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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幽天云迷(1 / 2)

?花神所说的千年结习,是指天界两千年一次的总修行,一至五品的神仙都要参加。之所以设为两千年一期,是因仙家遐寿,其百年犹如尺寸光阴一般,惟以千、万计,才算得有些时日了。

天之中央为中天,凡典籍中皆书其正名“均天”。其间有一座金鳌山,四周皆为天海环拥。山上正中乃是天帝的紫宸。紫宸西边十里处是紫宸天台,结习之所就设在这里。紫宸天台所用之材是以太阳火煅烧万寿松根和长春藤上粘粘之土而成的金砖,十分的辉煌。天台较昆仑山之瑶台更为广阔高大,共三层,阔度由下至上递减。第一、二层是众神列坐之处,第三层支以八根蟠金龙大红柱,上张日月星辰纹销金穹顶。台上安放着天帝、天后的御座,两侧宝鼎金炉,烟飞香绕。

此时,众神仙已齐集紫宸天台下了。一品神仙一百五十位、二品神仙二百位、三品神仙二百八十位,四品神仙六百位、五品神仙八百位,各个冠服鲜明,仪态万方。

众神列班方毕,但听得雅乐高张,韶曲弘播,昭和布穆,立时气氛肃然。又只见天海波分浪开,龙导彩仗,凤引兰舟;斑鱼跃水,画鹢(1)迎风;紫盖方升,黄旗又启,更庆霄玄波浩浩汤汤,好一派上界图象。这是天帝、天后正从紫宫启驾而来。

眼见天帝、天后下舟登岸,由一众仙官天女簇拥着已来到面前,众神口呼圣号,躬行天礼。天帝乃颔首还礼。

天帝与天后登临紫宸台,众神也各依品级登台列站,恭领圣教。天帝金口微启,忻颜说道:“维荣昌无替,隆盛不易之期;大道垂光,元德昭懿之时,更宜颐养心性,务求清静随安,克诚克敬,以达太和大治。今日举行大修习,是为总揽神旨,广开玄智。望众真(2)体仁苞元,明彰道德,乃成永年之绍(3)。”众神躬身拜道:“吾等谨遵圣教。”

见天帝示意,一天官向前来宣道:“大修习即时启。”众神再拜后,各依序打坐,凝神秉气修炼起来。一刹时,就见真气玉光荧荧,飞升入云。天台上风云涤荡,云霞涣彩。一时如见五岳之巍峨,一时如望八川(4)之奔涌;一时则又似芳树绕洲,嘉英倚石。更有凤翥龙腾于海上,逍遥自得。又兼八音齐动,或如熏风之温宛,或如鸣泉之激扬。此般声声色色,除非仙境,人间焉能见闻一二!

众神大修习也并非各自为营,各逞其能。乃旨在各相敬重,各相联络,以成通达并济之势。

约一个时辰工夫,众神才收摄法力。而先前之盛景,却未消散,依旧绰约可见。再见各位神仙们,则更显光鲜容态。天帝见此情景,非常欢悦,说道:“众真好神气啊!诚为明心见性之大通彻也。是以可证,我等遵道宣德,冥悟玄元,尚太和景治,必得无穷造化。今日大修行,圆满也!”于是,听天官又宣道:“大修行止,赐宴。”语毕,早有侍者奉上金阙珍馐,玉京(5)佳馔,香气殊绝。因此次大修习恰逢又一个万年之际,故而所备宴席较往时要丰盛许多。

此时,乃见上百朵彩云集于天台前,形成一个硕大云台,一众仙女手持翠旌立于台上调度启乐。忽而,便有三、四十位十六、七岁模样的花冠绿衫仙童于台侧击敲吹弹起来。另有百十位戴宝钿着红绡衣裳的玉女随乐歌舞助兴。看这些玉女们,纤腰袅袅,长袖翩翩,如凤似鸾,趋步云烟,姿态绰约。又听她们歌道:

曼妙凌云,

浮游太清,

时和景象明。

金炉烟暖御香飘,

瑞应璇庭。

风流精神天赋与,

听均天帝乐,

锦瑟瑶琴,

龙歌凤舞圣德馨。

歌舞之间,乃有紫宸天仙于席上更换酒馔数遍。真是纤腰轻举翠旌节,皓腕满斟赤霞杯。

饮宴完毕,天帝又有一番交代,便与天后启驾返宫,众神恭送远去,也都各归宫府。

不料,原本好端端一件事,却于此中生出无限风波起来。

天之西北,为“幽天”。其间有一崟崟(6)大山,名叫峚山(7)。山上有丹木,黄花红果,食之不知饥饿。又有红河相依,水中出白润玉膏。丹木受之灌溉,长到五年,便五色清明,五味香馨。山中更有灵异鸟兽俱相融洽。峚山腹处,有一个云心洞,住着一位四品灵君云心。他本身乃是一株千年灵芝,修行成仙。只是云心灵君心性太过刻板,一无情趣。守着个花鸟鱼兽自在天地,却不知取乐,虽一昧地修行,也总不能见彻。那些鸟兽都不愿理云心,他也乐得独自作息,求个安静。

若是远远近近的算起来,云心好歹还是天帝的一门亲戚,故而,他纵然道行很浅,也勉强被封为四品灵君,反把一枝二千五百年的紫芝给挤了下去。亏得这云心倒不好张扬,只爱静悄悄独处,比起天帝那位拐弯抹角的小姨子---风神,总要令天帝省心多了。可偏偏的,他在这次大修习中,却因一位仙子而惹动了情肠,就再也不能忘怀。原来,云心是看中了吟箫!云心平素虽然不爱看什么花花绿绿的,如今却也难挡吟箫这样美天仙的赏心悦目。

若按情理来论,云心动了这个心思也不足为怪。可是说到吟箫,别说她心里已钟情于花神了,就没有,也断然不会中意沉闷刻板的云心。但云心却全然不理会这些,只是一厢情愿地做着他的相思梦。难得一两次机会与吟箫再见了面,语无伦次的又表白不出几句衷肠话,倒像一脸庄重的在说教,反弄得吟箫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看在同道的份上,勉强应酬他两句罢了,哪里把他放在心上,更没想到他会钟情于自己。可笑云心一丝也没看出吟箫对他的态度,还在那里自我多情。他总以为吟箫说两句不冷不热的话,乃是矜持而已,这倒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向来就不喜欢热烈活泼的情态。要紧的是,云心未免太过天真了,他想着自己不仅与吟箫品秩相等,还是天帝的表姨的外甥,又是天后的姑父的表侄儿,若再论起来,风神也是他的表姐,有如此千头万绪的“国戚”身份,又有一处还不错的洞府,吟箫岂有不愿意的道理!至于说“感情”二字,云心还真没想到过。

他按自己的思维定式把这事反复想了许久,觉得已是把握十足,便带着几分少有的热忱去了紫宸,当面请天帝做主。天帝素来也知道他这位枝缠藤绕的兄弟的眼界,如今竟然能选中一颗珍珠,实在是难得了。天帝要促成一桩姻缘本来也不难,只是吟箫乃是风神的得意女官,若是她不允,恐怕要费些周折。尽管风神现在已性情大改,但天帝总是有点怵她。想来想去,天帝觉得还是先请天后去和她这位十八表妹探探口风才稳妥些,要娶一位女官,总得先同她的主神商量一下的好。云心认为有理,便转而去请天后帮他说合说合。

天后好歹比他们想得周全些,先问云心可否知晓吟箫心意如何。云心仍以自己心怀揣度吟箫心思,就大胆地禀告天后,说是自己偶遇吟箫,相与攀谈,甚为知心,想必她定会应允的。天后听他这样说,就想道:难得他竟有如此眼光,也好,吟箫是个极聪明的,把她许给我这兄弟,也能助他悟道。再说,多少四品仙灵还没有自己的府邸,吟箫若嫁到别处,只怕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云心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气。只要吟箫答应了,我那十八表妹也不好留的,再找个女官与她就是了。想到这儿,天后就对云心笑道:“不承想,你倒很会选挑。这吟箫原是我的侍女,我瞧她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便奏请陛下应允,封她作了颹宫的女官。你也晓得你那个表姐的脾气,谁与相处得来?不想吟箫去了倒很稳妥,可见她性子极好,又知道说话行事。如今呢,你那表姐与先前也大不一样了,若吟箫走了,大约也没有不妥的。若是不然,我也不能答应了。”喜得云心连连作揖道:“多谢娘娘成全!”天后又说道:“自家兄弟姐妹,谢什么。只是,还要同你封表姐说说这事才行。想必,她也会答应的,吟箫能有个好归宿,她难道不高兴吗!我看她两个,好得倒跟姐妹似的。”云心高兴得又谢了再谢,才走了。他本来是个极为沉闷无趣的,眼下却显得春风得意,即便给他连升三级,也未必有这样的态度。他那张连鸟兽都不待见的毫无生气的脸上,竟然也填上一点光彩。往日一板一眼的举止中似乎也有了些许活跃的体现。只是云心早已习惯于单调乏味的生活,故而,即使在他身上出现一丝良好的改善,也是显得十分的不自然。来往的同道们见他这副模样,又想笑,又碍着在紫宸地界,也不好笑的。只在背后议论说,怕不是要升他的品秩吧?谁能想到,他真是要吃天鹅肉了!

再说天后这里,立刻着侍女去请她封表妹来商议此事。风神虽说还是洒脱的性格,终究也多了几分款款之态,与天后见过礼后,便笑问何事,她正和吟箫调制丹丸呢。天后笑道:“我原就看着吟箫不错,所以请陛下封她做你的女官,指望她凡事多替你着想些。也难为她了,就当初你那性子,竟还容下了她,可见我好眼光!”风神没想到,天后一开篇就夸了一通吟箫,她当然不会心存不悦,但难免疑惑其中原故,可凭她怎么猜,也再想不到她那个七弯八绕的表弟身上。风神只好笑道:“天后姐姐要眼光不好,还能有谁好眼光啊!”

“哟,你还别说,真就有个眼光不错的。”

风神一听,心中就想:难不成是花君吗?但转念又心说道:依他的性格,绝不会贸然行事的。他是一品,吟箫是四品,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姻缘的。如此毫无成算的事,花君怎会开口呢?就算他有这个意思,也必然会来跟她这个主神征询一番,如何会先跑到天后这里说的。即便真是他来表白了,难不成天后就肯答应了?不,绝不会是花君!那又会是谁呢?

“你在想什么呢?”天后见封表妹沉默不语,就笑道:“必是在猜是哪个吧。”

“可不是吗,难得他相中了一颗珍珠呐。”

“你再想不到,连我都没承望,竟是云心灵君呐!”

“什么?”风神吃惊地一下站了起来,口中嚷道:“怎么会是他呀?”“你嚷什么嘛!”天后哪里知道风神的意思,忙拉她又坐下来,说道:“这事还没有定准,虽然吟箫原是我这边儿的,可如今你是她的主神,自然是要同你商议的。云心先已去了陛下那里,看意思,是准了。我心里也觉得很妥当,想必你也没有不同意的。云心也算自家兄弟,又实诚,吟箫许了他,也是各自好造化。何况,你又同吟箫情谊好,我想,不如就算是你做的这个媒好了,吟箫一定会感激你的。”

风神心中冷笑一声,想道:感激?只怕她和花君会恨死我了!风神此时又气又急,她虽与云心极少见面,却素闻他的秉性,不至厌恶,也自然不喜欢。可偏是他来讨吟箫,实在令风神想不到,也极不愿意。莫说他与吟箫实在不相配,就相配,吟箫与花神又该如何了?风神早就了然吟箫与花神相爱之深,只是都不便明言。原想着只要不生出意外,就这样风平浪静地两处相思着也是好的。可眼下,云心竟然看上了吟箫,如是他来颹宫直言,风神自然有法子替吟箫回绝了,偏他先跑到天帝那里说了,天帝必然下旨指婚,那可就无法了。可是,吟箫与花神之情又不能说破,以免掀风起浪。风神正在左右为难时,天后开口了:“你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瞧你的脸色,难不成你不愿意吗?哦,想是你舍不得吟箫,你和她有情谊,当然好,只是放她出嫁,不也是为她好嘛!你若是怕再找不着替你打理颹宫的帮手,喏,我宫里的女官凭你去挑两个走,我可舍得呐。”

风神想了想,笑道:“我纵然舍不得,也不能不放她出去,她若有个好归宿,我也替她高兴啊。只是云心的秉性,姐姐你还不清楚吗,他不哼不哈的,心性又差,守着块宝地都找不着一点乐趣,成天圈在洞里,再修行也不灵啊!我是担心吟箫嫁给他,反倒被他束缚住,岂不委屈吗?好好的,把金丝雀关在笼子里,可惜了啊!”天后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可是想偏了,云心固然太持重了些,可总归安稳的好呀。何况,吟箫跟着你都受得了,跟着他还能受不了吗?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又是什么金丝雀的,吟箫嫁进云心府,还怕不是由她做主么。说不定,还能帮助云心精进修行,各自受益,两全其美,有何不好!怎么,如今你倒变的这样瞻前顾后的?”风神气得又站了起来,想要把话挑明了,可话将出口时,她又忍住了。转了一下心思,风神又坐下说道:“我也是替他们俩着想。云心是自家兄弟,自然要先偏着他。只是婚姻大事,总要两相适宜才好。也还要问问吟箫的意思吧。”

“难道你还做不了她的主吗?何况这么好的事,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若是陛下有了旨意,也由不得她不答应了。”

“这可不行!”风神高声叫道:“不管怎么讲,吟箫是我的女官,她若不乐意,我也不能勉强她就这么嫁出去了,就是陛下,总不好乱点鸳鸯吧!”“你??????”天后有些忍耐不住了,可她一见风神嗔目圆睁,又怕她脾气上来了,反弄得无可收场。没奈何,天后叹口气,只好陪笑道:“这不是同妹妹你商量嘛,好歹也要你先应允了才是。你的话,吟箫岂有不听的。再者,她嫁与云心,与我们彼此也算是好上加亲,这样恩典,何乐不施呢。”

“可是??????”

“可是什么?”天后见风神一昧地推阻,心上就起了疑惑,于是就追问道:“好好一件事,你为什么总不肯答应呢?难道,吟箫有别的心思吗?”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若说有,点出花神的名字来是万万不行的,更不可能虚报他名;若说没有,那就是她风神不讲情理了。无奈,风神只好编起谎话来:“不是我不答应,也不是吟箫另有心思,刚才是我不好意思说出来。前两日,我教她练剑,也是我太心急了些,传了些风气于她体内,哪知她一时承受不了,立刻就虚弱下来。慌得我急忙帮她调解,虽不至落下隐疾,总是也伤了些许元气。如今她正须摄养,若此刻就谈论婚嫁,恐不相宜,还望姐姐体谅。何况又非极要紧办的事,等过些时日吟箫复了元气,那时再商议此事,也不为迟嘛。”天后听了风神这番托词,摇摇头叹道:“不是我说你,你如今怎么还是这样的性急!那吟箫哪能受得了你的功力,真是胡闹!也罢,既然如此,也只好过些日子再说了。只是,难得云心这样心怀热忱,却又给他拂了冷水。”风神听到“热忱”两字,几乎笑出声来,心想:用得真不是地方!口中却说道:“若是这点曲折都受不了,还如何修行啊!”见天后无言以对,风神又问,是天后去陛下跟前解释,还是她去。天后想了想,说道:“既然陛下让云心来求我,自然是我去作个交代,你回去吧。”风神这才松了口气,答应着走了。

风神一路走着一路在想:常听人间有句话,所谓“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眼下虽然过了一道坎,可总不能让吟箫没完没了地摄养吧。就算可以无限拖下去,也保不住天帝不会将哪位上神指婚给花神,到那时,又该如何应对?风神越想越没了主张,只好去找花神,让他早些拿个主意。

花神给紫微真人送了花种,又讲谈了许久才回来。此时,正与花仙、小童们在河边和水族们玩耍,几个侍从也不知跑哪里玩儿去了,因而,风神来了连个通报的都没有。

“哎哟,你们可真会找乐子啊!我说这屋里园子里一个影儿都见不着,原来是跑这儿和鱼虾玩儿上了。”

花神一见风神来了,忙和花仙们迎了过来,并且笑道:“不知是哪阵风把姑娘你给吹来了。”说得连心里正着急的风神也笑了起来。花神要让风神到宫里坐,她说要单独同他说几句话,就在外面即可。花仙们就领着淳郎他们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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