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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即便淋了雨,柳若兮的身体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碍,可这一次,仅仅只是一个风寒,便令柳若兮卧床十日。
十日之后,柳若兮终于能下床走动,身体却比以前更加虚弱,即便是走路,也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娘娘,奴婢扶你出去吧。”天儿上前扶住柳若兮,低低开口。
细密的睫毛微微一颤,柳若兮眸色一暗,不由苦笑,她的身体还真是越来越不急了。
柳若兮点了点头,唇角噙着淡笑,“嗯,外面阳光正好,你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只是小逛了一会儿,柳若兮便觉得体力不支,额头冷汗直冒。
“我们去那边歇息一会儿。”柳若兮指着不远处山坡下的凉亭,气息有些不稳。
柳若兮在凉亭下坐下,山坡上秋海棠开遍,美不胜收。空气中隐有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柳若兮缓缓闭上双眸,一点一点将这种味道羞辱肺腑,有丝丝甜味从肺腑中慢慢漫开,一直漫至心间。
唇角不由自主扬起,一抹明媚的下随之在苍白的脸上绽放,宛若雪中绽放的红梅,清丽到极致。
“有作画的颜料么?”柳若兮缓缓睁开眼,望向山坡上盛开的秋海棠,眸色迷离。
“奴婢这就命人去取。”难得看到柳若兮展颜,天儿不由有些惊喜。
不一会儿,亭中的石桌上已摆上各色颜料。天儿站在柳若兮的身旁,为她张罗,眸光不时瞥向手执毛笔的柳若兮。
她静静站在原地,手中的画笔已经蘸了颜料,却迟迟未动笔。就在天儿以为她兴致缺缺的时候,却见她缓缓闭上眼睛,在宣纸上落下浓重的一笔。
见此,天儿不由惊诧,天底下谁会闭上眼睛作画?
“娘娘,您……”见柳若兮神情专注,笔法娴熟,天儿突然止住声音,退至一边,默不吭声。
一炷香后,柳若兮方才放下手中画笔,双眸缓缓睁开,望着石桌上的那幅画出神。
见柳若兮放下笔,天儿不由好奇地凑近,落入眼帘的是一幅惟妙惟肖的秋海棠图,只是……这画上的秋海棠似乎并不是眼前的这片秋海棠,因为画中的秋海棠并不是开在山坡上,而是开在一片平坦的土地之上。
不过,娘娘笔下的秋海棠着实极美。
“想不到娘娘还精通书画,若是皇上看到娘娘作的画,一定龙心大悦。”想到皇上,天儿不由开始为柳若兮担心起来,自从十日前皇上拂袖而去,皇上便一直没有来过轩辕殿。
为此,宫中早已流言四起,有些话甚至难以入耳。
有人说娘娘精通狐媚之术,可圣上乃一代明君,只是被迷惑一时,现在已经幡然醒悟;有人说娘娘不知好歹,对圣上出言不逊,皇上已有打算将她打入冷宫;还有人说娘娘腹中骨肉并非皇嗣,是她与其他男人苟且所得的,皇上得知此事,是以才……
柳若兮蹙了蹙眉,眼底有怨恨一闪而过,复而又恢复死一般的平静。
“美么?这些秋海棠美么?”纤指轻轻婆娑着画上的海棠花朵,柳若兮的声音低低传来。
“美,美极了,比真的秋海棠还要美!”
“是么?”柳若兮勾唇轻笑,眸光却是说不出的凄凉,“知道么?秋海棠又叫相思草,相思断人肠,复而又名断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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