然翻成七个...但说西博斯alongwithahalf-dozenotherlieutenants的话,不是一共有七个lieutenants么?还有,lieutenant翻成“副会长”是不是更好些?]

也许最后我会比那五个人都活得更长久,工会长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对阿提密斯他只是说,“我不会惩罚你。”

阿提密斯面无表情。

“你真是个冷血的杂种。”巴萨多尼继续道,他的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语气也透露出趋同感。“你可以走了,会长副手恩崔立。”他挥起布满老年斑的手,好像这整件事让他颇为难堪。

阿提密斯转身要离开,但立刻止步回头,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巴萨多尼对他不同寻常的称呼。

新任副手身边的那两个魁梧侍卫也发现了这一点。其中一个怒目瞪视这个年轻人。会长副手阿提密斯.恩崔立?他阴沉的表情似乎正不可置信地这么复述着。这个男孩,个头只有他的一半,进入工会也不过才几个月。而且,他只有十四岁!

“也许我的第一份职责就是监督你的再训练。”阿提密斯冷冷地盯着这个荘硕男人的脸说。“你必须学会更好地隐藏你的心思。”

前一刻的愤怒此时却换作纯粹的恐惧,因为这位侍卫也正盯着那双冰冷精明的深色眼眸,那里面充满和阿提密斯.恩崔立年龄完全不相称的邪恶。

*****

那个下午的晚些时候,阿提密斯.恩崔立走出巴萨多尼工会大厅,去完成一次被耽搁多时的短途旅行。他回到自己的街道,他在卡林港污秽街头开辟的小王国。

当灰蒙蒙的桔色落日宣告另一个酷热白昼结束时,他拐过街角进入了他的领地——那个被他杀死的暴徒曾最后一次拐过这同一个街角。

阿提密斯摇着头,感觉无法接受发生的这一切。他就在这些街道上幸存了下来,通过了西博斯为他设计的考验,而且成功地完成了致命的反击。他活下来了,还不断成长,如今已成为巴萨多尼集团的第二把手。

阿提密斯缓缓踱过泥泞的小巷,目光从左扫到右再转回来,就像他当初还是这里的主人时那样。当这里还是他的街道时,生活要简单得多。如今他的前途已经呈现在眼前,在他狡诈的同类中展开。从今往后,他将时刻注意走路时后背紧贴墙壁——而且得是他彻底检查过确定没有陷阱和秘门的坚实墙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仅仅过了几个月。他从一个街头流浪儿跃升为卡林港最大的盗贼工会,巴萨多尼集团的会长副手。

但当他回顾把他从门农带来卡林港的道路,进而从泥泞巷道到盗贼工会的大理石厅堂的道路,阿提密斯.恩崔立开始醒悟,也许这样的改变并没有那么神奇。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真的做到一步登天;他能够爬上如今看似显赫的地位,全靠多年辛勤磨炼生存技艺,不断挑战和击败凶残的对手,像西博斯,像商队里的那个老色鬼,像他的父亲......

侧面传来的声响引起阿提密斯的注意,一群嬉闹的男孩正穿过一条较宽的小巷。这帮邋遢的小家伙中一半人来回抛接一块小石头,另一半则试图抢走它。[译注:橄榄球?]

阿提密斯忽然震惊地发现他们和他同年甚至比他稍稍年长。而震惊的同时他也感到一阵苦涩。

男孩们很快就消失在下一个棚屋后面,只留下扬起的尘埃和喧闹声。阿提密斯也立刻把他们的影像赶出了大脑,继续回顾他已经取得的成就和展望他将要取得的荣耀、地位和权利。毕竟,他为了换取实现那些黑暗梦想的机会舍弃了自己的童年和纯真,然而直到他付出之后才体会到这些牺牲的真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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