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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楚人?燕人?(1 / 2)

?珍见此事已平,脸色一变,冷冷地道:“本帅刚刚听见有人喊叛徒?大战在即,军情机密,岂容叛徒在此作乱。尔等且把那叛徒押上来,本帅要亲审!”

说话间,几个兵丁就把一个长衫男子向前一推。那男子猝不及防,一下子跪下,头也磕到地上,可也不敢抬头。

珍抽出宝剑,用剑间抬起这“叛徒“的下巴。这叛徒倒是长的特别,他穿着打扮和楚人无异,但仔细一看这人颧骨高耸,眼珠颜色略微褐色,虽然刮了胡子,可是胡青十分重。果然和那些燕人长的更像一些。珍将宝剑顶在这人的咽喉上,口气狠狠地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怎么混进来的!”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公主,立刻像是吓住了一般,呆呆地不肯回话。珍一转念,向李县丞问道:“城中可还有能通燕语的?”

李县丞挠了挠头道:“怕是没有。我楚人怎肯学习那狄人语言,一般只有些皮毛商人与他们来往。战事一来,那些商人全都跑的没影了。现在没人能通燕语了。”

珍心下一狠,想到这叛徒若是不通语言,抓来也没用,手腕一翻便要将他一剑封喉。谁知这时那叛徒突然用纯正的楚语喊起来道:“公主!我不是叛徒燕狗!我是大楚子民!”

珍听闻此言急忙收手,但宝剑还是没离开那人的脖颈,珍喝道:“你既会楚语,便从实招来!休想隐瞒欺骗,本帅的宝剑可不怕再染一个燕人的血!”

那人倒是神情镇定了下来,有条不紊地回答道:“圣人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公主见草民生的异常,又听他人叫嚷,便心生疑窦,要取草民性命。草民虽命如浮萍,公主想取就取,但草民却不能平白被人污蔑,背这一个猪狗不如的骂名!”说罢,那人便将喉头顶住公主的宝剑,脸上一片大义凛然之色。

珍见这人言谈举止中倒是像个受过诗书礼教的,和那些骑马射箭的燕人不同,可又一转念,无风不起浪,这人的长得这样,又在派粮的队伍中被人揪出来打,定是有什么古怪。他既通楚语,说不定还能审出些什么秘密。珍随即把剑一撤,吩咐两边人道:“带走,押到营房去!”

来到营房,元暮正好赶上兵丁押解着那人进入营帐。元暮唯恐珍儿有什么不妥,连忙跟着进入了大帐。只见珍儿像是盯着猎物一样,靠在椅背上幽幽地开口道:“进了我楚军的军营,不吐出点什么,你别想全须全影地走出去。你姓氏名谁,出身哪里?为何混迹在我楚民当中?”

那人倒是有几分胆色,面对威严的公主、满屋的铁卫,跪在地上不仅控制住了颤抖,还能镇定地回道:“公主明鉴,草民不敢隐瞒。草民贱名是穆木,就是出生在这里楚民。草民的父亲是李城的一个商人,早已经去世了。别人污蔑草民是叛徒,皆是因为。。。”说到这里穆木明显犹疑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接下去道:“皆是因为草民的母亲是燕人。”

听到这里,珍立刻从椅子中直起身子问道:“你果然是燕人后羿?”

穆木见公主眼中立刻燃起了仇恨的火焰,便知公主被燕人害的不浅。他顶不住公主及众人狠狠地眼神,便垂下眼睛道:“草民的母亲原是燕族的一孤女,给贵族放羊为生。一次风雪中险些遇难,幸亏被我父亲所救,二人便结成了秦晋之好。草民虽出身低贱,但是父亲一直教养草民是堂堂正正的楚民,还教草民和母亲学习楚国文字文化。所以草民和母亲皆能操楚语。近来楚燕战事纷乱,商路已断,草民的母亲卧病已久,家中的一切值钱物件都换了汤药,已经没有余粮度日了。今日听说县衙在派粮,草民才想着去领一些来,好能奉给母亲续命。草民句句属实,不敢造假。”

珍听完,便唤来元暮轻声道:“你找个人去打听打听,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李城很小,他家两代若都出生在这里,必在户籍上有记录,也必定有人能证实他的话。”

元暮点点头,自去安排。珍继续问道:“你刚刚说你能操楚语,那么你可通燕语?”

穆木点点头,道:“不敢隐瞒公主,草民小时候随着父母经常往返于李城和焉支山之间,所以草民早早地就随母亲习得了燕语。”

珍心下突然一动,那穆木的父亲不过是一介商人,却能携家眷在楚、燕两两地行走自如,这焉支山南北其实并非水火不容,民间其实有往来频繁?珍沉下脸,道:“你且说说那燕地的情景,你见过什么?可和谁有过交往?”

穆木突然脸上滑过一丝悲痛的神情,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声音异样起来、可珍却注意他双唇几乎颤抖着才能完成表述,在他平稳叙述的表面下,不知深藏着多少不被人接纳的委屈。

原来在这焉支山一带,楚民和燕民自古以来交往频繁。像穆木家这样,商贸往来甚至娶妻嫁女的情况并不罕见。楚地有粮食,有盐巴,是燕地不能生产的。而燕地的皮毛和马匹是楚人喜欢的。两地的商人时常走动,互相交换的除了货品财物,自然也慢慢地产生了情谊。在战争还没来的时候,李城的商人到了焉支山北,还会有牧民捧来热热的奶茶。而若是牧民到李城来做些什么,也定会有好心的楚人为其指道帮忙。李城曾经一时相当繁荣,是边境线上重要的贸易点,商人访客日夜穿流不停,大宗的货物金银都在这里驻留。本来是和乐融融的边疆混居小城,就是因为战火的蔓延,渐渐地变成荒芜仇恨的沙洲。楚人燕人之间再没有欢声笑语、把酒言欢,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面孔,是一扇扇紧闭的大门。西北地区耕地本来就少,再加上灾害、战争税,人民再缺乏了街市上的补贴,碗里都见不到油花,日子过得越发艰难起来了。穆木虽然念过书,但是因为出身而不能考取功名。他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又没有任何产业,他便随着其他商人游历于燕国之间,做些通译、掮客,代写书信之类的营生。战事一来,商人们纷纷离开这里,他便再没有进项了。他既在李城受了白眼,本想带着老母去焉支山过活。谁知老母病倒了不说,更有相熟的人传来消息说:燕族也容不得他们这种人。在燕族他们被骂成是南蛮子、猪猡,部族首领甚至会纵容手下抢劫他们,他们带去的一点行头都会被人夺走,受害人往往还无处伸冤,白白受到屈辱,运气差的最后还会沦为贵族老爷的奴隶。穆木走也走不了,只能守着病重的母亲留在这里。今日实在是无米下锅了,他才不得已上街一趟。谁知一出门就被李城人当成靶子攻击,然后就被公主抓到这里来了。

珍听完这一番话,正好赶上元暮派去的人前来回话。元暮向珍附耳汇报道:“此人所言不虚。派去的人在县衙查到了他家的户籍,还在李城找到他家。里面果然有一个燕人容貌的老太太,身着楚服卧病躺着。周围有邻居能证实,这是一户本分的小商人,向来只做些皮货生意,从来也没听说他家来往过什么特殊、鬼祟的人。李县丞也承认,李城原来并没有禁止两边的交通,所以若是论起有些燕族亲友,李城里怕是人人都逃不掉。只是这几年战事起来了,两边才断了联系。”

珍听完点点头,看来这穆木确实没有撒谎。眼下她要跟燕族血战,身边若是有个能通燕语燕事的人才,倒是更为方便。只是不知这穆木心志和才干如何?他既有心考取功名,也算是个进去的青年,或许可以试他一试。想到这里,她便轻声问道:“你派去的人可曾进屋看过他的母亲?他母亲居住条件如何?”

元暮回道:“进去看过了,说家徒四壁,但是收拾的很干净。一个昏睡的老人住北房,身着棉袍,盖着毡毯,炕边还放着茶水和药碗。只是家里米面全无,南屋倒有一架子的书,床上只有一床薄被,屋里也并没有发现有通敌的证据。”

珍稍稍放下心些,看来穆木对自己的母亲很孝顺,这样的人可用。她便颔首道:“你既是个孝子,又是我楚民,本帅自当照顾你些。来人,派一个郎中到穆家去看看,顺便再带几袋粮食过去。”

穆木本来没想到还能活着走出这军营打仗,没想到公主能才信于他,最后居然还赏粮赏药给他,他的老母亲没准就此就能有救了。这意外之喜让他不能自已,穆木连连跪在地上磕头道:“谢公主大恩!谢公主大恩!公主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

珍无不玩味地看着他道:“大战在即,你母亲若是病情稍转,你快带着她逃命去吧。”

穆木这时却直起身子,正正地道:“启禀公主,草民不会逃。草民和家母皆是焉支山的子民,喝着焉支山的水长大,焉支山就是我们的家。草民绝不会抛家舍业,妄自逃命而去。”

珍冷笑一声道:“焉支山有南北,你家里也有楚人和燕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大楚若不驱逐赶紧这些燕人,更多的楚民就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公主此言差矣!”穆木竟语惊四座,不顾自己深陷危机,勇敢地反驳道:“想我大楚开国之际,不过是占据中原一处。经过几代开疆扩土,怀柔绥化,我大楚版图才能阔至北方焉支山陇西,南方岭南扬州,东至渤海安东,西至昆岭沙坨州,国土开拓,千里绵延,四方来贺。时至今日,我大楚境内仍有多少胡祖、南族、番族的后裔,公主想必比我要清楚。彼时始祖、□□、圣祖英明神武,仁慈爱民,曾有昭示:天之生人,本无我、你之别,若我恩信抚之,衣食周之,则皆楚人矣。。。”

珍还未听完,便拍案而起,高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帅的营帐内为燕人辩护说情!什么恩信扶之,衣食周之,你竟是要割楚人的肉饲养那燕狼!你这般扰乱军心、求和讨饶,本帅定不能容你!刀斧手!”

公主一声令下,在旁候命的刀斧手齐刷刷地上来,几把搠枪就直指穆木的头、脖颈、后心,压得他不得不跪拜在地上。

穆木硬抬着头,高喊道:“公主明鉴!草民正是料定公主必胜,我大楚必胜,才语出劝解,望公主大获全胜后,勿要血洗焉支山,杀尽燕人,留下千古骂名啊!”

珍倒是一怔,她没料到穆木是这个意思。珍吩咐道:“且慢!让他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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