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花神记之天上 > 第六章 永结善缘

第六章 永结善缘(1 / 2)

?天指山一峰独立,四方深壑,并无一路可通其上。颹宫就在绝峰之颠,气势非凡,也合着风神孤傲不群的性格。风神不喜五彩斑斓,也不爱金碧辉煌,结果,好好一座宫殿被她弄得灰蒙蒙,还有点冷飕飕,一点儿也令人想不到,这里是一位美艳女神的居所。

风神的几位侍从早听说灵华宫是如何的美丽,虽不曾亲眼见过,心中却未免有些向往,故而,私下里也就希望他们的主神什么时候能学学花君,至少也把宫里略微装点得有几分色彩也好啊。不想,让风神知道了他们这点心思,痛责一顿后,又转恨到花神身上。见他又不肯俯就自己,可是很难降伏他,也就拿花草出气,结果越发令花神与自己难以相容。两下里无可调解,最终酿成剑锋相决。赢了也罢,偏又输得很狼狈。回到天指山,看到自己宽大的宫殿里就算光线充足,却依旧显得还不如那姮娥的月宫,便也感到一些心灰气丧了。那满腔的怨恨虽说一时难以消散,但似乎不比先前那般强烈了。如此情状,花神已经有所预料,观音菩萨也算到了这一点,故而到灵华宫与花神商议,为着同道修好,善缘广结,也为天上人间常享月圆花好时。

花神曾经来过颹宫,那时,这里还多少有点神仙府邸的灵光闪耀。如今再见,已是大不如前了。花神虽然对风神十分不满,但惺惺相惜,眼见颹宫今日模样,心中也有几分不忍。又想风神也是一位美神,却四面为敌,无可融和,把自己弄得身心逼仄,元气伤损,很是不值。为各自长久计,花神也决意再来颹宫这一趟。

天朝规定,凡女神处皆置三名女官,都由天帝指派。她们掌管印信、服饰、丹药之事物,也作为礼仪往来的先导。风神再张扬不羁,也不能例外。吟箫乃颹宫第一女官,也深得风神信任。虽说风神凭谁的良言都听不进去,但在性情之外的一切事宜却是任吟箫作主,吟箫借机也能使她主神偶尔收敛一下,也免得天帝、天后的面子上太难堪。

现在花神造访,一宫之主总还是要讲点礼数,风神只好让吟箫先迎了出去,自己则勉强去另换了衣服再来。

论起吟箫的姿容,并不比风神有什么逊色,更兼她性情温婉,通情达理,绝不借势张扬,所以,她倒成了颹宫唯一可圈可点之处,好歹也是替风神留住了一些体面。

吟箫早就仰慕花神的风采,只是因为她主神的关系,并未与花神有过来往。上次花神来时,刚巧她不在。以后只是远远见过一回而已,偏花神身边一群花仙围绕着,也没看真切。不想今日有幸能亲自迎接花神,实在令吟箫惊喜不已。

“小仙吟箫恭迎上神。”

“吟箫姑娘请起。”花神也知道颹宫有个吟箫,素有美名,此时一见,已先有了几分好感。

吟箫将花神请进殿内,刹时间,原本高大而阴冷的房间里,竟然光亮灿烂起来,还隐隐一丝芳香翩然来去。花神并未丝毫发力,不过是他天然魅力微微流露而已。吟箫在侧,心中自语道:“果然名不虚传,都说是花神不仅仪容俊美非常,且心地纯善。若非他神品贵重,如何有这满室奇景!”吟箫心里想着,口中不禁赞叹:“真好神品也!上神心花(1)发明,更有懿懿(2)之德,方有这灵光澄澈,臭(xiù)味鲜香,实在令小仙钦敬不已。”花神笑道:“吟箫姑娘过誉了,倒是借姑娘之口,作为我自省之鉴罢。”吟箫见花神竟如此谦逊,忙躬身拜道:“岂敢,真折杀小仙了。”花神急忙扶起她说道:“姑娘多礼了。”

刚有侍从来献了茶,风神已出来了。她也吃惊不小,不知自己宫里如何会这样亮堂,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模样。再见花神虽然一身素净,却更显光彩辉耀,凭谁心里也难免不起一丝喜爱之情。如此一来,弄得风神是羞也不是,恼也不是,主神应尽之礼数也显得不冷不热的。花神依旧是一副自在安详的神情,吟箫却在一旁暗自担心她主神不知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花敬,你还真是个胆大的,就带了这么个小不点儿到我这颹宫来,就不怕我叫你们有来无回吗!”

“封姑娘说哪里话来,我胆大胆小的还在其次,要紧的是姑娘你决不会为难来客。何况,我既然只带了一个小童来,若是姑娘执意挽留于我,却不知如何向外解释?你我都是天帝钦封的上神,当以和睦为重,不然,岂不叫同道瞧了笑话去。”

“哼,你少拿天帝来压我!我向来做事只凭性情,不问是非。谁又敢来笑话我!你当我这儿是那个什么姓崔的破院子,潇潇洒洒地来去自如,休想!”说着,玄风带已从风神的袖中飞了出来,顿时,大殿里便风声四起,帷幔高扬了。吟箫没想到风神这么冲动,在自己宫里做张做势的,便急忙劝道:“风君,万万不可如此。花君是客,又无不敬之处,风君当以礼相待才是。在自己家里强势压客,传出去,倒有损风君的清名。何况,风君元气尚未恢复,不宜动怒啊!”

风神刚才就是虚张声势,不肯示弱罢了。以她现在的力量,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未必能和花神打个平手。吟箫一番话又句句在理,风神也就只好自灭了气焰,不过仍装得很有势派。花神一面心里好笑得很,一面则对吟箫也添了几分敬意,隐隐的,也有一丝爱慕之意生起。

这时,风神拿腔作调的问道:“你今天来,不是又要和我辩什么理吧?本姑娘可没这闲工夫!”

“道理各在你我心里,辩来辩去,不过是那几句话,也就没什么意趣了。今日我来,一是为着前日与姑娘交手一回,难免有出手重了的时候,故而特来向姑娘赔个礼。”说着,花神站起来向风神拱了拱手,又坐下说道:“二是我说过,要来帮你祛除体内积香的,此事宜早不宜迟,眼下正当时候。”

“嗬,你倒有这份好心?你应该巴不得我体内积香越浓越好,见我风穴堵死,你才称心如意呢!你要帮了我,我功力大增,可是对你大不利呀,你倒是想清楚了再来的好。哼,你就不来又怎样,难道我还会真的载在你手上啊!”

“封姑娘说这话,就是你症结所在了。你总是思虑太重,凡事必要从不好处去想,以至心中郁结,无可排遣。想一想,我们修行相仿,身为上神,不过各司其职罢了,并无谁强谁弱之分。就算有些许利害关碍,也是常理使然,决非任意所致。你每每应时起风,吹得人间落红成阵,我纵然心痛不已,又何曾因此抱怨过你半句!你但凡能与我一样想法,心中也能畅快些。更何况,你风穴阻塞,一是你逆香脉而起风,花香既不能顺风消散,只能逆风折回,反而令你难以躲避。二是你常无端烦恼,块垒难纾。你又好弄性尚气,平白耗费功力不说,还将风的刚烈积贮太盛,导致刚柔失调,你自己也无法控制内力运行,更使贵体恙情加重,若再不珍重保养,恐成大患。姑娘你心中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吧。”

风神未必不清楚,只是她任性惯了,一概道理略想上半遍就不耐烦了,能有一丝想通的,又自我否定,也就更加蛮横无理了。平日里,吟箫也没少拿好言劝她,她却总嫌罗嗦。却是前日经了一场大败后,才把花神当时一番话翻来覆去琢磨了许久,今天再听花神又一番剖析,她心里总算是接受了一些。说来也奇了,就这一时工夫,风神那原本苍白的脸上倒泛起了些许红晕,一双嗔目也游走出几丝婉转的神情来,便是她一身暗褐色的袍子上竟也有几点萦彩的光亮在闪动着。且不说风神自己感受如何,先是吟箫就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深知,风神只要心情有一点儿舒畅,立刻就能在其身上出现可喜的改观,甚至使周围环境也能稍微增添几分光亮与色彩。只可惜,以前风神都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吟箫也曾暗示过她,她反而认为这有损她的威风。再加上花神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就更使她脸色暗淡,眼神凌厉,通身裹在灰暗黑沉的衣袍里,无一处可令人亲近的。连她的天后表姐,有一次着侍女去送她美服钗环,走到半道,又召了回来。原来,天后想来想去,觉着还是不要去触她这个表妹的霉头为好。算来算去,天上各路神仙中,除了一个急性子的雷神还能和她说上两句话外,就再没一个能与她交好了。颹宫里原本有十个侍从,已被风神赶走了六个。三个女官,两个是极胆小的,也只有吟箫还能尽职尽责地为风神打理宫中事宜,勉力维护她的颜面。

眼下,风神似乎心情略有好转,虽然架子还有些端着,态度上却有了一些缓和,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冷冰冰了。

“没想到,你还能替我着想。你的话固然有理,只是你为何现在才说?难道你非要等看到了我的笑话才好吗?”

花神笑道:“封姑娘这个怪罪,我可承当不起。你仔细想想,你可曾与我心平气和的说过几句话么?再者,你视我为仇敌,又屡屡逼凌百花,我纵然有几句替你着想的话,也不愿同你说。我也从未想过要看谁的笑话,何况,前日的事是谁先挑起的?我也问你一句,你出手那样狠,难道不是希望看我的笑话!”“这······”风神无言以对。花神又说道:“说句不怕姑娘你气恼的话,凡事你本占着一分理,做出来却是十分的不尽情理。你闻不得花香,我心中也觉不忍,有心替你排解,你偏不信我,惟愿压服我才能解气,丝毫不肯罢手。我纵然有一分的不是,而今也占了十分的道理。理直方能气壮,我赢了你几招,也就算不得我看你的笑话了。”

吟箫起初还担心,花神的话会不会再次激怒她主神,没想到,风神竟一句句都耐心的听完了。虽说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笑意,还不时习惯性的露出些杀气,但显而易见,花神已完全占了上风,他慢慢地在柔化着风神的气势。

花神曾对花仙们说过,风神心中并无恶念,也不会暗箭伤人,这话不差。风神虽然性格乖张,言行冲动,但她天然的气魄也注定了她决不会以阴险毒辣手段达成目的。她即便对花神出过狠手,但招招都在明处,从不肯暗中伤害花神,这正是她可救之处。

风神想要反驳花神几句,却无从开口,她是理屈气虚。思忖了半天,她才说道:“你既然乐意跑这一趟,但不知你如何作这个郎中呢?”

“呵,我这个郎中倒要慢来,有一粒丹丸却须得先奉给姑娘。”

“什么丹丸?莫不是用你那些花花草草弄得香丸蜜散想来害我?”

“我之所以只带一个小童到这里来,是知道你不欺暗室。我则自信不愧不怍(3),你可信得过我?”

风神尽管处处与花神为敌,却也深知他的品性,只是她没想到,花神竟会对自己投以信任。风神似乎从花神一句对她的褒扬的话语中体味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骄傲。这样的感受则使她的容颜更润泽鲜艳了许多,连语气也温和些了。

“那又是什么灵丹妙药,还劳你亲自送来?”

花神笑道:“的确是灵丹妙药,”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了那只白玉瓶,接着说道:“不过,却不出自我之手,你看了就知道了。”吟箫连忙过来接了玉瓶送到风神手中,风神看这小瓶,玉质莹润如脂,十分可人。再看瓶底,却印着“普陀洛伽”四字,乃是圣观音菩萨的印记。望着一脸茫然的风神,花神笑道:“这里面装的是菩萨炼制的澄心丸,可以澄心静气,疏通经脉,正与你相宜,故而,我特向菩萨讨了一粒来。”风神看看花神,又看看玉瓶,半天才说道:“我猜你心中不知该怎样记恨我,只盼我气息奄奄才好。没想到,你为我还向观音去讨了丹丸,且不论你心意如何,只说我与那菩萨素无往来,他如何肯帮我?”

“菩萨向以慈悲为怀,也从无恩怨之烦恼,他知澄心丸于你有益,自然要成就了这功德。”

风神也清楚圣观音最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只是与他之间从未打过交道,纵然菩萨有心成就一桩功德,怕也是要花神居中先开了口,才能两下里便宜。“这样看来,花肃君不仅没有记恨我,竟然还为了我这般费心。他倒还真有佛缘啊。”风神正在心中自语着,又听花神笑道:“只是有一样,也得先向你说明,免得你又说我害你,或者说是菩萨与我一起合谋算计你。”风神向来只有冷笑,可听了花神刚才的话,她竟然笑得有些俏丽。她这样一笑,眼角也就显出了几分妩媚的风情来。她笑道:“既是观音给的丹药,怎会害我,又说什么合谋呢。”

“这丹药的确是观音菩萨炼的不假,但它的根源却出自我的碧莲花。当日我曾赠了菩萨两枝,她便用了一枝来炼澄心丸。”

一刹时,风神渐趋明朗的情绪又转阴了,她心里说道:“这算什么!他向观音要一粒丹丸来,不等于说是观音还他一个人情吗,怎么就是一件功德了?还用的是莲花,这是替我祛香呢,还是再给我体内积香呢?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吟箫看着风神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便暗自埋怨花神干吗要把话说透,不禁又用焦急的眼神看着花神,却见他依旧神色自如,仿佛心内一丝起伏都没有。只是他用温和的目光望了过来,反而令吟箫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又转脸看着风神。风神此时并没有明显气恼,她的兴趣完全都集中用在弄清花神的真实用意上。

“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这澄心丸的根源,我把它吃下去了,不也免得你白跑一趟嘛。偏你又自己说破了,是什么意思呢?”

“你一定认为这只是观音还了我一个赠花之情罢了,算不得一件功德,”花神似乎看出了风神的心思,便顺着她的思路说道:“这你就想差了。我赠碧莲给观音,不过是寻常往来,他给我一粒丹丸,却因要用在你身上,如何不是一件功德?何况,观音既与你素无交往,我不问他要了来,难道还叫你自己要去?或是让他与你送来,我岂不成了不相干的了!再有,我若不将澄心丸的根源说清楚,不仅有损我以往的修行,也难免累及观音菩萨的令名。”

风神想想花神的话也是,但她又说道:“你倒是个实诚的,可我要是因此就不服澄心丸了,你又当如何?岂不是连菩萨的功德也泡汤了!”花神摇摇头笑道:“封姑娘是个极聪明的,何必总在这些花朵上心结缠绕呢,若因此误了你日后的修行,反而连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若说到功德,我等皆名列神榜,上不可欺天,中不可欺心,下不可欺人,为此一者,何以能成就功德?话要说的清楚,事要做的光明才好。还有一点,我也得向你直言,祛除你体内积香并不难,只是要以香冲香的法子才能从根本上见效。固然会留下一丝残余,但等它自然消散后,也就无妨了,还可保你日后再不怯怕花气。封姑娘,这桩桩件件事情,我都已有言在先了,行不行得,就看你自己的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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