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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剑刻佛相(1 / 1)

?甄桑惊道:“什么?玉面白首左玉堂没死?他还活着?头都没有了还能活?他们蜀山剑派竟有此奇功?……”

赵海川道:“无头之人怎会活得了!蜀山剑派虽说神秘莫测,只怕也没那死而复生、神仙般的手段。而是那颗人头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只不过是戴了张跟左玉堂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罢了,倘不是我们与左玉堂有过一面之缘,而那颗人头在我将之入土之时依然保留着生前面色,我差点便发现不了当中端倪了。”

甄桑虽觉此事不可思议,但她素知丈夫一言九鼎,自不会诳言唬她,便道:“江湖之大,能人异士自是数不胜数,易容换面之术倒也算不得稀奇,但左玉堂为蜀山剑派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结交之人莫不是武林高人,皆是德高望重之士,既是良友,岂会做那无聊之事?倘是仇人所为,那就更加不合常理,以假乱真者,必有所图谋,而他不但因此断送了性命,死后还不得现露真容,对左玉堂更无半点伤害,如此送命,岂非天大笑话?难道当中还有其它未为人所的秘密么?”

赵海川轻叹道:“夫人所言极是。我之后再三思量,恐怕此事还是因我而起。”

甄桑怨道:“呆子,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真当你是无所无能的神仙么?干脆你住星星上得了。”思及刚刚爱儿的一番痴话,不由莞尔一笑。

赵海川微微一笑道:“倘真能飞上星星,我真想带着你和雨儿一起住上去,远离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咱们一家三口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甄桑心中一甜,道:“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开荒种田可得你亲自动手,每天起早贪黑养活我们母子,你这天下第一人就变成地道道的农夫啦!”

赵海川微微一笑,却叹道:“甚么天下第一人,都是江湖虚名罢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国家危在旦夕,如此虚名不要也罢。唉,这虚名虽是过眼云烟,可江湖之上又有几人能真正堪破?”略一沉唔,回忆道:“五年前左玉堂刚下蜀山,先是拜会了少林方丈智空大师,于大雄宝殿之上以‘秋水剑’在佛像身上刻下两行诗句,曰:‘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并笑问智空大师书法如何。”

甄桑微一诧愕,惊道:“竟有此事!江湖传闻左玉堂与智空大师寺中论禅,智空大师始终面带微笑,妙语解禅意,左玉堂观字而顿悟,从此剑法更加精进,难道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

赵海川苦笑道:“智空大师慈悲为怀,不愿声张此事,以免坏了蜀山剑派千年清誊,自会缄口不言人非,而当时少林寺以最高规格接待蜀山传人,大雄宝殿之内大都是寺内高僧,其余的寺僧又皆不知内情,江湖各派无一人身处当场,传言自是当不得真的。”

甄桑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这左玉堂倒是颇有几分文才豪气,只是太过狷狂无物,竟敢在佛祖身上刻字,他就不怕下拨舌地狱么?”说及此忽地失声笑道:“甚么拨舌地狱,我却是太过小看此人的狂气了!当初他来找你论武之时我便老大看他不顺眼,不执以晚辈之礼倒也罢了,竟还直呼你的名字,真当他蜀山剑派天下无敌么?此等狂傲之人,敢在佛祖身上刻字,却也符合他的性格。咦呆子,你不是也没在当场么?怎会晓得此事的?”

赵海川道:“襄阳城战第三年,少林武当先后派遣弟子前来助阵,其中有一名罗汉堂弟子,那天正巧跟随首座进入大雄宝殿,目睹这般情景。此人虽是佛学子弟,性情却是粗豪无羁,武功倒也不错,只是当时碍于师长严令,不得与左玉堂交手,故而赌气至今,主动请撄来襄阳助阵,也是那时将此事告知我的。”

甄桑笑道:“是心觉和尚么?这和尚倒是个直性子的人,倘不为僧,沦落于江湖之上,必也是一代豪侠之士了。”

赵海川道:“正是心觉大师。这几年多亏他和武当弟子九苦道长等人相助,不然恐怕此番咱们却是难以安心离开襄阳。”

甄桑又问道:“呆子,你说左玉堂与少林寺有仇么?为什么会当着众僧人的面公然亵渎佛祖?蜀山剑派超凡物外,其传人便如此不通世务,尽做些讨人嫌的事么?”

赵海川道:“说起来却是应在了那两句诗上面。你可知左玉堂刻下的那两句诗是谁人所写的么?”

甄桑道:“不是他写的么?难道是前人所写?呆子你快说,别装学究,酸死了。”说完推他一把。

赵海川微微一笑道:“写这首诗的人乃前朝僧人贯休。当时钱镠称吴越王时,贯休往投贺诗,有‘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之句。钱镠有称帝野心,要他改‘十四州’为‘四十州’,才肯接见。贯休答道:‘州亦难添,诗亦难改,余孤云野鹤,何天不可飞?’即日裹衣钵拂袖而去。后来到了蜀地,受到王建的礼遇。前蜀建国,乃赐其法号‘禅月大师’。即为僧人,在当今天下人看来,想必是与少林寺脱不了干系的。”

甄桑道:“观其行径,这禅月大师当可称为一代高僧,但是天下僧人何其众多,蜀地与嵩山相隔甚远,他在那边写诗,与少林寺又有何关系?”

赵海川摇头苦笑,道:“少林寺盛名之下,自是有许多无主债算其头上。当初贯休不肯将‘十四州’改为‘四十州’,离越至蜀而名,而今左玉堂刚离蜀地,便登访少林寺,于佛祖身上将贯休的诗句‘十四州’改成‘四十州’,可谓是将贯休当年不肯改诗这笔糊涂帐算到了少林寺的身上了。”

甄桑怒道:“荒唐!左玉堂何德何能,口气倒是不小,‘四十州’乃普天之土,难道他敢造反称帝不成?蜀山剑派千年来不问世事,这遭难道有入世之望?”

赵海川叹道:“蜀山剑派应是无心涉足世间的荣华富贵,但也很难说其对世间其它事物一样无心誊恋,若是事情真如我想的那样,只怕此趟光华仙物一经面世,咱们不但要面对鞑子高手的纠缠,同时还要面对中原同道,甚至是蜀山剑派的人……”

甄桑娇躯微震,望了一眼怀中熟睡的爱儿,无穷信念顿生,冷道:“哼,管他是敌是友,任他是龙是虎,谁要敢抢了雨儿的救命之物,我甄桑一剑一个,刺他个透心儿凉!”

赵海川忙道:“桑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勿要出剑伤人!鞑子与我等有家国大仇,自是不能让他将仙物夺了去,但中原各派与我们同气连枝,如何能轻言杀戮?但保仙物落在我大宋手里,不使鞑子凭其作恶即可,至于落在中原武林哪门哪派手里,却只能听天由命,各凭机缘了。”

甄桑气道:“呆子,就你心眼儿直!光华仙物如果真如传说中那般,试问天下练武之人谁不想占为己有?脱胎换骨、逆天改命,甚至是问鼎九五至尊宝座,如此仙物,岂是可以靠交情忍让能分出个结果的?咱们此趟千里迢迢赶来,单就为了雨儿这身子,也得拼了命地拿到它!我不管你心里头装的那些假仁慈,反正这仙物我拿定了,不管用什么手段!”

赵海川叹道:“桑儿,你这又是何苦?为了雨儿一条性命而杀伤更多条人命,如此作法,焉能心安?”

甄桑咬牙道:“因为雨儿是我儿子,我是他母亲,纵有万般罪孽,也由我来担当,不用你管!”

二人一阵沉默。良久,赵海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望星空,悠声道:“桑儿,你可知左玉堂登访少林的真正目的么?”

甄桑赌气道:“他不是来给佛祖身上刻字的么?贬低少林以哄抬自家身份,少年浮浪,不外如是!你说,还有什么其它目的?”

赵海川道:“智空大师素有‘鬼谷神僧’之名,除了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学修为外,最令江湖人推祟的正是他的算卜之术。而左玉堂此般前来,除了了却他心中一段宿怨之外,更重要的是找智空大师询问光华仙物一事。”

甄桑恍然道:“光华仙物?果然,他们蜀山剑派却也不是甚么道德君子,终于还是耐不住**来趟这淌混水了。嘿嘿,还真以为他们是神仙中人么?推断不出光华仙物出世的时日方位,跑来求教人家智空方丈,不但没有谦谦下问模样,还以剑刻佛相,亵渎起佛祖来了。哈哈,这左玉堂想必是在山中呆坏了脑子,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智空方丈又岂会坦言相告?不对,这智空方丈太过诚实厚道,说不准还真给左玉堂这厮起了一卦,以问吉日。”

赵海川道:“夫人推断得没错,智空大师最后果真给左玉堂起了一卦。唉,现在想想,也应是当日左玉堂在两军交战之时突然降临襄阳城下,来找我比武论剑的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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