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大隋唐 > 第五回 雪寒天樊虎报家音 灯昏夜秦琼伤人命

第五回 雪寒天樊虎报家音 灯昏夜秦琼伤人命(2 / 2)

秦琼一看这尤俊达生得面色黑紫,颏下无须,一对黄眼珠滴溜溜乱转,心说:“这主儿可大不好惹。”一抱拳:“请尤兄多多照顾。”尤俊达微微一笑,也一抱拳:“小弟当得效劳。”单雄信看见尤俊达傲然的神气,心里就有点不大痛快,心说:“姓尤的,我这么推许你,你对二哥就这副不疼不痒的样子,可有点不给我面子。”可酒席宴上当着这么多人,单雄信也不好说什么,就紧着介绍:“这两个兄弟,一个叫丁天庆,一个叫盛彦师,他们久占黄河两岸,是我的西路和北路都头领。再加上中路的王伯当,二哥,我这五员大将你就都见过了。”叙说完了,大家是开怀畅饮,倾心吐胆,大厅里这个热闹劲就别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尤俊达说:“总瓢把子,你先请秦二哥请后面歇歇去,我跟你说点公事。”秦琼一听,赶紧说:“我也有点累了,正好到后面躺一躺去,贤弟们请便吧。”单雄信心里真有点不大高兴了,心说尤俊达你太不开眼了,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一把拉住秦琼:“二哥,老尤他不知道咱们是什么交情,故此才这么说。你只管请坐。尤贤弟,咱们的事,,不论是什么,都不用背着秦二哥。有什么事,你就只管说吧。”尤俊达看了秦琼一眼,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那我可就说了。总瓢把子,小弟我要金盆洗手,我不想再做绿林的买卖了。”

书中交代,尤俊达打算抛弃绿林,为什么得跟单雄信说呢?原来自从单家兄弟掌管绿林之后,立下了一个规矩,凡是有人要入绿林,都得先到二贤庄标名挂号,单家兄弟考查以后,给他上绿林总账,再指派他到一路都头领那里入伙。某人在某地做案太多,存身不住了,二贤庄再转派他到别的都头领手下去。这样,绿林的人落案的就少多了。如果某人打算洗手不干离开绿林,他也得到二贤庄当众金盆洗手,由单家兄弟在绿林总账上把他的名字勾去,这才算是真正是离开了绿林。可有一样,洗手之后,就不能私自再做绿林买卖了。洗手之后,再要进入绿林,仍然得到二贤庄重新标名挂号。这是单家兄弟立下的规矩,绿林中人都得遵守。所以尤俊达要离开绿林,得先跟单雄信汇报,不过,从打立这规矩起,只有来二贤庄入伙的,还真没有要洗手不干的,这尤俊达是头一个。

单雄信一听尤俊达要金盆洗手,心里这个气啊:姓尤的,你是存心拆我的台啊!我刚跟二哥说了手下这些弟兄我对你最倚重,紧接着你就告诉我你要金盆洗手,你什么意思啊!可当着这么多人,又有秦琼在,单雄信也不好发作,强压着怒火问:“尤贤弟,你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金盆洗手啊?”

尤俊达说:“不瞒二哥你说,我跟你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收获不小啊。现在虽然不说是个财主,可是我觉着关上门一忍,我这辈子也够了。我老娘为我担惊受怕这些年,也真不容易,所以,我要金盆洗手,以后就专心孝敬老娘了。”徐茂功说:“老尤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路上有什么不好办的事儿啊?要是有,你说出来,咱们大伙可以商量,也不必见难而退啊!”尤俊达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想回家侍奉老娘了。二哥,我再多说一句,虽然我现在要金盆洗手了,可以后咱们绿林要有什么事,水里来火里去,我尤俊达还算一个!”

单雄信哈哈大笑:“尤贤弟,话就这么说吧!来人哪,设摆香案!”旁边的仆人答应一声,准备桌案,摆上神码儿、香蜡纸码,又取过一只铜盆,内盛清水。一时间,东西都安排好了。单雄信说:“尤贤弟,请你过来焚香盟誓吧。”

厅中众人听这话都站立两旁,单雄信在厅中是居中而坐,尤俊达跪倒磕头,朗声祷颂:“皇天后土在上,我尤俊达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吃绿林这碗饭了,以后我要是做一点破坏绿林的事儿,必定天诛地灭。”明完了誓,就在铜盆里用清水略沾了沾手,用白巾擦过,这就表示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是绿林中人了。

单雄信说:“尤贤弟,现在你是弃非礼、归王化了,真是可喜可贺,来,咱们重摆杯盘,哥哥敬你一杯。”徐茂功也说:“尤贤弟,从此你就优游林下,闭门纳福,成了一品大员外了。哪天老道要是到你门上讨饭化缘,你可要赏碗饭吃啊。”尤俊达一听这两人的话,那都是话里带刺啊,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说:“你们二位这话还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是有大事要干,这才金盆洗手,你们焉知我心中大志!总有一天要叫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秦琼一看这场面有点僵,赶紧打圆场:“尤贤弟是因为家中有老母在堂,故此才要洗手,这是一片孝心,大家不能不成全。单二弟,叫人把香案撤了,咱们接着喝酒吧!”旁边王君可也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也怪不得尤大哥。虽然尤大哥金盆洗手了,咱们还是朋友,大家接着喝酒。”单雄信强忍着不痛快,命人撤去香案,大家重整杯盘,开怀畅饮。

酒足饭饱,王君可、尤俊达、丁天庆、盛彦师几个都头领一齐告辞。尤俊达感激秦琼刚才给他解围,对秦琼说:“秦二哥,小弟要告辞先走了,改日我必定到历城县看望二哥去。”秦琼说:“贤弟,你是东昌府人,离我们济南很近,我回去也一定到武南庄给伯母磕头去。”话说完了,尤俊达几个人就都回去了。

尤俊达他们走了,剩下哥几个书房喝茶。单雄信说:“咳!可恨尤俊达此人有始无终,真叫我白费了不少的心机,失掉了一条膀臂!”王伯当说:“少了张屠户,我们还得吃带毛猪?单二哥,有他没他是一个样,这点小事你何必放在心上呢?说老实话,我早就看姓尤的这小子不地道,你看着吧,这小子手是洗了,可今后还备不住给咱们惹什么麻烦呢。”

单雄信说:“这都是后话。眼下姓尤的这一走,东路上的事咱们又得再费一番心。谢贤弟,我明日就下一道转牌,你给我把东路上的事担起来吧。”谢映登说:“单二哥看得起我,这有什么说的,我应命就是。就怕我能力不足,别误了事。”徐茂功说:“我看谢贤弟就很不错。老谢你也不要过于谨慎,谁也不是生来就什么也会干,干不了可以慢慢学嘛。王三弟,老谢刚上任,你要帮着点。”王伯当说:“行,谢贤弟,有什么事处理不了,问我就是。咱们都办不了不还有徐老道和单二哥他们吗?”魏征说:“这样安排,很不错。”

秦琼一看这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说:“我在山西待了已然快半年了,如今朋友也见了,身体也复原了,明天我也要回去了。”单雄信说:“二哥,就是您不说,我也不能再留你了,再让老伯母挂念下去,将来我也不好见她老人家。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我弄点酒菜,就咱们哥几个,再痛痛快快地喝一场,给你饯行。”秦琼说:“好,就这么办啦。”

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厅上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哥几个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喝到下午,酒足饭饱,单雄信叫单轴儿拿上一个包袱来,摆在桌上。打开包袱,秦琼一看,里现是一堆大小不一的包儿,有布的也有纸的。秦琼一愣:“单二弟,这都是什么啊?”

“这是各处兄弟们的一点心意。我早已给各处下了转牌,大家知道二哥你在我这儿养病,他们为了表示对二哥你的敬意,就各尽其心,整了点孝敬老太太的东西,请二哥带回去吧。”“哎呀,叫各处弟兄们这样费心,我谢谢了。可是这里头都是什么呀?”“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原包儿,不过他们送来的时候我给记下了一个名单,二哥你看一看吧。”单雄信说着,由打包袱里找出一张名单递过来。秦琼看了,说:“贤弟,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愚兄也就不再客套了,谢谢吧。”

单雄信一笑:“这是弟兄们的情意,你不用谢我。我的意思还没拿出来呢。轴儿,把我的礼物也给二哥带上。”单轴儿又拿过来一个大包袱,单雄信说:“里面的金子绸缎是小弟我孝敬老太太的,另外有一百两银子,是送给二哥一路上的川资路费,二哥你都收起来吧。”秦琼两眼含泪:“贤弟,你给我想的太周到了,不过,绸缎金子我就不能再收了,上次卖马,你给我老娘的礼物已经不少了。”

王伯当说:“二哥你就别再推辞了,大家都久闯江湖了,这还不是小意思吗。再客套可就假了。”魏征也说:“二弟,你就收下吧。”徐茂功笑了:“反正单老二有的是钱,二哥你不收白不收,还惹得单老二心里不痛快,何苦来哉。”秦琼一抱拳:“好,我收下,各位弟兄们的情意,我在此一并谢过。现在,酒也够了,饭也足了,我秦琼可要告辞了。”

这时已经不能再留了。大家都送秦琼上路。来到庄门外,家人牵过了秦琼的黄骠马。秦琼一看自己的马是骠肥体壮,神采飞扬,见着主人蹄子在地上得得乱踢,希聿聿地长叫不止,和在王家老店时的光景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家人给备好鞍鞯,把双锏褥套包袱挂上,都安排好了,就等秦琼上马了。

这就到了分别的时候了。秦琼心里是又感激又惭愧,抱着拳说:“单二弟,你对待愚兄这份厚恩,我是结草衔环也报答不了啊。今日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单雄信说:“二哥,你到了山西,小弟自然应当尽点心意,这算得了什么!前些天咱们也谈过了,老伯母的千秋寿辰是在九月,等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小弟一定到二哥府上给老伯母拜寿去,那时咱们兄弟还得见面。”魏、徐、王、谢几个人也说:“届时我们必到。”秦琼说:“那我就在家恭候了。”说完认镫扳鞍上了黄骠马,双拳一抱:“众位兄弟请回,秦琼告辞了!”一拔马头,是扬长而去。大家站在那儿直到看不到秦琼的影子了,才转身回庄。

不提单雄信几人回庄,单说秦琼催马向东,直奔天堂县城。过不多时,远远地就望见了县城。正走着,突然想到单雄信送的那个包袱里是各处的绿林朋友送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犯忌讳的东西,得先找个僻静的店房看一看,收拾收拾,做到心中有数,路上遇着官人盘查的时候,也好回答。真要直接进县城,有人盘问还不好办了呢。打定了主意,纵马往东南岔路就下来了。

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村镇,离着县城南门四五里地,地名是皂荚林。进了镇一看,路北有家“吴家老店”,秦琼下了马,拉马进来:“柜上有人吗?”由打屋里出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细高挑,瘦脸膛。这掌柜的看了看秦琼:“客官,您来了,请进来吧!”秦琼说:“有清静的单间吗?”“后院有两间,可是一通连儿,单间可没有。您几位啊?”“就我一个人。我喜欢清静,两间就两间吧。”“那客官您跟我来。”

秦琼拉着马,跟着掌柜的来到后院,一看是上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都是土房。掌柜的说:“西边两间厢房堆着东西,东边是我和家眷住着,三间上房西边是个单间,也堆着东西,东边上房是一通连儿的,爷您要住就住这两间。”

来到门前,把房门打开,秦琼探身一瞧,迎门靠着后墙是一张桌子,左右两个凳子,东头儿是一铺大炕。秦琼说:“行啦,你把屋里收拾一下,再帮我把马上的东西卸下来,搬到屋里来。”掌柜的答应一声,当下擦桌抹凳,把屋里收拾利落。秦琼歇着。

掌柜的把秦琼马上的双锏和包袱取下来,拿进屋内。然后过来就卸褥套。谁想用劲一搬,搬不动:“嗬,分量可够沉的。客官,您搭把手,咱们把它抬进去。”秦琼说:“好,我给你搭把手。”过来帮着把褥套由打马上搬下来抬到屋里,秦琼说:“这马可要好生喂饮,别可惜草料,走的时候我多给钱。”“好了你那,错不了您哪。”把马拉了出去。

一会儿,掌柜的回来了,给秦琼沏了壶茶。秦琼就问:“掌柜的你贵姓呀?”“我姓吴名叫吴广。”“买卖还行吧?用着几个伙计?”“这是个小地方,没什么常住的客人,你想这买卖还能好得了吗?凑合着混饭吃吧。你问我用了几个伙计?咳!就我这小买卖,还用得起伙计吗?就我们两口子,还有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舅舅。”

秦琼点点头:“给我弄点吃的吧,你们这店里都有什么呀?”“哟,我们这儿的伙食您可吃不了,全是糙粮。您要是吃饭,我给您到对过小饭馆叫去,可也没有太好的,左不过是筋饼、筋面、炒个素菜,您凑合着吃得了。”“那你就受累给我跑一趟吧,弄半斤酒、炒两个菜,再来三张大饼就行了。”吴掌柜的说:“好来您哪。”说完出去,一会儿工夫,酒菜整来,秦琼吃喝完毕,撤去杯盘,秦琼给了饭钱。

这时天已然大黑了,又要了一盏蜡灯。吴掌柜的问:“客官您还要什么不要了?”秦琼说:“你再给我续一壶水,别的什么也不要了。”一会儿吴掌柜的拿过来开水壶,续好了水:“客官,您歇着,咱们明儿个见。”自到前边不提。

吴掌柜的走了,秦琼把屋门关上,自己放好了行李,躺在炕上,就回想自打来到山西以后发生的这些事。心想:虽然这趟山西之行算不上顺利,但交上了单雄信这个朋友,也算不虚此行。嗯,单雄信这个人英雄侠义,待朋友更是没的说,以后一定要好好交交这个朋友。还有魏征、徐茂功两个人那都是盖世的奇才,能和他们交朋友,是自己有幸啊。这样想着,远远得就听得天交了二鼓。因为这是县城南门外的一个小村镇,人烟稀少,虽然还不算太晚,却已显出夜静更深来了。

秦琼起来,把蜡灯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坐在桌子旁边,由怀里拿出单雄信给的那张名单,借着灯光细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连串的人名:魏征、徐茂功、王君可、王伯当、谢映登、丁天庆、盛彦师、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袁天虎、李成龙等等。秦琼把名单由头至尾看了一遍,在心里把这些人名都记下了,伸手就着灯光把这张名单给烧了。然后拿出褥套里的包袱,打开来,把那些小包一包一包地逐个打开细看,里面全是些金银物件。秦琼把首饰放在一边,小件儿的珠宝玉器放在一边,金锭银锭放在一边。小包上也记着人名,秦琼边打开小包边记人名礼物,就手把这些小包也给烧了。好半天,才把这些东西都归置完了。站起身来打量着这些东西,秦琼是呆呆出神。怎么啦?这东西也太多了。看着这些东西,秦琼想起单雄信的兄弟之情,心里这个感动劲儿就别提了。

正想着,突然房门一响,一个人冲进房中,拦腰把秦琼紧紧抱住,嘴里喊着:“好小子,你走不了啦!”秦琼猛然吃了一惊,用力一甩腰,闪身就抓住了那人后脖领子,就手一抡,那人噔噔噔向前冲上几步,一头撞在桌子犄角儿上,欧地一声,倒在地上没气儿了。秦琼闪目观瞧,正是店里的吴掌柜,不觉就是一愣。愣神功夫,又见两人各持一把单刀,由外面撞进了屋中,高声叫着:“朋友,这场官司你打了吧!”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解说。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最新小说: 综武:我气运之子,万千女侠狂宠 人在武侠抢李寒衣当压寨夫人 满级狠人,从金刚不坏开始变强 “文”字之上 综武:只要躺平,我就无敌! 太阳神殿记 成人聊斋,以为会是以身相报呢 综武:垂钓诸天,祖龙求我罩他 人在综武拍写真,王语嫣秒变战神 魔命炼天,唯爱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