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1 / 2)

近来的天气愈发的严寒,气温下降的厉害,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都挡不住冷气的侵蚀。

裴公子穿着件黑色羽绒,带了条卡其色的围巾,这副装扮在冬天并不少见,可穿在裴公子上,却比其他人都要好看,裴公子有,身材比例极好,是许多模特都比不上的,这是一件保暖衣还有两件羽绒服都掩盖不去的。

可这也说明,裴公子他太瘦了,裴公子的气色很差,就像刚大病一场,还未痊愈的病人似的,他也的确是刚从医院出来。

裴公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医生说他这是心病,药物只能起到铺助的作用,而且他常年服用抑制还有安眠药物,体内沉珂下的毒素太多,他还不尊医嘱,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

裴公子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的身体情况如何,他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甚至于有预感,他连这个冬天都撑不过了,这种预感来的突兀,却很强烈。

他的预感一向准的离奇,这次也不例外,毕竟他现在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对于将要结束的生命,裴公子没有丝毫伤心惋惜之色,就好像对于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一样,事实上他也的确不在乎,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今天这种结局了。

裴公子的眉眼很好看,像是笼聚了山间的薄雾,他的整张脸都得到了上天的偏爱,无一处不精致,就像是被女娲娘娘精心捏琢而成。

裴公子的容颜偏于古典,眼尾微微上挑,是很好看的丹凤眼,他的眼睛很是黑白分明,看起来清澈干净,目光却冰冷而淡漠,像是在眼中结了层冰霜,他的皮肤瓷白中带着病态的苍白,皮肤细腻到便是近看,也看不出毛孔的痕迹,鼻梁挺直,原本殷红的薄唇,因为病态,只剩下淡淡的粉,便是这样也没折损了他的容色,反倒是添了玉器欲碎的美感。

裴公子步伐缓慢的停在一个墓碑前,墓碑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士,这是位很年轻漂亮的女人,眉眼和裴公子有几分神似。

裴公子今年二十五岁,墓碑上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在他岁那年就去世了,若非是墓碑上有他母亲的照片,他母亲的容颜恐怕早已在他的记忆中淡去。

他的母亲是抑郁而终的,母亲和父亲是青梅竹马,他们相敬如宾,感情很好,但只限于亲情,他们的结缘是一场意外,也是因为他的到来,那时候父亲没有结婚的打算,对于母亲也只当妹妹,而母亲也有喜欢的人。

他对于母亲的记忆很淡,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从未对他笑过,也从未抱过他,他从来都不知道,母亲的怀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母亲不喜欢他,他一直知道,父亲也不喜欢他,也刻意的忽略他,他也知道。

裴公子这个人对于人的情绪感知太敏锐了,这不是件坏事,可也绝非好事。

裴公子这个人也太聪明了,聪明到可怕,这份聪明,原不是坏事,可裴公子太看重感情了,若是他看重的感情有回报,他就不会放任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了,所以这也不是一件好事。

裴公子动作迟缓的蹲下,然后把手中提着的桂花糕细致的摆放好,又把几支梅花放好,裴公子的眼中多了分柔软。

“妈,我……给你带了桂花糕,本来想着亲手做的,又想着,你怕是不喜欢,所以就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

裴公子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润中带着分清寒,如玉石敲击般悦耳。

只是这声音,在此时听来,总让人觉得有几分落寞在里面。

“只是可惜花店没有白梅,我去了几家花店都没有买到,所以只好买了红梅。”

裴公子低垂了眼帘,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他许久没笑过了,这样笑好像有些不习惯,“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看你了,你会不会伤心?”

裴公子又想起什么,“应该是不会,你大抵是不愿看到我的,我知道你是不喜欢我的。”

裴若清沉默了下,又说道,“当年的事,我如今都知道了,我的出生,来源于算计和意外,而且,我刚刚来到,就带走了你和父亲的两位至亲,你和父亲大概也是怪我的吧。”

裴公子好像红了眼睛,又好像没有,他继续说到,“外公被诬陷的事情我查清楚并拿到证据了,可惜时间隔的太久,我如今才找到证据,你会不会怪我,可是,不管有多迟,我查清了对不对,外公他没有继续蒙冤而死,可惜我的奶奶是真的意外去世,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大概我真的是个不详的人吧,一出生就带走了你和父亲的两位至亲。”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怨我,哪怕只有一点,好不好?”

说到最好,裴公子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他似不知要说什么了,空气中又是一片静逸。

不知过了多久,裴公子他笑了笑,眼眶却红了,他闭上眼睛,又缓缓的睁开,“我要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裴公子有些艰难的站起身,转身离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有一场大雪,所以这两天才会冷的厉害,裴公子回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笑的很是灿烂,他笑了笑,眉间多了轻松舒阔之意。

“裴公子,你真的一点都不留下吗?”顾律师看着眼前的青年,忍不住劝到,他一个金牌律师这么多年,见过的奇事多不胜多,为了金钱名利而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比比皆是,而今天这位裴公子却是把家财捐的捐,分的分,自己却丝毫未留,当真是奇怪到极点。

“不了,就这样分配吧,我名下的房产就这一处,到时候会有人处理,现金一共亿,其中亿,如果百年内裴家出了事,这就是应急金,多了少了我都不再管了,剩下的亿,%捐赠给养老院,%捐赠给孤儿院,%捐赠给伤残人士,%用于贫困学子,%用于山区建立学校,我能做的不多,但是希望这些务必落到实处。”

“裴公子太谦虚了,裴公子做的这些是少有人能做到的,裴公子放心,这些钱一定会落到实处。”顾律师语气坚定的说到。

裴公子不欲多言,利落的在合同上签了字,“麻烦顾律师了。”

送走顾律师后,裴公子的家中又恢复了安静,他来到阳台,裴公子在阳台放了一个茶桌,上面摆放了一个棋盘,旁边放着黑白两色的棋子,还有几罐茶叶。

裴公子喜欢喝茶,所以他的茶艺极好,这点少为人知,裴公子喜欢下棋,他的棋艺也极好,是从未遇过能赢他的那种好,他九岁那年就被邀请参加全国围棋赛,他是名参赛者中最小的一位,但他拿了第一名。

跟阳台连接的房间内,放着许多乐器,左侧的桌子放着一尾古琴,墙壁上还挂着古筝,除此以外还有二胡,琵琶,吉他,萧,小提琴,大提琴,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这是家乐器店了,可这里面的乐器不过是裴公子所精通的,只是鲜为人知罢了。

裴公子泡了一壶茶,坐在和这个阳台装修并不搭的吊篮藤椅上面,这是安公子给他装的,理由是阳台就应该有这么个椅子,裴公子抱着热气腾腾的紫砂小茶壶,把自己缩在藤椅上。

裴公子的手也很好看,能满足所有手控的眼睛,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却又不突兀,是一双适合烹茶下棋和弹琴的手,此时抱着一个小小的茶壶,好看的像一副风景。

裴公子很喜欢雪,看着外面不知何时飘落的雪花,他生出了点欢喜,他好久不曾这般赏过雪了,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似羽毛一般,小区内的绿植都被盖上了。

裴公子露出一个很是明媚的笑,他似乎有些困倦了,便也不再为难自己,慢慢的合上双眸,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不忍打扰这个困倦了许久的公子,空气中只剩下裴公子清浅的呼吸声,慢慢的就连这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不知何时起了风,吹的雪花一片白茫茫,落在玻璃上和角落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宛如哭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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