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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决不后退!绝不后悔!(1 / 2)

?上次和叶小画吃完饭分别后,奚筠邗披星戴月、快马加鞭,可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还是已经黑得一塌糊涂了。途中骑得太快,车圈竟然撞到了一块不小的石头,车把结结实实地晃荡了一大圈,幸好及时刹车减速才没有摔倒。事后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只知道当时一路上他心里一直唱着歌,血液以比往常快一倍的速度在血管里流淌着。

回到学校里,奚筠邗又做起他老实本分的学生来,风平浪静地度过了三天,可他脑海里却时常浮现出那个只见过几次、吃过一次饭、脸上挂着安静平和笑容的叶小画。好几次奚筠邗按捺不住冲动想打电话给叶小画,可就差最终的一丝勇气。没想到第四天早上奚筠邗起床后拿起手机的时候,屏幕上跳出相当简洁的一行字:奚哥哥,礼拜六,天气晴好,不知是否有空爬山,老地方?最后还加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表情符。

奚筠邗想也没想就回道:“好,星期六早上,山脚下见,看谁先到,晚到的有惩罚哦。”他又重新删了最后的句号,添了一个和叶小画一模一样的笑脸才满意,发送了过去。

奚筠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地打开电脑,在搜索一览中键入了“曼陀罗花”几个字,仔细地看了起来:曼陀罗又叫洋金花、大喇叭花,原产印度,花期5-9月,适合生长在温暖、向阳及排水良好的砂质壤土中,野生在田间、沟旁、道边、河岸、山坡等地方。不同颜色的曼陀罗花语也不一样,有的甚至是截然相反,比如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他记得上次叶小画和他说过。但是金色曼陀罗的花语却是敬爱,天生的幸运儿,有着生生不息的幸福,显然叶小画说得并不是金色曼陀罗。

他又去看木槿花:木槿花是一种常见的庭院灌木花种,适宜种植于道路两旁、公园、庭院等处,是韩国的国花,在北美有“沙漠玫瑰”的美称。花期6~9月,花非常多,虽然每朵花只能开放一天的时间,但却相当美丽,一看便会深深陶醉于它的魅力之中,象征着温柔的坚持,坚韧,永恒的美丽。

这两种象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代表着两个极端的花,一个是冰,一接触就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个却是火,一眼看去就让人热血沸腾。可对叶小画来说,它们似乎都有着无法替代的重要性,这又是为什么呢?奚筠邗想在星期六爬山时找他问个清楚。

一想到星期六就会见到叶小画,奚筠邗有时候会高兴得情不自禁,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似笑非笑,偶尔还会打上一两个响指。

这周六早上,他从未起过这么早,宿舍楼下传来莎莎莎的声音,守门的阿姨在清扫昨天夜里被大风吹落的树叶。奚筠邗走到阳台,看到天空还披着一层朦胧的外衣,太阳刚刚从东山头那边升起来,将一小片云彩染得鲜红。路上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一阵微冷的清风穿过楼前的树梢,来到奚筠邗面前,在他身上打了几个转之后又返回去,钻进草丛中不见了。

清晨原来是这般宁静!只有早起的人才会得到它。

他稍稍整理了一番便骑车出发了。

路上,清晨的雾气正变得越来越浓厚,奚筠邗额上的头发早变得湿漉漉,发尖上还挂着几颗凝结的水珠,将滴未滴的样子,他也顾不得用手擦掉,反而又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爬完坡,来到老地方,这次叶小画看来并没有先到。他把车子放置妥当后便找了一个显眼的地方坐下来等,等了一会后害怕叶小画看不见他,又换了一个更显眼的地方坐下来。后来又陆续换了几个地方,一阵折腾之后才安心下来,耐心地等叶小画来。

五月的天气,迎面吹来的风的缝隙中充满了各种植物对于蓬勃生命渴望的气息。奚筠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样浓烈的生命气息所引诱而变得蠢蠢欲动,血管里的血液也不知不觉地加速流动起来,给即将展开的野心勃勃的生命活动送去足够的养料和氧气。

看到叶小画的身影姗姗来迟的时候,奚筠邗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等了四十多分钟。叶小画却是显然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奚筠邗居然来得这么早。

叶小画一路小跑到奚筠邗身边,抢先说:“奚哥哥,你早就来了呀?”

“来了没多久,也是刚到。”奚筠邗不会计较那是四十分钟还是四分钟,他笑着回答说。

“哦,我还以为你早就到了,在等我呢!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跑上来了,害得我现在头发都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拨了拨她披肩的散发。

“跑上来的呀?”奚筠邗吃惊道,“从这条上坡路的起点跑到这儿吗?”

“是的呀,要不然呢?哎呀,要不是害怕你在上面等太久了,我才不跑呢?你是不是要赶紧感谢我一下呀?哈哈,哈哈哈!”叶小画爽朗地笑起来。

“那感谢咱们的叶小画姐姐喽!”

“那是当然的了,哈哈。”

“呵呵,呵呵呵。”奚筠邗自己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叫出一声“姐姐”来。

奚筠邗很有信心地问叶小画是几点从学校出发的,当得知叶小画出发的时间是早上5点20分,比她还早半个小时的时候,他脸上原先浮现出来的骄傲神情消失得荡然无存。

“这么早啊?”奚筠邗心有不甘似地问道。

“当然啦,陈景润不是说过‘攀高贵在少年时’嘛,爬山,当然也要趁早喽。”叶小画回答道。

当得知叶小画是走路来的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更为夸张,心里默默地为叶小画又竖起大拇指。

奚筠邗凑到叶小画身边说:“你来的路上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好玩?一点都也不好玩!”叶小画看起来有些气冲冲地回答道,“不仅不好玩,还很危险哩,多亏我聪明,把那几个家伙的阴谋给识破了。”

阴谋、危险?奚筠邗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原来叶小画在来的路上,看到两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在偷偷跟踪一个刚刚从菜场买菜回来的中年妇女。叶小画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两个小偷,准是盯上了那位大姐身上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叶小画不放心,于是便暗中跟了过去,观察着情况。果不其然,两个小偷跟踪了十多分钟后四下张望了下见没有什么行人便加速跑上前去一把扯掉了挂在大姐脖子上的金项链,然后飞一样地窜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那位被抢的大姐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坏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起身追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叶小画已经飞快地从她身边经过,并对回头她大声喊道:”大姐,你放心,我帮你去追,一定给你追回来。你现在赶紧打110,快!”那位大姐还没来得及答应,叶小画就已经不见影子了。

叶小画一边追一边计算着小偷逃跑的路线,因为她经常去爬山的缘故,她对这边的地形情况相当了解,她抄了捷径,提前达到了这条路必经的拐点。果然,十秒钟后两个小偷从玉米地里钻出来的时候被叶小画撞了个正着。叶小画冲着路上的行人大喊道:“抓小偷!那两个人是小偷!”那俩小偷受到惊吓,想拔腿再一次躲进玉米地里,可是早已经被路人牢牢地拽住了,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把项链交还给大姐之后,叶小画才记起来自己有约在身,没等那位大姐来说声谢谢就马上向这里跑了过来,她不想奚筠邗等他太久。

那一刻,奚筠邗感觉心底似乎被什么东西柔软地触碰了一下,像五月里某一天的那阵暖风吹抚摸他的脸一样。

“你真勇敢啊!不怕吗?”

“当时没有想怕不怕,看到有人偷东西,我心里就生气,而且那位大姐摔在地上,很可怜。”叶小画激动地说。

“那万一小偷看见你追他们,反过来害你怎么办?”奚筠邗不无担心地问道。

“他们敢!”叶小画理直气壮地说道。

“自己好手好脚的,却不务正业,去偷别人辛苦挣来的钱,这样没有良心的事情他们怎么做得出来?”叶小画再次激动起来,脸上的红晕缓慢地扩展开去。

叶小画的世界如翻江倒海一样的不平静,奚筠邗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他的内心世界更加挣扎。一方面他敬佩叶小画的勇敢,喜欢她打抱不平的的性格,赞许她难能可贵的善心,另一方面,他正为上次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情而自责不已,因为情形虽相似,可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这一次,故事的主角换成了奚筠邗。

大学一年级末尾的一天,奚筠邗正巧晚上有事出学校,回来的时候就在路边的一个兰州拉面馆吃晚饭。坐了一会儿,一个戴着白帽的小伙子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放到了他的面前,看着碗里面量多味美的拉面和牛肉,奚筠邗情不自禁地往下咽了一大口口水,他自己似乎都能够听到咕噜一声在自己的胸膛里特别大声地炸了开来。他想起来上次吃兰州拉面的时候还是在高中,妈妈赵方怡带他去吃的,那个味道至今都让他回味无穷。他越吃越香,越吃越投入,以至于当额头上已经铺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时,他都没有停下来用纸去擦一下把。几分钟的时间,奚筠邗就把满满一碗牛肉面全都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吃完后他好像仍忘不了那个味道似的用舌头在嘴里面绕了一圈。

奚筠邗向刚才的小伙子招了招手,他一路小跑过来,用不是很熟练的汉语对奚筠邗说道:“一共8元。”

奚筠邗兴奋地说:“别的东西都在涨价,只有这里的拉面几年来没怎么涨过!”

那个小伙听到夸奖,眼里面突然多出几分神采和骄傲,说道:“我们做生意的,实在,不坑人,我们知道要靠自己的双手实打实地挣钱。”语音夹杂着西北汉子的粗犷。

奚筠邗咧开嘴笑了,显然是被他的诚实和爽快感染了。

那个小伙子继续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现在我们这条街上一到晚上就有人出来偷东西,小偷会偷偷跟在路人后面,趁他们不注意,偷走手机、钱包还有首饰。”小伙子说得很慢,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让他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奚筠邗回答道:“对,对于这样的行为,所有有良知的人应该都勇敢地站出来,制止这种卑鄙的行为!”

奚筠邗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听到那位小伙子在他的身后对他喊道:“慢走,下次再来,路上注意安全。”

奚筠邗回头一笑,心里荡漾起一股暖意。

可是在他刚走出面馆一分多钟以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怎么也暖和不起来,不仅不暖和,甚至还是数九寒天、冰天雪地!

出门后,夜幕已经降临,灯光在一幢幢的高楼里面亮起来,路上渐渐变得车水马龙,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即将开始。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因为恰巧是红灯,奚筠邗停了下来耐心等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看到有两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手挽着手等在对面的路口。她们身边站着一个衣着得体的年轻小伙子,头上的帽沿却拉得很低,奚筠邗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凭感觉判断他二十刚刚出头的样子,和他自己的年龄差不多。

这原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奚筠邗也打算把视线从他们的身上移走,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悄悄地用两根手指从其中一位姑娘的衣兜里夹出一个白色手机的时候,他一下子紧张起来,感觉热气从脚底往上冲。那是一个小偷!他明白只要他现在朝对面大喊一声,那个姑娘的的手机就会安然无事,那个姑娘就不用为丢了手机而焦急如焚,这个城市就会少一件烦心的事情。

奚筠邗见白色手机被那个小偷迅速地装进了自己的兜里,他觉得情况越来越危急了,他已经预备好要大喊一声了,就像电影里面冲锋的战士一样。可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嘴巴里却仍旧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他哑言失声了!

小偷得手之后,和面馆里那个小伙子说得一模一样,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两位姑娘没有发现,等到绿灯亮起来的时候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奚筠邗想着跑过去告诉她们,可是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却好像成了在石棺里面沉睡了千年的木乃伊,僵硬无比,丝毫不得动弹。等到他发现自己的双脚终于又可以动的时候,绿灯已经重新变回了红灯,他沮丧地地低下了头,感觉所有的灯光都暗淡了一大截。

看到眼前神情骄傲的叶小画,奚筠邗的心里像是有一只绞肉机一样挣扎纠结,他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可是一时却摆脱不了它带给自己的冲击,于是找了个理由,催叶小画赶快上山。

所幸的是,叶小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奚筠邗心理世界的波澜,爽快地答应了。

爬到半山腰,叶小画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便提议在前面的大石头上坐下来休息一下。

两人坐到了那块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石头上,向下一望,大片大片浓密的稻谷苗竞相疯狂地生长着,将一片片土地挤到没有一丝可供下脚的地方,有些稻谷苗甚至已经长到了用来作为田与田分界线的田埂上。五月的风在山间上遛了一圈之后又调皮地扑到稻谷地里面去了,惹得有些早熟的谷子抢先从叶子里面钻了出来与它嬉闹。几个农民稀疏的背影在谷地里缓缓地移动,偶尔突然消失,过了几秒后便又出现在原地。田边种着一排整齐的小翠柏,一整个冬天的折磨非但没有让它们变得枯黄反而给它们的肌肤里注入了一股更鲜绿的血液。其中几颗柏树上攀着几根藤条,藤条上面挂着几个已经熟透了的、没来得及摘下的丝瓜,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粗糙的外皮却显得格外金光灿灿。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叶小画的气息慢慢变得均匀起来,之前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血色。奚筠邗似乎听到了叶小画长长地、悄悄地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刚刚从沉重的担子下解放了出来一般。

叶小画似乎是因为恢复了精力的缘故,活泼的基因又重新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她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把它放在摊开的手掌上,移到眼前,借着明亮的阳光仔细地观察起这颗石头的纹理来。

“奚哥哥,你看,这颗石头看起来虽然小,但是它身上的纹路却一点也不比我们现在坐着的这块大石头上的少,你说大自然奇不奇怪?”叶小画对奚筠邗说道,脸上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奚筠邗从小就接触大山,大学里又进入了一所建筑大学,所以对于石头当然不会陌生,不仅不陌生,他甚者可以说出地球上不同地域不同种类石头的变迁史。所以只消一看,他就已经知道了此时躺在叶小画手掌中的那颗石头是何种类,石头上的纹路又有着怎样的鲜为人知、藏匿在几千年沧桑历史中的故事。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叶小画解释了这颗石头中所携带的所有信息,说完后他怕她不理解,又重新说了一遍,只是这一遍,更简洁了一些。

叶小画听完后,睁大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好像长白山天池里面的水一样纯洁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奚筠邗,然后“噗嗤”一声突然笑了出来:“你讲得那么详细,我刚刚还把你当成了我高二时的地理老师咧!”

“你还别说,你和我们地理老师长得还有点像哦,呵呵。”叶小画笑着继续说道。

奚筠邗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啊,是吗?你的地理老师长什么样啊?”

“他呀,其他的我都忘记了,只记得他长得挺帅的,当时是我们学校最帅的几个男老师之一吧,我们班有一半的女生都喜欢他呢!”叶小画描述得眉飞色舞。

他怯生生地问叶小画:“那你是不是也喜欢你的老师啊?”问完后,为了掩饰他的羞涩,奚筠邗故意装作毫不在意似地笑了几声。

听到叶小画爽快地回答“我才不呢!”,奚筠邗刚刚刚高兴的劲头马上就消失得一干二净,那假装出来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

奚筠邗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情竟然会因为叶小画的某一句话、某一个动作或者某一个笑容而产生翻江倒海的变化!

他似乎也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是这边的叶小画却好像始终没有看出来奚筠邗内心的变化,她转过头来,说道:“奚哥哥,你看这石头上的纹路,你看刚才说是因为风吹日晒雨淋等自然因素形成的,可是我觉得是它自己选择成为那个样子的。”

“啊?什么?为什么?”奚筠邗有些不明白。

“你想想看啊,如果这颗石头躲在这座山的岩层当中不肯出来,也就不会碰到这外部世界的风吹雨打,它的表面也就不会变得这样棱角分明。”叶小画向奚筠邗解释道。

奚筠邗本想向叶小画解释即使在岩层里面,石头也会因为受到岩层压力、温度、水分等因素的腐蚀,变成和现在差不多的样子,可是却放弃了这样的想法,示意叶小画继续说下去。

“这样独自出来,就失去了大山的保护,也就要面对这些残酷的自然法则,当然还会时时受到生命的威胁。可是像它一样千千万万的石头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逃离□□,你说它们这样做是不是很愚蠢啊?”

“不愚蠢,一点儿都不!每一个奋不顾身的生命背后一定有它独特的理由!”奚筠邗记起了几个月前他在一本杂志上读到的一句话。

“对,奚哥哥,我们都要做像这些石头一样的人,即使面前充满了千险万难,甚至是生命都会遇到威胁,我们也要勇敢地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绝不后退!绝不后悔!”

“好!”

奚筠邗转过头来,惊讶万分地看到刚才还嘻嘻嘻哈哈的叶小画此刻眼里却已经噙满了泪花。

奚筠邗从没有看到过有人会把眼泪哭到这样肆无忌惮,这样汹涌澎湃!

他觉得叶小画的泪水像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温柔地漫过了他干涸贫瘠的心灵河床,也仿佛快要冲开他设置的对于叶小画的最后一道爱慕的防线。

奚筠邗想伸出手来擦掉叶小画脸上的泪痕,可是却发现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任凭他怎样使劲儿都提不起来。

叶小画的泪水没有一丝啜泣的声音,整个过程像是一部无声电影,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一两分钟过后,一个带着笑容的叶小画又重新出现在了奚筠邗的面前。她调皮地对奚筠邗说道:“奚哥哥,如果你违背了刚才的诺言,你就是小狗哦,那样的话我以后就不叫你奚哥哥了,我就叫你奚小狗!哈哈,哈哈哈!”

“那你呢?你如果做不到怎么办?”奚筠邗笑着问道

“我怎么可能做不到?”她信心满满地说道,“不过要是万一我做不到,你也不能叫我叶小狗!”叶小画继续调皮地说道。

“为什么呀?”奚筠邗马上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

“这不公平啊!”奚筠邗说话的语气显然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倒变得柔和顺从起来,在他看来,和叶小画多说几句话就会令他感到很惬意。

“管你公不公平!”叶小画说道,脸上却仍旧是笑容满面,“走吧,奚哥哥,我们休息得够久了,让我们继续爬山吧。”说完后一溜烟地爬起来抢先走到了上山的石阶路上。

走了几步,叶小画突然回头对慢腾腾坐起来的奚筠邗说道:“不想让我现在就叫你奚小狗的话,就在一分钟之内追上我。”然后扭过头一溜烟地跑了上去。

奚筠邗落在后面,有那么一刻他停了下来,深情地望着叶小画的背影,轻轻地笑了,树林里的阳光正好落在了他的脸上,也落在他的心里。

叶小画虽然先走,但是脚步小,频率慢,奚筠邗虽然后出发,但是脚步大,频率快。所以事实上,奚筠邗只花了二十秒钟的时间就追上了叶小画。

等到叶小画感觉到身边有一阵风经过想回头看的时候,奚筠邗早就已经跑在了她的前面。这次换作了奚筠邗转头对叶小画说:“你能在一分钟之内追上我,我就叫我自己奚小狗,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奚筠邗原本害羞木讷的性格也竟然渐渐开始转变了。

他说完后就一溜烟儿地跑掉了,根本不等叶小画说出一两个字来,或许这个时候,他又记起了那次和父亲奚国柱比赛爬山的事情来了。

奚筠邗再一次享受到了在山间极速前进的乐趣,似乎忘记了落在自己身后的叶小画,等到他想起来并停下脚步的时候,身后哪还有叶小画的影子,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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