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一出走廊就被人盯上了,旋即有人报到阿龙那里。
“龙哥,有人回去了?”
“不是那个条子?”阿龙问。他在车后座养着精神。
以为不过就是来看看,方展博那小子早跑的没影子了。他若是回来了,阿龙怎么可能不晓得。
“不是的,那个条子外派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是个女的。”
方家早没亲戚,就是那个条子每星期来回的打扫,收拾那个没人住的屋子。
“做什么?”
“也没干什么,就在那里哭来哭去的,一句话都不说。”
阿龙听了,碾灭了烟。他要自己去看看。非常时期,能不惹麻烦就别惹麻烦。几个人跟在他后面。
阿龙一眼就瞧见了沙发上睡着的方婷。他吓得几乎连枪都掉了。
转过身,定定神,仔细得打量一下。
果真是方婷,瘦脱了形,模样还没变。尤其是那股倔强的神情,同那年在山上时候一模一样。他是丁笑心腹,丁笑心爱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阿龙的背上上,汗津津的。
他简直是想哭天抢地。这件事怎么就摊到自己头上了呢。
该死的。
颤巍巍的点起一支烟。一口气吞掉半截。他狠狠的呛住了。
属下奇怪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也不敢妄言。他憋住嗓子,一口气退到楼梯间才敢咳出声来。
他左思右想,委实难以决定。
抽掉半包烟之后,他决心给丁笑打个电话。
还是留给他来处置吧。
“喂。。”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可见他也是没有睡的。
“笑哥。。。。。阿龙啊。。。”阿龙说了两句,被自己呛住了。
丁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但知道他处事一向沉稳。通常遇到麻烦都会有了决定才问自己意见。所以他等着他往下说。
“笑哥,那个人是,是。。。”阿龙一咬牙,“方小姐没有死,她回来了,她现在就在方家的屋子里。”
话筒里面死寂,丁笑不说话。
阿龙也不问。
两人就在这电话里僵持着。
丁笑在自己的露台上,眼望着天空圆月。木着一张脸。握着话筒的手失去了知觉。
阿龙汗出如浆。
良久。话筒来传来一声:“照旧。”
阿龙啊一声,“笑哥!!!”他拖长声叫了一句。他一时冲动的想对老大说点什么。
那边已经收了线。
他颓然,愤愤不平,还带着委屈,“我操。”
对着门就是哐当一脚丫子。
那边的丁笑,泥塑人一样呆望住天空,一只手还举着那收了线的电话。很长时间,他捂着胸蹲下身子,里面有个什么东西像是破了,疼的他要死。
阿龙烦躁的扯下领带。困兽一样来回的走动。
丁笑的命令他是不会违抗的。况且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十分清楚斩草必要除根的道理。
只是,真他妈的。
他狠狠的一拳捶在墙上。鬼知道是为了发泄什么。
“杀就杀,死在老子手下的人不成千也上百,多个把人有什么了不起。”他努力的说服自己。
一个下属冲过来告诉他。“那人要走了,怎么办呢龙哥?”
“截住她。”阿龙一发狠。
“客气点。”他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三个人冲进去。婷婷眼见人进来,她想也没想的跳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过去。踹中一个,瞅个空急忙的蹿出门。
门口守了一个,逮了个正着。一手严严实实的握住了她的嘴。
阿龙正好走过来。他不敢近前,在远处打量着她。到这个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笑哥都已经放弃了,无法挽回的事,不如让她早死,全家死光,一个人留着岂不是更可怜。
他给属下使了个眼色。属下会意,将认拖到卫生间,一人按头,另一人用保鲜膜裹脸,掐住她的脖子。
方婷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痛的那人甩开她。大家都不及防备,混乱中方婷抢了一条路狂奔。
阿龙指挥人追上去,拐过走道突然就没有了方婷的踪迹。
几个手下看着他。他火大起来:“看着我做什么,找啊,一个女人都捉不到,要你们好看。”
众人四散开去找人。
阿龙转过身,眼睛扫过前面垃圾篓。
方婷缩在里面咬着唇。眼睛对视着他,一脸的倨傲。
阿龙好似又看到了山上那张倔强的脸。没来由的把这张脸同笑哥的对叠,他突然发现他们是这样的相似。
“都是死倔。”他低声说。
然后大声的对着手下吆喝,“这边没有,去那边找看看。”
方婷知道他见到了自己,心里吓的要死。
她到不怕死,只是这次被抓去,就断无生还的可能性,方家血海深仇就无望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他们不会去精神病医院看她老妈,我们在那里候着,逮她个正着。”
他分明是有心放她一马,还留下这些话,提醒她千万不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快走,快走,条子要来了。”
阿龙做了亏心事,匆匆的催着手下,迅速的撤离了现场。
阿龙他们在这里闹一样,好似旁若无人一样。居民楼里不敢有人出来,但是有胆子大还是报了警。
警察们上来例示巡视一番。他们并没有与阿龙照面。
方婷依然缩在那个垃圾篓下面。
外面不安全,这个篓子下肯定也不安全,然而这个时候,她刚刚又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她说什么也都不愿意再出去了。
这就是救命稻草的意思,一个人在全然无助的情况下,只要能暂时靠着,即便是握到一根稻草,也是好的。
直到有人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