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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夜奔逃皆枉然(1 / 2)

?这一日夜连番变故,莫风也是心力交瘁,原本就身子虚弱,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去。睡梦中,父亲正在院中教大哥剑法,一群人闯了进来,各个穿着禁军服饰,直接抓走了父亲,自己与大哥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忽然场景一变,周围一片旷野,父亲又坐在了高头大马上,身后将士兵甲鲜亮,阵型齐整。父亲手一挥,将士们蜂拥向前,与对面黑压压的金兵打了起来,这感觉金兵漫山遍野都是,无穷无尽,喊杀声震耳欲聋,大地震动,自己都开始摇晃起来。

莫风豁然惊醒,却发现喊杀声真的就在耳边,莫云正抓着自己的肩膀使劲摇晃,帐外不住有火光闪动。心中一惊:“金兵袭营了!”

莫云见他醒来,急道:“你且留在此处,不要乱走,我去看看。”抄起长枪便向帐外冲去。

莫风自知出去也没是无用,不如呆在这里等消息。这里处于军营中心,防御严密,金兵想来还攻不到这里。

可很快便发现,火光与喊杀声越来越近,隐隐觉得不对,暗想:“难道外围竟抵挡不住。”正待出去看个究竟,却见一人浑身浴血冲了过来。借着帐篷燃烧的火光细细一看,竟是上官灵。

忙问道:“上官先生,你受伤了?”上官灵却不理会,拉起莫风便走,口中嚷道:“快走,金狗杀过来了!”莫风心中一凛,道:“真的要败了吗?”上官灵并不回答,拉着莫风跌跌撞撞的只管夺路而走。此时宋军早已没了阵势,各自胡乱作战。也有将领试图收拢士兵,可混乱中一时半伙收效甚微。上官灵也不分东南西北,见到哪里人少,便往哪里行去,遇到落单的金兵便一刀杀了,见到大队金兵便掉头绕走。莫风看着到处溃逃的宋兵,有时上百人,反被金兵几十人追着乱窜。知道宋军真的是败了。军心散了,便是孙武在世,也无能为力。

前方迎面过来一队金兵铁骑,瞅见两人,许是莫风穿的长袍暴露了身份,领头将领刀一挥,带人冲了过来。上官灵不敢硬抗,拉着莫风便跑。上官灵武艺虽高,终究比不过快马,很快便被追上,上官灵知逃不过,伸手先将莫风推了出去,转身跃起,已抽刀在手,一刀便向那将领头顶砍落。那将领在后面追的兴起,不提防上官灵突然反击,上官灵出刀之快,一刀便将那将领劈成两爿。

后面士兵一时也被镇住,上官灵落在那将领的坐骑上,砍翻了几人,拍马向前冲去,伸手拉起莫风,放在身后,向前冲去,转眼便冲出好几丈远。后面金兵这才反应过来,怒冲冲的追来为将领报仇。

上官灵只管前冲,不想前方一队金兵拦住去路,初略一看得有五百多人。为首将领手持大环刀,正是完颜良佐。

上官灵暗道糟糕,却听斜刺里一声大喝:“张某在此,完颜良佐还不前来受死!”莫风看去,正见张逅带着两三百人马杀来。

上官灵一喜,一拨马头迎了过去。完颜良佐也不阻止,待那队追兵融入进来,人数一下便占了绝对优势。长枪指天,身后士兵位置变幻,迅速摆了个锥形阵。长枪再向前一指,马开始缓缓前冲。速度越来越快。骑兵冲锋,靠的便是极快的速度。此时两军离得近,其实并不能将马速提升到极致,冲击力也会大打折扣,但以多打少,对付张逅这些人马足够了。

张逅大喝一声:“列阵!”这些人都是张逅亲兵,算得上精锐,动作迅速,长枪杵地,枪尖斜向前,砍刀在手,腰身微弓,准备砍马腿。张逅急声对上官灵道:“烦请先生带公子速速离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他本想让上官灵将两兄弟都带走,可现在莫云不知在何处,时间紧急,只能走一个算一个。

莫风看着张逅以及这两百多士兵,这些人必定全力为自己拖延时间,只怕都要永远留在这里了。心中略有不忍,张逅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上官灵不待莫风回答,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冲去。

行不多久,火光中见一人长枪飞舞,与七八个金兵厮杀,正是莫云。莫云长枪猛一下横扫,砸倒一人,其余人却不畏惧,一人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咱么在加把力。”

上官灵一跃而起,直接落在莫云金兵身后,大刀扫过,砍翻了几人,剩下三个金兵见势头不妙,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莫云一枪一个,戳死当场。

上官灵道:“快快上马,我送你们离开此地。”莫云道:“大军怎么样了?”上官灵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快走!”莫云与莫风共骑一骑,上官灵上了一匹无主之马,在前面开路,只顾往前行去。

匆忙中也不知行了多久,此时早已将军营远远抛在后面,一路上除了几个逃窜的宋兵,已经见不到人影了。可上官灵脸色却越来越凝重,忽然勒马,目视前方,喝道:“什么人?何必藏头露尾?”

话声刚落,树上跃小两个人来,满头白发,长得一模一样。上官灵脸色一沉,道:“阴阳双煞,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阳煞打了个哈欠,笑道:“哪里的话,我二人在此等候多时了,正好一觉睡醒,你们便来了。”

上官灵心中一凛,这二人轻功极好,跑是跑不掉了,也不回头,对莫云道:“你们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阴煞冷声说道:“走,往哪走?元帅有令,让我二人抓你们回去。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上官灵冷笑道:“那得先问过我的刀!”双脚一蹬,冲天而起,大刀舞出一片光影,劈向阴煞。阴阳双煞同时出掌,也不用兵刃,直接接了上去。三人一上来便出狠招,斗在一起。

莫云自知这种层次的战斗,远非自己这点功夫能参与的了的,留下来毫无意义,一抖缰绳,纵马驰去。阴阳双煞如同未见,只顾与上官灵争斗。

一路急行,莫云转变了几次方向,脸色也越来越焦急,频频回头张望,莫风皱眉道:“怎么,有追兵?”莫云知道他没有武功,不如自己听觉灵敏,道:“后面一直跟着一队骑兵,虽然离得远,但怎么也摆脱不了。”

莫风略一思索,道:“想必他们是寻着马蹄声追来的,不如我们舍了马,隐藏起来。”

莫云一喜道:“如此甚好。”忙勒停了马,扶莫风下来,便要将马撵走,可转念一想:“马上无人驱使,跑不了多远便会停下,到时追兵发现不对,再找回来,那就真的跑不掉了。”

将莫风按在草丛中,道:“你先在此别动,我去引开他们,再来接你。”

莫风本待劝阻,可一想:“马上只坐一人,天又这么黑,追兵未必会追赶得上。”点头道:“你自己小心!”

莫云点点头,也不多话,拍马向前跑去,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莫风躲在草丛中,忽觉得背后有响动,转头向后看去。漆黑的草丛中,竟飘着两团鬼火,绿油油的甚是碜人。莫云一向不信鬼神,“鬼火”一说,书中却有记载,据说是一种能够燃烧的气,鬼魂终究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莫风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随着一团黑影的缓缓靠近,显出一头半人高的狼来,所谓的“鬼火”,不过是狼的两只眼睛。莫风暗暗发苦,跑了这大半个晚上,到头来竟给这畜生做了晚餐,当真是死了都没有全尸。不要说折腾了这一夜,便是莫风状态最佳的时候,也远远不是这头狼的对手。

那头狼看着莫风,眼中满是警惕,却似乎并没有对食物的渴望。一人一狼这般大眼瞪小眼,几个呼吸的功夫,那狼忽然抬起头看着远方,然后夹起尾巴,逃了开去。不过一会,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莫风不敢稍动,通过草间的缝隙看去,一队金兵手持火把,向莫云离去的方向追去。

待到他们去的远了,莫风这才挪了挪发麻的双腿,坐在地上。想起刚才那头狼,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还是换个地方的好,可一样望去,这附近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哪里才安全。若是走的远了,只怕兄长来了也找不到自己。思来想去,索性把心一横,干脆留在这里,等到什么是什么。

静了下来,想想这一整天来发生的事,隐隐觉得有些蹊跷。父亲上午被抓走,到晚上便传遍了全军。须知这是军队,军中纪律严明,不如市井间可以随意传播流言。还记得胡三儿当时说道:“元帅中了那人的毒,无力反抗……”莫道远中毒,即便是莫风自己,也只是推测,胡三儿却说得如此肯定,显然传播消息的人知道一些内情。金兵昨夜刚经历一场小败,士气低落,今夜敢来袭营,显然有人通风报信。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倒在草地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各种场景片段不断涌现,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莫风站起身来,四处看看,身处一片茫茫草野中,晨风吹,草低伏,不见一个人影。莫风想起昨夜那只狼,不自觉的往那个方向瞄了一眼,还好不在,松了口气。忽觉不对,再看一眼,草丛中露出一片衣角。莫风暗暗警惕,慢慢挪过去,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具尸体,一具被野兽撕咬过,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尸体。莫风直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涌,好久才缓过来。穿着宋兵的服饰,血块还没有完全变黑,显然死的时间不长,应该是昨夜逃跑至此,被那头狼袭击啃食。莫风恍然,难怪那头狼没有袭击自己。狼没有人类的贪婪,吃饱了之后一般不会再造杀戮。

莫风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还没有见到莫风回来,也不见那队金兵。想来金兵一直追着不放,莫云跑的远了。

不远处便是一具残尸,想想便不舒服,而且虽说狼一般习惯夜里觅食,但若是饿了谁又能保证白天便不出来。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莫风寻思:“听那阴阳双煞的意思,似乎那完颜承麟有意活捉我们,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这身白袍太过明显,还是脱了的好。”脱下长袍,找了块尖石划了几道口子,再用手撕烂,仍在那残缺的尸体旁边。那尸体早已看不清面目,身形虽比莫风略高,但完颜承麟等人想来是分不清楚的,而莫云肯定能一眼认出,大概也能猜到自己的脱壳之计。

昨夜跑的匆忙,那还分得清东南西北,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往东南走总不会错,只要远远绕开邓州城,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莫风看了眼太阳,分清方向,一路往东南行去。

这一片草地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草尖上的露珠,在朝阳下闪着熠熠光辉。等到露珠被太阳蒸干的时候,两匹马急速跑了过来。前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青年,满脸焦急,正是莫云。后面一人,四十来岁,作道士打扮。莫云喜道:“不错,正是这里!”

原来昨夜藏好莫风之后,莫云带着追兵只顾往前跑。可惜坐下之马跑了这许久,已然不支,渐渐便被拉近了距离。又跑了一阵,那马忽失前蹄,还好莫云反应快,在马摔倒之前飞身跃起,倒没受伤,可没了坐骑,转眼便被追来的金兵围住。

那金兵头领喝道:“莫云,还不受降!”

莫云大笑道:“凭你也配?”

金兵头领怒道:“元帅爱惜人才,不愿伤你。你若弃暗投明,大好前程便在眼前!如若不然,只怕今日难以离开此地了。”

莫云道:“多说无益,尽管出招便是!”

金兵头领道:“如此,须怨不得我了。”莫云被如此看重,这头领心中难免不忿,只是完颜承麟的命令却不敢违逆。那头领一声令下,众士兵手持兵器围了过来。

这队士兵训练有素,虽不会什么武功,但配合起来,莫云却是难以摆脱,何况还有那将领在旁边虎视眈眈。这般斗了一阵,莫云虽杀了几人,但身上也添了两处伤口,鲜血渐渐将衣衫染红。此时莫云已然精疲力尽,动作慢了许多。众金兵看出便宜,一人抢功心切,拿着刀冲将上来。莫云手中长抢探出,正中那士兵咽喉。忽然腿上一阵剧痛,回身一看,一名金兵手持长枪,正刺在自己右腿之上。莫云长枪横扫,砸在那金兵头上,将他砸飞出去,当场毙命。莫云腿下一软,坐倒在地。众金兵一拥而上,将莫云制住,夺了长枪。

那金兵头领嘲笑道:“我当如何,原来不过如此!还是带我们去找另外那个小子吧。这荒郊野岭的,可别喂了狼,元帅面前没法交代。”

莫云心中也是惴惴,以莫风的体质,可斗不过一头狼。这念头一闪而过,冷笑道:“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

那头领怒道:“你莫要不识好歹!要不是元帅有令,我早一轮弓箭射过来了,还用追你到现在?”

莫云大笑道:“死又何妨?让我给金狗做奴才,却是妄想!”

那头领大怒,道:“好!好!好!元帅只说要活的,可没说要齐全的,我先敲断你一条腿再说。”说着,真的走了过来,提起手中铜锤,猛向莫云左腿砸下。

眼看着莫云这条腿便要废了,破空之声传来,那头领只觉得后脑处一阵劲风袭来,连忙偏头躲避,铜锤失了准头,重重砸在地上。那头领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不及细想,侧身往旁边一滚,这才看清,场中多了一名道人,已还剑入鞘,正伸手将莫云拉起,近处的那些金兵,呆呆站着不动,喉间一道伤口,渐渐渗出血来,这才齐齐倒地。众金兵惊骇莫名。那头领暗道一声好险,一摸脸颊,满手的鲜血,也是肝胆俱裂,喝道:“你是什么人?”声音颤抖,色厉内荏。

那道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滚!”便不再理会,取出药来,给莫云包扎。

金兵头领一时进退两难,打又打不过,走又不甘心。略一思量,手一挥,带着剩下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莫云施礼道:“多谢师叔救命之恩!”这道人乃是莫道远的师弟,后来继承了师父清虚子的衣钵,道号无尘。无尘道人摇头道:“这说的什么话!我与你爹亲如兄弟,救你本是应该。”四处瞅了眼,问道:“你不在军营之中,为何独自到此?”

莫云叹道:“军中遭逢大变故,我与三弟逃跑至此!”将前事简单说了一遍。

无尘道人听得又惊又怒,道:“贤侄莫慌,咱们先把风贤侄接回来,再想办法营救师兄。”

这一番追逃打斗,已经过去了个把时辰,莫云也是担心。死了这么多金兵,留下不少战马。二人选了两匹好的骑上,沿来的方向寻去。只是这天色一片漆黑,逃跑时又慌不择路,那还能记得清来路,莫云只能凭着记忆和路上的痕迹慢慢摸索,几次走岔了。这般直到日头高照,才终于寻了回来。

莫云连声高喊:“三弟,三弟!”只是无人应答。无尘问道:“你肯定便是这里吗?”莫云点头道:“不错,当时便将他藏在草丛之中。”

无尘细细看了看,翻身下马,朝右侧走去。莫云不明所以,却也跟了过去。走了几步,见到前方草地低伏,有被压过的痕迹。莫云快跑两步,草丛中窜出两头狼来,对着二人低声咆哮。二人哪里会惧怕,无尘甩手两枚金钱镖,打在狼头上,一头当场毙命,一头踉跄着逃走。“铜头铁脚麻杆腰”,说的便是狼,狼头极为坚硬,寻常即便被人敲上一棍子也没事。可无尘这暗器的劲道非同一般,如何能挨得过。

莫云心中不安,向前跑去,一片破碎的衣角映入眼帘,正是莫风之前所穿的白袍,再走两步,陡然停住,浑身颤抖,竟自昏了过去。

无尘紧随其后,伸手扶住。看着地上那具残缺的尸体,叹了口气。将莫云放在地上,也不去叫醒他。莫云一夜之内几番拼杀逃遁,本已心力交瘁,凭着兄弟情深,强撑到现在。此时眼见兄弟枉死,尸体不得齐全,如何受得住。昏过去也好,等醒过来或许会好受些。无尘寻思:“等他醒来,看见兄弟惨状,难免又是一番伤心,不若将其火化带回,也好过客死异乡。”收集残尸,堆上柴草,此时天干草枯,用火折子一点便着。

无尘站在火堆前,看着尸体被大火吞噬。喃喃道:“风贤侄,你虽自幼体弱多病,聪慧却异于常人。我此番前来,本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没想到迟了一步。”他这次在漠北,无意中遇到一人,此人医术了得,或可治的了莫风的病,无尘大喜之下,当即马不停蹄的来寻莫风,生怕耽误了一天。昨天连夜赶路,正巧碰见莫风遇险,挥手一枚金钱镖扔过去,没想到被那金兵头领躲了过去。无尘一来自持身份,二来生性平和,虽谈不上仁慈,但也并不好杀,是以留的众人性命。

忽有所感,回头看去,莫云躺在地上,睁开眼,定定的看着燃烧的火焰。

无尘有些不忍,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些!”莫云也不回答,只是眼中渐渐湿润。

许久,莫云终于站起身来,与无尘一起看着火焰渐渐变小,直至熄灭。脱下长衫,长衫上已经破了好几处口子,在破口处打上结,铺在地上,用手将骨灰一点点捧起,放在上面。最后扎了一个大包,背在背上。

无尘道:“若直往临安方向去,难免碰上邓州城的金兵,不若先行向东,出了河南再说。”莫云点头道:“师叔所言极是!”

二人上马,向东行去。这一转向,便与莫风错开。

此时莫风正独自走在路上。没了长袍,这秋日还是有些冷的,好在太阳照在身上,总算暖和一点。早饭是没得吃了,但愿前方能遇到人家,或是采到野果充饥。

一直走到午牌时分,前方终于出现一个小村庄。莫风大喜,快步跑过去,可到了近前不由苦笑,这村子到处断壁残垣,显然长久没人住了。

中原地带,原本都是繁华之地,可惜金兵南侵以来,十室九空,惧怕金人的,便随着宋室一起南迁,舍不得故土家业的,便留了下来,却又被金人洗掠,最后所剩无几。据说沿海一带的渔民,不愿被金人统治,对宋室又失去了希望,驾着渔船,寻找东海之外的岛屿去了。东海之上,有着诸多岛屿。唐朝之时,便有僧人鉴真东渡日本,传授大唐文明,日本国也曾多次派遣使者前来学习中原文化。

日本原名扶桑,又号“倭”,《新唐书》记载:咸亨元年,倭国遣使入唐,此时倭国已“稍习夏言,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出,以为名。”“扶桑”乃是太阳之树,“日本”寓意日出之地。太阳源头的说法,莫风自是不信,但渔民若真到了日本,生活大概不会像现在这般艰难吧。

既然没人,莫风也不客气,自行在房舍间寻找。在一处破屋中,找到了几件打满补丁的布衣,撑开一看,已经被老鼠咬了好几个洞,莫风也不去管它,直接披在身上,虽然不合身,倒是暖和了不少。

衣服有了,腹中却还空空。莫风翻遍了大半个村庄,却连一粒米都没找到。

莫风一屁股坐在地上,自昨夜到现在,一路奔波,粒米未进,现在又累又饿,当真是前胸贴后背了。莫风寻思着不如早点赶路,却见一只大老鼠慢慢悠悠的从眼前走过,对自己毫不在意。莫风瞅着这只老鼠,好家伙,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肥的跟小猫似得,要是抓来烤熟,也够吃一顿了。想归想,却并没有真的去做,一来抓不到,二来也不敢吃啊!

看着大老鼠从眼前走过,莫风心中一动,连忙爬将起来,蹑手蹑脚的跟在老鼠后面。转了好几个弯,那老鼠从门缝里钻进一座破旧的祠堂。

莫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那扇破旧的门,走了进去。

桌椅上积攒了厚厚的灰尘,但一个牌位都没有,想来是村人迁徙的时候带走了。要知道不论是大门还是小户,对于祭祀先祖都看的极重,搬家之时,便是舍弃金银财宝也要把祖先牌位请走。

莫风此时无心理会这些,屋中已不见了老鼠踪影,向墙壁看去,果见墙根处有好几个大洞。这些洞老鼠可以钻过去,自己却是不行,赶紧退出门外,绕道屋后。

入目处,是一大片粟米田。只是多年没人打理,粟和杂草混在一起。大概当时情况紧急,还没等到收割便走了。粟成熟后落在地上,自行繁衍起来。

粟又名“稷”“小米”,五谷之一,乃是中原地带极为重要的一种农作物,“社稷”一词便由此而来。

“五谷”之称,最早现于《论语》。据记载当年孔子带着学生游历,子路掉队在后面,遇见一位用杖挑着竹筐的老农,便问他:“老丈可曾见过家师?”老农道:“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何为夫子?”老农所指究竟的是哪五种谷物,早已无从考证,后世的文献中可谓众说纷纭。自汉朝以后,逐渐形成两种较有力的说法:一种说法是稻、黍、稷、麦、菽;另一种说法是麻、黍、稷、麦、菽。这两种说法的差别,在于稻和麻,大概也是江南文明崛起的标志吧。

此时正值粟米成熟,红彤彤的挂满秸秆。莫风大喜,连着秸秆折下许多,抱回村中。村子中央有一个大石磨,经历了风吹雨打,依旧完好,木架也还牢靠。莫风本想将粟米放在磨上去壳,可推了推,那磨尽纹丝不动。壳是去不了了,莫风用手将粟粒撸下,直接煮便是。

好不容易找来一口勉强能用的破锅,用石头在底下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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