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樱舞芳华 > 第12章 笑人生苦乐同行

第12章 笑人生苦乐同行(1 / 2)

?

那天晚上,柳文悦又做梦了,梦很乱,心很痛。惊醒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流泪了。她从来没发现,原来一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泪水。

她想起了妈妈给她讲过的(红楼梦)的故事。绛珠仙草为了报答神瑛侍者浇灌之恩,转世为人之后,便用了一生的眼泪来还。当泪水流尽,便是红颜销殒之时。

前世的她会不会也是一株小草,要用尽今生的眼泪,来报答月皓前世的滴水之恩。

柳文悦边在寺里散步,边这样想着,不禁摇摇头,笑自己太过痴傻,竟然会有这种天真的幻想。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玄仁大师的禅房门前。在现在的白马寺里,玄字辈是最高的辈分了,共有十七位玄字辈的大师。柳文悦的干爹玄明排行老三,玄仁第二,大师兄玄苦是现在的住持方丈。

玄仁正在给弟子们讲经。柳文悦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在最后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玄仁双目微闭,不紧不慢但很有规律的拨动手里的佛珠。“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五阴,色、受、想、行、识。阴乃黑暗盖覆之义,亦称五蕴;色,即色法,凡可象形显色,而为目所及见者皆是;受,即领纳,凡苦乐好恶,得之于心,而生逆顺之感者皆是;想,即想象,凡遇事物之境,反覆推思者皆是;行,即造作,迁流不停之义,凡对事物之境,起心作意,递转生灭者皆是。识,即了别,凡识别事物,总取境相者皆是。此五唯色属色法,余则属心法,此苦为因,余七为果,有此五阴炽盛于中,使人昏昏扰扰,焦劳不安,而生死流转,永无终日,故云是苦……”

“人生莫不苦乐参半,知其乐,忘其苦。明其心,苦其志。追其型,忘其意。所说,所想,所做,所为,所用,所弃,所喜,所怨,所忧,所虑,皆为人之五行,心志之所发。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玄仁正在讲的,是佛家所说的人生八苦。柳文悦此时此刻,心中正是苦闷。可是柳文悦根本没在听,她从来不相信世间有神明或佛祖之说。但是,她还是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因为禅房里的那股浓浓的檀香味儿让她觉得心情平静。

“万物因缘而生,并非本来实有。玄奘法师所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所谓五蕴皆空,意谓不论色、受、想、行、识,均属因缘所生法,无固定不变之自性;若以其为实有自性,则是虚妄分别,故色之本为空……”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诸法者。指前五蕴也。空相者,即真空实相也。菩萨复告舍利子云:既了诸法当体即是真空实相,实相之体,本无生灭,既无生灭,岂有垢净,既无垢净,岂有增减乎?”

玄仁慢慢悠悠地讲了好久好久,柳文悦什么都没听进去。柳文悦只是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原之上,头顶是宽阔而碧蓝的天空,丝丝缕缕的白云在空中自在游动。不知道是因为那些佛法呢,还是因为玄仁大师颇有感染力的声音,她觉得心里一片空明,平静如水。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干弟子已经退了下去,只有玄仁大师仍旧闭目打坐,禅房里静得只听见他拨动念珠的声音。柳文悦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准备偷偷走掉,以免打扰到大师清修。

“施主,”玄仁早已知道柳文悦的存在,柳文悦只好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师,小女子无意打扰大师清修,还请大师见谅。”

“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若无忧思苦虑,横生欲念,自然清明。”

柳文悦猛然怔住,玄仁的话她听懂了。那话似乎就是为了点化她而说的,莫非大师能看穿人的心?“谨遵大师教诲。小女子告退。”柳文悦再拜而出。

“心灭,则种种魔灭。”柳文悦伸手抚着自己的心口,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若要心灭谈何容易!”

“小悦儿!”玄明的声音就在柳文悦的耳边响了起来。

柳文悦急忙往后跳开一步,“老顽童干爹,没事儿干吗来吓唬人啊?”

老顽童嘻嘻一笑,“我叫了你好几遍都不搭理我,我还以为你失聪了呢,看来没事儿。”他看看玄仁的禅房,问道:“怎么,去听师兄讲经啊?有什么心得啊,说来听听。”

“什么空啊色的,我没听懂。干爹你不妨解释给我听啊。”对付老顽童就得用这一招,柳文悦知道,玄明虽然是有名的大师,但是他最讨厌讲经了,即使每日必行的早课,要给自己的入室弟子讲授佛法,他都会觉得烦,总是草草了事。这老顽童这会儿来找她,铁定会缠着她没完没了的。让他解释经文,保证不用赶,他自己就会溜之大吉的。“啊,就是那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这个,小悦儿,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儿吧。”果然,一听到要他解释经文,老顽童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搞不懂,既然这么怕这些,当初为什么还要跑来出家呢?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其实柳文悦懂这句话的意思。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柳文悦跟着爹爹和妈妈来到洛阳,也是住在白马寺里。那时,她听到当时的住持同悟大师讲经,讲的就是这句话。她不懂,就去问她妈妈凌蕊。她还记得凌蕊是这样解释的: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虚假的,又都是真实的,所以,世上没有绝对真或绝对假的事物,凡事不必苛求,顺其自然便可。妈妈的话,她当时不是很明白,现在想想,原来妈妈在那么早以前,就把一生的智慧都教给了她啊。

还是妈妈讲的好,简洁明了又容易懂,不像那些大师们,总是说了一大堆让人听不明白的话。所以,柳文悦不喜欢佛学的原因也就在于此。既然把话说白了这么简单,为什么又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让人多费神思呢?

不苛求,顺其自然,就这么简单。

那就不苛求吧。既然忘不了他,那就不要忘吧;既然事实无法改变,那就接受它吧;既然还得生活,那就开心一点吧。

柳文悦仰头看看秋日的阳光,释然地笑了。

今天是凌蓝回来的日子了。

柳文悦搬了张凳子,坐在算命大师的摊子旁边,时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发呆,又时而朝着远处张望。

“柳姑娘,从中午开始,你都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了,在等人吗?”那个算命的大师摸摸自己下巴上一把花白的胡子,眯缝着的双眼似乎在看着柳文悦,又似乎没有。

柳文悦托起下巴,看着他道:“大师,您不是能掐会算吗?你不妨算一算啊。”

“小姑娘,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出去好几天了,今天会回来……”

“大师,果然厉害耶!”

“但是,你不是在等他。你呀,在等另一个人。”

“大师你这回可是算错了哦。”柳文悦笑笑,但那笑并未深及眼底。

“错与对,只在你的心里。”大师站起来,收拾起东西来,“太阳下山了,该收摊了。你真心要等的人不会来了。不过,你没在等的那个人回来了。”

“大师,你在说什么啊,我都没听懂。”柳文悦站起来,以免妨碍到大师收拾东西。

一匹黑色的骏马,还有一个蓝色的身影映入柳文悦的眼帘,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凌蓝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便出现在了柳文悦面前。“蓝!”柳文悦上前,拉住凌蓝的手,“我等了好久呢,你要再不回来,我的头发都等白了。”

“我受宠若惊啊。”凌蓝一副“你有那么好心吗”的怀疑表情。

“死凌蓝,你那什么表情啊?哦,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居然不领情!”她一生气,拳头似乎不用经过大脑的思考,便朝着凌蓝的俏脸砸了过去。

“没打着。”当然打不着他了,柳文悦的拳头刚出去就被凌蓝死死的握住了。他那一身武功可不是白练的。他松开柳文悦的手,牵着马往寺里走去。

“我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柳文悦趁凌蓝正得意的时候,冲上去狠狠地踩了凌蓝一脚。呼,报仇雪恨的感觉真是爽啊。

“啊,你耍赖!”

凌蓝龇牙咧嘴的夸张表情让柳文悦觉得更加爽。“喂,小子,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没带啦。你这么对我,还妄想我带东西给你?”凌蓝不理他,径自往前走。

“真的没带?看我怎么收拾你,嘿嘿。”

他们背后,算命大师看着两人的背影,捋捋胡子,意味深长地笑了。

“鱼啊鱼,我该拿你们怎么办?”柳文悦托着腮帮子,用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看着木桶里的几条活生生的长鱼。死凌蓝,臭凌蓝,让他带长鱼回来,他倒是真的带回来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状况,柳文悦就这样看着这几条鱼,无计可施。柳文悦对于素菜可是很拿手,让她做荤菜,那可就找错人了。不太会做不说,更重要的是,她连鱼都不敢杀。死凌蓝,明明知道她不会,偏偏来难为她。

“我可不是故意刁难你。你也知道,从淮安回来要一天时间,把做好的鱼带回来,肯定不新鲜不好吃了。所以,我想来想去,就只好把活的带回来了。”凌蓝就是这样对她解释的。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柳文悦总觉得凌蓝是故意在整她。死凌蓝,下次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嘿嘿……

啊,有了,淮阴离淮安很近,尚泰不是在淮阴做过官吗?他妻子水漪那么贤淑,应该会做吧。据水芙所说,尚泰他们夫妇俩明天会回来。对,就这样,明天找水漪帮忙去。呵呵,死凌蓝,想整我,别说门了,窗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柳文悦就催促着凌蓝带上木桶,赶着马车朝着洛阳城里进发。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找个地方把这几条鱼给解决掉啊,难不成你想在寺里杀生啊,那还不被方丈大师念叨死?”

“唉,我可怜的长鱼啊,早知道就不该把你们千里迢迢的带到这里来。那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惨遭毒手了。罪过啊,罪过啊。”

“什么叫可怜的鱼?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凌蓝原来如此的好心?”柳文悦故意把好心两个字加重。拜托,把鱼带回来的是他好不好,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装无辜。“这几条鱼能进我柳二小姐的肚子,是它们的福气。”

“这是什么歪理啊,难道你要被人杀了,还要笑着对那人说:啊,杀了我吧,那是我的福气!”

“你再罗嗦,长鱼烧好了没你的份。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是,是,是福气。我整天被你欺负也是我的福气。”凌蓝几乎是要着牙挤出福气这两个字的。

“那是当然!”

“啊,没天理啊,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凌蓝仰天长啸,就差捶胸顿足了。

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尚府的门口了。门口当值的还是那天那个守卫,他见是柳文悦来了,便立即去通报了尚泰。尚泰和水漪便迎了出来。他们似乎刚回来的样子,水漪的脸上露着些许的疲惫。柳文悦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没想到真的歪打正着,他们的女管家水芙会做长鱼这道菜。水漪吩咐了水芙去做菜,便和丈夫领着柳文悦与凌蓝去了客厅。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水漪推说要出去走走,便领了柳文悦在府中散步。

“夫人是否有话要对我说?”柳文悦与水漪一起并肩走着,她明白水漪把她单独叫出来,肯定有话要说。

“不要叫我夫人夫人的,以后你我姐妹相承如何?你叫我水姐姐,我就叫你阿悦。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从小我就很羡慕那些兄弟姐妹多的人。”

“水姐姐,你还是叫我小悦吧。”曾经,如嫣都是叫她“阿悦”的。不知怎的,她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令她不开心的事。

“那好,小悦。”水漪理解地轻轻一笑,“我是想问你,我送你的礼物你为什么不收?”

“水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那件礼物太珍贵了,我怎么能收?”柳文悦道,“不过,水姐姐的良苦用心,我记下了。”

最新小说: 综武:庆国剑仙,庆帝跪求我登基 我啊,一个到处漂泊的江湖人罢了 综武大庆:开局签到神象镇狱劲 综武:大庆五皇子,出山即无敌 倚天:最强丐帮少主 一花一剑 综武:开局摸尸,力挺最美梅超风 道场风云录 影综:人在大庆,开局神象镇狱! 综武:我相师,开局七侠镇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