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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牵系玉楼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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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湄澜停在人群之外,半倚着假山汉白玉石块而坐,双腿垂在空中摇摇晃晃,目光讥笑地盯着夏贵人颠倒黑白。当年是这个人亲手将她母亲推入深渊,现如今换了一批一无所知的宫人,常常听其这样提起往事,便当作真相了。不但对皇后格外鄙夷,甚至也敢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质疑她的皇家血脉。

她也曾天真地辩白过,但最后她都深切地领悟到这股无形的杀人之力。仅有四字而已:人言可畏。

一名宫女望见江湄澜,恍然大悟道:“是、是庐陵公主。”

众人顺着宫女的手指看去,果见庐陵公主似笑非笑地坐在石头上,姿态甚是懒散不羁。夏贵人哀哀一笑,望着她摇了摇头,好似失望之极。

皇帝皱眉,问:“庐陵你过来,是你故意对贵人不敬吗?”

“宫女说是我,就是我吗?”江湄澜笑眯眯地走到宫女面前,将其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指按下去。她其实没用半分力,但宫女已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跪倒在地上,整个人抖成一团。宫中无人不知庐陵公主恶名昭彰,简直堪称“后宫一霸”。年幼时就把太子少师逼得无法教学,长大以后与太子狼狈为奸,更是势不可挡,谁惹谁倒霉,各种整蛊招式花样百出,防不胜防。

“你说,”江湄澜笑容恶劣,半蹲在宫女面前,语气却很轻柔,“你是亲眼看到我放鹅了吗?”

宫女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摇头。

她歪着头笑一声,那宫女的身体便跟着颤了颤,“啊哈——摇头就是代表没看见喽?既然你并非亲眼所见,又怎能言之凿凿说是我做的呢?我今日若是不辩解,岂不大家都认为你所说就是真相了吗?”

皇帝对她二人之间隐晦的暗语从来充耳不闻,脸色仍一片沉肃:“那你告诉朕,今日之事究竟是不是你?”

“有人看见是我吗?”江湄澜摊了摊手,静待片刻,人群中鸦雀无声。她笑道,“父亲大人你看,没人看见是我做的,那当然便不是我做的了。”

夏贵人嗤笑出声:“公主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做了恶事,一定要有人看见才算是你做的,没人看见便不是你做的了?公主自己内心不会不安吗?”

“那你呢?夏贵人,你内心会否不安呢?”江湄澜靠近夏贵人,双目逼视她,意有所指而笑得很冷冽。

因庐陵公主靠得太近,挡在身前的宫女也扛不住了。夏贵人只好错开一步,将将退在皇帝身后一半,无所畏惧道:“笑话,妾未曾做过亏心事,又怎会内心不安。”

“是啊,左右无人看到你做,那你便是没做过咯。”她耸肩摊手,很是无奈。

皇帝听得头疼,相同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索性拉过江湄澜,打断两人道:“今日之事实在不叫话,岂有贵人在宫苑内被家禽追得狼狈逃……逃跑的。”而且还是在琼林宴时,亏得进士们没有跟过来,否则皇帝威严都扫地了。他本要用“逃窜”这个词,一听就生动形象,但想想有些太不高雅,用给贵人身上也没面子,故而临时改口。

“要是传出去岂不让皇室蒙羞!事关皇家声威,朕是一定要彻查到底的。庐陵你也不要绕来绕去,直说是不是你?”皇帝说得声色俱厉,很有让人胆寒的资本,宫人几乎都要瑟瑟发抖了。

江湄澜见得多了他这样,只是不在意地笑,连连摇头。

皇帝也不怀疑地继续追问,只点头道:“来人,把这人押下去。当着朕的面信口雌黄污蔑公主,真是胆大包天。朕要她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她脸色淡了淡,欲要开口阻拦,却听人群外一男子道:“陛下,臣有话容禀。”

宫人们纷纷回首,瞬间让出一条道。皇帝身边的内常侍见着来人便客气地微笑道:“是岑翰林,方才途中说要出恭,怎么一去不复返了呢?陛下还当翰林迷了路,正说要派人去寻您。”

岑寒云要出口的话无声哽咽,苍天可鉴,他真的是迷路了。皇帝见他这样再明白没有,强忍着耻笑的心思,平静道:“岑卿何事要禀?”

江湄澜眉睫一挑,锐利的目光斜落在他身上,没有温度。

岑寒云看着她,眸光纠结,停了一停,而后拱手道:“陛下,臣亲眼所见,鹅群系公主所放。”

宫女绝望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仿佛早有预料,面不改色地冷笑,眯起眼来质问道:“亲眼?那是哪只眼?”

“两只眼。公主。”岑寒云低眉不看她了,但是语气却很尊敬有礼,明知道这是混话,他还是在认真地答。

江湄澜还欲言,皇帝忽地伸手过来,不轻不重落在她脸上。

“够了。”皇帝收回手,神色还是很淡,“岑卿乃前朝命臣,不会冤枉你吧?说谎还如此威仪万千,朕真是白白宠你了。”

夏贵人目光闪烁,闻言缓缓伸手将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去。“说谎”与“欺君”二字还是有区别的,今日之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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