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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行乐极乐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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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每逢八百年,天朝会遴选出几位上神为其加封名号,以示眷渥优宠,也为树立典范,激励同道修行。若累加封号至三次者,可将其修行年期补算一千年,并于天帝前免行大礼。且许每年生辰之月行乐三日,不必记档。

所谓“行乐”,就是暂停一切修行功课,随意玩乐。但只限于敕造宫府及领属之地,且不得邀约领地外的同道。这也罢了,难得行乐三日,又不记档,也不拘于哪一天,实实便宜自在,也是天朝取信任之意。其实,对于道行深厚的上神来讲,仅三日不做修行一点损失也没有。如果有,那也只能说明这个神仙不是个靠正经修行得道而上位的。因而,天朝如此举措,也算是有意无意的对偶然失察或渎职所造成的过失做一个自嘲吧。

此次加封名号的有四位上神:花神、香神、紫阳元君、鹂山大神。惟有花神加封已至三次,其名号为:嘉德宪(1)道天英泽芳花君。另有一位是初次封号,还有两位是第二次加封。

天帝钦赐了四位上神敕封金册玉符、宝匾及珍罕物件,又赐宴,说了许多器重之语。四位上神领赐拜谢后各归宫府去了。

花神从来不在意什么封号,只有“行乐”一事才称他的心怀。虽说平日里,他和花仙及灵华仙境内所有的仙灵们也算得上逍遥,但终归要守着许多规矩,不能过于抒发情致。而今,年年岁岁都有三日可以与大家高乐,也是好的。自然,凡事都有两极之说,一则,花神再尽兴,也无法与吟箫同乐;二则,那贵重的名号必然令吟箫日后见了他更加恭顺,反倒多出些许不自在来。

花仙们一时还想不到这些,只高高兴兴地往须陀河边迎了花神回来。花神让淳郎将所赐金册之物奉于御芳殿的香案上,并令侍从将御书金字匾牌于主座后的花罩上悬挂起来,便侧立一边,由红雪领着众仙子及淳郎他们依礼参拜了花神,口颂敬奉之辞。等这些虚礼一毕,花神忙请大家起身,说道:“罢了罢了,为这个又劳烦你们行这些礼。”红雪接口笑道:“花君为普天下花事辛劳一场,多受我们一礼也是应该的。何况,今日花君荣封再三,也当贺的。”绿绡说道:“可不是嘛,昨儿个才过了花朝,今日又加了封号,真是好事成双呐!”茜姝争言道:“要说好事啊,行乐三日才是好事!可什么时候乐啊?”绿绡轻推她一下,笑道:“你呀,无事也忙,有事更忙!花君才回来,你急的什么?横竖咱们天天都快活,也不争这三日嘛。”淳郎也是个天真烂漫的,他插嘴道:“绿绡姑姑,这可不一样的,又不必做功课,又不记档,且自在呢!”绿绡未及答言,九华则摸着淳郎的头笑道:“亏得你跟了花君这么久,还是个贪玩的。等那三天,偏叫你给咱们端茶递水,再去采花蜜,做花糕,叫你比做功课还不自在呐!”说得大家都笑了。花神也乐道:“别说淳郎了,我们不也爱自在么。平日里总还有些拘束,既有这三日,自然不叫它虚度了。今日且好生计议一下,明日准备了,后日便高乐起来,如何?”仙子们都拍手笑道:“就是这样。”便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如何如何,倒叫花神插不进嘴了。他心里原本早有了主意,只是要听听仙子们的想法,听她们说得十分热闹,也就明了怎样安排妥当了。见仙子们商议得差不多了,花神才与她们再略斟酌了一下,也就定了。

等散了后,仙子们又聚在一起闲话。白瑶先说道:“这样好事,可惜不能叫吟箫姐一起来。要是年年这三日,花君都能与她一起同乐,会更快活的。”茜姝忙得嚷道:“哎呀,可是咱们只顾自个儿高兴了,怎么就忘了吟箫姐姐呢!”九华对红雪说道:“不然,咱们去告诉花君,悄悄把风君和吟箫一起请来,如何?”其实,红雪早已替花神想过,可她知道,花神再有此意,也决然不会有此为的,这于彼此绝无益处。她乃说道:“花君的心思还不明白吗,他为了咱们什么都可以承担。况且,倘若为了私情悄悄怎样,既非花君的作为,也无益于彼此。为了三日的快活,而误了万世的相守,可值得?咱么只管与花君好好行乐就是了。他心里想着就够难受了,还禁得住咱们去提!”大家都说是。议论了一回,才各自休息了。

那风神早已知道花神加了封号,也替他高兴,并以此为由,让吟箫往灵华宫道贺去。吟箫一路上,心里又是为花神与姐妹们多了几分欢乐而欣喜,又是羡慕,又是伤怀。

花仙们正与仙境内的众伙伴在莲池一带布置,好翌日大家一起行乐。一眼瞧见吟箫步云袅袅而来,都迎了上去,拉住彼此道好。淳郎未及禀报,花神早已出来迎接了。九华乃取笑道:“花君怎么就知道吟箫姑娘来了?淳郎跑得可没你快呢!”茜姝搂着吟箫的肩头乐道:“那是因为吟箫姐姐的心意早到了,我们花君是有感而来呀!”红雪见吟箫和花神都不好意思的样子,便把吟箫往花神前轻推了一下,且笑道:“必然是风君让吟箫典赞来替她道贺的,咱们可别误了姐姐的差事啊。”说着便招呼大家自去忙了。

花神每每见了吟箫,都要细细欣赏一下她的神采以更多一分回想。吟箫明白花神的意思,如今只想让他快活,就俏皮地笑道:“怎么,花君要忙着行乐,都顾不得把来使往里边让让?”花神噗地乐道:“我怎么敢怠慢了风君跟前的典赞,没的让她抱怨我可是少喝了两口风呐!”乃与吟箫并肩进去了。吟箫先转达了她主神的道贺,说花君行乐好歹想着些她,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儿的,可别忘了送些过来,不然,可要亲自上门来讨的。花神笑说这个自然。

吟箫见灵华宫里越发得明丽了,而清芬的味道丝丝萦绕,令心里十分受用,便说道:“我知道花君从来不爱那些空虚文章,只喜欢真真切切的欢愉。不过,钦赐的封号倒也应了你的令名。我家风君也说,不在于多几个字,只要看衬不衬本色。若是文质不副,便是给一箩筐,也是笑话。若是相副,怕只一个字,也是不能替的。看这灵华宫内外,”吟箫走到窗前又说道:“如此赏心悦目,若非花君至诚至善至美,怎能和姐妹们臻于绝妙之境界呢。唉!”吟箫不由得又叹道:“只可惜,我无缘做这里的一株草木,常伴君前。反而让你时时为我牵挂,徒生烦恼。”花神听了便握住吟箫的手温声说道:“吟箫,我曾经也是和你一样想的,宁愿不当什么神仙,只做你窗下的明镜,日日照见你的芳容,怕还强似这两处的相思。只是,既然天命赋予你我可相知相爱之身,便有许多烦恼,也是可贵的。何况,你我的情分只了不断,也算可喜了。吟箫,你一定要好生珍重,才能让我放心啊!”

“‘只了不断’,”吟箫很后悔自己好好的叹息什么,忙红着脸笑道:“倒底是上神,十分了悟。小仙可服了。”花神见她笑了,也就玩笑道:“如今才服了,可见往日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家风君打发你来白说两句客套话,还讨要好吃好喝的,我偏不给她,看你如何复命!”

“花君刚才可许了好东西的,这会儿想反悔哪成啊!不过呐,我复不了命,风君必然嫌我办差不力,日后再不打发我来了。哎呀,小仙我还省得跑这腿喽。”

“哟,这分明就是敲诈嘛!你来跑不跑腿的倒是小事,被风君笑话我小家子气不值。罢,罢,我只有认了!”

“呵呵,花君要在吟箫姐姐面前认什么,说来我们听听?”

花神正和吟箫两个耍笑,不防被花仙们壁听了去,这会儿都拥了来,要打趣他们俩。

吟箫一心只要花神快活,便先笑道:“原是风君要我来向你们家花君道贺的,知道你们行乐必然有好吃好喝的,便看在素日交情上白要两样。不想花君却嫌咱们没拿着贺礼上门,反倒先要起东西来了呢。”这回不等茜姝开口,芳霭就笑道:“哎哟哟,花君怎么也计较起这些来了?咱们两家素日里,谁有什么稀罕东西都想到彼此,来来往往的也多了,而今还在乎几块糕饼么?再说了,风君使了那么个大宝贝来道贺,花君还嫌没有啊!”茜姝早等不得了,乐道:“可不是嘛,花君你恐怕要姐姐带一车子的回礼去才使得哟!”仙子们都笑弯了腰。九华则故意正色道:“要是吟箫姐姐空手而归,风君倒未必说花君小家子气,只怨姐姐不会办差,便不使她往我们这里来了。只怕,到时就有一个直后悔,不该舍不得那点吃的喝的了。”大家听了是越发笑得前仰后合。吟箫抿嘴笑着不言语,淳郎则拽着花神的衣袖调皮地说道:“花君再不依,回头风君可连吟箫姑姑一块要回去了。”仙子们也都齐声笑道:“八成亲自来要呐!”花神这才故意装作“明白”似的说道:“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呀!唉,我岂是小家子气的!红雪,你快拉了吟箫姑娘去花园里,凭什么好的,只管请她挑去。她若拿不动,也不必装车,你们都亲自送了去,再告诉风君,她喜欢我们这里什么,只管打发了吟箫姑娘来取,我绝不吝惜!”大家都哄然乐道:“这才是嘛!”便拉了吟箫一起往花园里去了。

灵华宫正花园从“敬香”厢房的偏门外起,至“涵性殿”后的轩台侧门外止,犹如半璧呈现。而莲池正对着轩台,盛丽壮观。这一大片地方并无山石屏障,只有几处亭榭藤桥作为过渡。因要行乐,乃另设了许多几榻,也不做主次之分,不过依了花形草势间错开来而已。花园里搭了座云台,四周围着香草球,好似翡翠璎珞一般鲜明。在这灵华仙境,那香罽(2)芳毯、花帐英幔都是现有的,不必再作铺陈。只是采撷了许多花草用玉色丝带系(jì)在长乐洲的珠树上,以为装点。

花神陪着吟箫各处看了看,说了些行乐的意图。吟箫听了笑道:“幸而只是三天,若是三年,你们只怕要把这妙高山翻个个儿呐!陛下教你做主神,原是带着花仙们清静修行的。如今却这般玩耍,便是我们听着也不知日后该如何尊奉花君教导了。”

“哎,那些寻常教导不听也罢。我这里玩耍说笑也能了悟得十分。你常来于此,心里明镜似的,自然该照旧好生尊奉才是啊!”

吟箫噗哧一声笑道:“可是小仙我三生有幸哦!不过,容小仙改日再听教导吧。来了这许久,也该回去了。”

这才是俏语娇音虽好听,怎奈时刻有分明。花神心里有多少的不舍得,也只好与吟箫暂别。待大家送至须陀河边,花仙们将放了才做好的花糕香饼及一壶清酿的剔漆提盒交予吟箫,看她步云去了才回返宫中。

因那些水族、鸟兽都在妙高山灵华仙境内,自然是可以一同行乐的。花神也早与他们商议妥了,都各自准备着。

翌日一早,灵华宫侍者便将谢客幢高悬于宫外仪坊上,待三日后行乐结束,方才会取下。

看这仙境里,千红万艳,香云馨波,气韵生动。每一簇花木都泛着鲜润的色泽,明媚多情。莲池内红巾微摇,翠绡略覆,形态婉转。鸳鸯、鸂鶒凌波取乐,自在其中。须陀河里水族欢歌,长乐洲上鸟兽笑语。但凡修练了五百年的,皆能幻化成人形,个个都仙风神韵,气度非凡。他们已来到花园里,花神早带领仙子们迎了出来。大家虽是日日见面,也常常歌舞饮宴,但今日不比往时,自然相谈得更热闹些。

花神不过是寻常打扮,着一袭三黄绣云肩玉色花丝袖天衣,腰间系着五色丝绦。长发髿肩,戴着芳华连珠冠,后面结以明黄丝带。花仙们也是素日里的衣饰。虬龙河主乃笑道:“上神与仙姑们好风采啊!不甚打扮,倒越发得彰显出本色来。我们也想着,既是行乐,若正经穿戴了,反而不便。应比平日里更洒脱些才好,故而也就这样来了。”花神笑答道:“就是这样不拘束的才便宜,也不负了‘行乐’二字。”青狮仙便说道:“若说行乐,可是我们都借了肃君兄的光了。”大家都说是。花神则摇手笑道:“仁兄此言,敬何以克当。你我同为生灵,又共履神阶,于此妙高山上朝夕与共,休戚相关。列位若有急难之处,敬自然会鼎力扶持。敬若有乐事,则必是要与大家共享。但凡你们有喜事来了,我花敬也是要来讨酒吃的。”大家都笑道:“这个自然!只是,平日里我们也无甚喜事,倒叫肃君兄无酒可讨啊,却是我们常常的借酒献花了。”虬龙河主则接口道:“今日自不比往日,我们也都略备了几样茶果酒馔来,一则助兴,二则嘛,不必让上神与仙姑们许久也等不到讨我们一杯酒吃呐!”不等花神开口,花仙们便笑道:“既如此,还等什么,快拿好东西来我们吃吧!”花神乃请大家随意入座,淳郎几个和灵华宫侍者早已上了茶果来,此刻都于一旁玩耍取乐。

花神就座上举盏先与同道们共饮一回。又笑道:“虽是行乐,也须起个头吧。就请众位姐妹先移芳步,可好?”花仙们笑答道:“少不得是我们先得这个彩头哟!”说罢,已是飘然上了云台。刹时间,又都换了鲜亮衣饰,戴宝钿,佩璎珞,衬着花容萼貌光彩烁烁。

花仙们袖翻云波,裙曳烟浪,牵红动绿,传香播馥。更舞姿翩跹,又形阵变换无间,纷纭叠出,殊为盛丽。舞至中阙,仙子们又唱道:

云烟澹荡舒春袖,

素手撷彩天香透。

檀心脉脉芳水长,

韶华一任我淹留。

绮光丽影自翩跹,

倩谁斜倚画栏杆。

邀得知音倾觞醉,

良辰美景二月天。

无需鼓乐相伴,百鸟齐和就是为花仙们的歌舞作奏鸣了。

待仙子们歌舞完毕,花神与大家敬酒,笑道:“于此良辰美景,惟‘乐’是从。这三日时间,大家只管开怀玩耍。”鹤仙绵福接口道:“天意如此,不乐都不行啊。只是不怕不乐,就怕想不到的开怀呢!”大家都笑道:“那岂不更妙!”

正说着,只见花神已飞身上了一朵云彩,飘摇纵逸起来。大家见状,都赞道:“好潇洒!我们也来啦!”便一起游戏起来。

才玩得高兴,却见花狸仙绮明一不留神栽到了河里,惹得众仙直乐。等绮明露出头来,却把一只大绿龟给顶了上来。龟爪恰好遮住了他的两眼,弄得他直叫“唉唉唉,我瞧不见了!”众神仙越发笑得弯了腰。花神索性跃入河里同绮明玩耍起来。河主笑道:“这可不能少了我们。”一众水族全都入了水。余者岂甘落后,也都戏水来了。但见如晶玉般的水花泛起在须陀河上,映着神仙们的光彩煞是好看。花仙们则在岸边或拈起水珠任意运绕于指间作耍,或互相打闹,看谁避得迅疾。淳郎他们则和一些修行相仿的鸟兽仙童在莲池里玩捉迷藏。

一时,神仙们又同异相间的分成两队站立云头,做起了入水游戏。云头离水面约有五、六丈高,大家轮番花样百出的入水,还要瞧谁溅起的水花最稀罕。有单个儿入水的,也有三三两两入水的,真是好玩儿极了。花神和金冠小白当裁判,故意的作些刁难,弄得大伙儿入了四、五回水还分不出个长短,他两个倒坐在云椅上且逍遥取乐。花仙们见状,如何肯依,便冲着那些位使眼色。大家会意,都一起围了上来,嘴里还笑嚷道:“裁得不公,我们不依!”花神和小白装模作样的要逃,却早被茜姝、水母仙子无机几个拉下了水。等他两个出了水,听到青鱼仙淏生先笑道:“哈哈,还说我们,如何,这下可现眼了吧!”又见大家都笑着拍手附和,便互相看了看,乃笑道:“哎哟,看一会儿谁现眼!”说罢,则潜水不见了。

众神仙忙得也再又入了水,去拿他两个,却早见不着踪迹了。麒麟仙笑道:“一准儿去莲池了,那里才好藏呢。”大家都说不错,俱往莲池来了。花神原想在河中遁形,逗他们玩儿,但也是怕鸟兽们修行尚浅,不宜在又深又广的须陀河中盘桓太久,以免消耗真气。便拉着小白顺着引流道来到莲池,自然也引了大家都来。

花神与小白在莲梗间来回躲闪,叫大家似乎瞧见了却又抓不着。淳郎他们则在岸上一面故意东指西点地嚷道“在这里”、“在那边”,一面还吃着茶果嬉笑。大家在水里听他们一通瞎指,半天也没逮着一个。花神则让小白上岸去,自己却变成一朵大莲花露出水面偷笑。花神一眼瞧见淏生正摸到跟前,便显了身一把抓住他,大声乐道:“哟,这是哪位仁兄现眼呐!”把个淏生吓了好一跳!花仙们忙出了水,见状都大笑不已。淏生则笑道:“耍神通可不算。你两个都得罚酒三大盅!”

小白端了酒过来笑道:“罚也罢,不罚也罢,这酒是自然要喝的。只是,也要喝出个花样来才有趣儿。”绵福便说道:“人间有曲水流觞,咱们就来个流云飞觞。酒杯到谁跟前,谁便喝了再唱个曲儿,如何?”淏生忙说道:“这固然好玩儿,可酒吃得不痛快啊!”花神笑道:“酒照样痛快喝,只要另取一个花盏来作个示意罢了。”淳郎听了便取了个海棠盏来,放在一朵云彩上。

大家都各自随意坐下后,花神先与小白饮了三盅,又举杯说道:“我们一起喝一盏,再请绵福贤弟先唱给咱们听听。”绵福饮了酒,笑道:“我的主意,自然该我先度(duó)一曲的。”见他略一沉吟,用枇杷变作一把琵琶来,就座上弹唱道:

天清宁,

五云娑婆,

九光入画亭。

花间芳醴醉佳辰,

谈笑共乐胤长生。

穷天步而高寻,(3)

践神区之幽冥。

岂用南风播雅乐,

抱清迥明心,(4)

自在一曲谢知音。

淏生先就叫好道:“好!好个‘自在一曲谢知音!’”恰好海棠盏已到了他的跟前,水族们都笑道:“你也唱个好的来听听。”淏生原带了一只金绡皮手鼓来,见他拍鼓起了前奏,另一位金鱼仙子则弹拨起五弦琴应节相和。乃听淏生唱道:

碧叶翻风,

红英照日,(5)

鲜芳满玉池。

珠帘漫卷紫烟,

画堂轻迴翠袖,

宜携清酿欣来游。

这仙乡意趣逍遥,

听她几声莺莺燕燕花间曲,

一醉千杯犹恨少。

一曲方毕,大家都高声喝彩称妙。虬龙河主笑道:“这里千杯万盏是尽有的,只怕你那窄量倒消受不了哟!”淏生笑答道:“又不是一日狂饮,三天的量可谁说的准啊。”金孔雀仙接口道:“怕要以百瓮千坛来计算吧。”花神则笑道:“人间有句话叫‘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几杯几坛的,醉了便是好,不醉不可了!来,一起喝一杯,再听白贤弟赐曲。”原来,海棠盏飘到了金冠小白面前。

小白跃身到一方花罽上,展开雪衣,舒缓起舞。金孔雀仙和彩翎孔雀仙吹起紫竹笛为他和节。小白不单舞蹈出众,且歌声也清丽婉转。听他唱道:

香风拂我衣上雪,

若生琪花共瑶草。

戏与仙姝来争俏,

却是天生丽质,

折尽天下腰。

当筵一曲清音调,

任性情歌舞,

对酒欢意高。

醉今朝,

一樽万古愁自消。(6)

千杯慷慨而长啸,(7)

妙哉,妙。

一曲尚未歌完,大家便已是拍手称好。待小白歌舞毕,花神先就取酒上来递与他笑道:“莫说白贤弟,便是诸君,哪一位不可与我们这些花花草草争俏一番呐!不过是平日里未免有些个拘束了,不曾大放异彩。如今,可是要我们好好赏鉴赏鉴才行啊!”花仙们也都笑道:“可不是嘛,这好的都在眼前,可还往哪里去寻找呢。”小白摇手笑道:“姐姐们说笑了。不过,既是行乐,我们自然也是要大大地附和,才不拂了肃君兄与姐姐们的盛情。”鸟兽、水族们都说道:“正是这话!”

“哟,可是该我了。”水母仙子无机笑道。果然海棠盏已停在她面前了,她将一副牙箸变作了拍板,击拍歌道:

一池香波照轻罗,

宝髻翠钿秀色可。

漫天春晖透云光,

花气温酒醺意多。

紫烟才画风流态,

金霓已束锦绣腰。

应天长,相见欢;

凤箫吟,诉衷情。(8)

不颂谒金门,

只谱醉翁操。(9)

这灵台岂合列班朝,

且放歌纵情呵呵笑。

歌罢,花神奉酒赞道:“好个‘放歌纵情呵呵笑!’难得无机姑娘这般豪爽!”无机仙子笑道:“拙曲一支,倒叫肃君兄和众位笑话了。若说豪爽,我们女儿嫁哪称得什么。却要听崇寅兄长啸一曲呢。”

崇寅乃是一只金斑大虎,他见海棠盏到了自己跟前,便笑道:“愚兄平日不曾歌舞什么,今日则献个丑,图个乐吧。”大家都拍手笑道:“我们可要见识一番哩。”崇寅乃虎步纵横起来,霎时云气滚滚,犹如勇士列阵作激扬之舞,颇为气势。崇寅手挥宝剑,虎口一开,高声唱道:

我啸长风云飞扬,

意驰纵四方。

金戈八阵列,

铁马三军张。

贯白虹,

干紫气,

雄心彻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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