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会不会相信我?万一他把我当成神经病呢?
要不就说眼镜是我捡的吧,觉得好玩就留着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此时此刻,我的念头转动之快,几乎已经达到了超级计算机的速度,估计就算月老对我用意念交流也只能听到“哔——”的一声。
而下一刻,阿布已经把眼镜戴好了,转动着脖子到处看了看,说道:“原来只是普通的平光镜啊,你没事戴这东西干嘛?又没什么用,商家说的防辐射基本都是假的,如果质量不好反而会伤害眼睛呢。”
他说的这些事,我倒是知道的。
近些年,随着眼镜市场的蓬勃发展,可以起到装饰作用的平光镜,也渐渐成为了一种拥有广大消费群体的商品,尤其是现在的电子产品越来越多,所谓的辐射问题每天都被提及,于是许多商家开始鼓吹平光镜对于防辐射的作用,好像只要把平光镜一戴,你的眼睛就百辐不侵了。
但实际上平光镜的作用真有这么强吗?当然没有了!
只有带防辐射膜的平光镜才可以降低辐射,而且仅仅是降低而已,不是彻底挡住。
如果想要彻底挡住,除非是把镜片换成金属的,只有金属才能隔绝辐射,甚至连光都可以隔绝,然后……你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布居然好像没有透过眼镜看到那些线,那些五彩斑斓,能够代表生命、智慧、姻缘的线。
虽然可能因为这里没什么人,但我明明见他往阿琴那边看过一眼的啊!
至于看我,反正我从戴上眼镜后就没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线,这事我也问过月老,但他却语焉不详。
难道说,这副眼镜只有我戴上才有用吗?
是量身定制?还是因为我的眼睛受到过改造?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又没有月老在身边可以问,只好暂时先憋在心里。
阿布只戴了一会儿就把眼镜摘下来还给了我,并再次告诫我平光镜没多大作用,能不戴还是不戴的好。
我随口告诉他我是因为业务需要才戴的,然后假装先把眼镜放在床头,等阿布转过身去的时候,又赶紧悄悄戴起来看了一眼,确定我自己是能看到线的,而不是眼镜恰好坏了,这才放下眼镜躺好。
两支吊瓶打完的时候,已经过零点了。
阿琴早已经睡死过去,不好再叫她起来开车,而阿布也认为我需要留在这儿做观察,不肯放我走,于是我今天晚上只好在诊所里住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
消炎药刚打完的时候,我腹中的绞痛感的确是缓解了一阵,但仅仅是一阵而已,没过多久便又开始一波波地卷土重来,仿佛势要攻下我这座难打的城池一般。
至于体温,起初当然是退了下去,而且退到了37度以下,基本回归正常。
不过大概在两三点的时候,我就又开始了发烧,直接烧过了38度,一度逼近39。
我几乎是很快就被烧迷糊了,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都浑浑噩噩的,反倒是阿布被忙了个够呛,连阿琴也被吵了起来,因为我已经烧到开始无意识地**了。
当然好的方面也是有的,我居然成功地解了几次大手,不过量都非常少,具体多少嘛……还是不形容了,总之非常少就是。
于是,我就这么被病痛一路折磨到了天亮,真正睡着的时间都不知道有没有两个小时,而且睡着以后总是做噩梦。
所以当天光放亮,阿布和阿琴开始张罗着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糟透了,虚弱得像一坨烂泥。
呃……好像应该用“一滩”来形容是吧?“一坨”是形容翔的。
我弓着身子,像个老头儿似的被他俩扶出诊所,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来上班的柳巧。
说起来,柳巧虽然是阿布的女朋友,但并不在诊所住,而是和其他人合租了一个房子。
对于这件事,我和阿琴一直挺有意见的。
你说她把阿布管得那么严,却又不和阿布同甘共苦,要么两个人一起住诊所,要么一起租房子,现在这情况算是怎么回事啊?
幸好听说与她合租的也是个女孩子,如果是个男的,我跟阿琴说死也得把她和阿布撬开。
柳巧看见我们仨一起从诊所里出来,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就沉了下去,猛然一指阿布骂道:“好啊,布群,你居然敢在诊所里搞聚会!你知不知道在这儿闹来闹去的,影响有多不好?你让附近的人怎么看你?扰民?不务正业?你知不知道诊所能有今天,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啊,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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