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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兮在他的怀里蜷缩成一团,手紧紧拽着南宫允的衣角,瑟瑟发抖。南宫允伸手探了探柳若兮的额头,剑眉拧紧。
怎么这么烫?
柳若兮额头冒着汗,身体却如置冰窖,混沌之中,她仿佛回到了冀城,回到了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
寒风中,一个紫色身影疾步朝她走来,最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他身上的温度仿佛具有魔力一般,驱赶着她身上的寒冷。
“夙子夜……”柳若兮死命地拽着男子的衣衫,似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被车外“沙沙”的雨声淹没。
南宫允将柳若兮紧紧裹在自己怀中,眸光一点一点温柔下来,在他面前,柳若兮从来都是倔强的,极少表现出一分的脆弱。
“好冷……夙子夜,我好冷……”
见柳若兮的双唇一张一合,南宫允俯身凑近她,想要听得真切一些,脸上的温柔却在听清那三个字的时候顷刻碎裂。
明明不过是一个名字,南宫允却觉得自己的心生生被捅了一刀。痛从心间漫开,南宫允却突然冷笑出声,眸光说不出的犀利。
马车最后停在轩辕殿的门口,在那里早有御医候着。南宫允抱着柳若兮走进寝殿,将她放下之后,便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拂袖离开。
“皇上,这……”望着南宫允冷然的背影,刘德全欲言又止,眼底尽是迷惑。
明明刚才皇上对柳妃紧张得要命,而现在他却弃她而去,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迷惑间,南宫允已经走出他的视线。刘德全猛然回神,举步慌忙跟上,行至寝殿门口又忽然响起柳妃的事情还未得到安置。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折回,直到太医说柳妃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他才长松了口气。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德全径直赶回御书房。刚才他擅作主张,安排御医为柳妃诊治,实属逾越之举。若是以前,圣上兴许不会怪罪他,可今日,圣上离开轩辕殿之时,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整个御书房安静得令人窒息,唯有批阅奏折的声音不时传入他的耳中,挑拨着他的神经。
他不由开始后悔起来,他何必多管闲事?柳妃与他明明非亲非故,他就应该袖手旁观才是。
几案之后,南宫允手持毛笔,似在聚精费神地批阅着奏折,可书房内的低气压却愈来愈浓重。
一个时辰之后,南宫允终于从奏折中抬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眸色淡漠无波,却让刘德全心惊胆颤。
圣上的狠戾他见识过,一想到那些人凄惨的下场,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再怎么惊慌恐惧,都无济于事。他一声不吭地跪在原地,将头压得低低,等待南宫允的发落。
“退下!”就在他以为这一次自己定然劫难逃的时候,南宫允的声音却突然淡淡响起。
“谢皇上不杀之恩!”刘德全如蒙大赦,慌忙起身。
在鬼门关晃了一圈,他仍然心有余悸。拖着发软的双腿,他一步一步朝外走去。在走出书房的下一刻,身后忽而传来一阵巨响,似乎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刘德全心尖一颤,却不敢回头。跟随南宫允这么久,他很清楚,圣上勃然大怒并不是因为他的越矩,而是因为柳妃,从下马车,圣上的脸色便冷若寒冰,可在上马车之前,圣上的眼里明明是满满的心痛和不忍。
刘德全不由迷惑,到底在马车之内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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