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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行乐极乐 上(2 / 2)

不图名标宝阁,

但仗三尺剑,

诛尽鬼魍魉。

“但仗三尺剑,诛尽鬼魍魉!”听得这两句,大家都一齐击掌应和起来,激昂豪壮。

虬龙乃笑道:“可是咱们平日眼拙,竟未瞧出崇寅老弟这般好歌舞。”崇寅忙摆手道:“我这哪里是什么歌舞,不过是张牙舞爪罢了。”大家都大笑起来。淏生过来拍着崇寅的肩头乐道:“虽是张牙舞爪,却是本色尽显,还是这样的好。”崇寅笑道:“我若日日都这样,可是叫你们都得搬家呐。到时,还夸我不?”花神呵呵笑道:“崇寅兄跺跺脚,这妙高山也得震三震。我们倒也罢了,只是须陀河难免要成‘万马突围,六鳌翻背’(10)之地了。怕是淏生贤弟也一日要翻起来入几回水呐!那时,便定要说崇寅兄温柔的好了。”淏生也忙笑道:“我是说笑呢,若那么着,咱们这里可就热闹了。”大家正互相打趣着,侍者又上了许多花馔及水族、鸟兽带来的酒食。

灵华宫花馔乃天界一大美食,凡百花皆可入馔,制法不限。得其味,留其美;入目赏心,入口清心,非那些金馔玉饮可比。制花馔可以单取花卉为料,也可适意搭配,总要香而不冲,甜而不腻,艳而不俗为尚。然而有一样,灵华宫制花馔、花茶、花酿一概只用落英,其香馨浓淡适宜,乃是入食的佳选。若论色泽,因灵华宫的花草皆有灵性,便是凋落了也是鲜艳依旧。再若将落英收于藤泥烧制的瓮中储存,即使搁上千年也芬芳不减。

花馔有糕、糖、羹、汤、饭、菜之分,各有百十样之多。虽然往日灵华宫饮宴都吃,但因年年有新制法,故而总也吃不够。如今端上的十几样,便又不同,且略举几道来:

梅花羹:将红梅去蕊捣碎,浸入雪水些许时候。拌云母粉调匀至浓稠,并淋以梅花蜜,再撒上白梅瓣盛于青玉盘中。

绿梅丸:将绿萼梅捣成泥搓成小丸,裹上脂玉粉,封于小瓮里。十日后取出,粒粒梅丸晶莹润泽,又沁着碧色,煞是可人。吃起来清脆爽口,香气萦舌。

菊花饭:将白脂梗米放于黑瓷碗中,敛入花上之云气上屉蒸至略熟时,以各色菊花瓣嵌入成花朵状,同蒸至熟。白脂梗米充分吸收云气之水后,膨胀于碗沿处,犹如白玉台一般,衬着菊花朵朵十分养目。那菊花的清芬浸于饭粒中,又与梗米的本香相融,更显回味醇厚。

玫瑰酥:将花瓣用珍珠浆粘成型,刷上凤乳放入阴阳炉中烘焙一个时辰即可。玫瑰酥不仅色泽鲜艳,香气怡人,又因刷了凤乳,故口感外酥里糯,十分好吃。

牡丹(芍药)饼:将整片花瓣裹以天葛粉摊入金芝油中炸成脆饼即可。

酱迎春花:将花瓣每十片一卷,用燕窝、珍珠、碧莲子、赤参、灵芝、龙凤果制的六合酱酱在玉瓮里三日后即可,随吃随取。

醉玉兰:取整片花瓣浸入金谷酒一日,再合以四海之水熬的盐、云丝姜芽片用碧桃油翻炒十铲即可。花气中略带着酒意,滋味清奇,实为佳馔。

芙蓉羹:取红色花瓣以泉水小煮片时,再加入玉水点的银杏腐同煮至汤浓,盛于翡翠盘里,可拌甜、辛之料调味。

莲花糕:将莲子蓉与凤乳做成清酪,卷于莲花瓣中,或蒸或炸。此其一种;将珍珠糯米做成饭团,内嵌蜜馅包于莲花瓣里,或蒸或炸。此其二种。

萱花菜:将花瓣腌于梅子酱中一日,可与千常碧藕、天竹笋、龙凤果、紫芹、茯苓、樱桃等菜、果各相搭配或炒或蒸。其味亦为绝妙。

海棠粥:先将碧梗米熬煮一滚,再将海棠花、珍珠、云母、茯苓一并下入同煮至二滚即可。

梨花汤:将梨花用赤水边的苍井产的紫霄盐腌制一日后,于橄榄油内过一遍,吸油待用。集花上朝露晚霜为水起汤,将白玉枣、杜若、灵芝放入熬至三滚,再将吸出油珠后的梨花放在红霞碗中,浇上滚汤即可。

又有那花朵做的蜜饯、糖霜上百样,其制法、色香味型实不能再一一例举。总之,凡花卉皆可为饮为馔,各有其妙处所在。

再说水族和鸟兽带来的酒馔,多是用珠粉龙脂、燕唾凤乳之物制作,虽算不得多么稀罕,只因做法精妙,也是味美爽口。

一时歌舞又起,正巧,海棠盏到了花神跟前,大家都停箸待细细赏听。

花神携琴飞身至莲上稳坐,悠悠弹奏起来。一声清灵散音在莲池上随香袅然,实具飞英蕤于昊苍之美。(11)但见他素手于琴上抹挑吟猱犹如云飞水流,鹤舞凤翔,花开草长之势。更显其聪敏之心,恬雅之性,清和之气。那七弦五音惟情而动,惟心而发。于肺腑胸臆间作成歌曲,正所谓“锦心绣口”。听花神唱道是:

繁英丛里,

欣度风流天气。

暖烟香云也多情,

知我深深意。

七弦有尽,

五音非希,

能诉万千悲喜。

人间虽无钟子期,

知音岂绝神仙地。

歌舞醉芳菲,

千古高欢我第一。

莫惜觞中醴,

莫笑不胜力,

玉山倾倒月下影,(12)

快哉,

好遂意。

待弹唱罢了,那蔼然余音犹在花间云中萦绕不绝,令听者无不沉醉其中。

盈时,众神仙方才大笑道:“花君这是早就安排好了,安心让咱们都醉倒一片啊!”老鼋仙笑说道:“好一个‘千古高欢我第一’!到底是敬老弟爽致哦。”崇寅接口道:“也遂了咱们的意,真是快哉啊!”花神笑道:“既如此,大家同饮一杯,再乐起来!”诸神仙都饮了一大觞。

那绿龟仙与绮明恰好坐在一处,大家见海棠盏停在了他俩面前,便拍手笑道:“好好好,你两个可是凑得有趣儿哩!”先前绮明落到河里,正是把这只绿龟给顶起来的,他们便坐在一处说笑吃酒,不想该自己唱曲儿了。绿龟仙向来笨拙,从不曾唱什么曲儿的,颇觉为难。绮明倒是俏皮机灵,便对绿龟说道:“不妨,不妨,反正是玩乐,诌几句就是了。正好,老哥你这壳还可作鼓敲敲,可使得?”绿龟忙笑道:“使得使得!我再给你帮几句腔吧。”大家先看着绿龟缩头缩脑的样子已笑个不停,又见绮明把绿龟搬到几案上,自己拿了双箸在龟壳上敲起来,便越发好笑了。淏生忙忍了笑对大家说道:“别笑,快听他唱什么!”

绮明敲了几下才敲出个调调来,还不防敲到了绿龟脑袋上,绿龟只好把脑袋缩了进去。绮明敲了半晌才清清嗓子唱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有酒一样醉。

大家一听便哄然大笑起来,有几个则嚷道:“这算什么?得换词儿,换词儿!”谁知,绿龟却在壳里自顾自地帮了句腔:

哎,一样醉!

众神仙顿时喷酒的喷酒,噎食的噎食,岔气的岔气,个个都是乐不可支。连花神都笑得伏在小榻的扶手上半日没抬起头来。

绮明见大家笑成这样,也就只好停了敲龟壳。绿龟这才把头探出来,见如此,也不知所措了。花神先忍了笑,说道:“老弟也诌得有理,不拘那两句,再诌来听听。”

绮明想了想,则又敲着龟壳唱道:

好时光,莫虚度,

清歌曼舞乘兴为。(帮腔:哎,乘兴为。)

天人语,香风吹,

花台仙姝美。(帮腔:哎,仙姝美。)

玲珑宝髻,叮咚环佩,

婀娜照水这天然娇媚。(帮腔:哎,天然娇媚。)

绮明把绿龟搬到花茵上,词风一转,用箸敲杯又唱道:

俺是个小顽徒,

这是个老先生。

绿龟一听便伸出头来,又幻作人形,在那里叉手撇足地比划着。又听绮明唱道:

他那里一本正经,

俺这里颠倒乾坤,

且做个娘行(háng)耍一程。

绮明便丢了箸,变作一个仙女扭捏起来,又惹得大家笑倒一片。他在花仙中绕了一圈后,则跑到花神前,扯袖拽袍地唱道:

好花君,美花君,

日日辛勤。

荣华历四时,(13)

锦绣遍三清。

姐姐妹妹一大群,

个个皆上品。

奴也是二八姿容,

与你做芳邻,

你道行不行。

花神一面笑,一面故作求饶状,欲逃,却又被绮明死拽着。花仙们则大笑道:“花君,这么个美人儿给你做邻居,还不快应了!我们都瞧着不错呢!”水族和鸟兽们都笑不可厄,淏生凑趣道:“肃君兄,你若不答应,这美仙姑可要缠你一天呐!”不待花神开口,绿龟已上来拉开绮明道:“好不知羞,拉扯人家作什么?想是酒吃多了,来来来,我再把你送到河里去,叫你醒醒酒如何!”大家都笑道:“快拉了去吧!”绮明则又变回男身,继续唱道:

还作我须眉样,

不必对镜贴花黄。

扮什么美娇娘,

每日里描眉涂脂费周章。

只像俺,

青衫一件裹皮囊,

一点不逊那檀郎。

听到这里,大家又都哄笑起来。绮明却问绿龟为何不给他帮腔了,绿龟乃摇摇头说道:“你若也夸夸我,我自然就帮腔喽。”绮明便笑道:“一把寿数了,还这般小气。”则又唱道:

这仙老,莫牢骚,

作耍笑,少一少,

宝算与天高。

绿龟立刻帮腔道:哎,与天高。又听绮明唱道是:

做神仙,当然好,

老不死,死不了。(帮腔:哎,死不了。)

只是千般好,万般好,

总归有烦恼。

莫要急,莫要燥,

不须争,不须吵。

管他神仙哪一道,

花间一醉愁自消。(帮腔:哎,愁自消。)

这欢愉如珍宝,

可劲儿乐,可劲儿笑,

纵我天性最逍遥。(帮腔:哎,最逍遥。)

“好!”大家都不由得齐声叫好。花神拍手上来对绮明笑道:“这才是真名士呐!往日只顾听你玩笑,却不曾细细品味,今日才领教了贤弟的高悟啊!”绮明忙摇头说道:“仁兄说笑呢,什么高悟,我这是乐得不知所云罢了。任性胡乱诌两句,如何当得‘名士’哦!”“哎,你当名士便是须得吟诵锦绣华章么?恰是几句任性胡诌才显出真性情,蕴着真妙谛,倒比那些辞藻堆砌更堪回味呢。再加上绿龟仙老的帮腔,就更是妙极了。”小白接口道,又递了酒来与绮明和绿龟,一起饮了。“小白贤弟说得极是。如今我们就可劲儿乐,可劲儿笑吧。”花神笑道:“有道的神仙可不就该如此嘛!”

大家又痛饮了几盅,已是月光莹莹了。此时,也另上了许多花馔果品来。

那云台在月下如真如幻,花仙们都飞身上去做耍。见她们个个身姿轻盈曼妙,游戏则好似舞蹈一般。穿着的纱衣罗裙宛转云烟,袅娜光华,更显繁茂生气。

花仙们玩耍了一时,酒意都有些上来了,也就下了云台。花神虽也喝得有些高了,却还自有把持,他笑道:“既然酒力上来了,我们也不必与它较劲。再吃一杯,便倒头大睡,明日再醉。”虬龙河主摇晃晃地举着杯子笑道:“可不是嘛,比往日多喝了几坛,还真有点撑不住了。反正有的乐,留着些兴头才有趣。”不待他说完,早有几个已是呼呼大睡了。不一时,便睡着了一大片。花神醉眼望了望颹宫方向,也沉沉睡去了。

翌日,金乌初照之际,大家方才醒来。崇寅伸了个大懒腰,打了个大哈欠,笑道:“昨日的酒劲十分了得啊!”“嗯,若是烈酒,怕再睡一个时辰也醒不了哦!”淏生从花茵上爬起来接口道。花神一面帮花仙们重置茶果,一面笑道:“崇寅兄昨晚也睡得十分了得,不知怎么就翻到我身上,当靠枕般枕着睡得香哟。早起让淳郎他们半日才推开呐。”绵福一听就笑道:“崇寅兄那是出了名的‘十八翻’,睡得再沉也不老实。上一次翻到定逸身上,定逸那两颗大牙咬了他许久也没弄醒他,都快被他压成一张饼了!”定逸是个兔仙,他笑道:“从那日起,我睡觉必然得躲他远远的。”大家听了都好笑得很。崇寅一脸的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这毛病怎么也改不了。”茜姝打趣道:“虎大哥以后便睡在那小石洞里,凭你怎样翻,再压不到谁去!”小白过来笑道:“你虎大哥四仰八叉的睡惯了,在小石洞里虽压不着谁,总是不舒坦啊。”花神便说道:“受了拘束也不好,就是修行,也不必囿于起居上。待晚间我织个香褥给崇寅兄,再施个遇物介止法,以后他睡在上面,又宽绰,又翻不到谁身上去。”崇寅忙谢道:“这才好呢,多谢多谢!”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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