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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谁记昔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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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谁记昔年元复20年这一年的年末,又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皇后慕容氏又诞下一子——帝十一子,赐名为赫连瑜瑾,这一年,慕容夜翎24岁。

而身为东宫之首的太子妃景未央肚子里也传来了好消息!

皇十一子虽然早产,却是个健康的过分的孩子,虽然还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却长着一副魅惑精致的眉眼,和他的母亲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翌年正月里,华灯璀璨,宫中办了隆重的满月酒,举朝同庆——

当皇十一子被宫中奶娘抱出来时,朝中三品以上大臣的女眷在场的见了无不暗自唏嘘:此子男生女生相,将来不是王侯必是帝王之相——

景未央斜倚在东宫的靠榻上,静静地听着一墙之隔之外的欢歌笑语,心似冰刀划过。

寒夜里,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宫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却时刻带着笑。

此时此地,她在笑什么?

她在笑自己费尽心思地怀上这个孩子,可是在皇帝喜诞皇子的光彩下,她一个小小太子妃的怀孕又算得上什么!

皇长孙又怎能与皇亲子争辉?

所以,她垂下眼:

只有她的丈夫成了皇帝,她成了皇后,天下的人才能将目光的焦点汇聚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她将苍白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眸中现出怨毒阴狠之色:

终有一天,她景未央才会是璃宫真正的主人!

太傅府

杜香微薰,棋局双方,俱是白衣翩然,少年执一子于左上,夜暮水怔然半响,抬眼间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好一招围点打援!

少年垂下精致如华的眉眼:

“太傅,承让了——”

他的声音清冷依旧,眉眼间的冰冷气质与某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夜暮水缓缓将目光落到少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感慨:

“皇后没有看错,煜王殿下果然是当世麒麟之才!”

少年沉默地将白子一颗颗收回,才抬起狭长的凤眸:

“区区小技,何足挂齿——”

他笑望着夜太傅,双眼中似乎有着一种看尽世间霜华之后的通透:

“太傅与我棋艺不分伯仲,只是您心中牵挂太多,顾虑重重,才会棋差一招——”

仿佛被人触动到了心中最隐晦的东西,夜暮水执子的手微微一顿,他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哦?既然如此这般,那么想必殿下心中当真是无牵无挂了?”

似试探似调侃的语气,只是眼神却是锐利地紧锁眼前的少年。

少年人微挑眉眼,反问道:

“太傅觉得呢?”

夜暮水收起了嘴角玩味的笑意,认真地看向少年,沉吟道:

“殿下心中的牵挂想必不比臣少,只是,殿下的心思一向藏得比臣要来的深——”

少年的凤眸有一瞬间的冷凝,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这个亦师亦友的男人,深邃的眸中有闪烁的流光:

“母后曾对我说过,世人皆逃不开贪嗔痴三恶念,唯独太傅大人却是一人独醒,心怀天下苍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慕容夜翎,那是个奇女子,只可惜——脑海中似是飞快地闪过一些往昔的片段——

烛光下,夜暮水幽幽的一笑:

“皇后怀有经世之才,非一般闺阁可比,殿下与臣能有幸得她指点也算是造化——”

他话锋一转,看向煜王:

“殿下今日来此不会真的只是为了与微臣的这盘棋吧?”

沉默片刻,少年缓缓地开口:

“西齐与乌赫一事太傅如何看?”

夜暮水的嘴角勾起淡笑,视线绕着棋局巡视一圈,意有所指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殿下不是预想到结局了么?”

煜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凝眉,观察着,试探地问道:

“太傅的意思是按兵不动,隔岸观火?”

夜暮水似是不想再多说,他的脸容在浮光暗点中愈显诡谲莫测,好似一泓静谧的湖潭,难渡深浅。

沉默良久,他才有条不紊地收回属于自己的黑子:

“微臣只一言奉劝殿下,世事如棋,千万不可有一步偏差,有时候,不动亦是动——”他的声音渐渐缈淡,隔着纱雾似的,越来越朦胧——

不动亦是动?

将瑜瑾交给灵素带下去沐浴,夜翎撇开众人,来到自己宫苑的湖畔,寒风瑟瑟,她披着白狐大麾,独立在寒夜下。

垂下眼,顺着后苑冰冻的湖面痴痴看着冰面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天空中突然下起雪来,雪花簌簌落下,沾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眯着眼,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空中盘旋着一只秃鹰,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叫声凄厉吓人。

美若女神的脸,仿佛瞬间失了血色,一层淡淡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以前常听人说秃鹰是禽,总是喜欢盘旋在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它出现在这里,怕是不好的征兆。

夜翎向远空的黑影望去,心里隐隐添上一丝不安——

果不其然,三日后,传来乌赫与图梯联手对付西齐的消息!

乌孙别哲此人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现在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看来过不了多久,身处局外的赫连也将不得不卷入到这场无妄乱局了。

她苦笑:当初为了防患于未然,贸然挑起乌赫与西齐俩国战事到底是对是错?

人算不如天算,看来冥冥之中,注定四国有此一劫——

二皇子从宫外得来了一株极品牡丹——妃子笑,将其献给了自己的母妃,娴妃这几日除了念经打坐就是悉心打理这株牡丹,连最亲密信任的婉儿都不许碰——

这一日,她在宫内的暖室里拿着剪子修剪长残的枝桠,忽闻外头隐隐传来脚步声,她闻声看去:

手中的剪子突然掉落——

眼前的男人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霸气,尊贵,邪肆——只是,他有多久没有踏足过她的钟毓宫了!

好像久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缓缓地跪了下去,她听到自己微颤的声音:

“陛下——”

娴妃出身名门,是朝中望族凌氏的嫡女,闺名凌岫,这些年,随着齐家的倒台,她凌家虽然没有太大的牵连,却也始终再也无法跻身帝国权力中心——

如今,一向清高的柳相却是保举她的堂弟凌戍为使臣出使三国,希望用文臣的三寸不烂之舌来消停战事,平定这场三国动乱。

娴妃愣愣地跪在地上,直到赫连易政远去,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陛下此意何解?

钟毓宫一如既往的幽静安然,炉里燃着新进的贡香,小炉上煮着茶,晕起袅袅薄雾,青瓷杯盖轻轻刮着碧幽幽的云山茶,娴妃微微抿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却是苦涩:

“太子妃,这是昨日我皇儿送来的极品血燕,本宫早已韶华不再,这等滋补养身的好东西在我手里岂不是白白埋汰了,今日本宫就借花献佛,太子妃这会儿有了身孕,你肚子里这个可是陛下的皇长孙,你可得好好地将养着身子啊——”她示意侍女婉儿将早已打包好的礼盒送到芝兰手里,眉眼婉转间,却是意有所指般的告诫:

“这宫里的女人啊,什么钱权宠爱都是过眼云烟,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护身符——”

她没有错过太子妃脸上一瞬间的僵硬,她低下头继续喝茶,掩去眼底的深意——

景未央将脸上的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她温婉地颔首:

“儿臣谢娘娘赏赐与提点——”

两个各怀鬼胎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入目间满是和谐温馨,实则波涛暗涌,处处玄机——

娴妃搁下茶盏,看了一眼景未央韶华美貌的容颜,一时感慨:

“每次看到太子妃和煜王妃,本宫就忍不住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这宫里也就只有太子妃能受得了本宫的唠叨了,就连本宫的曜儿——”

提到自己的儿子,她话音一顿,似是想起什么难言之隐,景未央何等聪明之人,自然知晓二皇子一向恨自己母妃的懦弱不争,她敛去眸中的异色,换上温柔解人的声音,嗓音不禁放得低柔,宛若岸畔的杨柳从眉眼拂过:

“二皇子一向仁孝,宫里谁人不知,何况儿臣与太子也会将您当成母亲一般孝顺的——”

她垂下眼,如玉的脸上隐隐有一丝羞涩——

娴妃听了,只是淡然望她一眼,面上的戏却也做的十足,她温婉地笑:

“是啊,有你们如此孝心,本宫深感欣慰——”

她错过眸去,低着头,只淡淡地笑着,几分感伤,仿佛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在陛下眼里,只有一个皇后,想必也只有皇后所出的孩子,他才能看得入眼,其他人——充其量也只是草芥了吧——”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景未央僵硬的身子与若有所思的脸,娴妃满意地垂下眼——

很好,终于把这把火苗子下足了,现在,就差东风了——

这一年,二月里就开始起风,连着几日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临了黄昏,风更大了些,穿堂而过,呼啸尖利,灵素轻轻上前阖上殿门。

回身,却看见夜翎已经亲自动手解开发辫,卸下点点珠钗,青丝委落于地:

“听说,近来,娴妃与太子妃过往密切,看来,她近日来真的是很不安分啊!”

玉几碧炉,飘着宁神的香雾,夜翎坐在美人榻上,肩后铺开的一头直顺的长发,任由灵素执着犀角梳,慢条斯理地捋过浓如黑玉般的长发,她看向镜中越发精致陌生的自己,有些出神,许久才听到灵素的声音:

“主子,奴婢听常青说,陛下打算起用凌家,娴妃莫不是以为她的本家能东山再起——”

她有些犹豫,似乎也想不明白陛下这招到底何意。

“东山再起?”

夜翎轻笑呢喃,抬起的一双眼睛,依旧美丽,摄人魂魄,却无半点笑意:

“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瞬间,她眼中的黑色和殿中的黑色交织起来,像滚滚的洪流。

娴妃!你想借靠着如今局势东山再起?真是做梦!

朝中任何一个豪门望族的光辉在陛下面前也不过是星点之光,只为帝国点缀增辉而已。

局中之人,无论你是权臣亦是宠妃,皆是陛下手中的棋子!

娴妃此人,若是如以前一般安分守礼,那她也会念着她的好照应她,可她偏偏要往绝路上折腾,她可没忘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用心的歹毒!端着一副菩萨脸,做尽下作事!

好!好歹大家也算是姐妹一场,既然你有如此可笑的念想,妹妹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呢!

真是期待你幻影破灭的那一瞬间的表情——

殿内宝炉犹热,却抵不过心底的寒!

章华殿内

琴声续续,流彻萦徊,空气里,幽幽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檀馥香。

景未央坐在琴前,似是有些出神。

太子对她的确好到没话说,这不她怀有身孕无法伺候,也不见他召其他滕人妾室近身伺候,可是,人都是这样,往往对于触手可及的情意总是表示出一副烦不甚烦的厌倦与不满足。

闭上眼,他那双温柔缱绻的眸子仿佛总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幽幽地望着让人心中不觉烦乱不堪。

可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任他再好,到底不是她心仪之人——

深夜,朔风瑟瑟,吹得窗棂吱呀作响,好似孩童的呜咽哭泣一般,连月亮都是惨惨淡淡地一点子白印,孤独地悬于黑穹,仿佛烟灰化成的胭脂扣。

耳畔隐约传来簌簌的衣衫摩挲声,夜翎警觉地转过身,一袭白衣翩然,他的身姿就仿佛倒映在太液池下的月影,涟漪繁起。

月影下,仿佛有虚虚的薄影笼罩在他脸上,将原本清冷的神色化得柔和,他本就生得容貌倾美,这般看来,更有种海市蜃楼的朦幻不真。

端木家族与慕容家族果然继承了世间最精华的相貌——

夜翎的目光静静凝了他一会儿,尔后颦眉,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乃后宫禁地,端木大人深夜来此,恐怕不太妥当吧?”

夜翎心底很不是滋味,堂堂深宫重地,他却是如此轻松如入无人之境,真不知该怪后宫禁卫无能还是该惊惧他神出鬼没的轻功——

闻言,他突然低头笑了,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意味:

“是么?呵呵,我以为皇后此时会很愿意看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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