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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决不后退!绝不后悔!(2 / 2)

奚筠邗心里突然一阵紧张起来,同时又伴有一阵深深的自责,他心里无缘无故地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叶小画出事了。奚筠邗心里不禁一阵冷意袭来,身子突然一颤,他赶紧原路返回,目光在路上仔细地来回搜寻,心里不断地默默念道:叶小画,你不要有事啊!

一路找下来,当奚筠邗越来越接近他和叶小画分开的地方时,他的心情就变得越焦急,脚步明显慌乱了许多,丧失了刚才的敏捷和犀利,“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说的就是奚他现在的心情。

奚筠邗心里暗暗记着,再往前经过前面的拐弯处就是他和叶小画分开的地方了。他小心翼翼屏住呼吸走过去,当视野重新变得开阔起来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叶小画,她就坐在他们分开的地方,背对着他,白色衣服下的身体轮廓对奚筠邗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奚筠邗顿时松了一口气,轻轻地走了过去,然后坐到了叶小画的身边。

“怎么不跑啦?你不想叫我小狗啦?”奚筠邗笑着问她。

“我也想跑啊,可是我这样了还怎么跑呀?”

奚筠邗低头一看,叶小画正在用一张卫生纸给一个血肉模糊的膝盖擦血,地上几个被鲜血染得殷红的纸团安静地躺着。

“啊!你摔了一跤?”奚筠邗犹如受到一个晴天霹雳!

“嗯,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怎么摔的啊?疼吗?”奚筠邗心痛地问叶小画,好像摔的人是他。

“就是刚刚为了追你,没注意路上的小石头,脚下一滑,然后就成这样了。”叶小画泰然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奚筠邗看得出来,那一定是非常疼的伤,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我跟你开往笑的呀!追不上就追不上,我不会叫你小狗的。”奚筠邗感觉自己说话的的声音都哽咽了。

叶小画转过头来,把奚筠邗盯了两秒多钟,然后突然笑了:“哎呀,没事,磕磕碰碰是难免的,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难道你还受过比这个更痛的苦吗?奚筠邗想说却没有说出口,他默默拿出纸巾来,用一种怜爱的眼光看着她。

等血止住了之后,叶小画放下裤腿,拉着奚筠邗要继续往山顶走,说:“这次你不要说让我追你了,不然我的另外一个膝盖也要难保了,到时候你只有背我上去了。”

“我背!我一定背你!”没有等叶小画说完,奚筠邗就大声地说出了这句话,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叶小画愣了一下,然后嘻嘻笑了,轻声说道:“奚哥哥最好了。”

山里面的空气始终带着一点点雾蒙蒙的味道,若是赶上浓厚的时候,真可以说是进入了一个仙境。再怎样呼啸的狂风进来,在林子里来回穿梭几遍之后都会把脾性降低到最低,最后变成温柔可人的微风,估计是贪恋上了这山林中的雾气。

奚筠邗和叶小画拨开一层层雾气,逐渐向山顶靠拢。奚筠邗害怕叶小画又一次摔倒,就一步不离地走在叶小画的身边。每次她出现身体不稳、摇摇晃晃的情况时奚筠邗都会及时伸出手拉住叶小画的胳膊,帮她重新找到重心后又快速松开手。

奚筠邗转过很多次头来偷偷看叶小画,等叶小画好像发觉了什的时候,他就马上把眼珠子转到上面去,好像真的在看着天上一样。他偷偷地看看她,察觉到她脸上那不轻易显露出来的疼痛,他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可当奚筠邗真的把脸光明正大地转向叶小画的时候,每一次得到的却都是一张如盛开的牡丹花一样的笑脸。

不知不觉中,奚筠邗和叶小画在山间已经逗留了两个多小时,离山顶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这样的速度只及奚筠邗平时的二分之一。

奚筠邗一个人爬山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加快脚步,以一种绝不拖拖拉拉的姿态来度过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天时间。或许一个人的时候,寂寞就会找上门来,加快脚步会让奚筠邗觉得至少还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的左右。可现在,叶小画在他身边,奚筠邗怎么也不觉得这样缓慢的速度有什么不妥,他甚至希望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和叶小画慢慢走上去,他很愿意这样做。

一路上,叶小画就像一只山林间活泼的鸟雀,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讲笑话,一会儿又去路上采一朵野花送到奚筠邗手掌心上问他好不好看、香不香。奚筠邗之前的心情因为叶小画脚上的伤口而沉重得有如背负了千斤重担,后来却被这个又唱又跳的姑娘感染了,紧绷的心情渐渐松弛了下来。奚筠邗想起来爸爸奚国柱教过他唱的一首歌来,歌曲的名字叫做《像花儿那样幸福》,他很想唱两句,就转过头去对叶小画说:“我们来唱首歌吧。”

“什么歌?”叶小画兴冲冲地问道。

“听过《像花儿那样幸福》这首歌吗?十年前可流行了,我爸爸教我唱的。”

“怎么会没有听过?哈哈,小学四年级我们班参加歌唱比赛的时候选的就是这首歌,我当时还是指挥加领唱呢!”叶小画露出得意的神情,两条清秀的眉毛一上一下跳起舞来。

奚筠邗喜出望外,连忙说道:“那我们一起唱吧。”

“花儿那样幸福的我们,每天自由自在,喜悦从来不曾远离过......”

两个从年轻的喉咙里面迸发出来的清脆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整个山林里萦绕不绝,仿佛点燃了每一个角落里幸福的火炬,连树上那两只之前为领地矛盾而争吵不休的小松鼠此时也停了下来静静听得出奇。

以前那么害羞、那么害怕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奚筠邗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自己会把一首歌唱得那样旁若无人、那样直达心底、那样感天动地。

一首歌下来,两个人觉得不过瘾,清清嗓子又接着重新唱了一遍,直到唱到第五遍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奚筠邗还沉醉在对歌曲不断的回味之中,当他听清楚叶小画朝他大喊:“奚哥哥,你快看,是曼陀罗!曼陀罗花!”的时候,叶小画已经走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奚筠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看到只要叶小画再往前走上两小步,她就有可能掉下万丈深的悬崖下面去,单薄的身形在风里似乎在轻轻摇晃着!奚筠邗赶紧小跑过去,毫不犹豫地用手拉住叶小画的胳膊,把她拉回一米多的距离。

“危险!”拉回叶小画之后奚筠邗才从嘴里面迸出这两个字出来,仿佛之前连说话的力气都被他用到拉叶小画的那一把当中去了。

冷静下来的叶小画看了看地上自己留下的脚印,也被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跑到离悬崖那么近的地方去,赶紧对奚筠邗说了一声“谢谢”。

“奚哥哥,你看,那里有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叶小画说道。

“真的吗?在哪里呀?”奚筠邗也跟着激动起来,他也想看看这种花到底长什么样子。

叶小画马上用手指给了他看。

顺着叶小画的手势,没费多大的劲儿,奚筠邗就找到了那朵黑颜色的曼陀罗花。只见它钻隙而出,发达的根部牢牢地抓着岩石不肯放松,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除了它之外周围再没有其他任何花草的迹象,相信没有哪一种花会冒着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风卷落崖底的危险而选择在崖缝中落脚。

“这就是黑色曼陀罗花,代表着不可预知的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也只有它才可以做到这样,无惧死亡,无惧苦难!”叶小画动情地说。

因为它本身就代表着苦难与死亡!

奚筠邗突然情不自禁地说:“我觉得你就挺像曼陀罗花的!”

叶小画一惊,一丝悲伤在脸上一闪而过,可又迅速被一个如冬日里的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取代,“哼!你觉得我可恶到要去代表死亡和苦难吗?我不理你了!”

“不,不是的!”奚筠邗连忙解释。

叶小画却丝毫没有恼意,她看着奚筠邗,显然是希望他说下去。

“我是觉得你和曼陀罗一样很坚强,没有死亡和苦难的意思!”奚筠邗用最有力的话说了出来。

“哦,坚强?”叶小画笑道。

“你遇到小偷能够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刚刚摔破了膝盖却没有喊疼,还坚持爬了上来,这就是坚强的体现啊!”

“这些都是小事啦,别人也能做到的,所以我还不能被定义为坚强。”叶小画轻轻地辩解道。

“不,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女生可以做到你这样,现在像你一样勇敢的人已经很少了。”说这话的时候奚筠邗自己都感觉到一丝丝羞愧的意味。

“哈哈,那是你只埋头于读书,接触的人太少了,说不定比我做得好得多的人大有人在呢?”叶小画说。

奚筠邗敏锐地感觉到叶小画的语气松了下来,让叶小画知道了他对于她最真实的感受后,奚筠邗感觉像获得了某场战役的胜利一样满足,这样的满足让他在接下来一段很长的时间里都保持着高昂的兴致。

“我又记起一首歌来,你猜是什么”过了几分钟,奚筠邗转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呀?”

“《野百合也有春天》,”奚筠邗说,“我觉得那一朵黑色曼陀罗就像是歌里面描述的野百合,虽然孤零零的在野外无依无靠,却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赢得了春天的光彩。”

“你还记得歌词是怎么写的吗?”叶小画认真地问奚筠邗。

“当然记得了。”说着,奚筠邗便轻轻唱了起来,这是他平常最爱哼的一首歌。

“彷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你可知道......”

“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突然叶小画也加入了进来,陪着奚筠邗唱完了这首动情的歌曲。

“原来你也会唱啊?”唱完后奚筠邗问她。

“那是当然的了,它是我最喜欢的几首歌曲其中之一。”叶小画答道。

说完后她静静地看着那朵长在悬崖上可望不可即的黑色曼陀罗花,脸上露出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毕生相伴的挚友一般的满足。奚筠邗看得出来,叶小画和曼陀罗之间是有故事的,至于这个故事是怎样的,他之前一直在想,本想趁这次爬山的机会问清楚。可是当他发现叶小画总是把一些故事、甚至是悲伤深深地隐藏在心里,却把活泼、灿烂的一面表现在脸上的时候,他决定以后再去慢慢找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叶小画的目光在曼陀罗花那儿停留了足足二十分钟之久,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得出奇。

当他们两个人最终走上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十二点的光景了,两人找到一块趁着春暖从地里冒出来的草坪坐了下来。

五月的天气早就已经褪去了春寒料峭的顽皮外衣,持续上升的温度把深埋在地下的最后一丝害羞的生命力量逼到了人间。山顶开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芬芳四溢的花朵,阵阵暖风吹来摇曳着它们婀娜多姿的身段,有谁可以想到几个月以前的隆冬岁月里,那里还只是一片寸草不生、无人问津的尘泥呢。几只不畏艰险、煽动翅膀抬升了一千多米高度,飞上山顶的蜂蝶簇拥在一朵今晨刚刚盛开、花骨朵儿还带着露水的喇叭花周围,那样子好像是在商量着怎样分享这一顿美食。

“你饿吗?”“奚哥哥,今天是几号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问对方。

尴尬地相视一笑之后,叶小画抢先回答:“还没有哩。”每一次,叶小画讲话时的反应速度都会比奚筠邗快上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

“今天哇?”奚筠邗仰起头思索起来,“5月15号,对,15号,今天早上我刚刚看过。”

叶小画呷呷嘴,若有所思地说:“奚哥哥,你记不记得上次三月份我们在这里见面的时候,我我跟你说我在找提前开放的曼陀罗和木槿花?”

“记得!”

“上次没有找到,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早了,但是今天却看到了曼陀罗花!算起来,今天看到的那一朵也算是提前开放的哦。”叶小画兴高采烈地说道,眼神里的色彩突然明亮了许多。

“嗯,是的,我之前查了,曼陀罗和木槿花的花期都是夏秋,这样算起来,是有点提前开放的意思。”

“我爸爸之所以最喜爱这两种花,就是因为据说能够找到提前开放的花的人会有好运哦!”叶小画笑得更加开心了。

“是吗?”奚筠邗将信将疑地问道。

“嗯!奚哥哥,赶紧把眼紧闭起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叶小画说。

“为什么?”

“许愿啊!向我们刚才找到的好运许愿!一定会很灵验的。”叶小画很认真地说,好像她就是这个发现提前开放的花朵能够带来好运法则的创立者似的。

奚筠邗看见坐在旁边的叶小画虔诚地开始了许愿,他也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这样的笑让他觉得时间一下子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奚筠邗也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许下了愿望,等到他许完愿睁开眼睛转过头去开看叶小画的时候,却发现她还没有睁开眼睛,眉头微微锁紧,神情却有着一种让人放心的平静。他转了转视线,去看叶小画膝盖上的伤口,血显然是已经止住了,可还是染红了膝盖处的裤子,那一定是一个痛彻心扉的伤口,奚筠邗不禁又一次心疼起来。

“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啊?”等叶小画睁开眼睛之后,奚筠邗问她。

“你猜?”叶小画调皮地逗他。

“你猜我猜不猜?”奚筠邗听过这样的回答,可说出来之后,他却觉得味道很奇怪,跟叶小画相处久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变得活泼起来,活泼得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叶小画听后大笑起来,然后想也没想就说:“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我猜你猜你......?”奚筠邗很想接下去,却一时语塞。

“哈哈,奚哥哥,不会就不要勉强嘛!”叶小画得意忘形,嘲笑道。

奚筠邗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一旦站在了在叶小画面前,就永远都不太可能在言语上赢过她,他倒也随和,不去争执,安然地享受起她赐予的嘲笑和奚落。

“呵呵,呵呵呵。”奚筠邗也笑起来。

“哎呦,刚才没有饿,现在倒是有点饿起来了。”叶小画大方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朝奚筠邗爽朗地笑起来。

“哦,我来的时候买了两个巧克力夹心面包,一直放在我的包里。”说着奚筠邗伸手去去摸包。

“啊!”奚筠邗小声尖叫了一声。

只见两个从包里面拿出来的面包已经被压成了两个面团,之前棱角分明的形状早已淹没在一圈奶油之中,夹层里的巧克力也被挤了出来,把整个包装袋涂得黑黢黢的。

“对不起,还是别......”奚筠邗脸脸刷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到。

“这有什么关系嘛!”叶小画却一把夺过其中的一只面包,迅速地打开包装袋,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奚筠邗看着她,然后也拆开袋子慢慢吃了起来。

这时树上跳下来一只松鼠,悄悄走到奚筠邗和叶小画面前,双脚站立,双手捧着一棵松果,也像他们俩一样,香甜地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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