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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快看,曼陀罗还在!(1 / 2)

?“啪嗒啪嗒”,黄豆般大的冷雨珠一颗颗落下来,斜斜地打在车窗上,把靠在上面的奚筠邗惊醒了。时间仿佛已经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直起身来稍微伸展了一下似乎已经石化了的身体,软骨“咯咯咯”响起来。

窗外的雨显然才刚刚下起来,窗户上印着一条条清晰的水痕,那是雨水行走的轨迹。窗外除了黑夜之外还是黑夜,就连之前偶尔一晃而过的灯光也找不见了。冷风借着凌厉的雨势越刮越大了,不仅将火车车轮和轨道相互摩擦的声音稀释到几乎听不见了,而且像一头头猛兽一样横冲直撞地把车窗、车门肆虐得“咣当当”响。

火车里面却是另外一副场景,几乎所有的人借着车厢里的暖气和相互依偎带来的温暖酣睡着,火车摇摇晃晃的身体就好像婴儿床,对他们的睡眠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促进作用。车厢里大部分的灯都已经关闭了,只有大概三盏左右的旧式白炽灯还亮着,给这个空间提供着一点相互注视和起来走动所需要的光亮。

奚筠邗看了看对面,陈可芳抱着孩子靠在了车窗上,头发凌乱地垂在面前,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怀抱着孩子的双手每隔十几秒钟就轻轻地拍打几次孩子的后背,看不出来她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她应该是没有睡,只是太累了吧,一种熟悉的心疼在奚筠邗身体里流淌开来。

陈可芳的手又一次如精准的机械一般扬了起来然后又轻轻地落了下去。

把视线往右边移动,奚筠邗看到秦阿姨紧挨着陈可芳,她竟然还没有睡,手里拿着一份上车时带上来的《农业报》,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阵没一阵地读着。

“秦阿姨,你还没有睡啊?”奚筠邗轻轻说道,尽量把声音压到了最低。

秦阿姨从报纸的右侧露出半张脸来,看了看奚筠邗,说:“还早啊,睡不着,就读读报纸,你呢,小伙子,怎么也不睡?刚刚我和可芳看你靠着窗子一直闭着眼睛,都以为你睡着了呢?”

“啊?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就......”奚筠邗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晚上的有啥想不通的?年轻人想法不要太多了,简单一点,你自个儿想明白了怎么活,你说那烦恼怎么会找到你呢?”秦阿姨说得就像是个哲学家一样,然后稍加控制地露出了几下东北人的豪放笑声。

“呵呵,呵呵呵。”奚筠邗把嘴咧了开来,也笑了。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半夜12点31分了,凭他的记忆,还有半个小时火车就应该到达第六个站点:街九站。他决定等火车到站的时候趁着停车的空当下车去走走,呼吸呼吸冷夜的空气,在他之前20多年的年岁里,似乎一次也没有那样做过。

奚筠邗挪了挪屁股,把外套的拉链一次性拉到了自己的锁骨那个位置,然后又把头靠在了车窗上,双眼看着已经被狂风吹得乱了阵脚的雨珠打在车窗上、铁轨上、泥土里......

看来思绪又一次来找他了......

奚筠邗慢慢地啃着面包,可叶小画却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她拉了拉奚筠邗的衣角,指了指着他们面前那只吃着第三颗松果的小松鼠。

“奚哥哥,你说这松鼠怎么不怕我们?”等奚筠邗吃完后,叶小画问他。

奚筠邗思索了一番,然后笑眯眯地回答道:“因为我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嘛,松鼠见了当然不害怕了。”

叶小画一听乐了,兴奋地说:“我看是我太善良了吧,才把它吸引过来了,才没有你的份!”

奚筠邗不甘示弱:“哎呦,你善良,鬼才信呦!”奚筠邗索性放开了胆子开起玩笑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奚筠邗也笑了。

“奚哥哥,说真的,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真的挺开心的,不用顾忌什么。”叶小画轻声说。

奚筠邗的心怦然一动,他完全没有想到叶小画突然会这样说,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里瞬间刮起了十二级的台风,使得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好像在剧烈地震动!

他压抑住激动,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得意地说道:“那是肯定的。”

“哎呦喂,奚筠邗,说你两句,你还当真了!”叶小画立刻说道,脸上却笑开了花。

奚筠邗注意到刚才她说的是“奚筠邗”,而不是“奚哥哥”,这让已经习惯了“奚哥哥”这个称谓的他有些不习惯。他也开始回想叶小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呼他为“奚哥哥”的。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清楚,他就扭头问叶小画。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奚哥哥的?”

“嗯......”叶小画思考了一会儿说,“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比我大,还说是我的学长哩,后来每次见面我就那样叫你了。”

“奚哥哥,”奚筠邗自己试着叫了一遍,“呵呵呵,以前还从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叫过我。”他自己笑了出来。

“哈哈,现在不就有了吗?笨蛋。”叶小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终于把那只松鼠吓跑了。

奚筠邗看着她笑得那样灿烂,如头顶拨开云层的缕缕阳光,他也跟一起开心地笑起来。

突然一声巨响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大的力度从山腰处传了上来,隔着云海却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小画吓得不轻,她一下子伸出双手来紧紧抓住了奚筠邗的胳膊。

“刚才是什么声音啊?”叶小画不安地问道。

“从声音的大小和位置来判断,应该是山间有块不小的石头掉到山下去了吧。”奚筠邗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啊?会不会砸在我们上山来的路上?希望不要有人受伤?”叶小画忧心忡忡地说,但是相比刚才听到巨响时候变现出来的惶恐已经好多了。

“应该没事的,来了这么多次,我只见到过两个人的身影,应该不会砸到别人的。”

“两个人?哪两个人?”叶小画瞬间紧张起来。

“哈哈,那两个人不就正坐在这里吗?”奚筠邗笑起来。

“哎呀,我居然把我们自己给忘了。”叶小画脸红了。

“看不出来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哩!”奚筠邗像是终于找到了眼前这位他觉得完美到没有任何一丝缺憾的姑娘的一个弱点,得意地说道。

可是就是这唯一的弱点却也是夹杂着对于别人生命安全的担心,却又马上转化为她的优点了,不是吗?

叶小画没有辩解,倒也坦然地承认了,还说:“我害怕的东西还多着呢,最害怕的就是老鼠了。”

在奚筠邗“好恶”的字典里,老鼠这个词语虽然是被归类到了“恶”那一边,可是却没有如叶小画说得那般害怕,或者,不但不害怕,还大有点见到老鼠必然诛之的勇气和愤慨。小时候见到家里的粮食仓库里面跑出来几只老鼠的时候,他都会眼疾手快地就近抄起工具迅速地解决他们,然后把它们潇洒地扔到屋外面。

“老鼠?那东西很可怕吗?”奚筠邗问道。

“是啊,我一见到它们那毛茸茸的身体、细长的尾巴和干瘦的四肢,我就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两只脚麻木到走不了路。”叶小画模仿起自己那种害怕的神情。

奚筠邗听了后倒开起了玩笑,他凑到叶小画的耳朵边,然后迅雷不及掩耳般地对她说:“你脚下有只大老鼠!”

“啊——”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山顶,似乎传染了整座山,底下的山林里不断传来回声。

这种尖叫声伴随着快让奚筠邗差点掉出眼泪花儿来的笑声在山顶持续蔓延开来,可奚筠邗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笑声持续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被痛苦的□□声给取代了。

山顶上的两个人,一个惊魂甫定地东张西望,另外一个坐在地上痛苦地揉着胳膊。

“奚哥哥,老鼠呢?老鼠在哪里呀?”叶小画极度不安地问了好几遍。

“哪有什么老鼠啊,我跟你开玩笑的!哎呦!哎呦呦!”奚筠邗继续□□。

见奚筠邗痛苦地叫着,叶小画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奚哥哥,我一旦受到惊吓就容易用牙齿咬东西,尤其是见到老鼠时更加厉害。”

奚筠邗一撩起衣服,看见自己的右手胳膊上有一排鲜红的牙齿印,要是再往里面一点肯定就见血了。

说了几声道歉的话后,叶小画却笑了来,用手使劲儿地一拍奚筠邗的肩膀,说道:“哼,谁叫你吓我来着,活该!”

奚筠邗自知理亏,不好埋怨她,只能不断地说:“好疼啊!疼死我啦!”

“奚哥哥,以前见你那么害羞,想不到现在变得这样活泼了,都学会骗人啦!”叶小画笑眯眯地说道。

奚筠邗并没有生气,继续发挥着刚刚学会不久、或者刚从身体里面开发出来的幽默感,说道:“跟你学的嘛!你教得好呗!”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这么说来,你还真得好好感谢我咧!”叶小画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发现叶小画笑起来的时候,刘海恰恰好在摆在眉毛那里,秀发如一挽瀑布自然倾泻而下,清秀的面容呼之欲出,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上面那些豪放的话语竟然来自于这样一个姑娘!

奚筠邗感觉到很开心,像当年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一样,他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叶小画,几乎囊括了他对于女性所有优点的期望。他觉得迄今为止,只有叶小画能够娴熟地把这么多令人神往却又看似水火不容的优点糅合在一起,然后毫无排斥性地装进自己的身体中,最后在复杂的生活中自如地予取予求,恰到好处!

“对对,是应该感谢,下次我买个老鼠当作礼物送给你吧。”奚筠邗说。

还没有等到回答,奚筠邗就看见了叶小画脸上再次出现的惊恐表情以及跃跃欲试的牙齿,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才避免了又一场灾祸的发生。

看到奚筠邗害怕的样子,叶小画“噗嗤”一声笑开了,“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刚刚是我装出来的,大笨蛋!”叶小画笑得更加欢乐了。

“啊?你——”

“你什么你!就只准你捉弄别人啊!”

“呵呵。”

“呵呵,呵呵呵。”

两个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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