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递过一份菜单,我看了看,点了咖啡和一些甜点。
服务员笑问:“你在等人吗,先生?”
“嗯……是的,请保留这个空位。”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好的,咖啡要加糖吗?”
“不加,谢谢!”
我坐下,望着窗外形形色色、忙忙碌碌的行人,竟想起了我初恋时的女友。那时,她也是要求我到这儿来,并且选了靠窗的座位,她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健谈的女人。当初我们在大学认识……到医院工作后,我们同居了一段日子,我每次提出结婚,她总是推托说再过段时间,不久她就离开我去了芝加哥。
“爱德华,你就不能为了我,重新选择一份职业吗?”她说。
“不,亲爱的,我热爱这份工作。”我说。
“可你没日没夜地干,你是在乎工作,还是我……”
“我当然在乎你,可是你知道我的病人很多,他们事先预约好,我不能推辞的。”
“哦不!这是你的借口,你总是那么对我说。什么下个月到芝加哥去旅游,什么明年去黄金海岸。爱德华,我实话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如五雷轰顶。
“是的,既然你深爱着那份工作,而我却深爱着旅游。不如这样,我们干脆分手吧。”
“天!你的男朋友一定是汤姆。该死!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你们有暧昧关系,你整天去他的花店,买什么该死的黑玫瑰,我就该知道了,你喜欢那个瘸子,为什么?”
“不为什么!请你不要侮辱他。是的,他瘸腿,但这不是他的错,一次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汤姆是个正经人,当初我对他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时,他始终和我保持距离。他爱我,这点我知道,可是我依然深爱着你,而你呢?一次次让我失望。”
“上帝呀!好了,请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你那些缠绵悱恻的话。”
“好!今晚我就走!”
自那以后,在我家对面的花店也关了门,现在变成了服装店。从那时起,她再也没来过电话。有时我在想: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当初他在乎我的是什么?是我稳定的收入吗?
“先生,对不起,我可以坐下吗?”正当我想着以前的不快时,一个金色长发披肩的女人走近我。她面色蜡黄、神色慌张,当时我注意到她看我的样子有些吃惊,好像不是她想象中的某个人。
我瞥了她一眼说:“对不起,这儿有人坐了。”
“哦!您在等人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自己在等谁,那个人没对我说,我只知道它会来这里。”
“哦!您就这么肯定?”
“是的,那您和他素未谋面,怎么知道这不是恶作剧呢?”
“不会,发邮件给我的那个人言辞不像是在恶作剧,我看得出那人很急,急于想了解真相。”
“那我可以坐下了。”
“为什么?”
“我就是那个人。”
“您是……记者?”
“嘘!小声点,史蒂芬先生。”
“对不起,我不叫史蒂芬。”
“这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是爱德华大夫。”
“你能看我的档案,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在医院看过你的档案,我还知道你被人洗了脑。”
“等等!你究竟是谁?”
“一个记者。”
“不,这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的,背后有一个大阴谋,惊天的大阴谋。嗯……这里不适合谈话,如果您方便,我们可以去教堂。”说这话时,她不时地回头看看,好像有人跟踪窃听似的。
“教堂?”我重复着,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