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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幽天云迷(2 / 2)

“你此来,一定是有不太好的事要告诉我吧。”花神看出风神脸色青冷,似乎猜到了什么。“没错,我就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告诉你。”风神便把之前的事都讲给花神听了。花神一直默然听着,心内却少有的厉害翻腾着。直走到莲池旁,望着那朵水晶莲,才说道:“我心如此莲,无可隐瞒。我与吟箫情意至诚至坚,不以虚言浮语相托。我为她独钟,她为我专注,日月可为一证。可是你也清楚,我要与吟箫结成姻缘,几乎是不可能的。若强违天条,罚我一身,我绝无怨悔!但势必累及吟箫与花仙,岂非铸成大错!原想着,眼下风平浪静,可先不做计较。何况,在大修之际,绝不可因一己私情徒生事端。谁知,偏于此时祸从中来。”

“哼,也亏得我那表弟竟有如此眼光。”

“无论换了谁,都是祸。你可记得,两千五百年前,渭河青君和沣水红姑的事吗?”

渭河青君是一条青龙,沣水红姑则是一条红鱼龙。他们互生爱意,也是因品级不同不能成亲。但青君与红姑依然抗律不遵,私结婚姻,结果被发往黑水无望渊下,各自关押,永世不得相见。还累及两河水族俱都罚降两级,以示惩戒。风神也知道这事,只是当时的她何曾把这些放在心上。如今再想来,也觉难过不已。天规有定:凡违律者,品秩越高,罚处越重,绝不宽贷,还要株连同族。所以,花神一直心存顾虑,不敢轻易举措。风神很清楚这一点,但眼下暂时躲过一劫,日后又该如何?风神就说道:“固然有前车之鉴,可总要拿个主意才好啊!”

花神伤情地说道:“吟箫为了我与花仙,她要么会应允,要么会自我了断,可无论怎样,对她、对我都是毁灭。若是我无牵无挂,纵然是万劫不复,我也要拼上一拼,总不能负情于她。哪怕是将我们贬下凡尘,不过化做荒野中的两株小草,能得日日相对,也是甘心啊!可我始终不曾开口,是因为她们,”花神用怜爱的眼神望着远处正在花间嬉戏的花仙们说道:“终究是纤纤弱质。我与她们同根同体,我不护着她们,谁来护着她们。损我一身,不足为惜,可让她们从此失去依恃,叫我如何忍心!可怜吟箫为我痴情,我却总不能令她宽怀,我自觉愧疚得很。可吟箫却是处处体谅我的苦衷,反来劝慰我,为她这一番情意,我也不可不作为。”

“那你能怎样,难不成也学青君与红姑吗?那可是自取灭亡啊!”

“当然不会。”

“那你总不会和吟箫私自下凡吧?”

“我若能弃花仙们于不顾,我早就怎么做了,吟箫又怎会舍你而去。如今,只能在山言山,在水言水了。我想云心灵君心意已定,是不会退步的。何况陛下与娘娘已有明确示意,岂能轻易收回。虽蒙你替吟箫抵挡了这一时,也终究要再临艰难。我与吟箫绝无结亲的可能,若要长相厮守,只能是以旨在精修,无意私情为由,请陛下允准,我不娶,她不嫁了。若能如此,也大约是最好的结局了。不过,这还要同吟箫商议一下才好,我不能自作决定。”

“真难为你竟想出这个法子来,只是这太苦了。何况陛下也未必能答应呢。”

“无论怎样,不得已时也只有一试了。”

此时,风神对花神是越发得生了敬爱之意。又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不知爱,只知恨。若是及得吟箫一半的性情,只怕也绝无今日这样的状况了。可后悔有什么用,还要替人家操心。也难得花神这样痴情专意地待吟箫,那么多女神仙谁能得此眷爱!想着想着,风神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不及一位吟箫啊!”

花神正在低头沉思,却听得风神说出这句感叹来。他先是有些不解,继而明了其意,便对风神一揖道:“我花敬则不及风君侠义,多蒙姑娘并不以自家亲辈为私念,反为吟箫托言解围,一片诚善心怀非他者可比,令花敬感念不已,在此,敬也替吟箫谢过了。”说罢,花神又作一揖。风神忙摇手笑道:“哎哟,我可受不起呀。吟箫能得你这样挚情,我瞧着也高兴。我虽然并没问过她,可打量她的意思,也是一心都在你身上。可偏偏事难遂愿,这该如何是好?真是烦恼!”

“天上人间能有几件称心如意的事,何况,我们又不是菩萨、罗汉,无欲无想的,自然是有烦恼。”

“都是云心这个痴心妄想的!”

“非他之错,他的愿望合情合理,只是不合吟箫的心意。我与吟箫心意相投,却不合律法。为此,只好先作权变,再作一争。”

“事不疑迟,你这会儿就随我回去,找吟箫商量商量,眼下,她也不便到你这里来了。”

花神与仙子们作了几句交代,就和风神去了。

茜姝也早看出了花神喜欢吟箫,此刻见风神来和花神私底下说了许久的话,又一起急匆匆地走了,就问红雪,会不会是吟箫出什么事了。红雪很清楚,除了她们和吟箫,还有谁能让花神牵肠挂肚的。既是风神亲自来说,必定是和吟箫有关,只是再想不到是云心灵君的首尾。红雪见茜姝问她,众姐妹也都各自猜测,就说道:“吟箫姐姐最是温柔庄静的,又是典赞,行事稳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难不成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怎么可能嘛。”

大家猜来想去,总不知究竟。绿绡想了想,说道:“花君和吟箫的心意我们也都看出来了,他们固然是极相配的,可毕竟天规所限,是结不成姻缘的。但也不能因此他们就不娶不嫁呀!无论是谁看上了吟箫姐姐,只要他是四品,十有八九都能成。就是吟箫不答应又能怎样呢,连花君也无法子的。何况,没准儿是谁缠上花君了,非要嫁给他呐!”绿绡话音刚落,茜姝就嚷道:“要娶要嫁都由不得自己,这不是棒打鸳鸯,又乱点鸳鸯嘛!难道天规天法也是不讲情理的?”“好妹妹,这话可别乱讲啊!”红雪赶忙劝阻道:“若是传了出去,生出事端来,不是叫花君为难吗。我想,无论发生何事,花君总有法子应对的。我们姐妹,若能替花君分忧自然好,若不能,便只管好生修习,不与他添乱才是。”大家都答应了,茜姝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边颹宫里,风神先同吟箫说了几句,便回避了,让她与花神在那里商议。

吟箫虽然没想到风起浪涌的这么快,但她很快也定了心意:决不相从!如是天帝强与指婚,她就断了修行,自求毁灭!“万万不可!”花神急忙劝道:“吟箫,你要是这样,叫我如何自处?独存我一身,无非千古无穷之恨矣!何况,这是无可奈何之下下策,如今还提不上。我的意思,还是以拒婚为先。”

“如何拒婚?”

“无论与我们谁指婚,强与不从,怕是难成。莫如以坚志修行,不谈私情为由拒之,也不失为一策,或可求得允准。”

“你不娶,我不嫁,这法子好!”吟箫先是喜,继而却又悲愁起来,“为我吟箫,有误花君姻缘,我心里何忍!”花神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我的姻缘只在你身上,我也知你心意坚贞,故而想出这个办法,作为保全。倘若连这样都不成,也只得拼上一争了。”

“不,千万不可!渭河青君与沣水红姑是前车之鉴。损我一身并不足惜,连累花君与姐妹们同受责罚,决然不可!就依你拒婚之计,若能就此平息风波,便长相思,也是好的。”

花神与吟箫正说话,却不妨隔墙有耳,倒不是别个,乃是风神。她本不是爱壁听的,只是十分想知道那两个究竟情深几许。此时也就完全了然了,心中则很是敬爱。风神从别处转了回来,花神与吟箫也已商议妥当。彼此又说了几句话,花神就告辞去了。风神自与吟箫别有私房话谈。

再说那云心灵君,虽然求婚遇了些挫折,却痴心依旧。听说是吟箫乃因玉体不适才不得立刻允婚,他也就不曾多想了。他还特意到了颹宫,名为看望表姐,实则探听吟箫消息。可勉强想出几句问候的话来,却又表达得不冷不热,又拘拘束束地说些四六不靠的言语,听得风神十分想发作,因看见吟箫躲在帷幔后直冲她摆手,才好不容易忍住了。风神是没什么话要同云心讲的,而当云心提到吟箫时,她便只说吟箫还在静养,余话也不多言。云心就这种回答,是既说不出什么,也不敢讲什么。同样是亲戚,他也知道风神远没有天后好说话,所以当初求婚,都没敢向她张口,只好绕弯儿去找天帝、天后。眼下才来看风神,云心自觉理亏,也就更不敢多提他那档子事儿了。只是,他再想不到,风神不仅丝毫看不上他,而且还想着法子坏他的好事。他也更想不到,他竟然还有个“情敌”,正联手风神、吟箫阻止他美梦成真呐!

其实,也说不上是谁坏谁的好事,至少,即使没有云心灵君,花神同吟箫也无法成亲;而即使没有花神,吟箫也会拼力抗婚的。

眼见表姐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大好看了,云心终于停止了他那些刻板的废话,知趣地告退了。

过了几日,吟箫写了一道奏疏。因四品玄仙不能直接上疏天庭,便请风神代为转呈天帝御览。疏中写道:

颹宫典赞臣吟箫谨奏:臣本碧玉洲一见弃之琅玕,无可所用。幸蒙天后娘娘慈谕点拨,日日修行,涤心濯身,方成今日略可驱使之躯。臣先恭领娘娘慈训,又得陛下恩典,擢为颹宫典赞,尊奉风君驾前,实为臣万世永沐之景福!臣惟兢兢业业,恭肃侍上。臣闻峚山云心灵君,不以贵胄高倨,屈尊见容臣卑微之体。臣得云心灵君属(8)意,深感荣幸。若无端拒之,则为无知举措。然臣有衷怀谨达圣前:臣自忖修行浅薄,见识鄙陋,却蒙圣恩委以职责,故深恐稍懈滞步,有负惠心慈怀。臣日夜不安,惟以勤慎修习为务,克诚克敬,以达精致。除此志向,别无它愿。臣伏请陛下圣心体察,全臣心意,臣不胜感怀!为此谨奏。

当风神将这道奏疏呈于天帝御案之时,天帝却在御花园里同另一位上神谈论事情。

注:(1)鹢:一种羽毛漂亮的水鸟,善于高空飞翔。

(2)众真:指神仙。

(3)绍:承续。

(4)八川:泾、渭、灞、浐、酆(即沣水)、鄗(hào)、潦、矞。见西汉?司马相如《上林赋》。

(5)玉京:与“金阙”都是指天宫。

(6)崟(yín)崟:高伟奇特。

(7)峚(mì)山:见《山海经?西山经?次三经》。

(8)属(zhǔ):集中、专注。属意,心意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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