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2(1 / 1)

?那次张超带着老婆是跟着一对朋友夫妻来r城的。其实那次的目的地并不是r城,准确地说是H省,还记得那次临出门时张超夫妇连盘缠也拿不出来,是那个朋友信誓旦旦地夸口说钱的问题不用张超操心,还说朋友之间不必计较这些,然后两对夫妇才相邀一起上路的,那时去H省必须办有县级边境证,张超临行前还为此忧虑过,还是朋友若无其事地告诉他说‘没事,办什么鸟证,又贵又费时间,好多人没有办证不也去了吗,怕个鸟吗’张超疑惑地说‘那我们怎么过关卡嘛’朋友神秘地凑在他耳边说‘偷渡呀’,朋友的话似乎并没有给张超消除疑惑与忧虑,他还是满面愁容地质问道‘那抓到了怎么办,举目无亲的’。他朋友依然大大咧咧地笑着说‘你胆子不是很大的吗,你不偷不抢有什么好怕的,抓到又能怎样,会杀了你呀,顶多关上几天就放了,他们有那么多饭给你吃呀,万一不行顶多花点钱去赎人嘛’。张超的血性被他激起来了,心想‘是啊,老子不偷不抢怕个鸟呀,况且他平常那么本分的人都不怕,甚至他老婆都不怕,老子怕什么,难道连个女人都不如吗,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想到这里,张超抓着朋友的手,调侃地说‘成交’。

到达海口对面时[已经忘记那里的地名了],他们一行四人在那里滞留了一天时间,那个朋友跑前跑后忙着联络偷渡的渔船,等到联络了好就坐下来忐忑地等待着,

凌晨两点左右,他们一行四人跟着一支三四十人左右的人群开始向海边走去,看来偷渡的人并不少。所有人都圈着裤脚,光着脚丫,肩扛手拎着行李包裹,站在浅滩上等待着渔船的靠拢,那是条很小的渔船,船头上有两个男人凶巴巴地呵斥着,这些偷渡的人依次给钱上船,人上完了,虽然是在夜晚,但坐在船边的张超越仍然可以感觉到船身吃水很深,人稍有动作都会有颠簸倾斜的感觉,每一次的动静都会招来那两个男人大声的喝叫….。不知道过了多久,船终于靠岸了,那两个男人说船必须停靠在关卡附近,过关还必须通过关卡,因为附近区域都有哨兵把守,被他们抓到更惨,船上所有人都一阵骚动,各自抒发着自己的惊恐与不满情绪,但最终还是被那两个男人粗暴的声音平息了下来,然后各自提着自己的行李,缓缓地融入等待着通过边境关卡的人流中…。

‘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其实去了H省才知道H省并不像歌里唱的那么热情好客。他们刚刚踏上H省的土地时,迎接他们的就是一个很大的铁笼子,没有边境证的都被驱赶进了那个铁笼子,那个铁笼很矮,稍高一点的人只能弓着腰站立着,里面壅塞的人潮在焦虑烦躁中捱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铁笼四周都有很多身着制服,荷枪实弹的士兵看护着,每个士兵的手上还分别握着一条长约60厘米的钢管或一条皮鞭,很像电影里监视劳工的监工。下午一点左右,有几辆大卡车开了过来,那些士兵打开铁门呵斥着里面的人流排好队依次上车,有几个较为活跃的人想趁机溜走,却被士兵发现并狠狠地击了几棒,然后在凶狠地喝令下重新上车。一台车装了多少人无法统计,只知道人在车上都被挤得透不过气来,那时的公路还很简易,卡车一路颠簸扬起一片灰尘在一个森严的建筑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H省XY区收容所。

当然,所有人都被拘禁在收容所,几十人一间羁押室,室内同样低矮潮湿,光线很暗,透出一股冷冰与阴森。每个羁押室的门口都站着一个全副武装满脸凶狠的士兵,吃饭时倒是色彩艳丽,米饭是黄色的,显然是已经发霉了的,菜是红色的苞菜,这种品种的苞菜是他们这些内地人没有见过的,品种虽然是新奇,色彩虽然也艳丽,但吃起来就非常难吃了,而且每天都如此反复着,就这样‘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不知捱过了多少天,张超那个朋友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结识了几个当兵的H省籍老乡,终于先后把他们几个从这里解救了出去.。

‘欢迎张超胜利归来’张超抹着不适应外面强光的眼睛从收容所走出来时,在外面等候的朋友笑眯眯地调侃着说。张超随后问朋友怎么出来的,朋友狡黠地一笑说‘你不用管那么多了,现在就看你的了’。说完他过来帮张超老婆提起包,然后一路打打闹闹走到一个低矮破旧的民宅前停了下来。已经不记得那里叫什么地名了,只记得当时朋友告诉张超,这里是几个老乡合租的,我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开始找工作,赚到钱再给他们合适的补偿,而且朋友还告诉张超,他身上的钱也快花完了。

张超一行四人开始去找工作了,那时钱基本花完,当然这只是朋友的说法,朋友究竟还有没有钱,或者说还有多少,张超并不知道,他只觉得应该相信朋友,既然没有多少钱了,找工作就只能步行,一天下来具体走了多远,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回到那个临时住处后浑身疲软,不想动弹半步,脚也被磨出很多血泡,钻心的痛。他们都非常沮丧,失落。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

那些合租民宅的老乡终于发话了,委婉地提出让他们离开这里,说自己有亲戚朋友要过来租住,临走时还让张超写了张欠条,

就这样,他们一行四人从那里出来了。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大街小巷中。张超的老婆阿美是剧团演员出生,活跃开朗,她在一家建筑工地前叫大家停了下来,然后她一人走进工地的办公室,办公室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办公,阿美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问人家要不要干活的人,那男人头也没抬地蹦出两个字‘不要’,阿美‘哦’了一声,却并没有离开的意向,她那尴尬的表情里揉着点难堪的微笑,硬着头皮说‘我们跟你干活,只需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了’。说完楚楚可怜地仍旧站在那里。那个男人抬起头认真看着她说‘为什么要这样呢’。于是张阿美把事情原委一一说给他听,那个男人听后表情缓和了些,语气也友善了很多,‘如果你们能住,我们这里有很多正在建的房子,随便你们住哪里,其实没所谓,如果你们觉得不好意思一定要帮忙,那就帮我们搬些模板,吃得消吗’,问完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阿美,阿美连声说‘吃得消,吃得消,谢谢大叔’。

他们一行四人忙着把行李包裹提了进来,其实阿美是想找个地方先安定下来,好腾出时间让自己老公赶制几副作品,然后再去找相应的工作,她们在G省时就是这样的。张超自然明白老婆的用意,放下包裹后,随即从包里拿出纸笔忙着赶几幅手绘广告作品,那时电脑还没普及,广告都需要手绘的。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人家为自己提供了方便,为了表示谢意,阿美和那个朋友就开始搬模板,只有那个朋友老婆不愿意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在生着闷气。

其实搬运模板辛苦而又危险,尤其是两楼之间只搭着一条窄窄的竹夹板过道,H省和G省一样,那时的建筑支架都是就地取材的竹竿构造的,人走在上面摇晃颠簸得很厉害,尤其是还带着重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自然可想而知,但阿美好象一点也不害怕,从容镇定地在那悬空的竹板上来回往返着,倒是张超的朋友很紧张,在摇晃的竹板上一步步移动着,如同一只吃得过于饱胀的鸭子。

晚上这里是没有灯的,他们各自在自己包里拿出几件衣服垫在水泥地面上,然后和衣躺了下去。彼此间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过了一阵,张超的那个朋友递了支烟给张超,点燃后对张超说了句‘我们下去走走吧’然后先下楼去了,等到张超从楼上走下来,他的朋友早就站在下面等着他,看到张超他搭着张超的肩说‘跟你商量个事’,张超吸了口烟,问道‘什么事,’他开始有点支支吾吾,好象很为难的,张超看着他疑惑地说‘什么事不能说嘛,我们之间还那么生分干嘛’。那朋友看着张超,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叫她们两个进发廊怎么样,反正这边都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也不用那么辛苦找工作,况且工作又难找’。张超一下子就明白了,所谓进发廊,其实就是打着发廊的幌子去做鸡**,在老家时常常听说他们那边有很多女人一直在外面干这个,他当时还半信半疑,现在终于得到确认了,张超一下把手上的烟头甩在地下,骂了句‘真没有人性’。然后擗下他朋友呆呆地站在那里气冲冲地向楼上走去。

‘我才没有那么要钱不要脸呢’从楼梯间上楼的张超走到半道就听到自己老婆气愤地叫骂声,她口里边骂着边往楼下快速地走着,走到半道正好和张超在楼梯间相遇了,张超顿时明白了,朋友在和自己商量的同时,他的老婆在楼上正在劝慰自己的老婆,看来他们夫妇早有预谋,来了个双管齐下,气鼓鼓的阿美正准备向老公诉说,却被张超摆手示意制止了,然后张超吼了句‘我都知道了,上楼睡觉去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两对夫妻都醒来了,早春的夜晚寒气很重,他们都只盖着件单薄的衣服,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睡着。张超已经几天都没有钱买烟了,他平时烟瘾是大的,阿美用她那衣服盖着的手蹭了蹭他,然后努努嘴说‘去买烟吧’。张超掀开衣服,看到老婆手上捏着几元钱,就站起来大声质问她‘你从那里来的钱,’他老婆也火了,‘噌’地一下站起来说‘我自己的钱,怎么了,给你买烟抽还给错了吗,你不买烟烤死都不关我的事’。张超拿起那几元钱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吼道‘抽烟,抽了死吗,说好一起出来的,一起出来就该同舟共济,藏着掖着还是人吗,猪狗不如没有道义的东西’。他朋友夫妇看到这样,马上过来劝架,每人拉开一个后终于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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