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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渔家的女人(2 / 2)

渐渐地,人散了,池塘边,只留下亚毛一人在洗衣服。

一会儿珍花哭了,亚毛只好手中的衣服,见四周没人,掀开衣服开始喂奶。

正喂着,从前面芦苇草丛突然冒出个人来,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原来是结巴海,他是东海王的堂弟王国海,家里穷,又结巴,三十出头了,还没结婚。

亚毛赶紧放下衣服,可珍花的嘴一直咬住着奶头不放。亚毛见他走来,骂道:“枪打的,偷看我,快滚开。”

他竟然蹲了下来,“怕……怕啥呀,我……我早都看见了”

“你这个狗吃人,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姓王的没一个好人!”亚毛赶紧转过身,骂道。

“没一个好人?前几天,你……你们许家带头……带领渔民罢工,要……不是我……在旁边好说歹说,我大哥哪……会绕得了你们!”结巴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一句说完。

“呸!你们把我们渔民打成那样,我以后饶不了你们!”亚毛恶狠狠地说道。

结巴海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说道:“快……别吹牛皮了,眼……眼下,你一……个人怎么过……过日子呀。”

见她没反应,再看看四周没人,国海的胆子更大了,他往前挪了挪:“干……干脆,嫁……嫁给我做媳妇得了”

“姓王的,你给我记着,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一刀砍死你!”

“别……别呀,你穿红衣服真的很好看。”结巴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亚毛放下孩子,捞起衣服,拿木盆舀起一盆水,朝结巴海泼下去,

然后一只手抱起孩子,一只手提起衣服,愤怒地转身离去。

这一幕,却都被急匆匆过来找母亲的百顺看见了,他虽年幼,却能够从母亲的眼神读懂耻辱,于是愤怒的他抓起一块石头,朝结巴海扔过去……

“阿顺,别,你打不过他,我们忍忍,快回去。”

“阿母,我害怕,家里来了很多不认识的坏人?”

坏人?亚毛脸色大惊,不知道小孩口中的坏人是谁,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入脑海,左眼加快跳动。

赶到家里一看,林德慎的四姨太带着几个恶霸正拿着扁担竹棍等家伙在门口叫嚣着“刘亚毛,你给我出来,欠债还钱!”

“姨太,几位哥,我是亚毛,我想你是记错了吧,我不认识你,什么时候借过你的钱?”亚毛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

正说着,林德慎的四姨太从后面站了出来,原来她已经失宠了,林德慎减少了她的生活费用,连吗啡,都不给了。这下,她惦记着亚乌欠她的钱了。

“你是没借,是你的男人亚乌借的,打吗啡用的!加上总共二百元,这有借条,自己看!”四姨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褶的红纸,背面上歪歪斜斜地用铅笔画着“许亚乌”三个笔画不清的大字,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

“四姨太,我不认识字,这真的是我男人写的吗?怎么可能欠下那么多”亚毛确实不认识字,但她见过亚乌在地上练过这三个字,村里的算命先生教过他用树枝写。

“当然是他写的,不找我们借钱,你以为他打吗啡的钱是哪里来的?你给个话,还还是不还?不还我们就要动手了。”四姨太掏出手绢,用手一指,旁边的几个恶霸头跟班开始操起家伙,恶狠狠地盯着亚毛一家子。

“我男人死了,你们不知道吗!要钱没有,要命拿去。”亚毛昂起头,摆出一副不怕死的表情。

几个恶霸正要动手,闻风而来的阿迪亚林过来了。

“几位爷,我大哥死了,我嫂子一人带三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多钱,你们这样要钱,有点不地道呀。”亚林劝道。

哪想到这群恶霸根本不听劝,抡起家伙就往家里砸东西,瓦缸,铁锅,竹篓……一并倒下。四姨太,则手叉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屋外闹成一团,这时,百顺从里屋冲了出来,他手挥着铁锹,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恶狠狠地朝四姨太冲去,吓得四姨太赶紧往边上一闪。

“哟哟,看来你们许家是后继有人了,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厉害。”四姨太拍了拍胸口说道。

“姨太,我看这一家穷鬼是拿不出什么钱来了,我们要不要想其他的办法?”一个恶霸凑到四姨太的耳朵前,嘀咕道。

四姨太觉得有理,她打量了一下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家,又看了看幼小的珍顺和珍花,突然有了主意。

只见四姨太对恶霸耳语了几句,恶霸点了点头,忽然,他们趁亚毛不注意,一把抢走了珍花。

这下可把阿迪亚林惹怒了,他们一喊,许姓的兄弟全来了,有的拿锄头,有的拿铁棍,有的拿扫把……一场轰轰烈烈的群架上演,打到头破血流,最后,珍花还是被他们抱走了。

亚毛哭得死去活来,刚刚失去丈夫的她,又失去了女儿,她并没有料到,这样的磨难,对她们家来说,都只是刚刚开始。

夜晚,海风呼啸,仿佛在控诉着这个不公的世道,家里的大厅,一灯如豆,眼前还摆着空荡荡的棺材,亚毛像一座雕像一样静坐灯前,她想起丈夫的死,女儿被夺,亚林被打伤,自己被调戏,姨太上门讨债,诸多不顺意的事让人崩溃,她,一个渔家女子,这些年,经历了多少风波。不知不觉,自己就到了“山怕无林海怕荒,人怕老来花怕霜”的年纪,什么时候,能有一天太平的日子呢?

忽然,一把愤怒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于是,她看孩子们都睡着,猛然抓起菜刀,朝沃下渔港走去。

黑暗的渔港里,一眼就能辨认出插着红旗的船只,这只船只,是自己的丈夫多年租用东海王家的,丈夫死后,东海王又把它租给了别人。亚毛悄悄地摸进船舱里,然后扯去船头挂的红旗,狠狠地扔进海里,又迅速地向桅杆爬去,这是一只多么高多么粗的杉木桅呀,在丈夫出海的日子,它就是归来的标志,多少次,她在茫茫的海面望穿双眼,等待它的出现,自己的丈夫曾经在这跟桅杆下拔得千斤锚,拉得万斤网。如今,她拿起菜刀,愤怒地朝桅杆砍去,桅杆在寒风中像自己男人的身躯悲壮地倒下,她还是觉得不解气,将桅杆砍成三截。

差一点,她被什么东西绊倒,回身一看,是白色的布帆,于是,她用刀子戳开一口,然后撕拉,把巨大的布帆撕成粉碎,白色的碎布在风中起飞,洋洋洒洒飘落大海。

正起身回家,猛然,看见船头摆的观音娘娘的像,她不由地感慨万分,自己信佛多年,一心从善,是什么把自己逼成了这样?

她站在寒风中,终于冷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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