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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百年孤岛(1 / 2)

?1哑巴太子传说

世上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明朝时期,有一个哑巴,父母双亡,靠嫂子养活他,哑巴有一天受神仙点化,有仙术,神仙授他一把铁针,可以变出各种东西。他十分善良,看到百姓生活疾苦,便来到海边,将沙子变成了米,救济百姓。

哑巴没有别的爱好,但是每天都在剪纸,他剪了许多兵将,剪了各种各样的兵器,算命的说,他是皇帝遗落在民间的太子,由于受到皇兄弟的排挤,隐居民间。奇怪的是,在太子20岁那年的一天,他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对嫂子只说了一句话:“嫂子,明天五更时分,记得叫我起床。”

嫂子十分好奇,心想,哑巴今天这是怎么了?于是嫂子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第二天,公鸡还没有叫,她便等不住了,跑到哑巴的房间去叫他起床。

哑巴起床以后,就让他的哥哥嫂嫂挑起他十几年来剪的纸人,放到田里,只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那些纸人竟然全部活了起来,拿起兵器,准备上阵。哑巴把他手中的扁担朝北方扔去,那根扁担穿越了千山万水,变成令箭,到达紫荆城的金銮宝殿上,可是,由于他的时间算早了,皇帝刚刚走到门口,令箭就已经射在了龙椅上了。皇帝没有射死,哑巴太子的兵将全部被歼灭。从此,哑巴太子被贬到一座无人岛,太子的帽子变成了皇帝山,他的黄袍上的龙化作了九龙山……

这座无人岛叫做南日岛。它坐落在福建的东南之滨,全岛方圆52平方公里,莆田市第一大岛。岛屿呈哑铃形状,周围主要岛礁有18个,素有“十八列岛”之称。

据《莆田县志》考证,明朝末年,大陆有受欺辱的宗族发现了南日岛的山脊雄伟,可以挡风避雨,于是岛上陆续有居民迁来,在土壤肥沃的岩下村最先定居。清朝海岛才有了规模,形成各个村落,岛上土质贫薄,耕田稀少,起初全区丁粮只有100多人,祖先们起初以海盗为生,盘踞九龙山等,抢劫来往船只,任何船只经过南日岛必栗栗危惧,不敢久泊。有大几百年来南日岛都处于这样的无政府状态下,清朝末年,百姓改邪归正,以捕鱼为生。

南日岛上有几大山脉,最高的山脉是大峤山,它在岛最东端的东岱村,海拔166米。春夏之间,渔民出海时时回望家园,如果看到大峤山上云雾吞吐,称为“大峤吐烟”,能够预知暴雨即将来临,出海船只就马上回港,因此有“海上气象台”之称。

往西走,就能看到形似皇帝帽的浮斗山,浮斗山面临东海,每当晨时,太阳东升,犹如巨轮出现于海天相接之间。此时,浮斗观日是最美的情致,海面上舟楫往返,光芒四射,一片壮丽景色,令人心醉神驰。而第三大奇观“尖山”,则以峰尖突兀而得名。山顶有玉皇宫、关帝庙等古迹。山上巨岩遍地,奇形怪状。站在尖山山巅远眺,俯瞰南日全岛,远望那浩瀚的大海,渔船张帆远航,一派繁忙昌盛景象,如诗如画,美不胜收。而哑巴太子龙袍变成的“九重山”则位于海岛中部,它险峻逶迤,连绵数里,蔚为大观,恍若一条巨龙横卧。这里地势险要,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至今还保留一些当年古寨设立的堡垒等工事,到山参观,令人遐思。

2百年孤岛

一座孤岛,却经历着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如今的人们,早已遗忘了它所受的伤痛。但历史永远铭记着那些动荡不安的过往。

1388年,即明朝洪武二十一年,海盗“以勾引番寇遗祸地方”,驻扎南日岛,威胁着渔民的生存,为防御倭寇,明廷创立福建海上防线——南日水寨;明清两朝兵马在福建沿海拉锯之际,清廷实行截界,南日人民被迫内迁。

直到1673,郑成功之孙郑克塽率南明政权投降,莆田沿海全部复界。复界后,南日人民从涵江等地返迁。

直至民国二十六年(即1937年),福建省党务特派委员陈功雄夫,以南日岛地理位置有关国防,呈请中央设立党部,任萨福榛为党务指导员,来岛开办,他以三民主义熏陶人心,使南日岛民众于覆盆之下得获仰视天日。

我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三四十年代,那时候的南日岛,是由地主林德慎统治,他掌管着18个村,他的手下有东西南北四大小王,东王掌管西沙村(东岱、后叶、浮叶、沙洋、西高统称);西王掌管西塞万峰等村,南王掌管岩下、石盘等村,北王掌管山墩草湖等村。

林德慎被敬为“南日皇帝”,父亲是大陆人,母亲为草湖人氏。他读过国民党军校,毕业后,回到南日岛,看着这里封闭落后,就在这里占地为王,成为解放前南日岛最大的地主。他人高马大,时而戎装,时而马褂,出门收租时必骑着马驹,身后十几名腰佩手枪的保长相随,威风凛凛。村民听到马蹄声响,低头让路,不敢直视。他从各村选拔最漂亮的美女做妾,有生育孩子给了名分的,就有四个,小妾们身穿旗袍,抽着大烟,出门坐轿子,甚是贵气。

东王叫王国清,他负责统治着西沙村的渔民,表面以鱼租,收紫菜租,贩卖海产品,船只租赁为业,暗则勾结海匪,抢夺过往船只的财物,称霸整个东海海域,富甲一方,人称“东海王”。

靠海吃海,靠山吃山,而南日岛上的百姓除了少数农民,还有多数渔民。西半岛的主要以种田为业,种植地瓜芋头和黄豆,东半岛主要以捕鱼和讨紫菜为业,不管是捕鱼还是种田,都要向四大王缴纳繁重的税收,四大王再向林德慎进贡,渔民们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加上海匪不时侵犯,民不聊生。

30年代,南日岛已有18个村,人口不过两三万,出岛唯一的工具是一条仅容三五个人的破船,艄公是一个老渔夫,两天划一趟船。一次要划四五个小时才到涵江(旧称红头)。大陆人说:“乞丐去了南匿山,会死本船租钱”。岛上常年风沙弥漫、干旱水灾,台风是常有的事,一半人以农田为生,一半人靠捕鱼为生。没有贸易和集市,农业村的人把地瓜挑到渔业村去换鱼虾回去。“南日岛,风景好,风沙大,好天少,地瓜多,大米少,光长石头不长草,姑娘都往大陆跑。”

“人民食粮以山芋为主,无山芋时,即向海中掏小鱼以充饥,非岛民不惯食米,是因金钱不许可。—《南日岛志》

山芋是居民们的主食,受土壤水质影响,山芋又小又瘦,仅有鸡蛋那么大,一个一口就没有了,一到挖山芋的季节,岛民们全家出动,爬山越岭,挖得几袋山芋储存家里,吃到发霉,妻妾成群的地主们坐着轿子,上门讨地租,交不起租的村民便被赶到东菜尾等偏远的村庄。

东岱村又是南日岛最偏僻落后的村子,在哑铃的尾端,因她是岛上最后的一个小村而又得名为东菜尾,周边是几个无人居住的小岛屿,三面绕海,只有一条时通时阻的狭小的沙滩路与西边村子连接。一座石头山屹立东南边,它与海相接,就是海上气象台大峤山,山上只有光秃秃的石头,没有半点草木色。居住这里的都是各个村里搬来的弱小群体,每年大潮或台风时,沙滩路就被海水淹没,村子就会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村。

被赶到东菜尾的人还要忍受外界大村人的压迫与剥削,沙洋人凭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有利地形,在他们必经的路上设下关口收路费,东菜尾人只能走到南坑108个阶梯,很多无法适应这种艰苦的劳动和工作环境,又纷纷逃离搬迁到周围的无人岛去。只有命硬的人,才能生存下来。一村赶跑一村,一姓又赶跑一姓,最后只有四个姓的人生存下来,王、魏、胡、许。

王魏是大姓,人丁兴旺,胡许是小姓,人少。村里民风强悍,渔民姓氏观念很强,他们按姓氏居住,大鱼吃小鱼,大姓欺负小姓,大姓人家又把小姓人家赶到了山上去。姓族之间相护,大姓之间还连着亲,得罪一家,便是得罪一族,两家吵家而引发的全村群架是常有的事。打输的人家又被逼的搬家,所以,王魏居住在村中间的平原上,而胡许的人家都在偏远的山地上居住,再后来,主岛周边四个无人岛都住上了人,分别是小日、鳌屿、罗盘、赤山等岛。

3吗啡盛行

“民国二十三年起打吗啡流行全岛,每日消耗在二十元以上。”

——《南日岛志》

在东岱村的后山头,有一座一层楼的土坯房,共五厢房,生活着许氏一族,约二十多人,许氏家族据说是在清朝年间许孟金兄弟由东桥镇许厝村搬迁过来的,在南日岛还有山初石门峡一支。

许氏家族世代以捕鱼为业,到这第二十三代,几乎都是英年早逝,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命丧大海,成了村里有名的寡妇族。他们人丁稀少,门衰祚薄,常受村里的几大姓氏的排挤,男子们娶个媳妇都很难,通常是到外村不清楚他们家底的人家,讨个便宜的老婆。

许氏家族目前并无大才人物,到了许亚乌这代,才有了许亚乌、许亚林,许亚迪等几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还算强悍,外人不敢轻易欺负,许亚乌已经25岁,算是家族里的顶梁柱,捕鱼近是近十年,还没有自己的独立渔船,刚刚娶了老婆,家徒四壁,常常揭不开锅。

民国二十三年起,由于医疗设备差,一种叫“吗啡”的注射液开始流行,全岛渔民们凡是大病小病,牙痛肚子痛,都希望注射上一剂吗啡,它的到来,无疑是给了从事艰辛体力劳动的渔民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满足感,往自己的手臂注射这种毒品远远胜于偷偷从妓女身上找到欢愉。渔民们不惜将海上捞回的所有血汗钱投入其中,他们当然知道那是用另一种方式燃烧一条从风浪里捡回来的生命。

当时村里的多数男人都有打吗啡的恶习,他们往往是靠赌博去换取打吗啡的钱,一日吗啡的消耗是全家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口粮,无经济能力承担时,就开始变卖田产,渔具,甚至卖掉老婆或者孩子,最后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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