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2 / 2)

裴公子坐在藤椅上,小小的一只,被热气腾腾的茶壶,暖的温热的手指渐渐的失了温度,外面的风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它来时轰轰烈烈,走时悄无声息,在人们还未发现时,就已经离开了。

于是这一方天地短暂的安静了下来,空气中也多了分清寒,连最后一丝温度,也冷了起来,房间内安静也冷的可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早早的来报道,还不到点,外面除了雪反射出的光芒,就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冬天的夜总是长,这没有任何声音时,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雪不停歇的落了一晚,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物业的人清理出来一条小路,孩子们在雪地里撒起了欢,于是这里又恢复了喧闹。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时针刚刚指到时,裴公子的门就被敲响了,在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开门时,安公子拿出裴公子给他的钥匙开了门,屋里很冷,裴公子没有开暖气,安公子径直走向卧室,敲门没有回应的时,安公子推开了房门。

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是整齐,安公子有些莫名的慌乱,在看到这幅场景后,这种慌乱就更加明显了。

他步伐有些凌乱的打开书房的门,裴公子手里拿着茶壶,安静的坐在藤椅上,像是没有听见安公子弄出的动静一般,但是安公子知道,裴公子是一个睡眠极轻的人,哪怕是有人在他旁边走过,他都能被惊醒。

安公子有些脱力,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到裴公子面前,在碰到裴公子冰凉的手指时,心慌的厉害,他把手放在裴公子的手腕上,在感不到任何脉搏时,颤抖的可怕,任谁看到这幅场景时都不会相信这是京城,最年轻有为的安总,他把手伸向裴公子的鼻下,在感不到呼吸道,血液似乎凝结了,他的指尖瞬间失了温度。

安公子的眼睛红的可怕,眼泪似水珠一样不停的掉落,却没有一丝的声音,裴公子的身体不好他一直知道,但是裴公子却从来不肯让他具体了解,每当他问起时,裴公子总是避而不谈,说他一个企业老板,又不是医生,还会隔空看病不成,而且他又不是真的病了,所以无从可医。

裴公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裴公子这个人他也是了解的,他一但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他知道裴公子一直是没有什么生存意的,只不过是有事情撑着而已,他只能看着裴公子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他曾无数次用划清界线,断绝关系来威胁,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他和裴公子认识年了,是彼此之间最好的朋友,是可以交付一切包括性命,无条件信任对方的朋友和兄弟,他比裴公子大了岁,他今年刚过,而裴公子却永远停留在了岁。

他认识裴公子的那年,裴公子才岁,他岁,那天他邻居家的弟弟,因为父母都有重要的事情,无法去接孩子,就拜托安公子的父亲,让司机接自己的时候,把他家孩子也接回去,他们父母的关系很好,这不是什么事情,所以父亲就立马联系了司机。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一天都没怎么停歇,也堵车堵的厉害,司机绕了一大圈后才到邻家弟弟的学校,等他们到那里时,已经是两小时后了,天色也暗沉的厉害,学校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打电话给邻家弟弟的班主任,班主任撑着伞,把他送了出来。

邻家弟弟看到自己以后有些不开心,毕竟是自己宠着的弟弟,安公子揉了揉他的脑袋,一边解释今天的雨下的太大,车开不太快,还堵的厉害,一边让司机尽快回家。

安公子看着外面丝毫不肯停歇的雨,心中有些烦闷,他不喜欢阴雨天气。

视线转移间,透过模糊的车窗,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撑着伞在雨中艰难的行走,他身上全是都是水,雨下的急风又这般大,就算撑着伞也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叫停了司机,等司机在路边停好车后,他撑着伞下了车,向人行道走去,追上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把伞撑在他的头顶上,裴公子感到雨伞有短暂的停歇后,抬头看向安公子,笑了笑说“谢谢哥哥。”

我问他,”你的家人没有来接你吗。”

他似有些失落,摇了摇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说,“他们很忙,今天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那时候裴公子还太小,一点都不会隐藏了自己的情绪,让人能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说慌。

我那时候是第一次见到裴公子,不好多问,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父母不是忙,只是把他忘记了而已。

我指了指车说,“我也要回家,你和我一起好不好,”他看着我摇了摇头,“说谢谢哥哥,我的衣服会把车弄湿的,你快回家吧,我也快要到家了。”

安公子在心中叹了口气,这里离最近的小区都要分钟,还是开车的情况下,他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怕不是要被淋坏的。

?“车子湿了晾干就好了,”看着他还有些犹豫的样子,我又说道,“难道你是信不过哥哥,担心我是坏人吗?”

他立马摇了摇头说,“我不是。”

然后有点迟疑的说道,“谢谢哥哥。”

明明是小小的年龄,却乖巧懂事及了。

后来他们渐渐的熟悉起来,裴公子他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也很会照顾人,是一个看起来冷淡,但脾气却很温柔的一个人。

他从来不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他人,不开心时,也总是自己安慰自己,却总给人一种荒芜的感觉。

这么一个人啊,总是留不住的,裴公子得了上天的偏爱,却得不到家人的偏爱,这些又是裴公子所求的,何其可悲。

他取走裴公子手里的茶壶,碰到裴公子冰凉的指尖时,险些把它摔了。

原本整洁没有杂物的茶桌上,多了几份文件,安公子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再次感到了窒息,文件有有部分是医院的诊断证明,还有一份是遗产的分布,一份是土地的购买和同,购买的日期是半年前,裴公子连自己的墓地都选好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却不肯告诉自己,还特意把自己支走。

“裴公子,裴公子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在今天过来吗?我若是回不来呢?你又要如何。”

话音刚落,就想起了敲门声,安公子无心去想,怎么会有人来这里,随便擦擦了擦脸,就开了门。

敲门的是一位青年,看到开门的是安公子时,愣了下,“你好,请问裴公子在吗?”

安公子微微皱了皱眉,“你是?”

“你是安公子吧,我是北冥山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三天前裴公子联系了我,给了我二十万元钱,还有一个手机号,说让我每天来这里看一下,若是他来开门,就没事了,若是他没有来开门,就让我联系安公子,他若是死了,就立刻把他火化了,其余的安公子会知道怎么做的?”

安公子有些茫然失措,他突然想起来,半年前裴公子非要他签一份意定监护人合同,再加上刚刚那些证明,他是可以在裴公子的火化文书上签字的,原来裴公子早有远见,连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后面的许多事情安公子有些不太敢想了,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裴公子的墓前了,遵从裴公子的意愿,墓碑上不带照片,不写姓氏还有名字,若非要写,就写公子二字。

裴公子其实不叫公子,他只是姓裴,旁人喜欢叫他公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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